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谢谢你，热心人
兜兜转转，涟如最终被地字的一位师姐用传送符带到了事务处。
临别见他身上穿的校服洗的发白，还偏要再送他几颗小丹药，涟如哭笑不得。
“我们也没到生活困难的地步，下宗也还可以。”
“隔着三个山头去接任务，还要走着去。你说你们这是正常人过的日子吗？”
“特殊……”
“别说了，既为同修，帮你一把也是应该的。不过是几颗灵丹，换几件像样的衣裳穿吧。”
得，那就收了呗。
再解释下去庄叔怕不是要捞个“虐待弟子”的名号。
“我是地字的夏草，以后有困难大可以来找我。”
夏草，涟如想在前面加个冬虫。
呸，怎么能拿别人的名字取笑，这还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地字师姐。
涟如朝夏草一抱拳，说：“谢夏师姐。在下乙字慕涟如。”
“乙字？”夏草脸色一变，“也好，也好。”
匆匆离去，不再过问。
摸不着个头脑，乙字怎么了？
庄叔虽然脾气是差了点，做事没道理了点，下手没轻没重了点，其他事情上还是挺靠谱的。
“哎，下次碰见了还是解释解释清楚吧。”
涟如朝夏草离开的方向再次行了个礼，转身走向事务处。
一个目测有七八层的塔楼，白墙已经些许剥落，露出了青砖的痕迹。
每层楼体错落有致，彼此之间以飞檐和翘角相连。
背阴处长满爬山虎，似是久未对外观进行修缮。
楼前用作装饰的巨石上嵌了块简述每层功能的铁牌：
第一层——招待
“够了。”涟如仅是扫了一眼。
看字哪里有直接问方便。
涟如推开门，嘶，有点挤。
看不见招待的人，只有穿着各色校服走来走去的师兄。
瞬间联想小时候朝云来过一次外地戏班子，整条街都被看热闹的人塞满。
那种燥热的感觉，和别人身上酸酸的汗臭味。
永生难忘。
想进，但也不想进。
犹豫间，涟如看到了熟悉的死人脸。
“谢师兄！”
谢翰英循声看来，是乙字那个小家伙。
就打了个手势，“现在忙，在外面等我。”
也好，不进去了。
等他，等了一个时辰。
原本是想在树下打坐，却发现这树根垫着头很舒服。
那就躺躺。
“你过来做什么？”谢翰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看小师姐呗。”
“女人？”
“不不不，”涟如一个鲤鱼打挺起身，面向谢翰英说：“我嘴瓢了，就你上次讲的那个‘下山’，我也想去。”
“你是黄字弟子？”
“我是杰出师兄弟。”
“哧”，涟如第一次看见谢翰英笑。虽然只有一声。
“你这哪‘杰出’了啊，我一个黄字正牌老师兄都被嫌资历不够。”
“不就是下山打打猎，手段够就行了嘛，怎么还要资历？”
谢翰英恢复了之前的死人脸，说：“本来就不是什么打猎，这个‘下山’，是下天府。”
“去道盟。”
道盟，没听说过。
涟如思索。
我和他们又不会有过节，为什么不能去。
“师弟就不用算资历了吧。”涟如试探道。
“不算，就算不算你这下宗的身份也拿不出手。”
“下宗怎么了!”
