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覃家大姑
说起覃月墨的大姑，就不得不说一下覃家的基本情况了。
覃田和张小云，也就是田阿公和云阿婆，他们一共生了四个孩子，两男两女。
最大的孩子是女孩，取名为覃元，意为覃家第一个孩子，十几年前嫁到了外面，到如今，差不多有三十多岁了。
他们第二个孩子叫覃潇，男孩，在覃元嫁出门后，离家谋出路，多年未归，至今下落不明。
第三个孩子覃华，女孩，嫁到了相隔两座山的隔壁村，通常开春才回娘家一趟。
第四个孩子就是覃月墨的阿父——覃凌了。
当时听云阿婆说起自己的儿女时，阳稚心里难受极了。
两个男孩子一个身死、一个失踪，两个女孩子隔着山山水水，一年难见一面。
而且，听云阿婆的语气，嫁到外面的覃元生活得并不是很好……
覃元是嫁给了一个行商的读书人。
极寒森林虽然地处偏僻，但是在这里能够获得上好的药材和皮毛。
这些药材皮毛因为质量上乘，而且稀少，所以在贵族圈里很受欢迎，那些享乐的贵族，以穿戴极寒地带的皮毛为荣，以食极寒地带的药材来彰显自己的身份。
有的商人或是为了拓展人脉，或是单纯为了其中的巨额差价，很是愿意到极寒森林深处走一圈。
那年，覃元才16岁，最小的弟弟覃凌也才刚会走路。她作为大姐，就带着二弟三妹满山跑，上树掏鸟蛋、下河逮青鱼，只要能够填饱全家人的肚子，就没有她不敢做的事。
一天，一个商队来到覃村，他们卸下盐巴、小麦、大米等必需品，要换村里人手中的皮毛和药材。
商队里有一个年轻人，瘦瘦高高的，看上去有点弱。
与同行的黑黢黢的人不一样，他的皮肤是冷白色的。覃元拿着自家的皮毛药材，一挤进人群里就注意到了这个人。
听别人都叫他“柳书生”，覃元才知道他竟然还是个读书人。
一个落魄的读书人，一个活泼的深山少女，就这样相识相爱了。
柳书生并没有留在极寒森林多久，待了半个月左右就跟着商队走了。但是每隔两三个月，他还是会来这里看覃元，不过每次来都是跟着不同的商队。
一来二去，覃家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于是在覃元18岁那年，老两口就同意把她嫁给了柳书生。
覃元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回来一段时间，或是自己，或是带着柳书生和孩子。
只是她变得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不爱笑了。
“以前啊，阿元是个多么爱笑的小姑娘呀，就像阳阳手里的花一样……”
“我每次都问她是不是婆家出什么事了？她一句话都不跟我说，就一个劲摇头……我是她阿母呀，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过得不开心……”
一提起自己的女儿，云阿婆伤心极了，眼泪忍不住就落了下来。
阳稚和覃月墨不知道如何劝慰老人，只能陪她坐着，听她一遍遍讲覃元的事儿。
好在还有姜瑄在，她最看不得老人落泪，赶紧说了一个猎户和大小姐的故事，转移了云阿婆的注意力。
……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越来越冷了，黑夜也更加漫长了。
覃村里的人越发地不能出门，不过这个冬季他们过得很是满足。
金毛使者松鼠小金，带领他们挖了很多坚果粮食，每家每户都能分到两大筐。
这些坚果炒制过以后，可以存放很久，而且饱腹感很足，也很好吃。
覃月墨他们过得更是无比舒心，本地松鼠们几乎每天都要来给姜瑄上供，不仅仅有坚果，还有冰凉凉的水果！
姜瑄接过小松鼠努力递过来的黑灰色果子，颠了颠，还挺沉的。
不过姜瑄想的最多的是：这个黑黢黢、冻得梆梆响的东西可以吃？
阳稚推开屋门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姜瑄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个黑疙瘩往嘴里送。
“咔吧！”冻得太结实了，姜瑄一口咬了个空，上下牙狠狠地打了一架。
“嘶~什么鬼东西！那松鼠还说贼甜贼好吃！”姜瑄随手把手里的黑疙瘩扔在了床上，没有注意到它咕噜咕噜滚到了阳稚旁边。
阳稚捡起黑疙瘩，捏了捏，又闻了闻：“冻梨！这是冻梨！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
