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人性本善
空中又是一阵真元震荡。
强烈光芒闪烁，慕涟如下意识伸手挡住了眼睛。
再抬头，上方已无身影。
慕涟如能猜个七七八八，具体发生了什么也不甚感兴趣。
反正是——捡了条命吧，没被波及到就已万幸。
慕涟如不急着返回天府，伸了个懒腰就靠在墙角坐下。
先休息一会儿，还有点问题需要解决。
难得出来一趟总不能不明不白的就回去了。
……
并非是所有屋子都不似有人居住的形象，仔细核实后，慕涟如发现是自己仅注意到了那些破败的屋子，对正常老化程度的民居视而不见。
稍大的那间屋里居然还能找到本记事，看来生前也是个小官。
村子叫韩家塘，那位没有脸的小哥算是这村最后的香火。
现在这香火还躺在一堆秽物上，多半是也没了性命。
并看不出来规律，放置凶兽尸身的地方似是杂乱无章，又似是故意延长慕涟如搜寻的时间。
“这家伙就只是为了好玩吗？”
思索之刻，一柄拂尘搭上了慕涟如肩头。
“何人？”
“天……天府弟子，来这里执行除魔任务。”
被吓得哆哆嗦嗦的话都说不流利。
“天府？就派你这等能为的来送死？”
“也许是前来探视的前辈观测有误，给这任务定错了品。”
内衣被冷汗沾湿。
谢流光心仍存疑，但在慕涟如身上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妖气。
面色稍作缓和，他收起剑，说：“与那妖物交过手了吧。”
“是。”
“结果？”
“不敌。”
“那你为什么还不走？”谢流光眼中闪过杀意，于他来说，慕涟如就像是贪图邪魔外道的修炼功法，在此地兜兜转转碰运气。
觊觎邪道，不论是谁，都该杀。
不由分说，谢流光手中玄功已起。
“我只是想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哦？”
慕涟如向谢流光说明了自己的两次猜想，又说到妖人所言“乐子”。
“他让你问你不去问，现在自己能想明白吗？”
谢流光的话让慕涟如一愣，不知道该怎么接。
“你可知道有一种术，能让不没有灵根者借助妖兽妖丹进行修炼？”
“前辈的意思是——”
“那人便是修了这术。”
“可妖兽修炼并不需像人类一般需要天地真元，反而是同类相吞便可，对吧。”涟如问道。
“不错，你还想问什么？”
“那这村子——”
“如此偏僻的山野，哪里会有那么多妖兽呢。妖人心术不正，多半是辅以异法将村民炼成妖兽供他修行罢了。”
“那我所提到的幸存者呢，他——”
谢流光叹了口气，说到：“也许妖以折磨人为乐吧，也不知修炼魔功后还剩下几分人性。”
慕涟如感到有一些沉重的东西。
修为真的就那么重要吗？会让一个人类不惜放弃人性，又将活生生的其他人当做妖兽宰杀。
如果没有师父引路，我若知道这方法，会不会……
“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就是人心，将来若再会，你我也不会是现在的心境。”
“但求所行无愧本心吧。”
话毕。
谢流光以气化火，点燃了小村庄。
“全烧了？”
涟如不知如何应对，毕竟也算是给这方百姓的一个住所，赶跑了妖人后面再组织重建就是，恢复香火气倒也不算什么难事。
“除恶务尽。”谢流光冷冷答道。
暂缓片刻，意识到涟如是为任务而来，多半需要些信物用作核验。
谢流光夺过涟如腰间令牌，在上面用真气刻画几道再还回去，说:
“地魁坐下道玄谢流光，天府上下如有过问，以此为证。”
地魁，道玄。
没听说过，估计是哪个底蕴稍厚的隐世宗门吧。
修真界也并非所有宗派都选择加入道盟，仍有不少选择延续清修不问世事的古训。
当然，他们的“正义感”也是最强的，若有妖兽危害人间，修士除之义不容辞。
“有缘再会。”
“呃…再会，再会。”
回想起谢流光释放出的杀意，涟如仍是感到脊背发凉。
目送前者离去，才算是真正松了口气。
