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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正旦话由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明天就是正旦节了,刘木画了四张门神,两张贴在自己屋子门上,两张贴在院长的楼门上。

    院长捏着胡须,看了半天,问道“你这画的什么?”

    “门神啊。”

    “门神?没听过,道还是佛。”

    “道还是佛?不知道,反正很厉害能看门就行。”

    “两边为什么各画着一只鸟?”

    “朱雀啊,我听蓝老师说,咱们南陆对应的天象是朱雀七宿。朱雀可是神兽啊,门神带个神兽不是更厉害么。”

    “那鸟在啄的那些黑点是什么?”

    “嗯?我看看。嘿嘿嘿,画顺手画成吃米图了。”

    “开学之前给我撕掉,太丢人了。”

    入夜,月上枝头,刘木做了七八个好菜,在小楼前摆了一桌,桌旁放着火炉,炉上热着铜壶,院长拿出两坛黄酒,倒在铜壶里温着。

    两人拿了碗喝酒,刘木先敬了院长,说了些吉祥话,院长笑着应了,拿出一些碎银,红纸包了给他。明天说不定睡到什么时辰,今天先给了。

    两人一边聊些有的没的,一边喝酒吃菜。院长叹道:“我这些年一直在外面苦寻,都不记得多少年没有好好过正旦节了。要不是为了你,我今年也不会留在书院。”

    刘木喝了两碗了,有点微醺,“院长啊,您找什么呢,神异么?”

    院长又倒了一碗酒,看着黄色的酒在碗里晃来晃去,泛着白色的泡沫,“我在找画里的鸟。十几年前,一个人把它托付给我,让我找到它,照顾它。可是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找到,我辜负了他。”

    “照顾一只鸟?”

    院长点点头,端起碗来,一口喝干。“我也不明白,但是我相信他。他说这件事很重要,可以救很多很多人。”

    “养鸟,可以救人?您那位朋友怕不是有点问题吧。”刘木指了指脑袋,他喝的有点多。

    院长生气了,“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他是不会错的,他说能救就能救。”他又倒了一碗酒,喝了下去,还是有些气不顺,看到桌边的刀鞘,拿起来扔给刘木,“去,舞刀。”

    刘木也知道说错了话,赶紧答应一声。

    一人持刀月下舞,一人桌前饮酒无。

    一人未解世间苦,一人不知心归处。

    刘木舞了两回刀,又坐回来,内力运行之下,酒却是醒了,也不敢再喝,只是吃菜。

    院长倒是有些醉了,端着碗微晃着,也不喝。

    “我本是帝都洛风人士。他家和我家是世交,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玩,后来又一起求学。他一直都比我强,那时候是帝都有名的天才少年。学成之后,我继续在书院研究学问,他去四方游学,这一去就是十年。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是国内有名的儒士,再著书立说就可以称为大儒了,应试做官也是唾手可得。谁知,他道人间多疾苦,要弃学,习武救世。”

    院长放下碗,接着道:“他干什么都是天才,游学的时候收集了很多武功秘籍,回来以后研究了五年,创了一十八路刀法。他说刀斩不平,就叫不平刀。”院长看了看刘木,“就是你练的那本刀谱。”

    “刀法既成,他只刀匹马出了帝都,这一走就又是十几年,江湖上经常能听到他行侠仗义的传说。每隔两年他都会回来一趟,每次都和我喝一顿酒,喝多了就舞刀,吟歌。有时候我真羡慕他,活的潇洒自在。”

    院长回忆到这,停了下来,喝了一口酒,手有些抖。

    “那一天,他又回来了,是一个大雪的夜晚。那时候你师母还在,给我们热了酒菜,回去睡了。他穿着厚的衣服,也不脱,喝了一口酒,那酒就红了。”

    院长眼睛有点涩,忙端起酒喝了一口。

    “我慌忙扶住他,解开衣服,那身上满是伤痕,胸前背后都是。他抓着我的手,跟我说:“观止,这国要亡了。你赶紧离开洛风,赶紧离开,走的远远的,不要回来。”我大吃一惊道:“怎么?发生了什么事。”他摇摇头,“别问了,知道了你会有杀身之祸。”他挣扎着坐正,从怀里掏出一副画来递给我:“没人知道我的来历,没人知道你认识我。如果我死了,你就去兴州,找这画里的凤凰,保护它,别让它死了。千万别让它死了。”他说完把血酒一口喝干,拄着刀冒着雪走了。我问他去哪,他笑着跟我说去救世。”

    夜里一片安静,刘木拿了壶给他续上酒。

    院长沉默半晌,端起酒来洒在地上。

    “那天晚上到了后半夜,皇宫那边发出巨大声响,外面到处都是是兵士巡逻,高喊戒严。我接连几天不敢出门,嘱咐你师娘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家里来过人。后来过了月余,我借口传道授业,带着家人来到兴州开了这间书院。”

    院长又倒了酒,喝了起来,喝着喝着,忽的流出泪来,“十二年了,已经十二年了,张兄,我辜负了你,我找了这么久也没有找到。”他捂着脸哭的像个孩子,刘木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看着。

    院长喝多了,哭了一会就睡过去,刘木把他背进屋里,脱了鞋,盖上被子。只听他喃喃唱到:“我本读书郎,问学师大儒。欲穷千里足,游历心中路…”后面声音渐低,终不可闻。

    第二天上午,刘木起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做了粥饭端过来的时候,院长还在看那画。

    刘木盛好粥饭,坐了一起吃。吃完饭,院长忍不住问到:“你真不考虑拜师么,拜我为师或者我替兄长收徒都行。”

    刘木道:“我幼年坎坷,父母为奸人所害,母亲去世前希望我今后能活的痛快、活的自在。我不想再有牵挂,若是必须拜师,今后不再练那刀就是了。”

    院长连忙摆摆手:“无妨无妨,这也是我多事。张兄刀成留给我刀谱的时候,我便问过他为何不自己收徒。他道,嫌麻烦,不愿有所牵挂。你俩倒是相似。也许这才是你能练成刀法的由来。”

    他又纳闷道:“这刀法最早拿出来给学生选择,后来有几人练的筋脉出了问题,虽然救治得当,却不能再修武艺。我已让人销毁了刀谱,只自己留了原本,不知你怎么选到的。”

    刘木把当时情景说了一番,院长沉思一会,收了刘木手里的刀谱,叮嘱他以后不可在人前练刀。有人发现就说院长另教了一套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