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金蟾巧言语 孺子探明路
天工作坊的掌柜被郄然骗走了火云剑之后，一巴掌把店小二给打得神志不清，人当时就站不稳了。要知道，那掌柜自己也是个匠人，手劲十分了得。他见到这状况顿时心里一凌，急忙将小二送到往医馆。
郄然等人走出作坊没几步，就看见了小二被送医这一幕。
李鹤一心中念到，“祸事了，那小二与我并无瓜葛，只是一心为主，我却戏弄恐吓于他，实在是不该。待我向公子讨几两银子，送与他做药费吧。”
于是他抬头对郄然说道：“公子，适才那小二有意将我的真实身份戳穿，我略施小计，恐吓了他，这才让他没有当场戳穿我俩的把戏。我看他现在这模样，八成是将实话说出来之后，掌柜派人打伤了他。此事皆因我而起，公子可否给我几两银子，我拿去跟他赔个不是？”
郄然道：“我没见你恐吓他啊，许是因为别的事。”
李鹤一道：“鹤一所言句句属实，的确是我恐吓了他。”
郄然见李鹤一态度诚恳，便掏出二两碎银，让他拿去赔礼道歉了。
那一头，掌柜正抓紧赶路，李鹤一忽然来到了身边，给他吓得一激灵。随即又想到小二说的话，顿时对李鹤一没了什么好脸色。
“郄玄公子？还是说鹤一公子？去而复返，有何贵干啊？”
李鹤一笑道：“在下李鹤一，方才我家公子设计诓骗了掌柜，又害了小二哥，心中十分后悔。特命我来赔些银两，还望掌柜莫要记恨。”
掌柜一听是钱，脸色便温柔了几分，他说道：“我素来知道郄公子贪玩，哪里会怪他呢？”
李鹤一摊开手掌，将那二两碎银露了出来，道：“掌柜的，你将银子收下，公子还等着我呢。”
那掌柜定眼一看，竟然只有二两，难不成那火云剑白白送给他了？于是他灵机一动，趁机就想要李鹤一手中的银珠。
“小公子戏弄我，我那作坊小本经营，那把火云剑少说也得值五十两纹银，这二两银子着实是太少了。这湛阳城里，谁人不知郄员外做生意向来是公平合理，这二两银子换一把火云剑，传出去，只怕会伤了郄府的脸面呢。”
李鹤一笑道：“掌柜说笑了，这银子自然不是买剑的，是给小二哥看伤的。那剑是你送与我家公子的，您怎么突然提起钱的事了？”
掌柜道：“你这小娃娃，倒是伶牙俐齿，比一般孩子聪明得多。那剑为何会送给你家公子，你我都心知肚明，我若是到城里宣扬一番，说郄家公子在我店里坑蒙拐骗，拿走了我的火云剑，到时候双方脸上可都挂不住。况且我的脸面事小，郄府的脸面嘛，呵呵……”
李鹤一看穿了掌柜的意思，心中思忖到：我不如借此机会，卖这掌柜一个人情，让他私底下做郄府的眼线，也顺便跟他打听一下如今城内的风声。
于是李鹤一把银子往掌柜手里一塞，道：“您先把这二两银子拿着，回头等我家老爷回来了，自然会把钱给你送过来。”
说完，李鹤一却并不走，就等着掌柜抓住机会，找他要珠子。
掌柜果然上了套，忙说：“小公子，钱的事情好商量嘛。我与郄员外和郄公子都是老相识了，我自然相信他不会亏待了我。不过嘛，我虽然是个生意人，但爱天工远胜过爱金钱，那柄火云剑是我好不容易才从遥远的蜀中得来的，在我心中可是无价之宝，我实在是难以割舍啊。”
李鹤一闻言，差点没乐出声，刚刚还说起码无十两纹银，这下就成了无价之宝。他也不松口，偏偏不提那银珠的事情，就等着掌柜主动说出来。
“既然是无价之宝，那我去劝劝公子，让他把剑还给你吧。”
“诶，别急别急，不还剑也可以的。”掌柜急忙拉住了李鹤一，说：“方才你给我看的那颗珠子，也是一件天工宝贝。你把那珠子给我，剑嘛，我就吃点亏，忍痛割爱送给你家公子了，如何？”
李鹤一摇了摇头，道：“我那宝物是我防身用的，怎么能轻易送人呢。”
掌柜道：“我那作坊里，防身用的兵器有的是，公子喜欢的话，可以挑一件。”
李鹤一又摇了摇头，道：“一件怎么够，我看得郄府上下一人一件，那才够呢。”
掌柜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嚷道：“郄府上下几十号人，一人一件，岂不是要把我的作坊给搬空了？”
李鹤一道：“一人一件，怎么会把作坊搬空呢？掌柜的手艺精湛，几十件天工改造的兵器不是几天就做好了？”
掌柜道：“公子太会说笑了，且不说兵器本身打造就需要时间，那些机簧零件想要安装到兵器里，光是构图就得好几天，更别说上手了。你这不是存心要难为我吗？”