“什么梨？那群松鼠送来的，说是贼好吃……”姜瑄一脑袋雾水，不就是一个黑疙瘩嘛……
阳稚无视掉姜瑄的眼神，拿着冻梨就去了厨房。
把冻梨放进还有点温热的空锅里，等着它解冻。
“阳阳呀，你这是又做啥新鲜吃食了？”因为覃元和覃华的原因，云阿婆格外地喜欢女娃娃。
她总觉得，现在有阳稚和姜瑄守在她身边的日子，特别像当初自己的两个女儿还未出嫁的时候。
所以云阿婆没有具体打听两个女娃娃的来历，墨崽说是他阿母那边的表亲，那就是表亲吧，反正软软嫩嫩的女娃娃，她是喜欢的不得了。
“阿婆，不是新鲜的吃食，就是冻果子，晚上化冻了，切给您和阿公吃。”面对老人，阳稚一直都是乖乖巧巧的，与姜瑄的跳脱完全不一样。
于是，到了晚上，每个人的饭碗里除了炒制的坚果，还有一小瓣的冻梨。
化冻得冻梨除了皮是黑的，里面得果肉都是白色的，看上去水润极了。
姜瑄盯着自己碗里的一小瓣，问道：“这就是那黑东西？”
阳稚拿起自己的那份冻梨，直接开动：“就是这样，像吃水果一样吃的。”
冻梨一入口，整个身体冷得一激灵，但是软糯甜润的汁水和果肉，一下就抚慰住了浮躁的心。
冬季本就干燥，覃家一整个冬天都在吃炒制的坚果，多多少少有点上火的迹象。
等大家的冻梨一入口，什么浮躁、什么上火都不值得提了……
只是这清爽湿润的口感只能维持一小会儿，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就消失了。
田阿公咂摸咂摸了嘴，开口问道：“阳阳呀，这果子是哪里来的，我们可不可以用坚果换呀？”
不怪田阿公嘴馋，实在是连续吃了一两个月的坚果，有点遭不住了。
云阿婆也开口了：“对呀，我们不白拿，用你们挖回来的坚果换！”
姜瑄本来不打算吃自己碗里的那一小瓣，但是看大家这样的反应，就没忍住塞嘴里了。
“唔唔唔~”姜瑄瞪大眼睛，“太好吃了……我知道我知道！明天就去找！”
覃月墨通过小金和小惠，也大概知道了冻梨的由来。
他还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即便再稳重，也有小孩子爱吃爱玩的心性。
对明天行程，也是亮着眼眸期待着。
覃田和张小云，也就是田阿公和云阿婆，他们一共生了四个孩子，两男两女。
最大的孩子是女孩，取名为覃元，意为覃家第一个孩子，十几年前嫁到了外面，到如今，差不多有三十多岁了。
他们第二个孩子叫覃潇，男孩，在覃元嫁出门后，离家谋出路，多年未归，至今下落不明。
第三个孩子覃华，女孩，嫁到了相隔两座山的隔壁村，通常开春才回娘家一趟。
第四个孩子就是覃月墨的阿父——覃凌了。
当时听云阿婆说起自己的儿女时，阳稚心里难受极了。
两个男孩子一个身死、一个失踪，两个女孩子隔着山山水水，一年难见一面。
而且，听云阿婆的语气，嫁到外面的覃元生活得并不是很好……
覃元是嫁给了一个行商的读书人。
极寒森林虽然地处偏僻，但是在这里能够获得上好的药材和皮毛。
这些药材皮毛因为质量上乘，而且稀少，所以在贵族圈里很受欢迎，那些享乐的贵族，以穿戴极寒地带的皮毛为荣，以食极寒地带的药材来彰显自己的身份。
有的商人或是为了拓展人脉，或是单纯为了其中的巨额差价，很是愿意到极寒森林深处走一圈。
那年，覃元才16岁，最小的弟弟覃凌也才刚会走路。她作为大姐，就带着二弟三妹满山跑，上树掏鸟蛋、下河逮青鱼，只要能够填饱全家人的肚子，就没有她不敢做的事。
一天，一个商队来到覃村，他们卸下盐巴、小麦、大米等必需品，要换村里人手中的皮毛和药材。
商队里有一个年轻人，瘦瘦高高的，看上去有点弱。
与同行的黑黢黢的人不一样，他的皮肤是冷白色的。覃元拿着自家的皮毛药材，一挤进人群里就注意到了这个人。
听别人都叫他“柳书生”，覃元才知道他竟然还是个读书人。
一个落魄的读书人，一个活泼的深山少女，就这样相识相爱了。
柳书生并没有留在极寒森林多久，待了半个月左右就跟着商队走了。但是每隔两三个月，他还是会来这里看覃元，不过每次来都是跟着不同的商队。
一来二去，覃家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于是在覃元18岁那年，老两口就同意把她嫁给了柳书生。
覃元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回来一段时间，或是自己，或是带着柳书生和孩子。
