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初到关马
同一时间，关都城内的一座三进院里，也有一家人围坐着吃年夜饭。
只是桌前只有四个人，三女一男，都沉默着夹着菜。
即便饭桌上有鸡有鸭、有鱼有饭，也掩盖不住冷清。
长叹一口气，柳广淑放下手中的筷子：“阿兄，你怎么想的，就让覃氏过年回娘家，还带着俩丫头，现在家里冷清的一点儿乐子都没有。
柳广淑已经二十五岁了，早已经梳起了夫人头。
七年前，柳广淑嫁人，嫁给一个病弱秀才，没等两年，秀才在入京赶考时遇山匪毙命了。
柳广淑没有儿女，就直接归家了。
家里的阿兄、阿母都是疼她的，没让她在娘家受半点委屈，反而还能时不时指使长嫂做这做那。
柳广志听柳广淑这样说，也放下了筷子。这个年，他过得也不舒心。
老知州那里一直在暗中催促，要他把柳茗送进知州府，还卡着他的减税文牒不给……
覃元不顾他的反对，非要带着两个丫头回那山旮旯里……
新娶的小范氏是阿母的娘家女，阿母天天催着他们生孩子……
柳广志摸了摸微凸的肚子，他已经不年轻了，发福了，也蓄须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走关外的少年了。
柳母范氏看柳广志不开心了，瞪了女儿一眼：“走就走了，一个村野女，两个赔钱货，谁还稀罕不成。”
说完，又给旁边的小范氏夹菜：“小倩呀，多吃点，你肚子里说不定已经有了我的乖孙孙……”
小范氏害羞地偷看一眼柳广志，然后头低得更低了点。
柳广志忽略小范氏抛来的饱含春意的眼波，心里一直想着覃元。
毫无疑问，他是爱覃元的。
但是他对覃元的爱比不过他对地位的追求、子嗣传承的责任、阿母的生养之恩……就连之前让他嗤之以鼻的铜臭，都超过了覃元的地位。
……
柳广志还在考虑着覃元回来后怎么补偿她，根本没有想到覃元再也不会回来了。
*
正月十六，天还蒙蒙亮的时候，覃远就敲开了覃月墨家的门。
就这样，一个高大的男人，带着三个高高低低的小娃娃，就上路了。
田阿公、云阿婆还有覃元站在院门口目送他们。
“回吧，覃远那孩子我看着长大的，靠谱得很，不用担心。”田阿公率先扭头回家。
这半个月以来，他算是看出来了，覃远看上自己闺女了，所以他时不时地就要在覃元面前，帮覃远刷一刷存在感。
有时又暗自叹气，当初不是没有考虑过覃远，只是柳书生突然出现，两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唉！造化弄人呀！”
覃元：“……”
最近阿父老是盯着她嘀咕这一句话，语气似喜似悲，弄得她一头雾水……
嗯，阿父大概真的是老了，糊涂了……
*
覃远一行人整整走了三天，才到最近的一个城镇——关马镇。
关马镇算是极寒地界的交通枢纽，向北连接着极寒森林的各个大小村落，向南连接着平原、草地和大大小小的城镇。
这里除了人多、商品多，马和车也多，有较为成熟的租车买马服务。
“我们先找个客栈下榻，待会儿把带来的药材和毛皮处理掉，我们就有钱租车了。”
这一趟，覃远是大家长，他的话，三个孩子都乖乖听着。
废话，不听能行吗？整整走了三天，就连吃苦耐劳的覃月墨都蔫儿了，更不要提不在本位的小短腿阳稚了。
姜瑄倒是还好，还是那单薄的一身绿，还是兴致勃勃的一堆问题，一堆话本子。
阳稚很是羡慕嫉妒恨，暗戳戳地想：等出了极寒地界，离了你的本位，有你哭的！
四个人要了两间房，即便阳稚姜瑄还小，避嫌还是要的。
收拾一番，覃远和覃月墨就背着大包袱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阳稚看着两人依旧野人一样的装扮，嘴角抽了抽。
覃月墨见阳稚盯着自己看，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阳稚不回答他，直接问覃远：“远叔，我们要去那里卖这些药材和皮毛？”
