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祝尤刚出去，皇后就迫不及待的对皇帝说：“皇上，之前不是说好了要把华儿定给沈大人的侄少爷吗？怎么突然变成燕云了？这个燕云虽说也是将门之后，但他毕竟出身江湖，如今又在北境，华儿金枝玉叶的娇女儿一个，怎么跟他合的来！”

    上官瑜从嫁到蜀国后一直不得宠，近些年才渐渐受蜀帝的青眼。年轻时她被莲妃压制着，在宫中举步维艰，性子虽坚韧但极少有着急生气的时候，像今天这般急着辩白的情况更是从没有过。蜀帝和她二十几年夫妻，也没见过她这样。微微一愣，笑着说：“还真是关心则乱，朕还是头一回见皇后这般生动的模样。”

    皇后已经顾不上跟他调笑，儿子城府深，有谋算，身边还有林烨和树月这样的能人陪着，她不用管也管不了。可女儿不同，她天真烂漫，没有心机，燕云出身土堡，是和树月齐名的杀手。如今又在北境那个蛮荒之地，昭华嫁了她便要一辈子在北境了。皇后不敢想象她的宝贝女儿怎么能跟那样一个人在蛮荒之地过日子。

    蜀帝说：“你这个慈母竟不知道女儿心里想的什么？你道燕云是怎么逃出生天的？若没有华儿，今日都已经过了三年孝期了！”

    “啊？”皇后脸色一白，“皇上是说，他们早就相识？”

    蜀帝说：“华儿心悦他，早就死心塌地了。燕云离京去北境时她还亲自去送了，怕是终身都自己定下了，你做娘的倒不知道？”

    皇后顿时慌了手脚，怯懦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皇帝说：“这有什么的？咱们有匈奴血统，男女大防不似中原地守得那么严。燕云这孩子朕很喜欢，以后必是老三的臂膀，有了联姻北境也能更安稳。如今皇室中只有华儿可与燕云做配，现下两人情投意合岂不比那牛不喝水强按头的好！”

    皇后冷静下来，觉得皇帝的话很对。昭华虽然天真烂漫，但她因自小在峨眉学艺，性子颇野。沈四航的侄子她没见过，这样盲婚哑嫁她若不愿意了真能闹翻天去。这个燕云听说也是个少年英雄，蜀帝既说他们认识，自然是不假的，想必这段姻缘她不会反对。虽说北境生活艰苦，但若能和自己爱的人相伴一生那也算不得苦了。

    皇后说：“是臣妾教女无方，太任她妄为了。臣妾先替华儿谢皇上成全。”

    蜀帝摆摆手，“华儿也是朕的女儿，朕当然盼着她圆满。”他突然叹一口气，“老三如今在外头，整日和那女子在一起，想要再给他寻个体面媳妇怕也不能了。”

    皇后说：“皇上对华儿的亲事这么宽容，对逸儿也不要太苛责了。月儿在咱们身边这些年，她的人品皇上是了解的。况且如果没有月儿在旁辅佐，逸儿也没有今天。不过是身份低些，逸儿如今有本事，倒也不需这个。皇上，就成全了他们吧！”

    蜀帝无奈道：“不成全又能如何？你那个儿子，能屈能伸，万事都能忍。唯独这件事，当真是寸步不让。朕老了，斗不过他了，由他去吧。”

    鬼知听完何海的汇报，从来平静无波的面容也现出怒气。周羽看了看鬼知的脸色，说道：“皇上，臣安排不周，应该多派些人马跟随羽大人。”何海也说：“都是臣的错，没想到祁昭逸会养民团。”

    鬼知摆摆手，“不怪你们。祁昭逸能在蜀国存活下来，自有他的本事。只是可惜了羽凰，他还是轻敌了。”他突然自豪的笑了，“朕养出来的十三杀，他以为是这么容易便能除的掉的吗？”

    周羽和何海心中一阵颤寒。羽凰跟了鬼知许多年，虽说在树月和燕云的事上，他有私心。但现在他们是绝不肯再归附鬼知的了，羽凰为铲除她们而死，却连主人的一句怜惜都换不来，鬼知果然心狠。推己及人，自己在鬼知的心里又能有几分斤两？

    周羽不敢再想，告诉自己只要不生异心，好好效忠鬼知即可。他问道：“皇上，这样一来，蜀国南境必然已经有了准备。咱们是否还要再派兵攻击？”

    鬼知说：“不要用重兵，派人不停袭扰，不要让蜀人起疑。祁昭逸的下落可探到了？”

    周羽说：“祁昭逸一行过了青州隘口便南下，一直走的水路。昨日探子回报，是朝漳州去了。蜀国羽林营昨日也露了痕迹，取道冀安城，往安义去了。”

    鬼知又问：“确定是祁昭远领兵吗？”周羽说：“已经确认过了，确实和画像上的祁昭远无疑。”鬼知说：“好！祁愈心还真大，敢把两个儿子都派出来！祁昭逸留在最后，咱们先去安义会会太子爷。”周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