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阳华
离归宗的伙房还是有些宽敞，大抵有七八间学堂大小。或许是由于人有些少的缘故，今日众人在此聚集也显得略有清凄。
饭食的样式颇多，味道也算上乘，但没有一人吃的下去。
抿了一口清茶，萧行开口：“今日难得齐聚，都开心一些，仙剑宗之事不必担心。”
“李老先生呢？他在哪里？”其中一个弟子问道。
“嗯？你没有与他们说吗？”萧行转头看向周子天问。
周子天摇了摇头：“还是先生您来说吧。”
“好吧。”萧行将目光拉回，而后环顾了众人，闭眼轻声道：“李文子老先生于六日前于南海鲛人败阵，临终前因与我有知遇之交，便将你们托付与我。”
一言已出，众人皆寂，只有柴火嘎吱嘎吱的声音在房间中回响。
“我不信……”
再次睁眼，已经有一些弟子小声哭泣。
“那李老他现在在哪里？”
“葬在了南域。”萧行起身，闭上眼说，“也算是他老人家的一个归宿。”
一会儿后，萧行看着众弟子的神情，有悲伤的，愤怒的，以及……不安的。
“既然是李老先生的托付，那我们也无异言。”其间的几位弟子起身拱手道，“只是还请宗主，好好待师弟师妹们。”
“希望如此吧。”萧行没有多说，转身便离开了。
那为首的几人对视了几眼之后也转身消失了。
“喂喂喂，你们说这位新宗主如何？”
“长得年轻，嗯……性格却又像个老古董，真是个怪人……”
“会不会是那种变幻了容貌的深山老道啊？毕竟他刚刚才说了与李爷爷是知音之交……”
……
众弟子议论的声音传入了周子天的耳中，而她并未有什么反应，只是在思考着如何与仙剑宗对峙的同时时，静静地吃着面前的清炒小菜。
翌日，清晨的阳光照进了屋内，盘坐在床上的周子天吐了口浊气。
“再过些时日，应该可以冲击洞虚中期了。”周子天握了握右手，感知着体内流淌着的力量，“只是还不够，唉……”
推开门，发现程里凝华正站在门外。
“嗯？凝华怎么了？”周子天理了理青丝问。
“嘿嘿……”程里凝华眼睛飘向一边，对了对手指：“姐姐，昨天吃的那个东西还有没有哇……”
周子天苦笑了下，摸了摸程里凝华的头，“凝华是还想吃吗？”
“嗯嗯！”程里凝华连忙点头，“而且感觉吃了没有那么难受……”
“真的？”周子天凝色一愣，而后问道。
“是的！”程里凝华将袖子拉开，露出了那布满寒气侵蚀所留下的痕迹。
“颜色淡了许多……”周子天看着程里凝华的小臂，心想，“莫非是先生？”
思考了一会儿后，周子天将程里凝华抱起：“走吧，我们这就去向先生问问。”
“不过先生去哪里了？”周子天放开神识，发现宗门内并未有萧行的气息。
“先生似乎不在宗门之内……凝华先待在宗门内好不好？姐姐这就去外面给你买昨天那个吃的。”周子天将程里凝华放下，刮了刮其鼻子
“好的！谢谢姐姐！”程里凝华笑着跑开了。
“我记得这道菜还蛮贵的……”周子天回想着昨日的菜肴，转身消失在原地。
走在落仙城的街上，李若荇已经连着问了好几家食店。
“小姑娘啊，你这说的是大补汤啊……”店铺里的一位老妪听出了周子天所描述的菜式，“只是这种菜只有中市那边的万食堂才有的卖的。”
“这位婆婆，为何？”周子天疑惑道。
“你不知道吗？这鲜笋肥牛大补汤用的可都是灵植和灵物，像我们这种路边小店，是做不起的……”老妪笑着摇了摇头，“要不试试阳华酥吧？效果与那大补汤差不了多少的……”
“谢谢婆婆了！”周子天拱手道谢，而后向中市走去。
“为何执着于大补汤？那玩意阳气太盛了，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妪笑了笑，看着新进店的客人，笑着迎了上去，“这位小伙子，你想来些什么啊？”
“阳华。”那人将一朵奇异的机关白莲放在了桌上，“不知婆婆这里可否有的卖？”
“阳华？呵呵……”老妪摇摇头，“阳华酥倒还是有些……”
“或许是婆婆觉得我有些突兀了。”萧行笑了笑，而后点开了放在桌上的莲花，“在下萧行，想借婆婆的阳华一用——至于报酬，便是这朵精工之莲。”
“可是阳华本就不可具现之物。”老妪将店门关上，而后缓缓坐在的萧行面前，凝色道“不知这位先生要阳华干些什么？”
