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夜
睁开眼的慕涟如浑身酸痛，提不上一点力气。
但醒只是因为饿了。
早饭，起晚没吃。
午饭，被罚没吃。
晚饭，睡着没吃。
一日三顿，三餐全空。
“不太妙啊。”就着透过窗户的月光，看清乱七八糟堆在一起的行李，涟如发出一声感叹。
从这堆东西里面就算找出来了干粮那多半也不敢吃下去。
“咕——咕”
慕涟如揉了揉肚子，双手在床上摸索了一阵。
找到木剑别在腰间，整了整在地上睡皱的衣服，说：
“还是得靠自己。”
推门而出。
外面的月色很好，整个乙字的院子内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反正天也黑了，早不了。
唯一担心的就是怪大叔在暗处突然出现，他这一身黑灰交替就算遇到了也不一定能及时反应过来。
涟如扫视四周。
安全。
除了几只小飞虫，院子里都看不见活物。
主楼，第二层和第三层灯都亮着。
没法确定是什么情况。
二楼议事厅，三楼储物间。
这俩的灯怎么会同时亮着，莫非大叔他跑楼上睡觉去了忘记关？
小心驶得万年船，涟如选择贴着墙走。
只要不是在地面上刚好碰个面对面，从上看下来的都会被屋檐挡住。
走了几步，涟如站住了。
去哪？
这是个问题，大问题。
不似在朝云时，饿了能偷偷溜去厨房，那边就算没有现成能吃的也有不少新鲜瓜果。
乙府的储物间在主楼，里面也不一定会有吃的，按对庄鸣的了解，乙字能用得着储物间去存放的东西差不多也只有木人和木剑了。随断随换，他也不心疼，看来是存货还不少。
来这的时间还短，并没想清楚这帮“仙人”是怎么吃东西的。
也没听说有饭点，那怎么办？
突然想起之前齐天说过，天府在大月国边境的一条山脉里。
有山，那必然有动物。没动物那至少也有点水果蔬菜。
比起饿死，打猎倒也不乏为一种选择。
涟如又折回宿舍，用床单把自己的东西统统打了个包。
“有备无患。”
他说。
乙字的院子有围墙，就像是自家那样。
那不是拿手好戏？
先把包袱整个扔过去，再用木剑在墙上搞了几个小坑用做攀爬。
深呼吸，调整心态。
翻过这面墙就是自由。啊不，是食物。
真气凝聚，涟如相当轻松的便翻了过去。
墙外不是想象中的山路。
他重重地拍了下额头：“我真的是傻了，乙院外面这不就是天府么。”
天府会有什么巡逻设施，想想门口那个石头人就行。
哦，还有木头人。
修仙门派就是不一般，都不知道有没有东西能确定是死的。
转身翻回去——还不能，外面贴了层砖，木剑划在上面不留半点痕迹。
走正门呗。
转身见庄鸣已然站在那等候。
很自然的忽略了涟如背着的大布袋子，他问道：“醒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想溜走。”
“——”
涟如慌忙改口：“舒服，舒服，只是饿了，我找点东西吃。”
虽然是实话实说，但在现在怕是还不如闭嘴。
庄鸣没有再问，默默释放神念感知涟如的灵根状况。
灵根期真气逆行的结果重则星门破裂，此生修为再无法精进；轻则留下些隐患，真气常有运作不足。
星门仍在，甚至还多开一个。
七星门，灵根期大圆满。
有点意思，不破不立，此子还算有些天赋，不算带回来个庸才。
“回房把东西放了，带上剑来演武堂。”
庄鸣所提多半是木剑，毕竟朝云拿过去了无法出鞘也没有意义。
涟如在脸上强行挤出些笑容来缓解尴尬，待到确认离开他的视线后大步飞奔，不给他说出更多话的机会。
当然也就没能听到他的喃喃自语。
“此等灵根也从未见过，要不是没什么心眼，倒像是修习禁术的老家伙借体重修。”
……
演武堂内——
十来个木人整整齐齐排在墙边，面对他们的，是庄鸣。
“好，又是木头人。”
涟如握紧木剑，想着这趟要是闯不过去，那多半小命也得交代在这。
饭也没吃，四肢依旧酸痛。
