第二十四章 缔造者的往事（二）
1
“可算是把你救过来了！”道格拉斯俯身在莉兹的病床旁说。
莉兹刚刚醒来，还没看清周遭的环境，只见道格拉斯那双波斯猫一般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她。
之前对莉兹做了病毒检测，她没有感染，所以道格拉斯也就没有像那十三位精挑细选的“使者”一般，带着面纱遮面——实则是为了掩盖面纱下的口罩，眼睛里泛着点点星光——实则是戴了某种特质的抗病毒隐形眼镜，还要用头巾把头发和耳朵都包起来——实则是为了隐瞒他们头顶上带着的向夏译等资方话事人实时传输第一手视频资讯的微型摄像头，和他们的耳朵里塞着的能听到夏译等资方话事人的吩咐并告知他们应如何应答提问的耳麦。
“我记得你。”莉兹轻声说，她看着道格拉斯，嘴角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你是最早来的那个人，你说了一定会回来就我们，你真的来了……”说到这里，莉兹才注意到她正身处极为现代化的病房里，病床的床头摆着血压仪、心率计，她的身上也插着不少检测生命体征的管子，这些都是莉兹从未见过的，她不由慌张起来，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却使不上力气。
“你们……”莉兹慌慌张张地问道格拉斯，“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你别怕！别怕！”道格拉斯上前安抚，“这都是为了给你治疗的，你被烧伤了，但你放心，不严重。”说着，道格拉斯为了安慰莉兹，露出了一个憨憨的笑容。
“真的？”莉兹问，大眼睛里闪着些单纯和好奇。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道格拉斯拍着胸脯说。
莉兹“嘻嘻”笑了，正要问这些仪器设备都是什么的时候，一名医生走了进来。
医生全副武装，戴着口罩，不着情感地说：“随访检查。”
“莉兹，我马上回来，医生要给你做检查。”道格拉斯解释道，“医生都是好人。”
“哦……”莉兹点点头，惴惴不安地点了点头。
“你别怕，我就在门外，不走的。”道格拉斯起身，出了门。
门外，Lin正等着他。
女帝作为凡人时，相貌也是非凡的，紫水晶一般的眸子，一头闪着珠光宝气色泽的金发，极为动人。
“你可算出来了，夏译找你算账呢，你私自操控无人机，给病房里那女孩救火。”Lin“啧”了一声，“目的不简单啊。”
“没有，我就是觉得不能见死不救！”道格拉斯红着脸解释，随后抱怨道，“夏译不让我们当使者就算了，但他为什么都不让我们再去那个平行世界呀？”
“我不知道，你至少已经踏上过那片土地，我连那边的空气是不是更香一些都不知道呢。”Lin抱着手臂吐槽道，“他应该是为了我们的安全吧，毕竟那里闹‘瘟疫’。”
“什么‘瘟疫’？明明就是疟疾嘛。”道格拉斯纠正道，“你就别替你家那位打圆场了，他不让我去，我偏要去，这都什么社会了？他还真准备限制你我的自由不成？你怎么不和你爸爸说说，给他些压力呢？”
“我爸作为第一大资方，赞同该项目第二大资方兼项目负责人的意见，而我也尊重我丈夫的意思。”Lin极为官方地回答道。
“什么？”道格拉斯略显扫兴，“我可是你弟弟啊。”
Lin“噗嗤”一笑，道：“和你开玩笑的，我也想去，你要是偷偷过去玩，记得叫上我！”
2
“快走！”道格拉斯包着头巾、带着面纱，在由光子流稳定开启的裂缝边轻声催促Lin道，“姐，趁现在没人，快！”
Lin也打扮成了全副武装的使者模样，跟在道格拉斯身后，从裂缝里呲溜一下钻了进去。
“没想到啊，你可以的，连衣服都能骗到，还能瞒过值班的工人。”Lin因为兴奋，一进到裂缝后，就兴冲冲走在了前面，回头对道格拉斯吹嘘拍马道，“看来我过去是小瞧你了。”
道格拉斯倒是也不客气，说：“现在知道了就好。”他心道，我可是你表弟，征用几套工服，再和值班的工人说今晚实验组另有安排，会加派两个使者到裂缝后的世界去，不就搞定了？
Lin往前走了一会儿，发现左右都是田地，没有路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一时不知该往哪儿去了。
远处，一片树林后，骤然闪现起些许冲天的火光来。
“我猜我们该往那儿走！”道格拉斯听上去兴高采烈的，“兴许这儿的人在办什么篝火晚会！”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却看到伴随火光而来的是一股巨大的冲击波，猛地吹弯两人面前的树林，吹飞了他们的头巾和面纱，吹得他们人仰马翻。
随即，空中传来飞机引擎的声音，一架无人机飞也似地返航，没入了裂缝之后。零星的子弹声从远处传来，并逐渐变得密集，再过了不久，彻底静了下去。
Lin怔怔地望着眼前的树林，看不到树林后的景象，但她已经猜了个大概。
“不好！”她和道格拉斯异口同声。
“莉兹有危险！”Lin说，“你快回去看她，我去找夏译。”