李鹤一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在说笑，你还这般认真作甚。我们郄府又不是官府，私自购买那么多武器，可是会被查的。掌柜的若真想要我这珠子，尽管拿去便是。只是心中需要时刻谨记，这是我家老爷的恩典，不是我李鹤一送你的。”
李鹤一取出银珠，像塞银子一样塞到了掌柜手中，掌柜惊讶之余，突然想起之前银珠陡然变作宝剑，吓得他只敢将珠子捧着，一动不动。李鹤一伸出小手，捏住他的食指，轻轻放在银珠的机关处，冲他笑了笑。掌柜只觉得如沐春风，顿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多谢李公子，多些郄老爷。”
见到时机成熟，李鹤一示意掌柜蹲下身子，在他耳边问道：“如今城里百姓都知道，我家老爷被城主关进地牢，有一段时间了。我们郄府今日刚开门，这几日城里可有什么风声，还请掌柜的悉数告知。”
掌柜低声道：“李公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待明日，我亲自到府上拜访，你看可好？”
李鹤一闻言，觉得言之有理，便说：“那好吧，就有劳掌柜了。”于是辞别了掌柜，回去找郄然了。
李鹤一在那边与作坊掌柜周旋，郄然这头也没闲着。他和两个保镖找了个茶铺坐了下来，一边喝茶，一边侧耳偷听其他人的谈话。有那些爱谈论官家事的，总会聚在这种不起眼的街边小铺子，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只要不故意散播谣言，官府是不太在意的。
路人甲：“我有许多日子没在醉仙楼见过飞鸿将军了，是不是真做了亏心事，躲起来了。”
路人乙：“他那天不是在街上骑马乱冲，把人家的摊位给撞翻一大片吗？估计钱都拿去赔了，哪还吃得起醉仙楼？”
路人丙：“你们知道个屁，醉仙楼是郄员外入了股的，无影飞鸿怎么可能还往那里面走。”
路人乙：“哪有，你他娘的净瞎掰，醉仙楼关郄家什么事？郄家现在都改做地产生意了，早就把醉仙楼的地皮卖出去了。”
路人丙：“卖出去就不兴再入股？你当郄八金是傻子？”
郄然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路人甲：“要我说，郄员外这次可能真的摊上大事了，没准儿那刘笙公子真是他绑架的。现在整个中原，就属他最有钱，连城主府的都得靠他上税养着，他八成真要造反。”
路人丙：“郄员外的大儿子是名震天下的覆海大圣郄兀，要什么有什么，造反对他有什么好处？”
路人乙：“你他娘的脑子笨就少说话，那个郄兀都多少年没回来看他父母，我看啊，就是因为他爹想造反，所以要撇清关系呢！”
这人话音刚落，一柄利剑当即插在了他们三人的桌子中央，给这三人吓了一跳。他们扭头一看，远处的桌子上坐着一个贵公子，路人丙立刻认出那就是郄家二公子郄然。他连忙走上前去，点头哈腰。
“郄公子莫要怪罪，我那朋友中午喝了点酒，满口胡言，您别当真。”
郄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酒后胡言，还是酒后真言？”
路人丙道：“胡言，胡言，确实是胡言。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我们是个屁，放过我们。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哥几个胡说八道了。”
郄然并未难为那人，只说了声“滚”，那人立刻带着另外两人灰溜溜的离开了。
保镖问：“公子，为何不教训他们一顿？”
郄然摇了摇头，道：“我郄家从来不是都仗势欺人的地主豪强，有何必跟一个市井小人斤斤计较。”
保镖道：“公子所言极是，小人鲁莽了。”
另一个保镖替郄然取回了剑，又付过了茶水钱，三人转头去寻李鹤一了。
四人汇合之后，李鹤一将方才与那掌柜周旋之事尽数告知，郄然更加佩服李鹤一的才智。
“鹤一，你果真只有七岁吗？”
李鹤一笑道：“公子，若有人能在娘胎里就识文断字，出生七日便能走能跳，满月就能开口说话，那他到了七岁，当如何呢？”
郄然打趣道：“你不会真是兄长的私生子吧？”