涟如一时想狡辩，没注意声音过大引得周边人来围观。
“我是下宗弟子就没你们上宗弟子努力吗？我是下宗弟子就不是算是天府师兄弟了吗？”
“对峙”的两人中，谢翰英穿的是黄字中阶制服，绣着金色云纹的青布长袍，腰间玉带用作装饰；慕涟如则是一身简单的不能更简单粗布武服，有些地方还磨破了。
像极了山下穷苦百姓找当地大财主家公子讨个说法。
渐渐被包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心，谢翰英满身的不自在。
这家伙就是灾星。
转身推开人群想走，一男子挡于身前。
墨绿色的束袖直裰，外披玄色披风。
天字没见过面的初等弟子，他说：
“你不能走。”
谢翰英一楞。
“师兄暂且留步，可否简单讲述与下宗同修的事件始末？”
边上还有几声附和：
“就是啊。”
“一个黄字的就能当众欺压下宗弟子了吗？”
“下宗的弟子也是我们天府的师兄弟！”
……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不舒服呢。
慕涟如闭上了嘴。
笑话，这阵仗还继续火上浇油，谢翰英这点名声就全得给败光了。
沉默。
这是围观群众最不想看到的场面。
“小兄弟你说，有什么冤屈我们来帮你伸张。”
不知谁这么一提，冷下去的场子又热闹了起来。
“说啊，有我们在呢。”
“小兄弟莫慌，在下碰巧认识黄字的几位长辈。”
反正是起哄，见有话头就叽叽喳喳吵开了嘴。
谢翰英回头给涟如使了个眼色，能不开口就别开口，人多嘴杂的也不知道会传成什么结果。
天府那么大点地方终究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省的以后面上无光。
慕涟如没能理解，以为是让他讲。
“不就是一个任务嘛。”
任务。
众人明白了。
不需涟如再行说明，这摆明了就是欺负下宗离得远，任务被这黄字的给抢了么。
珠光宝气那位看着就不像是好人，都步入修道一途了还学凡间去用玉器做装饰，哪有边上穿着朴素的小兄弟可靠？
“我懂了。”
天字弟子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事关上下两宗，大家还是先散了别惊动长老。”
“我方四海定能将此事解决，给各位一个交代。”
“你我天府弟子，不论出处与所分到的宗派，皆为同修。”
你懂了个屁，谢翰英心想，天字是修道修得脑子坏了吗？
慕涟如混在人群中一起离开，却被方四海拉住。
“小兄弟莫怕，我不会借上宗之名欺压你。”
我信。
但是再等下去这事还有没有完了？
揽月步法，起！
掰开方四海的手，涟如往外飘出数步。
回首抱拳道：“谢师兄！好意心领了。”
……
“总算做了件有脑子的事。”谢翰英向着与慕涟如相反的方向点燃了一张传送符。
白光闪过。
原本热闹的树下，顷刻间独留方四海一人。
临别见他身上穿的校服洗的发白，还偏要再送他几颗小丹药，涟如哭笑不得。
“我们也没到生活困难的地步，下宗也还可以。”
“隔着三个山头去接任务，还要走着去。你说你们这是正常人过的日子吗？”
“特殊……”
“别说了，既为同修，帮你一把也是应该的。不过是几颗灵丹，换几件像样的衣裳穿吧。”
得，那就收了呗。
再解释下去庄叔怕不是要捞个“虐待弟子”的名号。
“我是地字的夏草，以后有困难大可以来找我。”
夏草，涟如想在前面加个冬虫。
呸，怎么能拿别人的名字取笑，这还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地字师姐。
涟如朝夏草一抱拳，说：“谢夏师姐。在下乙字慕涟如。”
“乙字？”夏草脸色一变，“也好，也好。”
匆匆离去，不再过问。
摸不着个头脑，乙字怎么了？
庄叔虽然脾气是差了点，做事没道理了点，下手没轻没重了点，其他事情上还是挺靠谱的。
“哎，下次碰见了还是解释解释清楚吧。”
涟如朝夏草离开的方向再次行了个礼，转身走向事务处。
一个目测有七八层的塔楼，白墙已经些许剥落，露出了青砖的痕迹。
每层楼体错落有致，彼此之间以飞檐和翘角相连。
背阴处长满爬山虎，似是久未对外观进行修缮。
楼前用作装饰的巨石上嵌了块简述每层功能的铁牌：
第一层——招待
“够了。”涟如仅是扫了一眼。
看字哪里有直接问方便。
涟如推开门，嘶，有点挤。
看不见招待的人，只有穿着各色校服走来走去的师兄。
瞬间联想小时候朝云来过一次外地戏班子，整条街都被看热闹的人塞满。
那种燥热的感觉，和别人身上酸酸的汗臭味。
永生难忘。
想进，但也不想进。
犹豫间，涟如看到了熟悉的死人脸。
“谢师兄！”
谢翰英循声看来，是乙字那个小家伙。
就打了个手势，“现在忙，在外面等我。”
也好，不进去了。
等他，等了一个时辰。
原本是想在树下打坐，却发现这树根垫着头很舒服。
那就躺躺。
“你过来做什么？”谢翰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看小师姐呗。”
“女人？”
“不不不，”涟如一个鲤鱼打挺起身，面向谢翰英说：“我嘴瓢了，就你上次讲的那个‘下山’，我也想去。”
“你是黄字弟子？”
“我是杰出师兄弟。”
“哧”，涟如第一次看见谢翰英笑。虽然只有一声。
“你这哪‘杰出’了啊，我一个黄字正牌老师兄都被嫌资历不够。”
“不就是下山打打猎，手段够就行了嘛，怎么还要资历？”
谢翰英恢复了之前的死人脸，说：“本来就不是什么打猎，这个‘下山’，是下天府。”
“去道盟。”
道盟，没听说过。
涟如思索。
我和他们又不会有过节，为什么不能去。
“师弟就不用算资历了吧。”涟如试探道。
“不算，就算不算你这下宗的身份也拿不出手。”
“下宗怎么了!”