道格拉斯匆匆跑回裂缝，而Lin跟着他走了几步，却停了下来。她折身向森林而去，她要去看看，我们对这里的人到底做了什么。
3
Lin走过了那片树林，真切地看到了，果然，那冲天的火光不是别的，正是熊熊燃烧的村落。
原本的白衣使者都已经脱去了伪装，有的还挂着半截头巾在肩头，正在断壁残垣的村子里扫荡，不放过一个活口。
Lin能认出来，那些人是雇佣兵！
雇佣兵们训练有素，Lin又在黑夜里穿了一身白，他们很快就发现了Lin。
“你谁？”一名雇佣兵捧着枪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戏谑的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临阵脱逃的新人，但借着火光看清了Lin的面容后，他脸上的笑容一僵，“哟，您怎么屈尊来这种地方了？快，我送您回去！”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Lin咬着牙问。
“这儿着火了，我们来救火的……”
Lin打断道：“你别骗人了！我都看到了，无人机扔了炮弹！你们为什么要炸了这里？炸死这里的人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雇佣兵无奈地说：“我不知道，我们不过是拿钱办事的，老板和负责人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Lin倒吸一口冷气，问：“真的是我爸和夏译下的指令？”
“是啊，不止这里，这裂缝后的整个世界，凡是有活人的地方，今晚都逃不过。”雇佣兵补了一句。
“你说什么？”
雇佣兵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讨饶道：“您就别难为我们了，快回去吧，老板和负责人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您知道这里的事，我……”
Lin不等雇佣兵说完，就转身朝那道裂缝跑去。
不可能的，夏译和爸爸，他们不是这样的人！Lin难以置信，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4
会议室内，所有资助平行世界企划的投资方正在观看“清灵”行动——也就是派出雇佣兵扫荡裂缝后的世界中的一切智慧生灵。
“所以我们能多开几个端口吗？现在只有一个口，效率会比较低啊。”平行世界企划的一名股东问夏译。
“抱歉，章先生，暂时还不能，但我们再多做一些实验，应该就有可能了。”夏译推了推眼镜，解释道，“我们这个世界与千千万万个平行世界相互叠加，现在，我们是在朝这个点用光子流打出平行世界。”说着，他指了指办公室白板上的一处实验简易图，图上画着光子流的打击点，“但哪怕是偏差0.01厘米，打出来的平行世界都有可能不同，不过，游乐园哪怕只有一个入口和一个出口，只要游乐项目足够精彩，一样会吸引人们前来，而且排队反而更能引发人们的关注。”
“我觉得夏译说得很对。”Lin的父亲——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先生说，“以后围绕现在的这个入口，我们可以建设大型商场和娱乐设施，再加上平行世界的旅游和资源开发，利润空间将无可估量。”
Lin突然推门而入，门口的保安和秘书都不敢阻拦她。
“所以你们就要让那里的人付出生命的代价吗？赚这种黑心钱？”她质问道。
一屋子的人看笑话一般看着Lin，视线纷纷扫过夏译以及Lin的父亲，端详他们的反应。
“我觉得现在最核心的问题不是什么未来蓝图，也不是上面的人该怎么处理。”那名姓章的股东打破沉默，对Lin的父亲说，“现在的核心问题是我们选择了‘清灵’计划之后，应该如何保密，我请的雇佣兵，您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处理，但其他人……”
5
道格拉斯头也不回地进入莉兹的病房后，病房里却不再有她的人影，只见一名护士正在整理床铺。
“这里刚刚的那个姑娘呢？”道格拉斯问。
护士狐疑地看着道格拉斯问：“这里刚刚有个姑娘？”
“这里刚刚没有人，你整理床铺做什么？”道格拉斯上前拽住了那个护士，再次问道，“刚刚这里躺着的那个姑娘呢？”
“这里刚刚没有人。”之前给莉兹看病的医生走了进来，并让护士出去。
“你说什么？”道格拉斯感到心底一阵窝火。
“道格拉斯先生，这里刚刚没有人。”医生平静地说。
“你……”道格拉斯只觉得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医生打断了他，“‘清灵’计划开始前，那个世界有需要被我们拯救的愚民，但‘清灵’计划开始后，那个世界从未有过有智慧的生灵，你，明白吗？”
6
“我们同意实施‘清灵’计划的时候，可是约定所有泄密者都将被秘密处决的。”章股东对Lin的父亲说。
