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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断刀之威

    “死!”

    身后的仲平悍然跃起,拳风凌厉,江寒头也不回,只是转身轰然一拳对轰了出去!

    砰!

    江寒蹭蹭蹭一连退后数丈,后脚陷入地面,方才卸去一身暗劲,反观仲平却纹丝不动,恍若磐石!

    “好强!”江寒暗惊。

    自从上次江寒被徐禁所伤差点残废,江寒便苦心研究其中玄妙,终于在那本《修炼心得要记》中寻得一巧妙之法。

    卸力!

    这方法本是一凡人武者所创,乃是利用身体,四肢,经脉,使强大的冲击力得以缓冲,从而避免伤害。

    再加上江寒多次蜕变,又开了九脉,踏入开脉一层,所以肉身强度堪比一般横炼者!

    再加上元力包裹,哪怕是强于许禁的仲平,江寒也不曾像上一次那样狼狈!

    而仲平这里也是暗惊,面前的刀客不过开脉一层,竟然能与其对拳而不废。

    “若不是仲某得知了树洞详细,险些漏了条大鱼。”仲平上下打量着江寒森然开口:“你将那骨牌交给我,我饶你不死。”

    “呵呵!”江寒冷笑:“适才你与那道人也是如此说的。”

    仲平一听脸色微沉:“既然如此那便留你不得!”

    话音未落,仲平栖身向前,二人顷刻战在一处,江寒左右腾挪,不过片刻便被一拳击飞,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江寒从怀中掏出骨牌,咻的一声直射林中,转身要逃!

    哪只仲平一步跃起,只在空中大手一挥便将那骨牌牢牢抓在手中,而后凌空一跃拦住江寒去路,当着江寒的面,自顾打量了起来,爱不释手。

    江寒脸色变的有些难看,片刻,仲平收起了骨牌,看了看江寒,不禁大笑。

    “你笑什么?”江寒面对如此凶神,也是毫无办法。

    “不要误会,某并非笑你,而是感叹造化弄人,不曾想我仲平连撞大运,先是夺得树洞密宝,如今又遇到你这么个大户…”

    “你就不怕朝廷怪罪下来?”江寒紧紧握住断刀,只准备殊死一搏!

    “怕,如何不怕。”仲平笑道:“只要将你灭口,没有证据,能奈我何?”

    说着仲平步步紧逼,江寒陷入疯狂,纵身一跃而起,手中断刃只劈仲平面门,他可不会向那道人一般窝囊的死去!

    “哈哈哈!”仲平狂笑一声,不躲不闪,一拳击出!

    砰!

    江寒口中喷出鲜血,胸口如同巨石撞击一般,身体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落地间震的五脏又是一阵翻滚,连连吐血,面色也越发惨白!

    这一拳江寒生生扛了下来,为了就是一命换一命,希望能抓住仲平未施展铁甲功的契机,给其造成伤害,以此来博得一线生机!

    此刻的仲平表情有些凝固,眼中复杂难明,一道血痕也自仲平面部慢慢显露而出。

    江寒看的心惊肉跳,竟然只劈出一丝血痕!

    这皮是真的厚!

    不过这断刀的确比一般兵器要锋利许多,毕竟先前那道人手中长剑也是不凡,可也未能伤到仲平一丝一毫…

    仲平沉默了片刻,面目复杂的看了一眼江寒手中断刀,那原本裹着断刀的麻布早已破碎,显露本体,通体乌黑,上面沾染着锈迹,像是血色一般,他忍不住问道:

    “你这是什么兵器?”

    “你想要?我送你便是。”

    江寒面色露出惨淡,人之将死,又何须再惧他,不禁疯笑的几声。

    “不用了…”仲平扭头要走,江寒心中惊疑,但见没几步,仲平的半边脑袋突兀的脱落,铁塔般的身体也随之轰然倒下…

    那脑袋竟被劈成两半,一股脑儿的红白洒落,如同鲜花盛开…

    江寒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的断刀,惊的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一来惊异断刀之锋利,二来好奇仲平为何不躲不闪。

    转念一想,江寒恍然,许是仲平过于自信依赖自己的铁甲神功。

    可没曾想到的是江寒的刀如此之利,就连江寒自己都下意识的以为没有劈中便被一拳击飞。

    想起那只黑狗当初从地里刨出这把断刀,没想到竟真是一个宝贝!