涟如一时想狡辩，没注意声音过大引得周边人来围观。
“我是下宗弟子就没你们上宗弟子努力吗？我是下宗弟子就不是算是天府师兄弟了吗？”
“对峙”的两人中，谢翰英穿的是黄字中阶制服，绣着金色云纹的青布长袍，腰间玉带用作装饰；慕涟如则是一身简单的不能更简单粗布武服，有些地方还磨破了。
像极了山下穷苦百姓找当地大财主家公子讨个说法。
渐渐被包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心，谢翰英满身的不自在。
这家伙就是灾星。
转身推开人群想走，一男子挡于身前。
墨绿色的束袖直裰，外披玄色披风。
天字没见过面的初等弟子，他说：
“你不能走。”
谢翰英一楞。
“师兄暂且留步，可否简单讲述与下宗同修的事件始末？”
边上还有几声附和：
“就是啊。”
“一个黄字的就能当众欺压下宗弟子了吗？”
“下宗的弟子也是我们天府的师兄弟！”
……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不舒服呢。
慕涟如闭上了嘴。
笑话，这阵仗还继续火上浇油，谢翰英这点名声就全得给败光了。
沉默。
这是围观群众最不想看到的场面。
“小兄弟你说，有什么冤屈我们来帮你伸张。”
不知谁这么一提，冷下去的场子又热闹了起来。
“说啊，有我们在呢。”
“小兄弟莫慌，在下碰巧认识黄字的几位长辈。”
反正是起哄，见有话头就叽叽喳喳吵开了嘴。
谢翰英回头给涟如使了个眼色，能不开口就别开口，人多嘴杂的也不知道会传成什么结果。
天府那么大点地方终究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省的以后面上无光。
慕涟如没能理解，以为是让他讲。
“不就是一个任务嘛。”
任务。
众人明白了。
不需涟如再行说明，这摆明了就是欺负下宗离得远，任务被这黄字的给抢了么。
珠光宝气那位看着就不像是好人，都步入修道一途了还学凡间去用玉器做装饰，哪有边上穿着朴素的小兄弟可靠？
“我懂了。”
天字弟子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事关上下两宗，大家还是先散了别惊动长老。”
“我方四海定能将此事解决，给各位一个交代。”
“你我天府弟子，不论出处与所分到的宗派，皆为同修。”
你懂了个屁，谢翰英心想，天字是修道修得脑子坏了吗？
慕涟如混在人群中一起离开，却被方四海拉住。
“小兄弟莫怕，我不会借上宗之名欺压你。”
我信。
但是再等下去这事还有没有完了？
揽月步法，起！
掰开方四海的手，涟如往外飘出数步。
回首抱拳道：“谢师兄！好意心领了。”
……
“总算做了件有脑子的事。”谢翰英向着与慕涟如相反的方向点燃了一张传送符。
白光闪过。
原本热闹的树下，顷刻间独留方四海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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