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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也不是不行

    第二天,乙字主楼。

    慕涟如打着哈欠,到处晃晃。

    挺无语。

    虽然说这里各种意义上都不错。

    下宗并非是想象里的那种“环境艰苦”,人少了反而还很舒服。

    一栋主楼,一个演武厅,两排弟子宿舍。

    较之跨了三千台阶才到的那些个平房,这不要好了太多。起码空间大了,也省得上来下去麻烦。

    “上宗会是什么样呢?”

    慕涟如有些在意齐天和那个少女住的好不好,主要是少女,毕竟还不知道名字。

    “基本设施差不多,不过就是数量和装饰要优于我们这。”

    回头,是庄鸣。

    看到这个大叔就来气。

    还不敢当面表现出来。

    像是看穿了慕涟如的想法,庄鸣表现得很大气:

    “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吧。”

    接着补上一句:“毕竟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只有我们两个?

    慕涟如脑子“嗡”了一下,感情没人能忍受在他手下的日子啊。

    放我走吧,什么李家主,什么天府,都和我没关系。

    让我去讨饭也行,干啥都比这随时有性命危险的好吧。

    “咳咳。”庄鸣示意涟如回神,顺便清了清嗓子。

    “既然你在这,我就得把事情给你说说清楚。”

    “那说清楚了会对我的处境有所改变吗?”

    “不会,只是让你在这呆的明白些。”

    ……

    天府在成立之初便已确立上下两宗的发展格局,上宗求仙,下宗求名。

    放说书人嘴里,上宗就是些隐世高人,下宗各个都是人中之龙。

    然而天府也要发展,“新血”,便是宗派发展中最为重要的一环。

    也就是招生。

    天府之所以选择招收灵根期弟子从零开始培养,那也是为了提高些忠诚度。传言中其他宗派总会有点“某长老因与宗主不合,偷宗门秘宝潜逃”之类拿不上台面的事,而天府却很安稳。

    在这生活学艺几十年的弟子早把这当成第二个——对有些在人间关系疏朗的来说那就是唯一的家了,为了眼前利益而放弃蹲身之处,除非白眼狼还真做不出来这种事。

    招弟子,问他上下两宗哪个更吸引他,那必然是上宗。

    既然怀有灵根,那就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学习那些连真气都不需要的各种招式上。

    再者能来这的学生非富即贵,在家乡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对下宗那些追求实战效果的手段天生就有些反感。

    “仙”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又或者是附加的“长寿”,让上宗人气高居不下。

    久而久之,下宗日渐衰落。

    人数少是一方面,资质差又是另一方面。

    为了在“道盟”的口碑,负责招生的弟子一般是上宗长老钦定的自家优秀后生。

    拿出去就是天府青年一代的代表,是整个天府的排面。

    这类事能交给下宗弟子吗?下宗当选的弟子能战胜上宗弟子吗?

    前者是不能,后者则未必。

    正如方仲君在庄鸣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单纯的招式也并非不能斗过真气。

    就看下的功夫如何。

    灵根结果之前,所做的事都是调动全身游离能量化为真气,此刻修剑招在决斗中必然稳压一头更重视真气使用的。

    结果后,灵果反哺修士自身,真气的总量翻了几番,动不动就能移山填海,此刻的兵刃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小玩具罢了。

    人胜天,难度可想而知。

    庄鸣是老人,乙字就像是他的孩子。

    年纪渐长,他也有自己终究会变得迟钝的预感。

    要培养好接班人。

    重点是下一代,慢慢的提高生源。

    不然乙字,整个下宗,都会成为天府在发展时主动舍弃的那一部分。

    庄鸣不想看到这一天。

    所以他一定要有行动。

    昨晚给招生弄了点小插曲,本应严厉追责。但念在庄鸣出发点并非为己,方仲君又支支吾吾回避重点,执法堂也只能作出个“下次定不轻扰”的口头警告。

    此事便不了了之。

    上宗多出来的那几个被退回,庄鸣连着第一批弟子,躺着的那位少年,将他们一起拜托其他三脉长老“分了”。

    自己只带慕涟如一人。

    计划还没,目标已定。

    把这个普普通通的小子培养到年轻一代中其他人都达不到的高度。

    ……

    “我看那天你也背着把剑,怎么连这点基本功都做不好。”

    涟如无奈。

    从我入门到被你拉到乙字,哪里有空余时间了?