萧行没有回答，一道灵光自桌上的白莲而起：“婆婆真的觉得我只是寻求古物的先生？”
窗户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了小店内的石板之上。点点萤火回绕着萧行，不过由于亮光的缘故下并不是很明显。
老妪看着萧行，容貌显得愈渐年轻：“我乃灵物道圣人南兮子，若是阁下寻得『阳华』，将会作甚？”
“修补世界。”萧行轻声回应道。
“修补？……好，很好的气魄。”南兮子笑着点了点头，“可修补之事又如何用的了『阳华』？这世界缺的是道，而不是气。”
“道若真的全部补齐，这方残缺世界的气还够么？”萧行看了看窗外，一根带着血迹的钗子轻轻地落在了萧行手中。
“所以？”
“提纯。将世界原有的气升格，这样便能供补全后的世界使用。”萧行擦拭净钗子后将其收在了腰间的布囊里。
“『阳华』可没有升格的效用。”南兮子疑惑地问道。
“的确没有，但其联络这片世界的万物。”萧行指了指桌上的莲花，“旧世界的生灵要想在新的世界活下去，就需要它。”
“所以你确定是修补而不是改造世界？”南兮子皱眉问。
“仅仅是修补而已，只是新的道有些繁杂。”
“这样吗？”南兮子想着『阳华』的确连接着万物的气，点头道，“我一人难以定夺。可否多待几日？届时我自会去找你。”
萧行点头，向窗外瞥了一眼后起身拱手道，“既然圣人都如此了，那萧某人便告辞了。”
“哦？这么急吗？”南兮子注意到了萧行的目光，挑眉打趣道，“莫不是萧阁下还有人等着？”
“不是。某个小家伙遇到麻烦了。”萧行轻声笑道，“南圣人通晓万物之气，怕是知道的吧？”
“唉……”南兮子轻叹了口气，“羡慕你哟……不被大道所制约，还有这么多弟子……”
“圣人说笑了，各有各的难处罢了。”
说罢，萧行的身影便消失了。
“唔，倒也是挺有趣的一个……人。”南兮子感受着大道的反馈，发现不远处萧行的气息竟与之前所探知的气息截然不同。
“可感知并且时刻变化着的气，便是他隐藏在这方世界的手段吗？”南兮子捋了捋青丝，看着萧行离开的方向，“修补世界……若是真的成了，恐怕这方世界会更加混乱吧？”
饭食的样式颇多，味道也算上乘，但没有一人吃的下去。
抿了一口清茶，萧行开口：“今日难得齐聚，都开心一些，仙剑宗之事不必担心。”
“李老先生呢？他在哪里？”其中一个弟子问道。
“嗯？你没有与他们说吗？”萧行转头看向周子天问。
周子天摇了摇头：“还是先生您来说吧。”
“好吧。”萧行将目光拉回，而后环顾了众人，闭眼轻声道：“李文子老先生于六日前于南海鲛人败阵，临终前因与我有知遇之交，便将你们托付与我。”
一言已出，众人皆寂，只有柴火嘎吱嘎吱的声音在房间中回响。
“我不信……”
再次睁眼，已经有一些弟子小声哭泣。
“那李老他现在在哪里？”
“葬在了南域。”萧行起身，闭上眼说，“也算是他老人家的一个归宿。”
一会儿后，萧行看着众弟子的神情，有悲伤的，愤怒的，以及……不安的。
“既然是李老先生的托付，那我们也无异言。”其间的几位弟子起身拱手道，“只是还请宗主，好好待师弟师妹们。”
“希望如此吧。”萧行没有多说，转身便离开了。
那为首的几人对视了几眼之后也转身消失了。
“喂喂喂，你们说这位新宗主如何？”
“长得年轻，嗯……性格却又像个老古董，真是个怪人……”
“会不会是那种变幻了容貌的深山老道啊？毕竟他刚刚才说了与李爷爷是知音之交……”
……
众弟子议论的声音传入了周子天的耳中，而她并未有什么反应，只是在思考着如何与仙剑宗对峙的同时时，静静地吃着面前的清炒小菜。
翌日，清晨的阳光照进了屋内，盘坐在床上的周子天吐了口浊气。
“再过些时日，应该可以冲击洞虚中期了。”周子天握了握右手，感知着体内流淌着的力量，“只是还不够，唉……”
推开门，发现程里凝华正站在门外。
“嗯？凝华怎么了？”周子天理了理青丝问。
“嘿嘿……”程里凝华眼睛飘向一边，对了对手指：“姐姐，昨天吃的那个东西还有没有哇……”
周子天苦笑了下，摸了摸程里凝华的头，“凝华是还想吃吗？”
“嗯嗯！”程里凝华连忙点头，“而且感觉吃了没有那么难受……”
“真的？”周子天凝色一愣，而后问道。
“是的！”程里凝华将袖子拉开，露出了那布满寒气侵蚀所留下的痕迹。