“你什么意思？”Lin没有沉住气，反问道，“难不成你们还想要杀了我不成？”
“Lin，章先生不是这个意思。”夏译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拽着Lin就往外走，Lin想要挣脱却没能成功。
章股东再次代表其他股东发言称：“我们都投入了这么多成本，开一次光子流需要的电量都可以点亮一整个纽约了，哪怕是将来有了那个平行世界的资源，我们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本。”
Lin的父亲对他摆了摆手，表态道：“请诸位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我们在这个项目里的利益的。”
夏译在带Lin离开会议室前，Lin听到了自己父亲的这番话，心里凉了大半截，慌忙问夏译：“你也是这么认为的？为了你们在这个项目里的利益，那个平行世界里的人都应该死？”
“Lin，其实一开始股东们并没有想要杀死那上面的所有人，我们尝试以那里的人能接受的方式和他们接触了。”夏译叹道，“但，无论在什么地方，无论是怎样的文明，当一个文明与另一个文明接触时，总是没有办法让两个文明完完全全按着对方恶心意发展，纷争与流血是不会断的，如果我们的游客在那个世界被那里的人当做异教徒袭击了，你会怎么想？那些游客的家人又会怎么想呢？”
“可为什么我们要去同化他们呢？我们可以去帮助他们，而不是杀了他们。”Lin天真地问。
“帮助他们，让他们拥有和我们一样的科技吗？”夏译皱了皱眉，“那不等于将我们的世界推上了风口浪尖，推入随时都有可能被他们的世界攻击的风险之中了吗？”
“我是说，我们和他们为什么不能和谐相处呢？”Lin又问。
“我也希望和他们和谐相处，但历史给了我们相反的答案。”夏译说，“人和人之间是不可能和谐相处的。”
“那你就不想去做出改变吗？”
“我……”夏译欲言又止，“Lin，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不要再让我和你父亲为难了，那个世界上的人现在应该都已经去了天堂。”
Lin甩开了夏译，并说：“你们会下地狱的。”
“可算是把你救过来了！”道格拉斯俯身在莉兹的病床旁说。
莉兹刚刚醒来，还没看清周遭的环境，只见道格拉斯那双波斯猫一般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她。
之前对莉兹做了病毒检测，她没有感染，所以道格拉斯也就没有像那十三位精挑细选的“使者”一般，带着面纱遮面——实则是为了掩盖面纱下的口罩，眼睛里泛着点点星光——实则是戴了某种特质的抗病毒隐形眼镜，还要用头巾把头发和耳朵都包起来——实则是为了隐瞒他们头顶上带着的向夏译等资方话事人实时传输第一手视频资讯的微型摄像头，和他们的耳朵里塞着的能听到夏译等资方话事人的吩咐并告知他们应如何应答提问的耳麦。
“我记得你。”莉兹轻声说，她看着道格拉斯，嘴角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你是最早来的那个人，你说了一定会回来就我们，你真的来了……”说到这里，莉兹才注意到她正身处极为现代化的病房里，病床的床头摆着血压仪、心率计，她的身上也插着不少检测生命体征的管子，这些都是莉兹从未见过的，她不由慌张起来，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却使不上力气。
“你们……”莉兹慌慌张张地问道格拉斯，“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你别怕！别怕！”道格拉斯上前安抚，“这都是为了给你治疗的，你被烧伤了，但你放心，不严重。”说着，道格拉斯为了安慰莉兹，露出了一个憨憨的笑容。
“真的？”莉兹问，大眼睛里闪着些单纯和好奇。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道格拉斯拍着胸脯说。
莉兹“嘻嘻”笑了，正要问这些仪器设备都是什么的时候，一名医生走了进来。
医生全副武装，戴着口罩，不着情感地说：“随访检查。”
“莉兹，我马上回来，医生要给你做检查。”道格拉斯解释道，“医生都是好人。”
“哦……”莉兹点点头，惴惴不安地点了点头。
“你别怕，我就在门外，不走的。”道格拉斯起身，出了门。
门外，Lin正等着他。
女帝作为凡人时，相貌也是非凡的，紫水晶一般的眸子，一头闪着珠光宝气色泽的金发，极为动人。
“你可算出来了，夏译找你算账呢，你私自操控无人机，给病房里那女孩救火。”Lin“啧”了一声，“目的不简单啊。”
“没有，我就是觉得不能见死不救！”道格拉斯红着脸解释，随后抱怨道，“夏译不让我们当使者就算了，但他为什么都不让我们再去那个平行世界呀？”
“我不知道，你至少已经踏上过那片土地，我连那边的空气是不是更香一些都不知道呢。”Lin抱着手臂吐槽道，“他应该是为了我们的安全吧，毕竟那里闹‘瘟疫’。”