“自然是去药庄和布庄，他们成批收。”
“成批？”阳稚好像知道为什么覃村人会这么穷了，“成批收就意味着压价严重，我们这些东西，应该就只能收回来一个辛苦钱。”
“元姑姑曾经说过，极寒森林的药材和皮毛，运到京城会翻几百倍，还始终供不应求……”
略一思索，阳稚继续说道：“这样吧，我们在关马镇停留几日，我想办法把这些东西卖高点价钱。”
覃远能说什么，只要一提到覃元，他就变得及其好说话：“那好，就停留几日吧。”
覃村那边并不急着回去，即便是开荒种地，也要到三、四月份。
……
听了阳稚的建议，覃远和覃月墨都穿上了自己带的最体面的衣服，跟在两个娇嫩可爱的女娃娃身后上街了。
阳稚一手抱着大花，穿着自己刚下凡时的黄色斗篷。
姜瑄臭美依旧，不仅仅非要头戴花环，还套上了元姑姑送她的小鹿皮靴，就是依旧一身单薄绿衣。
有阳稚和姜瑄的派头在前，覃远和覃月墨也没有太拖后腿，所以一行人走到哪儿都颇受欢迎。
行人和店家都以为，是大家族的小姐公子在微服私访。
阳稚的第一站就是药材铺。
“店家，你们这里有千年人参吗？”
正在拨弄算盘的人听见声音，抬头就看到一个彪形大汉，旁边一个刚到腰的小男孩。
咦？明明是个女娃的声音，怎么是俩男的？店家一脸疑惑。
覃远见此，憋住笑，一把把还没有柜台高的阳稚抱起来。
店家这才搞懂，原来是这位小姐在问。
“千年人参？我们这里没有，只有50年左右的……”
“哦~那关防风呢？你们这里有吗？”
“这个有，就是量很少……”
阳稚无奈叹气：“你们药店怎么什么都没有，看来又白跑一趟。”
店家一听不乐意了：“这位贵小姐，你不知道，关防风极寒森林才有，极难得到，我们店里还有一些，其他店里可能一点都没有！”
“至于你说的千年人参，恐怕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见过……”
只是桌前只有四个人，三女一男，都沉默着夹着菜。
即便饭桌上有鸡有鸭、有鱼有饭，也掩盖不住冷清。
长叹一口气，柳广淑放下手中的筷子：“阿兄，你怎么想的，就让覃氏过年回娘家，还带着俩丫头，现在家里冷清的一点儿乐子都没有。
柳广淑已经二十五岁了，早已经梳起了夫人头。
七年前，柳广淑嫁人，嫁给一个病弱秀才，没等两年，秀才在入京赶考时遇山匪毙命了。
柳广淑没有儿女，就直接归家了。
家里的阿兄、阿母都是疼她的，没让她在娘家受半点委屈，反而还能时不时指使长嫂做这做那。
柳广志听柳广淑这样说，也放下了筷子。这个年，他过得也不舒心。
老知州那里一直在暗中催促，要他把柳茗送进知州府，还卡着他的减税文牒不给……
覃元不顾他的反对，非要带着两个丫头回那山旮旯里……
新娶的小范氏是阿母的娘家女，阿母天天催着他们生孩子……
柳广志摸了摸微凸的肚子，他已经不年轻了，发福了，也蓄须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走关外的少年了。
柳母范氏看柳广志不开心了，瞪了女儿一眼：“走就走了，一个村野女，两个赔钱货，谁还稀罕不成。”
说完，又给旁边的小范氏夹菜：“小倩呀，多吃点，你肚子里说不定已经有了我的乖孙孙……”
小范氏害羞地偷看一眼柳广志，然后头低得更低了点。
柳广志忽略小范氏抛来的饱含春意的眼波，心里一直想着覃元。
毫无疑问，他是爱覃元的。
但是他对覃元的爱比不过他对地位的追求、子嗣传承的责任、阿母的生养之恩……就连之前让他嗤之以鼻的铜臭，都超过了覃元的地位。
……
柳广志还在考虑着覃元回来后怎么补偿她，根本没有想到覃元再也不会回来了。
*
正月十六，天还蒙蒙亮的时候，覃远就敲开了覃月墨家的门。
就这样，一个高大的男人，带着三个高高低低的小娃娃，就上路了。
田阿公、云阿婆还有覃元站在院门口目送他们。