命数看天吧，只求木人师兄下手会轻点，别像锤宿舍一样锤自己就行。
“你说的对，我确实该先教你点招式再进入实战。”
庄鸣没有回头，继续说：
“看清楚了，这是给你进入乙字的第一课！”
不是错觉，偌大演武堂内的真气都在朝着庄鸣汇聚，目标是他的青色剑鞘。
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变得粘稠，失去了原有的运动速度。
赤剑出鞘！
耀眼的红光，伴随着点点金芒闪过。
剑势，不过以涟如的境界还不能感受到，只觉得这招威力不凡。
来自入流境界的修士没有刻意释放真气的剑招，庄鸣眼中纯粹的剑招。
一式开天
转瞬间，收剑，入鞘。
所有木人，皆自胸口被斩成两半。
“啪啦啪啦”
在庄鸣面前的，仅是一排残骸。
“慕涟如，”庄鸣的声音再次响起，“过来学！”
“嗯……”
涟如慌忙应答，此刻也顾不上饿不饿，庄鸣所展示的剑招给他打开了全新的认知世界。
不敢说以一敌万，起码敌十，敌百没问题。
这就是自己的外公和来天府众人所追求的东西，他也明白了，如若能够生得夏花般绚烂，似乎也并不会执着于简单的长生。
“啪”
纤细的臂膀不断挥舞着木剑，但这并不能对木人造成一丁点伤害。
“调动你的真气。”庄鸣说，“感悟你自己的‘势’。”
“势？”涟如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看一眼竟是鲜红，这才想起似乎有个“流鼻血”的环节。
心里哀叹，这么些营养又要吃多少才能补回来啊。
“就是属于你自己的，无意中释放真气所形成的状态。”
“这样？”回想起所谓高人都喜欢在登场时给别人塞点压迫感，涟如负手将剑背于身后，凝结出数道“真气流”射向庄鸣。
“当然不是。”
后者挥手散去涟如的真气攻击，还得注意收力别再让他受到反震。
“无意中，还是慢慢来吧。”
但醒只是因为饿了。
早饭，起晚没吃。
午饭，被罚没吃。
晚饭，睡着没吃。
一日三顿，三餐全空。
“不太妙啊。”就着透过窗户的月光，看清乱七八糟堆在一起的行李，涟如发出一声感叹。
从这堆东西里面就算找出来了干粮那多半也不敢吃下去。
“咕——咕”
慕涟如揉了揉肚子，双手在床上摸索了一阵。
找到木剑别在腰间，整了整在地上睡皱的衣服，说：
“还是得靠自己。”
推门而出。
外面的月色很好，整个乙字的院子内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反正天也黑了，早不了。
唯一担心的就是怪大叔在暗处突然出现，他这一身黑灰交替就算遇到了也不一定能及时反应过来。
涟如扫视四周。
安全。
除了几只小飞虫，院子里都看不见活物。
主楼，第二层和第三层灯都亮着。
没法确定是什么情况。
二楼议事厅，三楼储物间。
这俩的灯怎么会同时亮着，莫非大叔他跑楼上睡觉去了忘记关？
小心驶得万年船，涟如选择贴着墙走。
只要不是在地面上刚好碰个面对面，从上看下来的都会被屋檐挡住。
走了几步，涟如站住了。
去哪？
这是个问题，大问题。
不似在朝云时，饿了能偷偷溜去厨房，那边就算没有现成能吃的也有不少新鲜瓜果。
乙府的储物间在主楼，里面也不一定会有吃的，按对庄鸣的了解，乙字能用得着储物间去存放的东西差不多也只有木人和木剑了。随断随换，他也不心疼，看来是存货还不少。
来这的时间还短，并没想清楚这帮“仙人”是怎么吃东西的。
也没听说有饭点，那怎么办？
突然想起之前齐天说过，天府在大月国边境的一条山脉里。
有山，那必然有动物。没动物那至少也有点水果蔬菜。
比起饿死，打猎倒也不乏为一种选择。
涟如又折回宿舍，用床单把自己的东西统统打了个包。
“有备无患。”
他说。
乙字的院子有围墙，就像是自家那样。
那不是拿手好戏？
先把包袱整个扔过去，再用木剑在墙上搞了几个小坑用做攀爬。