只是她变得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不爱笑了。
“以前啊，阿元是个多么爱笑的小姑娘呀，就像阳阳手里的花一样……”
“我每次都问她是不是婆家出什么事了？她一句话都不跟我说，就一个劲摇头……我是她阿母呀，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过得不开心……”
一提起自己的女儿，云阿婆伤心极了，眼泪忍不住就落了下来。
阳稚和覃月墨不知道如何劝慰老人，只能陪她坐着，听她一遍遍讲覃元的事儿。
好在还有姜瑄在，她最看不得老人落泪，赶紧说了一个猎户和大小姐的故事，转移了云阿婆的注意力。
……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越来越冷了，黑夜也更加漫长了。
覃村里的人越发地不能出门，不过这个冬季他们过得很是满足。
金毛使者松鼠小金，带领他们挖了很多坚果粮食，每家每户都能分到两大筐。
这些坚果炒制过以后，可以存放很久，而且饱腹感很足，也很好吃。
覃月墨他们过得更是无比舒心，本地松鼠们几乎每天都要来给姜瑄上供，不仅仅有坚果，还有冰凉凉的水果！
姜瑄接过小松鼠努力递过来的黑灰色果子，颠了颠，还挺沉的。
不过姜瑄想的最多的是：这个黑黢黢、冻得梆梆响的东西可以吃？
阳稚推开屋门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姜瑄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个黑疙瘩往嘴里送。
“咔吧！”冻得太结实了，姜瑄一口咬了个空，上下牙狠狠地打了一架。
“嘶~什么鬼东西！那松鼠还说贼甜贼好吃！”姜瑄随手把手里的黑疙瘩扔在了床上，没有注意到它咕噜咕噜滚到了阳稚旁边。
阳稚捡起黑疙瘩，捏了捏，又闻了闻：“冻梨！这是冻梨！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
“什么梨？那群松鼠送来的，说是贼好吃……”姜瑄一脑袋雾水，不就是一个黑疙瘩嘛……
阳稚无视掉姜瑄的眼神，拿着冻梨就去了厨房。
把冻梨放进还有点温热的空锅里，等着它解冻。
“阳阳呀，你这是又做啥新鲜吃食了？”因为覃元和覃华的原因，云阿婆格外地喜欢女娃娃。
她总觉得，现在有阳稚和姜瑄守在她身边的日子，特别像当初自己的两个女儿还未出嫁的时候。
所以云阿婆没有具体打听两个女娃娃的来历，墨崽说是他阿母那边的表亲，那就是表亲吧，反正软软嫩嫩的女娃娃，她是喜欢的不得了。
“阿婆，不是新鲜的吃食，就是冻果子，晚上化冻了，切给您和阿公吃。”面对老人，阳稚一直都是乖乖巧巧的，与姜瑄的跳脱完全不一样。
于是，到了晚上，每个人的饭碗里除了炒制的坚果，还有一小瓣的冻梨。
化冻得冻梨除了皮是黑的，里面得果肉都是白色的，看上去水润极了。
姜瑄盯着自己碗里的一小瓣，问道：“这就是那黑东西？”
阳稚拿起自己的那份冻梨，直接开动：“就是这样，像吃水果一样吃的。”
冻梨一入口，整个身体冷得一激灵，但是软糯甜润的汁水和果肉，一下就抚慰住了浮躁的心。
冬季本就干燥，覃家一整个冬天都在吃炒制的坚果，多多少少有点上火的迹象。
等大家的冻梨一入口，什么浮躁、什么上火都不值得提了……
只是这清爽湿润的口感只能维持一小会儿，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就消失了。
田阿公咂摸咂摸了嘴，开口问道：“阳阳呀，这果子是哪里来的，我们可不可以用坚果换呀？”
不怪田阿公嘴馋，实在是连续吃了一两个月的坚果，有点遭不住了。
云阿婆也开口了：“对呀，我们不白拿，用你们挖回来的坚果换！”
姜瑄本来不打算吃自己碗里的那一小瓣，但是看大家这样的反应，就没忍住塞嘴里了。
“唔唔唔~”姜瑄瞪大眼睛，“太好吃了……我知道我知道！明天就去找！”
覃月墨通过小金和小惠，也大概知道了冻梨的由来。
他还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即便再稳重，也有小孩子爱吃爱玩的心性。
对明天行程，也是亮着眼眸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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