李鹤一笑道：“回家吧，叔叔，明日会过那位掌柜，还得营救老爷呢。不，是营救爷爷。”
“哈哈哈哈。”
郄然等人走出作坊没几步，就看见了小二被送医这一幕。
李鹤一心中念到，“祸事了，那小二与我并无瓜葛，只是一心为主，我却戏弄恐吓于他，实在是不该。待我向公子讨几两银子，送与他做药费吧。”
于是他抬头对郄然说道：“公子，适才那小二有意将我的真实身份戳穿，我略施小计，恐吓了他，这才让他没有当场戳穿我俩的把戏。我看他现在这模样，八成是将实话说出来之后，掌柜派人打伤了他。此事皆因我而起，公子可否给我几两银子，我拿去跟他赔个不是？”
郄然道：“我没见你恐吓他啊，许是因为别的事。”
李鹤一道：“鹤一所言句句属实，的确是我恐吓了他。”
郄然见李鹤一态度诚恳，便掏出二两碎银，让他拿去赔礼道歉了。
那一头，掌柜正抓紧赶路，李鹤一忽然来到了身边，给他吓得一激灵。随即又想到小二说的话，顿时对李鹤一没了什么好脸色。
“郄玄公子？还是说鹤一公子？去而复返，有何贵干啊？”
李鹤一笑道：“在下李鹤一，方才我家公子设计诓骗了掌柜，又害了小二哥，心中十分后悔。特命我来赔些银两，还望掌柜莫要记恨。”
掌柜一听是钱，脸色便温柔了几分，他说道：“我素来知道郄公子贪玩，哪里会怪他呢？”
李鹤一摊开手掌，将那二两碎银露了出来，道：“掌柜的，你将银子收下，公子还等着我呢。”
那掌柜定眼一看，竟然只有二两，难不成那火云剑白白送给他了？于是他灵机一动，趁机就想要李鹤一手中的银珠。
“小公子戏弄我，我那作坊小本经营，那把火云剑少说也得值五十两纹银，这二两银子着实是太少了。这湛阳城里，谁人不知郄员外做生意向来是公平合理，这二两银子换一把火云剑，传出去，只怕会伤了郄府的脸面呢。”
李鹤一笑道：“掌柜说笑了，这银子自然不是买剑的，是给小二哥看伤的。那剑是你送与我家公子的，您怎么突然提起钱的事了？”
掌柜道：“你这小娃娃，倒是伶牙俐齿，比一般孩子聪明得多。那剑为何会送给你家公子，你我都心知肚明，我若是到城里宣扬一番，说郄家公子在我店里坑蒙拐骗，拿走了我的火云剑，到时候双方脸上可都挂不住。况且我的脸面事小，郄府的脸面嘛，呵呵……”
李鹤一看穿了掌柜的意思，心中思忖到：我不如借此机会，卖这掌柜一个人情，让他私底下做郄府的眼线，也顺便跟他打听一下如今城内的风声。
于是李鹤一把银子往掌柜手里一塞，道：“您先把这二两银子拿着，回头等我家老爷回来了，自然会把钱给你送过来。”
说完，李鹤一却并不走，就等着掌柜抓住机会，找他要珠子。
掌柜果然上了套，忙说：“小公子，钱的事情好商量嘛。我与郄员外和郄公子都是老相识了，我自然相信他不会亏待了我。不过嘛，我虽然是个生意人，但爱天工远胜过爱金钱，那柄火云剑是我好不容易才从遥远的蜀中得来的，在我心中可是无价之宝，我实在是难以割舍啊。”
李鹤一闻言，差点没乐出声，刚刚还说起码无十两纹银，这下就成了无价之宝。他也不松口，偏偏不提那银珠的事情，就等着掌柜主动说出来。
“既然是无价之宝，那我去劝劝公子，让他把剑还给你吧。”
“诶，别急别急，不还剑也可以的。”掌柜急忙拉住了李鹤一，说：“方才你给我看的那颗珠子，也是一件天工宝贝。你把那珠子给我，剑嘛，我就吃点亏，忍痛割爱送给你家公子了，如何？”
李鹤一摇了摇头，道：“我那宝物是我防身用的，怎么能轻易送人呢。”
掌柜道：“我那作坊里，防身用的兵器有的是，公子喜欢的话，可以挑一件。”
李鹤一又摇了摇头，道：“一件怎么够，我看得郄府上下一人一件，那才够呢。”
掌柜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嚷道：“郄府上下几十号人，一人一件，岂不是要把我的作坊给搬空了？”
李鹤一道：“一人一件，怎么会把作坊搬空呢？掌柜的手艺精湛，几十件天工改造的兵器不是几天就做好了？”
掌柜道：“公子太会说笑了，且不说兵器本身打造就需要时间，那些机簧零件想要安装到兵器里，光是构图就得好几天，更别说上手了。你这不是存心要难为我吗？”
李鹤一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在说笑，你还这般认真作甚。我们郄府又不是官府，私自购买那么多武器，可是会被查的。掌柜的若真想要我这珠子，尽管拿去便是。只是心中需要时刻谨记，这是我家老爷的恩典，不是我李鹤一送你的。”