    江寒踉跄的走了过去,这一拳足以让江寒重伤,甚至内脏都已经破裂!

    嘴中不停的呜咽着猩红,看了一地上的残破尸身,江寒也是忍不住咂舌。

    飞速收起了骨牌和乾坤袋,旋即头也不回的逃离了,不多时,便消失在乌山深处。

    ……

    丽水。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自古乌山丽水甲天下,此刻的乌山脚下,丽水河畔,一个身着破旧青衫的消瘦身影正独自前行。

    身上挂着布衣口袋,手中拿着一把断刀,用粗布胡乱裹着,全身上下遮挡的严实,只留下一双眼睛。

    此人正是江寒。

    自刀劈仲平已经过去数日,江寒此刻的双眼之中仍有一丝病态,右手上裹着麻布,有血色渗出…

    江寒抬起手掌,轻轻握了握,阵阵刺痛。

    修行之人不愧得天独厚,若是凡人受此重创,不死也废了。

    好在江寒开了九脉,身体恢复速度极快,又以草药调养,总算好了大半。

    一路前行,只见江上老者撑着竹筏顺流而下,浅滩处有妇人洗着衣服,不远处村落依稀可见,此刻已是炊烟升起。

    入了村口,黄口小娃跟在江寒身后嬉闹,那暮年老翁看着露出和蔼笑容,不知怎得,江寒总感觉那笑容之中有一丝森然。

    不多时前方见一客栈,门口一人粗的柳树上挂着红绳铜铃祈愿,有微风吹来时,便叮铃作响…

    江寒打量了一眼,走进了客栈。

    “店家!”江寒独自落座在一处角落,不多时,有妙龄女子闻声迎了出来。

    身穿着罗裙,面容秀美,行走间尽显婀娜,也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

    “客官要点什么?”

    “肉的尽管上,再来一壶酒。”江寒又饥又渴,说完便自顾检查起手掌的伤势,又吩咐道:“对了,先给我拿一碗清水。”

    罗裙少女瞥了一眼江寒的手掌,舌头微不可查的添了添红唇,没多久便端来的清水,江寒自顾冲洗了起来。

    正清洗着血祭,仍见少女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江寒抬头,少女向是受惊吓的小鹿,连忙走开了。

    江寒望了一眼,兀自摇了摇头,正在清洗伤口之时,门外又一前以后走进二人,江寒打量过去。

    为首着胖如肥猪,坦胸露*,穿着兽皮制的衣裳,手中拿着狼牙棒,后者却是瘦的只剩琵琶骨,也是背着两把长刀,二人一副怪异打扮。

    江寒回头望了一眼便不再理会,而那胖子进屋便喊:“来两壶酒,五斤黄牛肉!”

    罗裙女子张望过来,见二人凶神恶煞的模样,又缩了回去,俏生生的答应道:“马上来。”

    不多时酒肉端了出来,一个壮汉从后厨走出,脸上满布汗水。

    “请慢用。”

    江寒哪里客气,狼吞虎咽起来。

    那壮汉又来胖子那桌,酒肉刚上桌准备离去,却被那胖子一把抓住了手臂,壮汉脸色微变,转瞬即逝,憨笑道:“客官还有何吩咐。”

    胖子自顾先干了半壶酒,抽了抽鼻子说道:“怎么你身上有一股子腥臭味呢?”

    “噢!小人刚刚在后厨刚杀了鱼...”

    “哦?原来如此。”胖子扔抓着汉子不放手,旋即又淫笑了起来:“我且问你,那后厨的女子是你何人?”

    “那是...小人的妹妹...”

    “且叫她出来,陪大爷喝酒。”

    “这怎使得,小妹不会喝酒...”

    “那你喝!”说着胖子竟然眼神一厉,抓过壮汉便往嘴里灌。

    那壮汉一时挣脱不开,渐而发怒,一声怪异的猫叫声突兀至极的响起...

    噗!

    江寒口中的酒一下喷了出来,连忙端起牛肉躲在角落...

    只见壮汉挣脱的瞬间,飞身退开数丈,后厨的罗裙少女也跑了出来,躲在壮汉身后,眼中满是惊吓。

    “哈哈哈!”壮汉大笑,站起身子,拿起狼牙棒,浑身杀意缭绕,森然道:“真以为披张人皮就做人了?”

    而一旁的精瘦男子对此仿若未闻,仍自顾自的大快朵颐,如同饿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