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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殿前考校(下)

    “殿下请快些。”高要不时回头拉一下差点就要睡着的房宽,恨不得扛着他走。

    被人在睡梦中吵醒,房宽觉得浑身不自在,虽然两只脚仍旧在被人拉着往前走,然而脑子还在睡梦中。“高公公,这天都还没亮,哪有这么早上班的?老板也太黑了。”

    来这个世界已经一个多月了,房宽已经根据生物钟换算出了时间,现在按后世的时间,可能在5点半左右,正是春闺好梦时,却叫人起来上班,还有天理没有啊?

    “殿下,点卯点卯,顾名思义便是卯时点到,住得远的大臣,丑时就得起来更衣准备,乘了马车过来。”

    “高公,这么早大家没睡醒,脑子朦朦的,怎么商议国事啊?九点上班都起不来,更别说5点就上班啰。”

    “9点?5点?殿下,还是快些吧,陛下和大臣们等了许久了。”高要一边说着话,一边拉着房宽快步走着。

    “算了。”房宽本想给他说道说道时间,想想有些复杂,但还是算了。“皇帝见我作甚?”

    “陛下今日在文德殿考校皇子,所以年满5岁的皇子都要参加,就差殿下您了。”

    年关将至,看样子是要放寒假了?房宽疑惑道:“这年头也有期末考试?”

    “期末考试?殿下少说些吧,快些个走,大臣们等急了,就难办了。”高要不再理会房宽的问题,拽着他急匆匆往文德殿赶去。

    文德殿上,皇族宗室来了三人,分别是宗室族长岐王房且、元老邢王房峻和华阳王房信,房且是太祖高皇帝第十三子,太宗皇帝同母胞弟,房峻是太祖高皇帝堂弟,而房信来头更大,乃是太祖高皇帝族叔,当今圣上也得叫一声曾叔公。

    宗室元老,德高望重,皆是皇帝的长辈,显然不能和群臣站在一起,皇帝特意安排了三张椅子在自己身侧,对于久等一个被皇室抛弃的幼子这事,显然已经有些不满,族长房且轻咳了一声:“秀儿,册立太子之事,既已定下,便是早些开始吧,免得误了时辰,那子福缘浅薄,既然未知会其来考校,便是算了吧。”

    “十三叔言之有理,册立太子乃是国之大事,不可不重。此番请诸位长辈过来,一是为了册立太子之事,二是为考校几个皇子的学业。”族长问话,皇帝不得不站起来躬身回答:“宽儿虽是福缘浅薄,十三叔知其缘由,然则他能捡回一命,冥冥之中应是有神灵护佑。即为犬子,便是有资格参与考校。”

    “陛下,话虽如此说,但族叔与叔公年纪大了,殿里凉身体怕是吃不消。”两位元老闻言,便是咳嗽起来,一口老痰咳不出来,听得人心都悬了起来。

    “高要那狗奴怎么还没回来?”皇帝朝殿门外看了看,嘀咕骂了两句,看了一眼候在一旁的几个小太监:“你们几个怎么一点眼里都没有?还不赶紧把火盆搬过来一些,叔公和曾叔公受罪,小辈心里也难受。”

    几个小太监抬了个火盆放在元老脚边,皇帝直骂道:“动动脑子,这么近烫着长辈怎么办?挪到这里。”

    “叔公,曾叔公觉得可还好?”皇帝说着便解下.身上披着的罗衾,披在曾叔公房信身上。

    “陛下可使不得,人老了不中用,陛下可不能寒了身子。”

    “无妨,朕年轻身体好,曾叔公身体要紧。”

    几位老人的不满终于是被皇帝给硬生生拖住了,族长还待再说两句,高要已经带着哈欠连天的房宽出现在了殿门口。

    皇帝这才发现竟然没有安排房宽的桌子,在这座皇宫之中,自己这个皇帝的话竟是如此不管用,再去别的殿搬张桌子,那几个元老定又会闹将起来。

    “宽儿无座,便用朕这张吧,搬下去。”皇帝吩咐左右道,两个小太监便动手抬起来,皇帝却又摆了摆手:“算了,宽儿坐这儿吧。”

    皇帝的话刚刚脱口,还未起身,群臣便又跪了下来:“陛下,万万不可啊。”

    房宽还是第二次见到这具身体的父亲,上一次只是在昏睡前匆匆一瞥,今日看来,不过一月,他却是苍老了许多,只是房宽心中没有半点同情,为了屁股下那张椅子,便杀妻灭子,说是一个渣男都是抬举了他。

    “宽哥儿可以和适共用一案。”小胖子朝皇帝行礼,一只手已经在招呼房宽过去。

    “也罢,我看就这样吧,已经误了时辰,陛下可以出题了。”相国拱手对皇帝说道:“请陛下恕老臣逾越之罪。”

    “无妨,相国既已发话,那便开始吧。”

    考题共分为三个部分:一是由宫学教授所出的习题,由于皇子年幼,多是一些简单的理解题;二是作一首七言诗,描述自己月余的宫学感受与收获;第三题方才是皇帝亲自所出,相当于是一个策论,论今日秦国之局势,只是对于这些不足十年的皇子来说,似乎是有些难了,国相本想去掉此题,但一来此乃皇帝作为一名父亲,对于自己的子嗣的考校,自然应该是想出什么题,便出什么题,二来此事不大,顶多是浪费些时间罢了,若此事亦违了皇帝的心,恐被他人攻讦。

    考试时间为一个时辰,原本在辰时便能完成,只是内侍并没有通知房宽,导致开考的时间浪费了接近半个时辰,到得辰时末六位皇子才全数交了卷,接下来是宫学教授批阅皇子试卷。

    一名宫学教授却是为难了起来,连连摇头,国相见其神情,便是问道:“徐大学士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徐大学士躬身行礼道:“陛下,国相,下官不知该如何评阅此卷。”

    “哦?”国相抚了抚胡子,示意徐大学士将试卷呈过来:“老夫看看,不知是哪位皇子的答卷,竟是让徐大学士为难?”

    徐大学士将答卷递给国相,应道:“是康王殿下的答卷。”

    答卷之前,房宽才从小胖子房适口中得知,此次考校实为确定太子之位,便没有兴趣,随意答了几句之后,便在一旁打起了瞌睡,心中想着现在提请质于赵是否合适,此时不提,不知何时才能见着这个便宜老爹。

    听到徐大学士的话,房宽心中咯噔一下。“握草,我好像写的是简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