“回吧，覃远那孩子我看着长大的，靠谱得很，不用担心。”田阿公率先扭头回家。
这半个月以来，他算是看出来了，覃远看上自己闺女了，所以他时不时地就要在覃元面前，帮覃远刷一刷存在感。
有时又暗自叹气，当初不是没有考虑过覃远，只是柳书生突然出现，两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唉！造化弄人呀！”
覃元：“……”
最近阿父老是盯着她嘀咕这一句话，语气似喜似悲，弄得她一头雾水……
嗯，阿父大概真的是老了，糊涂了……
*
覃远一行人整整走了三天，才到最近的一个城镇——关马镇。
关马镇算是极寒地界的交通枢纽，向北连接着极寒森林的各个大小村落，向南连接着平原、草地和大大小小的城镇。
这里除了人多、商品多，马和车也多，有较为成熟的租车买马服务。
“我们先找个客栈下榻，待会儿把带来的药材和毛皮处理掉，我们就有钱租车了。”
这一趟，覃远是大家长，他的话，三个孩子都乖乖听着。
废话，不听能行吗？整整走了三天，就连吃苦耐劳的覃月墨都蔫儿了，更不要提不在本位的小短腿阳稚了。
姜瑄倒是还好，还是那单薄的一身绿，还是兴致勃勃的一堆问题，一堆话本子。
阳稚很是羡慕嫉妒恨，暗戳戳地想：等出了极寒地界，离了你的本位，有你哭的！
四个人要了两间房，即便阳稚姜瑄还小，避嫌还是要的。
收拾一番，覃远和覃月墨就背着大包袱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阳稚看着两人依旧野人一样的装扮，嘴角抽了抽。
覃月墨见阳稚盯着自己看，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阳稚不回答他，直接问覃远：“远叔，我们要去那里卖这些药材和皮毛？”
“自然是去药庄和布庄，他们成批收。”
“成批？”阳稚好像知道为什么覃村人会这么穷了，“成批收就意味着压价严重，我们这些东西，应该就只能收回来一个辛苦钱。”
“元姑姑曾经说过，极寒森林的药材和皮毛，运到京城会翻几百倍，还始终供不应求……”
略一思索，阳稚继续说道：“这样吧，我们在关马镇停留几日，我想办法把这些东西卖高点价钱。”
覃远能说什么，只要一提到覃元，他就变得及其好说话：“那好，就停留几日吧。”
覃村那边并不急着回去，即便是开荒种地，也要到三、四月份。
……
听了阳稚的建议，覃远和覃月墨都穿上了自己带的最体面的衣服，跟在两个娇嫩可爱的女娃娃身后上街了。
阳稚一手抱着大花，穿着自己刚下凡时的黄色斗篷。
姜瑄臭美依旧，不仅仅非要头戴花环，还套上了元姑姑送她的小鹿皮靴，就是依旧一身单薄绿衣。
有阳稚和姜瑄的派头在前，覃远和覃月墨也没有太拖后腿，所以一行人走到哪儿都颇受欢迎。
行人和店家都以为，是大家族的小姐公子在微服私访。
阳稚的第一站就是药材铺。
“店家，你们这里有千年人参吗？”
正在拨弄算盘的人听见声音，抬头就看到一个彪形大汉，旁边一个刚到腰的小男孩。
咦？明明是个女娃的声音，怎么是俩男的？店家一脸疑惑。
覃远见此，憋住笑，一把把还没有柜台高的阳稚抱起来。
店家这才搞懂，原来是这位小姐在问。
“千年人参？我们这里没有，只有50年左右的……”
“哦~那关防风呢？你们这里有吗？”
“这个有，就是量很少……”
阳稚无奈叹气：“你们药店怎么什么都没有，看来又白跑一趟。”
店家一听不乐意了：“这位贵小姐，你不知道，关防风极寒森林才有，极难得到，我们店里还有一些，其他店里可能一点都没有！”
“至于你说的千年人参，恐怕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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