李鹤一取出银珠，像塞银子一样塞到了掌柜手中，掌柜惊讶之余，突然想起之前银珠陡然变作宝剑，吓得他只敢将珠子捧着，一动不动。李鹤一伸出小手，捏住他的食指，轻轻放在银珠的机关处，冲他笑了笑。掌柜只觉得如沐春风，顿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多谢李公子，多些郄老爷。”
见到时机成熟，李鹤一示意掌柜蹲下身子，在他耳边问道：“如今城里百姓都知道，我家老爷被城主关进地牢，有一段时间了。我们郄府今日刚开门，这几日城里可有什么风声，还请掌柜的悉数告知。”
掌柜低声道：“李公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待明日，我亲自到府上拜访，你看可好？”
李鹤一闻言，觉得言之有理，便说：“那好吧，就有劳掌柜了。”于是辞别了掌柜，回去找郄然了。
李鹤一在那边与作坊掌柜周旋，郄然这头也没闲着。他和两个保镖找了个茶铺坐了下来，一边喝茶，一边侧耳偷听其他人的谈话。有那些爱谈论官家事的，总会聚在这种不起眼的街边小铺子，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只要不故意散播谣言，官府是不太在意的。
路人甲：“我有许多日子没在醉仙楼见过飞鸿将军了，是不是真做了亏心事，躲起来了。”
路人乙：“他那天不是在街上骑马乱冲，把人家的摊位给撞翻一大片吗？估计钱都拿去赔了，哪还吃得起醉仙楼？”
路人丙：“你们知道个屁，醉仙楼是郄员外入了股的，无影飞鸿怎么可能还往那里面走。”
路人乙：“哪有，你他娘的净瞎掰，醉仙楼关郄家什么事？郄家现在都改做地产生意了，早就把醉仙楼的地皮卖出去了。”
路人丙：“卖出去就不兴再入股？你当郄八金是傻子？”
郄然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路人甲：“要我说，郄员外这次可能真的摊上大事了，没准儿那刘笙公子真是他绑架的。现在整个中原，就属他最有钱，连城主府的都得靠他上税养着，他八成真要造反。”
路人丙：“郄员外的大儿子是名震天下的覆海大圣郄兀，要什么有什么，造反对他有什么好处？”
路人乙：“你他娘的脑子笨就少说话，那个郄兀都多少年没回来看他父母，我看啊，就是因为他爹想造反，所以要撇清关系呢！”
这人话音刚落，一柄利剑当即插在了他们三人的桌子中央，给这三人吓了一跳。他们扭头一看，远处的桌子上坐着一个贵公子，路人丙立刻认出那就是郄家二公子郄然。他连忙走上前去，点头哈腰。
“郄公子莫要怪罪，我那朋友中午喝了点酒，满口胡言，您别当真。”
郄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酒后胡言，还是酒后真言？”
路人丙道：“胡言，胡言，确实是胡言。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我们是个屁，放过我们。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哥几个胡说八道了。”
郄然并未难为那人，只说了声“滚”，那人立刻带着另外两人灰溜溜的离开了。
保镖问：“公子，为何不教训他们一顿？”
郄然摇了摇头，道：“我郄家从来不是都仗势欺人的地主豪强，有何必跟一个市井小人斤斤计较。”
保镖道：“公子所言极是，小人鲁莽了。”
另一个保镖替郄然取回了剑，又付过了茶水钱，三人转头去寻李鹤一了。
四人汇合之后，李鹤一将方才与那掌柜周旋之事尽数告知，郄然更加佩服李鹤一的才智。
“鹤一，你果真只有七岁吗？”
李鹤一笑道：“公子，若有人能在娘胎里就识文断字，出生七日便能走能跳，满月就能开口说话，那他到了七岁，当如何呢？”
郄然打趣道：“你不会真是兄长的私生子吧？”
李鹤一笑道：“回家吧，叔叔，明日会过那位掌柜，还得营救老爷呢。不，是营救爷爷。”
“哈哈哈哈。”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