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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分析

    “你怎么又回来了?”

    来人正是方才追出去的齐王房泰,只不过脸上多了几根红线,似乎是被人抓伤了,不用想也猜得出缘由,看来晋王房介还是有些分寸,下手不太重,没有破皮。

    房泰怒气冲冲地走来,右手捏成了拳头,小虫子已经抢先一步挡在房宽面前,房宽却是笑着将他推开。

    “宽哥儿,你真卑鄙!”房泰的拳头挥过来,被房宽捏住了手腕,都是九岁左右的小屁孩,能有多大力气。

    “齐王息怒,为兄在此提前祝贺太子殿下了!”房宽说着便放开他的手,拱手躬身行了个礼。

    “你还来这招?”房泰真的是生气了,又将拳头挥了过来,房宽这次没有挡他的身,而是一个后仰躲开,看来这身子虽然有些体弱,却还比较灵活。

    房泰连续挥了几拳也没奈何他,反倒是累得叉着腰喘粗气,那名跟着他的小太监赶紧过来给他擦汗:“小祖.宗,您小心着些,方才和晋王殿下打架,传到娘娘耳朵里,奴婢非得被打死,您也免不得要受些责骂。”

    “齐王,要不咱打个赌如何?”

    “宽哥儿,虽然以前咱俩不对付,但都是小孩子过家家,只论喜欢不喜欢,你不喜欢我们,我们也不喜欢你,但并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但宽哥儿你今天的做法,真的让我很生气,你这一口一个齐王,表面上是尊称,但我也不傻,听不出里面的讥讽。”

    兴许是真累了,房泰在回廊栏凳上坐了下来,甩了甩头,示意房宽也坐下来。

    香儿、高要和小虫子都无法给房宽透露过多的信息,或许这些兄弟是个不错的突破口,两天的宫学没有得到多少有价值的信息,但今天遇上那个小胖子房适与房介、房泰,倒是收获不少。

    “宽哥儿,我的确不喜欢你,你向来自以为聪明过人,将我和泰哥儿视作草包,泰哥儿这样对你,你自己也有责任......”

    房宽心里有些复杂,这不像是一个九岁小孩子能够说出来的话,难道古人真的成熟得早一些么?也难怪,好些人十三四岁便成了亲,甚至已经造出了下一代,放在后世不过是上初中的年纪,回想那日的情形,房宽的娘亲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也就是十六七岁便生下了房宽。

    房宽刚要张嘴,房泰却是抬手止住了他:“你若是再叫一声齐王,我房泰今生便跟你没完!”

    “好吧,泰哥儿,是这么叫吧?”

    房泰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两个小太监一眼:“你俩滚开些,我和宽哥儿两兄弟许多没交心了,今日想畅谈一番。”

    小虫子还没有说什么,跟着房泰那个小太监却着急道:“殿下,这有些不合适吧?若是娘娘知道了,奴婢会被打死的。”

    “打死算了,老子给你埋,行不?你若不滚开,回头我娘没打死你,我也要打死你。”

    那小太监直给小虫子使眼色,小虫子佝着身,不吭声也没有动作,就像钉子一样站在那里。

    “算了,你也别难为他们了。”

    “宽哥儿,都是些贱奴,不用护着,不过你这个小太监还不错,知道护住主子,不像这个该死的贱奴,老子和介哥儿争执的时候,只知道干叫唤!”

    “你也知道我的处境,不宜和我说过多话,会连累你和你母亲,还有你们背后的人,他们也会因此记恨上你的。”

    “宽哥儿放心,我知道分寸,不该说的我不说,不该问的我不问,就算这些话传到父皇那里,也没什么问题。”

    “好吧。”

    “也不知道宽哥儿是真忘了,还是装的,我就当你是真忘了吧,你的遭遇,我也很想同情,我明白你恨父皇,但没必要牵扯到手足之上,你我虽是异母,但也是手足兄弟。我和介哥儿虽不是同一个母亲,我们的娘亲本就是亲姐妹,我和介哥儿也只是想差几天,自小.便是形影不离,今天却因为你一句话,彼此离心,宽哥儿,你心不疼吗?”

    对这个异母弟弟的看法,房宽有了些许改观,“泰哥儿,我承认今天的确是挑拨你和介哥儿的关系,谁叫你们一来便是凶巴巴的样子,这样做也是出于自卫。我真是记不清之前的事情了,如今的境地也让人非常敏感,不过今日之事,或许对于你们来说,或许也是好事。”

    房泰站了起来,皱着眉看着房宽:“宽哥儿,你真让人失望。”

    房宽却没有站起来,仍旧坐在栏凳上,直视着房泰的目光:“泰哥儿可曾想过,若你真当了太子,介哥儿会有什么想法?”

    “怎么可能是我?”房泰冷冷一笑,觉得他的话荒唐至极,“就算真是我,我也让给介哥儿。”

    “不,你没的选。”房宽方才站了起来,拍了拍房泰的肩膀:“你们都觉得太子是个香饽饽,其实是个烫手山芋。”

    “我为什么没的选?又为什么会是我?”

    “如果介哥儿没有吹牛的话,薄家如今是朝堂之上最具影响力的家族.......”

    房泰昂着头:“介哥儿当然没有吹牛。”

    “原因我便不多讲了,要不我们打个赌如何?”

    “你就这么确定会是我?”见他说得如此笃定,房泰也有些动摇了。

    房宽点了点头,房泰不解:“太子乃是国之储君,为何会是烫手山芋?”

    “你们的父皇正值壮年,他是否想立太子?若只是被群臣胁迫,他自己不想早立,那他对将来的太子作何态度?”

    “你们的父王......”房泰似乎没有抓.住重点,却将房宽前半句话重复了一遍,以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看着他:“也是你的父皇。”

    房宽没有理他,转而说道:“今日之太子,不过是个摆设,平衡在皇帝与群臣之间,你和介哥儿早些挑明,对你们都好,或是十年之后,你们还在争这个位置......”房宽摇了摇头,有些同情地看着他:“便不会像今天这样,只是挠红了脸那么简单了。”

    “你说的话有些道理,且待来日再看吧,昨日司天监的折子,想必适哥儿已经给你说了吧。”

    房宽点了点头,却不知该如何接话。

    “不光是适哥儿说的那么简单,国师的意思是客星极亮,可以为主。”

    “什么意思?”

    “宽哥儿,你便是那颗客星,可以为主,便是说当立你为太子。”

    “哈哈......”房宽差点没笑岔气。

    “你笑啥?”

    “短命鬼......”房宽叉着腰,眼泪都笑出来了:“哈哈......”

    “短命鬼?”房泰终于知道他的意思了,“我明白了,宽哥儿这个赌我应下了,不知道宽哥儿想赌什么?”

    “若是泰哥儿当了太子,只想求你一件事。”

    “宽哥儿直说吧。”

    “赶我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