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一架飞机从空中飞过。细看才知，吊扇投在屋顶阴影的组合。早睡后，还是热。八零年代，我家是没有吊扇的，普遍的是，大部分中国家庭都没有，一直到九零年后，我家才安装了吊扇。暑热的时候，有很多人都睡在外头，或找一平的屋顶，用水浇淋过，待干的时候铺一竹席，外面的蚊子很多，但无垠的星空也让很多人着迷，包括小孩子们，就这样，许多人都忍过了夏季。

    母亲在家不适应外头，竹席用湿抹布擦了一遍又一遍，或再用水帮我们擦洗身子，就这样，身上也有很多痱子，红红的，密密的，看着很吓人。

    记得有一夜，我和爸爸睡在了外头。夜晚，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照得星空很亮，月亮上有清晰的暗影，爸爸给我说了个嫦娥的故事，我也没有听懂记住，只是静静地看。

    风撩月，云掩羞，最巧在那树梢头。浮浮沉沉，依隐依现，轻时如纱系遮面，厚时浑然不显颜，最是柔媚半出处，迷醉河山一万年。又看，澄宇驱风净，乌鸡戏玉盘。扬枝青叶舞，风色引光寒。

    繁星点点，不知星座，睡去时，也是乏得，嗜血的蚊子，不停地袭扰，哪怕是蒙着头。

    黎明的光，从天之际露出，地球的一面已慢慢地转向太阳，远处的屋舍，鸟鸣，人声惊醒了沉睡的我，油腻腻的面容，让我感觉更是疲困了。清晨的几许凉风，吹不淡空气中的浮燥，翻个身才有许皮肤带来的凉意。我不想问身边的爸爸哪去了，在贪一会留存的梦印，梦中我有双翅膀，如飞机般飞过天空，蓝天，白云，不停息的飞，飞得痛快，飞得畅爽，飞得淋漓，团目四周，只有自己。

    成人的笔入，已描写不清童年的梦，目光，感触，哪怕这个心来自童年，但我仍然想去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