“什么‘瘟疫’？明明就是疟疾嘛。”道格拉斯纠正道，“你就别替你家那位打圆场了，他不让我去，我偏要去，这都什么社会了？他还真准备限制你我的自由不成？你怎么不和你爸爸说说，给他些压力呢？”
“我爸作为第一大资方，赞同该项目第二大资方兼项目负责人的意见，而我也尊重我丈夫的意思。”Lin极为官方地回答道。
“什么？”道格拉斯略显扫兴，“我可是你弟弟啊。”
Lin“噗嗤”一笑，道：“和你开玩笑的，我也想去，你要是偷偷过去玩，记得叫上我！”
2
“快走！”道格拉斯包着头巾、带着面纱，在由光子流稳定开启的裂缝边轻声催促Lin道，“姐，趁现在没人，快！”
Lin也打扮成了全副武装的使者模样，跟在道格拉斯身后，从裂缝里呲溜一下钻了进去。
“没想到啊，你可以的，连衣服都能骗到，还能瞒过值班的工人。”Lin因为兴奋，一进到裂缝后，就兴冲冲走在了前面，回头对道格拉斯吹嘘拍马道，“看来我过去是小瞧你了。”
道格拉斯倒是也不客气，说：“现在知道了就好。”他心道，我可是你表弟，征用几套工服，再和值班的工人说今晚实验组另有安排，会加派两个使者到裂缝后的世界去，不就搞定了？
Lin往前走了一会儿，发现左右都是田地，没有路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一时不知该往哪儿去了。
远处，一片树林后，骤然闪现起些许冲天的火光来。
“我猜我们该往那儿走！”道格拉斯听上去兴高采烈的，“兴许这儿的人在办什么篝火晚会！”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却看到伴随火光而来的是一股巨大的冲击波，猛地吹弯两人面前的树林，吹飞了他们的头巾和面纱，吹得他们人仰马翻。
随即，空中传来飞机引擎的声音，一架无人机飞也似地返航，没入了裂缝之后。零星的子弹声从远处传来，并逐渐变得密集，再过了不久，彻底静了下去。
Lin怔怔地望着眼前的树林，看不到树林后的景象，但她已经猜了个大概。
“不好！”她和道格拉斯异口同声。
“莉兹有危险！”Lin说，“你快回去看她，我去找夏译。”
道格拉斯匆匆跑回裂缝，而Lin跟着他走了几步，却停了下来。她折身向森林而去，她要去看看，我们对这里的人到底做了什么。
3
Lin走过了那片树林，真切地看到了，果然，那冲天的火光不是别的，正是熊熊燃烧的村落。
原本的白衣使者都已经脱去了伪装，有的还挂着半截头巾在肩头，正在断壁残垣的村子里扫荡，不放过一个活口。
Lin能认出来，那些人是雇佣兵！
雇佣兵们训练有素，Lin又在黑夜里穿了一身白，他们很快就发现了Lin。
“你谁？”一名雇佣兵捧着枪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戏谑的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临阵脱逃的新人，但借着火光看清了Lin的面容后，他脸上的笑容一僵，“哟，您怎么屈尊来这种地方了？快，我送您回去！”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Lin咬着牙问。
“这儿着火了，我们来救火的……”
Lin打断道：“你别骗人了！我都看到了，无人机扔了炮弹！你们为什么要炸了这里？炸死这里的人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雇佣兵无奈地说：“我不知道，我们不过是拿钱办事的，老板和负责人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Lin倒吸一口冷气，问：“真的是我爸和夏译下的指令？”
“是啊，不止这里，这裂缝后的整个世界，凡是有活人的地方，今晚都逃不过。”雇佣兵补了一句。
“你说什么？”
雇佣兵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讨饶道：“您就别难为我们了，快回去吧，老板和负责人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您知道这里的事，我……”
Lin不等雇佣兵说完，就转身朝那道裂缝跑去。
不可能的，夏译和爸爸，他们不是这样的人！Lin难以置信，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4
会议室内，所有资助平行世界企划的投资方正在观看“清灵”行动——也就是派出雇佣兵扫荡裂缝后的世界中的一切智慧生灵。
“所以我们能多开几个端口吗？现在只有一个口，效率会比较低啊。”平行世界企划的一名股东问夏译。