深呼吸，调整心态。
翻过这面墙就是自由。啊不，是食物。
真气凝聚，涟如相当轻松的便翻了过去。
墙外不是想象中的山路。
他重重地拍了下额头：“我真的是傻了，乙院外面这不就是天府么。”
天府会有什么巡逻设施，想想门口那个石头人就行。
哦，还有木头人。
修仙门派就是不一般，都不知道有没有东西能确定是死的。
转身翻回去——还不能，外面贴了层砖，木剑划在上面不留半点痕迹。
走正门呗。
转身见庄鸣已然站在那等候。
很自然的忽略了涟如背着的大布袋子，他问道：“醒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想溜走。”
“——”
涟如慌忙改口：“舒服，舒服，只是饿了，我找点东西吃。”
虽然是实话实说，但在现在怕是还不如闭嘴。
庄鸣没有再问，默默释放神念感知涟如的灵根状况。
灵根期真气逆行的结果重则星门破裂，此生修为再无法精进；轻则留下些隐患，真气常有运作不足。
星门仍在，甚至还多开一个。
七星门，灵根期大圆满。
有点意思，不破不立，此子还算有些天赋，不算带回来个庸才。
“回房把东西放了，带上剑来演武堂。”
庄鸣所提多半是木剑，毕竟朝云拿过去了无法出鞘也没有意义。
涟如在脸上强行挤出些笑容来缓解尴尬，待到确认离开他的视线后大步飞奔，不给他说出更多话的机会。
当然也就没能听到他的喃喃自语。
“此等灵根也从未见过，要不是没什么心眼，倒像是修习禁术的老家伙借体重修。”
……
演武堂内——
十来个木人整整齐齐排在墙边，面对他们的，是庄鸣。
“好，又是木头人。”
涟如握紧木剑，想着这趟要是闯不过去，那多半小命也得交代在这。
饭也没吃，四肢依旧酸痛。
命数看天吧，只求木人师兄下手会轻点，别像锤宿舍一样锤自己就行。
“你说的对，我确实该先教你点招式再进入实战。”
庄鸣没有回头，继续说：
“看清楚了，这是给你进入乙字的第一课！”
不是错觉，偌大演武堂内的真气都在朝着庄鸣汇聚，目标是他的青色剑鞘。
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变得粘稠，失去了原有的运动速度。
赤剑出鞘！
耀眼的红光，伴随着点点金芒闪过。
剑势，不过以涟如的境界还不能感受到，只觉得这招威力不凡。
来自入流境界的修士没有刻意释放真气的剑招，庄鸣眼中纯粹的剑招。
一式开天
转瞬间，收剑，入鞘。
所有木人，皆自胸口被斩成两半。
“啪啦啪啦”
在庄鸣面前的，仅是一排残骸。
“慕涟如，”庄鸣的声音再次响起，“过来学！”
“嗯……”
涟如慌忙应答，此刻也顾不上饿不饿，庄鸣所展示的剑招给他打开了全新的认知世界。
不敢说以一敌万，起码敌十，敌百没问题。
这就是自己的外公和来天府众人所追求的东西，他也明白了，如若能够生得夏花般绚烂，似乎也并不会执着于简单的长生。
“啪”
纤细的臂膀不断挥舞着木剑，但这并不能对木人造成一丁点伤害。
“调动你的真气。”庄鸣说，“感悟你自己的‘势’。”
“势？”涟如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看一眼竟是鲜红，这才想起似乎有个“流鼻血”的环节。
心里哀叹，这么些营养又要吃多少才能补回来啊。
“就是属于你自己的，无意中释放真气所形成的状态。”
“这样？”回想起所谓高人都喜欢在登场时给别人塞点压迫感，涟如负手将剑背于身后，凝结出数道“真气流”射向庄鸣。
“当然不是。”
后者挥手散去涟如的真气攻击，还得注意收力别再让他受到反震。
“无意中，还是慢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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