“颜色淡了许多……”周子天看着程里凝华的小臂，心想，“莫非是先生？”
思考了一会儿后，周子天将程里凝华抱起：“走吧，我们这就去向先生问问。”
“不过先生去哪里了？”周子天放开神识，发现宗门内并未有萧行的气息。
“先生似乎不在宗门之内……凝华先待在宗门内好不好？姐姐这就去外面给你买昨天那个吃的。”周子天将程里凝华放下，刮了刮其鼻子
“好的！谢谢姐姐！”程里凝华笑着跑开了。
“我记得这道菜还蛮贵的……”周子天回想着昨日的菜肴，转身消失在原地。
走在落仙城的街上，李若荇已经连着问了好几家食店。
“小姑娘啊，你这说的是大补汤啊……”店铺里的一位老妪听出了周子天所描述的菜式，“只是这种菜只有中市那边的万食堂才有的卖的。”
“这位婆婆，为何？”周子天疑惑道。
“你不知道吗？这鲜笋肥牛大补汤用的可都是灵植和灵物，像我们这种路边小店，是做不起的……”老妪笑着摇了摇头，“要不试试阳华酥吧？效果与那大补汤差不了多少的……”
“谢谢婆婆了！”周子天拱手道谢，而后向中市走去。
“为何执着于大补汤？那玩意阳气太盛了，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妪笑了笑，看着新进店的客人，笑着迎了上去，“这位小伙子，你想来些什么啊？”
“阳华。”那人将一朵奇异的机关白莲放在了桌上，“不知婆婆这里可否有的卖？”
“阳华？呵呵……”老妪摇摇头，“阳华酥倒还是有些……”
“或许是婆婆觉得我有些突兀了。”萧行笑了笑，而后点开了放在桌上的莲花，“在下萧行，想借婆婆的阳华一用——至于报酬，便是这朵精工之莲。”
“可是阳华本就不可具现之物。”老妪将店门关上，而后缓缓坐在的萧行面前，凝色道“不知这位先生要阳华干些什么？”
萧行没有回答，一道灵光自桌上的白莲而起：“婆婆真的觉得我只是寻求古物的先生？”
窗户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了小店内的石板之上。点点萤火回绕着萧行，不过由于亮光的缘故下并不是很明显。
老妪看着萧行，容貌显得愈渐年轻：“我乃灵物道圣人南兮子，若是阁下寻得『阳华』，将会作甚？”
“修补世界。”萧行轻声回应道。
“修补？……好，很好的气魄。”南兮子笑着点了点头，“可修补之事又如何用的了『阳华』？这世界缺的是道，而不是气。”
“道若真的全部补齐，这方残缺世界的气还够么？”萧行看了看窗外，一根带着血迹的钗子轻轻地落在了萧行手中。
“所以？”
“提纯。将世界原有的气升格，这样便能供补全后的世界使用。”萧行擦拭净钗子后将其收在了腰间的布囊里。
“『阳华』可没有升格的效用。”南兮子疑惑地问道。
“的确没有，但其联络这片世界的万物。”萧行指了指桌上的莲花，“旧世界的生灵要想在新的世界活下去，就需要它。”
“所以你确定是修补而不是改造世界？”南兮子皱眉问。
“仅仅是修补而已，只是新的道有些繁杂。”
“这样吗？”南兮子想着『阳华』的确连接着万物的气，点头道，“我一人难以定夺。可否多待几日？届时我自会去找你。”
萧行点头，向窗外瞥了一眼后起身拱手道，“既然圣人都如此了，那萧某人便告辞了。”
“哦？这么急吗？”南兮子注意到了萧行的目光，挑眉打趣道，“莫不是萧阁下还有人等着？”
“不是。某个小家伙遇到麻烦了。”萧行轻声笑道，“南圣人通晓万物之气，怕是知道的吧？”
“唉……”南兮子轻叹了口气，“羡慕你哟……不被大道所制约，还有这么多弟子……”
“圣人说笑了，各有各的难处罢了。”
说罢，萧行的身影便消失了。
“唔，倒也是挺有趣的一个……人。”南兮子感受着大道的反馈，发现不远处萧行的气息竟与之前所探知的气息截然不同。
“可感知并且时刻变化着的气，便是他隐藏在这方世界的手段吗？”南兮子捋了捋青丝，看着萧行离开的方向，“修补世界……若是真的成了，恐怕这方世界会更加混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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