“抱歉，章先生，暂时还不能，但我们再多做一些实验，应该就有可能了。”夏译推了推眼镜，解释道，“我们这个世界与千千万万个平行世界相互叠加，现在，我们是在朝这个点用光子流打出平行世界。”说着，他指了指办公室白板上的一处实验简易图，图上画着光子流的打击点，“但哪怕是偏差0.01厘米，打出来的平行世界都有可能不同，不过，游乐园哪怕只有一个入口和一个出口，只要游乐项目足够精彩，一样会吸引人们前来，而且排队反而更能引发人们的关注。”
“我觉得夏译说得很对。”Lin的父亲——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先生说，“以后围绕现在的这个入口，我们可以建设大型商场和娱乐设施，再加上平行世界的旅游和资源开发，利润空间将无可估量。”
Lin突然推门而入，门口的保安和秘书都不敢阻拦她。
“所以你们就要让那里的人付出生命的代价吗？赚这种黑心钱？”她质问道。
一屋子的人看笑话一般看着Lin，视线纷纷扫过夏译以及Lin的父亲，端详他们的反应。
“我觉得现在最核心的问题不是什么未来蓝图，也不是上面的人该怎么处理。”那名姓章的股东打破沉默，对Lin的父亲说，“现在的核心问题是我们选择了‘清灵’计划之后，应该如何保密，我请的雇佣兵，您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处理，但其他人……”
5
道格拉斯头也不回地进入莉兹的病房后，病房里却不再有她的人影，只见一名护士正在整理床铺。
“这里刚刚的那个姑娘呢？”道格拉斯问。
护士狐疑地看着道格拉斯问：“这里刚刚有个姑娘？”
“这里刚刚没有人，你整理床铺做什么？”道格拉斯上前拽住了那个护士，再次问道，“刚刚这里躺着的那个姑娘呢？”
“这里刚刚没有人。”之前给莉兹看病的医生走了进来，并让护士出去。
“你说什么？”道格拉斯感到心底一阵窝火。
“道格拉斯先生，这里刚刚没有人。”医生平静地说。
“你……”道格拉斯只觉得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医生打断了他，“‘清灵’计划开始前，那个世界有需要被我们拯救的愚民，但‘清灵’计划开始后，那个世界从未有过有智慧的生灵，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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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同意实施‘清灵’计划的时候，可是约定所有泄密者都将被秘密处决的。”章股东对Lin的父亲说。
“你什么意思？”Lin没有沉住气，反问道，“难不成你们还想要杀了我不成？”
“Lin，章先生不是这个意思。”夏译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拽着Lin就往外走，Lin想要挣脱却没能成功。
章股东再次代表其他股东发言称：“我们都投入了这么多成本，开一次光子流需要的电量都可以点亮一整个纽约了，哪怕是将来有了那个平行世界的资源，我们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本。”
Lin的父亲对他摆了摆手，表态道：“请诸位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我们在这个项目里的利益的。”
夏译在带Lin离开会议室前，Lin听到了自己父亲的这番话，心里凉了大半截，慌忙问夏译：“你也是这么认为的？为了你们在这个项目里的利益，那个平行世界里的人都应该死？”
“Lin，其实一开始股东们并没有想要杀死那上面的所有人，我们尝试以那里的人能接受的方式和他们接触了。”夏译叹道，“但，无论在什么地方，无论是怎样的文明，当一个文明与另一个文明接触时，总是没有办法让两个文明完完全全按着对方恶心意发展，纷争与流血是不会断的，如果我们的游客在那个世界被那里的人当做异教徒袭击了，你会怎么想？那些游客的家人又会怎么想呢？”
“可为什么我们要去同化他们呢？我们可以去帮助他们，而不是杀了他们。”Lin天真地问。
“帮助他们，让他们拥有和我们一样的科技吗？”夏译皱了皱眉，“那不等于将我们的世界推上了风口浪尖，推入随时都有可能被他们的世界攻击的风险之中了吗？”
“我是说，我们和他们为什么不能和谐相处呢？”Lin又问。
“我也希望和他们和谐相处，但历史给了我们相反的答案。”夏译说，“人和人之间是不可能和谐相处的。”
“那你就不想去做出改变吗？”
“我……”夏译欲言又止，“Lin，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不要再让我和你父亲为难了，那个世界上的人现在应该都已经去了天堂。”
Lin甩开了夏译，并说：“你们会下地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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