这就是丁品任务的含金量吗。
迫近正午，藏在腰带的传送符还不幸在打斗中遗失，也不知道能不能按时赶回去。
“就看他谢流光的名字够不够大了。”
……
二人走后不久，一声兽啸自火中传出。
人首，虎身，豹尾。
妖兽看着燃烧的村庄，似有眼泪流下。
“如果以此术给村里的老人，那他们就能够永远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了吧？”
“但我怕成功可能不大……更何况不是所有人都去受得了剥皮换血这样的过程。”
“那先给我来吧，如果我能顶住再给他们实施。”
“哥，你做好准备了吗？”
“不好了，金叔和三婶恢复神志后用头去撞墙，现在只留一口气了。”
“我一定不会让他们死的。”
两位少年机缘巧合下寻得术法，不料在实施后却事与愿违——并没有村民能够接受自己以他们眼里畜牲的形象活下去，包括他们的家人。
年纪稍大的名唤“铁勇”，也是他为垂死的村民们完成术法。
弗一开始，便有不小的阻碍。
“这等有违伦理纲常的事你怎么就做得出来啊？生老病死均为天意，你难道还想逆了天不成？”
反对意见最大的是当时小村庄的村长，有些古板的可靠中年人。
所谓“仙术”触及到他对于人族的底线，并将屡教不改的两兄弟逐出村子。
数年后，来了位陌生人。
长相不似本地血统，反而带着些诡异的妖艳。
“我回来了。
他说，并将恐怖在村内散布开。
但也奇怪，就算是受到了极为严重的伤势，却都不至即死。
第二位陌生人在这时缓缓走出。
弥留之际的村长认出了他，是“铁仁”。
手中泛着寒光的短剑将自己面皮揭开，贴上虎首。
在哀嚎中，兄弟二人完成了对在场幸存者们从人到兽的改造。
而后，数年间将他饲育在屋内。
“只有凡人不够吃啊，我们想办法弄点修士来。”
“不大好吧大哥——”
“有什么不好？凡人不就是我等口粮？”
铁勇已经变了。
铁仁想拦住他。
但是失败了。
强烈光芒闪烁，慕涟如下意识伸手挡住了眼睛。
再抬头，上方已无身影。
慕涟如能猜个七七八八，具体发生了什么也不甚感兴趣。
反正是——捡了条命吧，没被波及到就已万幸。
慕涟如不急着返回天府，伸了个懒腰就靠在墙角坐下。
先休息一会儿，还有点问题需要解决。
难得出来一趟总不能不明不白的就回去了。
……
并非是所有屋子都不似有人居住的形象，仔细核实后，慕涟如发现是自己仅注意到了那些破败的屋子，对正常老化程度的民居视而不见。
稍大的那间屋里居然还能找到本记事，看来生前也是个小官。
村子叫韩家塘，那位没有脸的小哥算是这村最后的香火。
现在这香火还躺在一堆秽物上，多半是也没了性命。
并看不出来规律，放置凶兽尸身的地方似是杂乱无章，又似是故意延长慕涟如搜寻的时间。
“这家伙就只是为了好玩吗？”
思索之刻，一柄拂尘搭上了慕涟如肩头。
“何人？”
“天……天府弟子，来这里执行除魔任务。”
被吓得哆哆嗦嗦的话都说不流利。
“天府？就派你这等能为的来送死？”
“也许是前来探视的前辈观测有误，给这任务定错了品。”
内衣被冷汗沾湿。
谢流光心仍存疑，但在慕涟如身上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妖气。
面色稍作缓和，他收起剑，说：“与那妖物交过手了吧。”
“是。”
“结果？”
“不敌。”
“那你为什么还不走？”谢流光眼中闪过杀意，于他来说，慕涟如就像是贪图邪魔外道的修炼功法，在此地兜兜转转碰运气。
觊觎邪道，不论是谁，都该杀。
不由分说，谢流光手中玄功已起。
“我只是想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哦？”
慕涟如向谢流光说明了自己的两次猜想，又说到妖人所言“乐子”。
“他让你问你不去问，现在自己能想明白吗？”
谢流光的话让慕涟如一愣，不知道该怎么接。
“你可知道有一种术，能让不没有灵根者借助妖兽妖丹进行修炼？”