    “那当然是,我不会用剑啊。”

    “你小子。”庄鸣对着正在扎马步的慕涟如就是一脚,“能不能有点志气,不会就来学啊。”

    “索性你也别做这,越练越傻。我直接来教你使剑吧。”

    涟如抬头看着庄鸣,之前那脚刚好给他个理由坐在了地上。

    “一口能吃成个胖子吗?”

    “你说能不能?”庄鸣反问,右手做了个剑指。

    涟如拍了拍快麻的小腿,说:

    “能。”

    那必须能。

    ……

    “嘶——”庄鸣目光在剑与慕涟如间不断游走,“这把剑它,不是你的吧?”

    “当然是我的。”慕涟如抬高了声音。

    在自家酒楼帮忙的那段经历,好的没给他留下,反而让他对“自己的”东西有种莫名的执念。

    我的就是我的,怎么着还能给别人?

    “那你把它拔出来看看。”

    庄鸣把剑扔回给慕涟如。

    从慕涟如连滚带爬的把剑从宿舍拿来起,庄鸣以“观赏”为理由扣押了它好长一会儿。

    慕涟如调动真气于下臂,结果接剑时还是幅度很大地“哐当”一下。

    赶忙退了一步稳住身形。

    “给你看看就给你看看。”

    涟如双手握剑,深吸一口气,喝道:

    “开!”

    没用。

    再发力。

    “嗯?”

    虽说也没想到会多轻易就能打开,可这,完全打不开也是意料之外。

    不再管什么形象,慕涟如索性扭过身子,找了个认知中的最佳出力点。

    剑鞘合的严严实实,紧紧握着它的手心渗出了不少的汗。

    有点滑。

    为什么,质量这么好啊。

    “别试了,你不可能打开的。”庄鸣说,“这是把‘道剑’。”

    “道剑?”

    涟如抬头见庄鸣示意自己坐下,象征性掸了下地上的灰尘,盘腿入坐。

    剑则放在身后,别一下子被拿过去又要好久才还。

    孩子气的举动让庄鸣会心一笑,感觉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太无聊。

    接着就开始解释:

    “剑分三种。道剑,物剑,心剑。物剑就是我用的这种,以物为剑,也可以说是以剑为剑,对兵器的要求是比较高的。对使用者的要求就比较小,你能拿的起来,挥得动就行。”

    “嗯。”

    “道剑是以真元作为剑的驱动,威力大小取决于真元的量。简单点,它就像个‘放大镜’。剑很一般,但是对使用者的要求很高。”

    “哦。”

    “心剑是每个剑者所追求的最高境界,心中有剑,则万物皆可为剑,无剑亦是剑。”

    “好。”

    好什么好,你听进去几个字了?

    庄鸣想到了个词,对牛擂鼓。

    好像又不是,反正都那么个意思。

    讲了也白讲。

    “那庄大叔你说明白一些,我想拔这剑要到什么时候。”

    庄鸣思索了一会儿,答道:

    “灵根结丹即可。”

    “那灵根是第七星门就能结丹了吗?”

    “对。”

    “那我想学道剑。”

    “我不会。”

    涟如有种不妙的预感,右手伸到身后握住了道剑。

    挺意外的,庄鸣没有拿走道剑。

    还让涟如给它取个名字。

    “就叫朝云吧。”

    庄鸣又扔过来把木剑。

    “再取一个。”

    “这啥啊?”

    “道剑归道剑,拔都拔不出来,给我练基础剑法去。”

    基础剑法。

    慕涟如脑子里一闪而过张半仙之前总喜欢舞着根小木棍“驱邪”。

    那个挺基础的。

    庄鸣把涟如带至演武堂的木人面。

    “为什么不给你发铁剑呢,就是怕你到时候太用力,把我们这仅有的几个木师兄给打坏了。”

    “啊?”

    “他们会动哦。你要连续打击到他的头,双手和胸才会停止。”

    “不然呢?”

    庄鸣闪过身,木人迈着年久失修的步伐朝涟如走来。

    “我来会会你。”

    一剑刺头,正手抵挡木人挥拳。

    反手一刀斩下。

    就这么简单?

    看剑!

    又是一刺,正中木人胸口。

    木人低头,渐渐缩成一团。

    这么好打,难怪说别给我铁剑。

    耳边传来一阵噪音。

    没理他,可这声音还越来越近了。

    “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

    有点像木人启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