“前辈的意思是——”
“那人便是修了这术。”
“可妖兽修炼并不需像人类一般需要天地真元，反而是同类相吞便可，对吧。”涟如问道。
“不错，你还想问什么？”
“那这村子——”
“如此偏僻的山野，哪里会有那么多妖兽呢。妖人心术不正，多半是辅以异法将村民炼成妖兽供他修行罢了。”
“那我所提到的幸存者呢，他——”
谢流光叹了口气，说到：“也许妖以折磨人为乐吧，也不知修炼魔功后还剩下几分人性。”
慕涟如感到有一些沉重的东西。
修为真的就那么重要吗？会让一个人类不惜放弃人性，又将活生生的其他人当做妖兽宰杀。
如果没有师父引路，我若知道这方法，会不会……
“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就是人心，将来若再会，你我也不会是现在的心境。”
“但求所行无愧本心吧。”
话毕。
谢流光以气化火，点燃了小村庄。
“全烧了？”
涟如不知如何应对，毕竟也算是给这方百姓的一个住所，赶跑了妖人后面再组织重建就是，恢复香火气倒也不算什么难事。
“除恶务尽。”谢流光冷冷答道。
暂缓片刻，意识到涟如是为任务而来，多半需要些信物用作核验。
谢流光夺过涟如腰间令牌，在上面用真气刻画几道再还回去，说:
“地魁坐下道玄谢流光，天府上下如有过问，以此为证。”
地魁，道玄。
没听说过，估计是哪个底蕴稍厚的隐世宗门吧。
修真界也并非所有宗派都选择加入道盟，仍有不少选择延续清修不问世事的古训。
当然，他们的“正义感”也是最强的，若有妖兽危害人间，修士除之义不容辞。
“有缘再会。”
“呃…再会，再会。”
回想起谢流光释放出的杀意，涟如仍是感到脊背发凉。
目送前者离去，才算是真正松了口气。
这就是丁品任务的含金量吗。
迫近正午，藏在腰带的传送符还不幸在打斗中遗失，也不知道能不能按时赶回去。
“就看他谢流光的名字够不够大了。”
……
二人走后不久，一声兽啸自火中传出。
人首，虎身，豹尾。
妖兽看着燃烧的村庄，似有眼泪流下。
“如果以此术给村里的老人，那他们就能够永远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了吧？”
“但我怕成功可能不大……更何况不是所有人都去受得了剥皮换血这样的过程。”
“那先给我来吧，如果我能顶住再给他们实施。”
“哥，你做好准备了吗？”
“不好了，金叔和三婶恢复神志后用头去撞墙，现在只留一口气了。”
“我一定不会让他们死的。”
两位少年机缘巧合下寻得术法，不料在实施后却事与愿违——并没有村民能够接受自己以他们眼里畜牲的形象活下去，包括他们的家人。
年纪稍大的名唤“铁勇”，也是他为垂死的村民们完成术法。
弗一开始，便有不小的阻碍。
“这等有违伦理纲常的事你怎么就做得出来啊？生老病死均为天意，你难道还想逆了天不成？”
反对意见最大的是当时小村庄的村长，有些古板的可靠中年人。
所谓“仙术”触及到他对于人族的底线，并将屡教不改的两兄弟逐出村子。
数年后，来了位陌生人。
长相不似本地血统，反而带着些诡异的妖艳。
“我回来了。
他说，并将恐怖在村内散布开。
但也奇怪，就算是受到了极为严重的伤势，却都不至即死。
第二位陌生人在这时缓缓走出。
弥留之际的村长认出了他，是“铁仁”。
手中泛着寒光的短剑将自己面皮揭开，贴上虎首。
在哀嚎中，兄弟二人完成了对在场幸存者们从人到兽的改造。
而后，数年间将他饲育在屋内。
“只有凡人不够吃啊，我们想办法弄点修士来。”
“不大好吧大哥——”
“有什么不好？凡人不就是我等口粮？”
铁勇已经变了。
铁仁想拦住他。
但是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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