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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订情

    爱情是有保质期地,据科学研究,男女之间的新鲜感一般在三到六个月之间,保质期最久不超过两年。

    当然,情侣热恋那会,这类煞风情的话,就不要讲出来了。

    谁讲谁就显得情商低!

    苏娘子的小手很软和,霍然握着不肯轻易撒,说:“娘子,今日去娘娘庙可许了什么愿?”

    “官人不妨猜一猜。”

    “我希望娘子青春永葆,幸福安康。”

    “官人怪会说话地。”苏娘子吃吃笑了几声,说,“官人这么轻薄奴家,奴家可要赖上官人了,不晓得官人家中悍妻,会不会忌妒抓狂。”

    “妻子亡故好多年了呀。”霍然说,“娘子好生健忘,我记得,刚才说过了,单身。”

    霍然再次着重咬字,强调了一下自己的单身状态,“嗯”苏娘子轻声应道,其实她早就知道了。

    若是霍大官人家中主母尚在,不管是妒悍之妇,还是贤德之妇,她一个孀居寡妇,再是空虚寂寞,亦绝不会像这现在这般,主动勾搭身边的男子。

    “奴家也没了丈夫,失去了依靠。”苏娘子小手一紧,反握住霍然的手,“官人不会感到晦气吧。”

    “不会!”

    “不会嫌弃奴家残花败柳之身吧。”

    “不会!”

    “膝下还有一个带把的六岁儿子,官人介不介意。”儿子六岁,苏娘子二十岁,十五岁就生小孩了,若是在现代社会,媒体定是吵吵嚷嚷,不过在古时,稀松平常。

    “不介意。”霍然果断地说,“若有缘份,娘子跟了霍某,霍某自当供养,视如己出。”

    男子的回答,教女人很满意,让苏娘子感觉人生又有了依靠,加之有酒精作催化剂。

    “官人,奴家有点不胜酒力。”

    “那就不喝了,进屋歇一下。”

    “官人扶奴家一把。”霍然托着苏娘子的腰肢,入了女子的闺房。

    一下午,男女二人呆在房中,你侬我侬,不舍得分开。

    画眉从帘子后闪出,抿嘴笑着,收拾起桌上残局。

    说是残局,大半尾鱼剩着,就鸡蛋羹肴了大半碗,其他三个菜,都没动。

    画眉拾起几粒土豆,沾了沾盐巴,带着皮抛进嘴里嚼。

    这个时代的土豆,产量不高,大的不过如拇指,小的不过如小指头,遇上荒年,想用来养活人,聊胜于无。

    几粒土豆下肚后,画眉端着盘子,掂起脚尖,去了霍然那头客房,拍醒在屋中装睡的霍小新,呼他吃中饭。

    霍小新轱辘似地扭身下床,帮衬着画眉把盘碗收拾好,一对男女小仆从踞桌吃饭。

    画眉占了原来霍然坐的主座,充当了一回主人角色,细嚼慢咽,那霍小新也不介意,闷着吃饭。

    “画眉,先别吃了,问你个事?”霍小新放下箸子,把画眉的箸子也拿了下来,压按在桌上。

    画眉打掉对方的手,说:“不要吞吞吐吐地,有事就说。”

    “你讨厌一个人,会不会故意去害那个人。”

    “瞅你憨头憨脑地,还会去害人?”画眉眼睛一时瞪得老大,“那个人怎么得罪你了?”

    “一个姓陈的无赖行商,主人给他治病,帮他把货带到京,一点也不知感恩,我替主人鸣不平。”想到那个陈玉境,霍小新就火不打一处来。

    画眉提醒一句:“关键还是要看男主人的态度,他讨不讨厌那姓陈的?”

    “主人持无所谓的态度。”

    “那不就结了,男主人都不在意,你一个仆人这般纠结作甚,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画眉,你是说,我霍小新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差不多一个意思吧,吃饭吃饭。”画眉重新提箸,满足着挑着鱼刺,跟碗里的鱼肉作斗争。

    “不对!”

    “哪里不对了?”

    “你一直呼我主人作大官人的呀?怎么突然呼男主人了……”

    “憨货!”

    “画眉,难不成,你家苏奶奶跟我家主人好上了?”霍小新也不是真憨,反应过来了。

    画眉取笑一声:“二人躲在房中,说不完的情话呢。”

    “就是说,主人现在心情很好了。”

    “现在不要去打扰他们俩。”画眉拿箸尾敲了霍小新一记,“要是看见了不该看地,少不了你一顿排头吃。”

    “那画眉你赶紧吃完了,去一边守着,男女主人完事了,身子要洗漱。”

    “你还懂这个呀。”

    “喂,我比你大,好不好。”

    “憨货。”

    谈情说爱,时光消磨得最是快。

    华灯初上,晚饭时分。

    苏娘子容光焕发,特意嘱咐了画眉一句,晚上是她与霍大官人的订情夜,让她一起上桌吃饭,更令小女仆雀跃的事,还在后头。

    男主人霍然选了一对份量很沉的金手镯,赠给了苏娘子作订情信物,然后又挑了一个银项圈一个银镯子,亲手给她套在颈项上,那滋味别提有多美。

    那镯子有点大,得回去改一改,明日再送来。

    首饰店的掌柜见霍大官人选好了,便让店伙计把桌上的首饰盒,一盘盘地重新叠盒入箱,上了锁头,拉霍大官人到一边去结帐了。

    古代珠宝首饰买卖,是提供一对一上门服务地。

    霍小新见状,缀在后头,等主人付完钱,吱吱唔唔地道出了实情:“主人,小的跟你说个事,就是入城那天下午,有管铺的程总甲找过你。小的见你睡得香,就帮你挡了驾!”

    “茶不香,饭不思,喊头痛,就是为了这个呀。”霍然抱得美人,心情正好,“他寻我何事来着?”

    好像老店的申掌班也跟他提过,有个总甲找他,没放在心上,只听小仆说:“那总甲问说,主人认不认得一个叫陈玉镜的人。”

    “哦,你怎么回复地。”小仆若不提起那陈姓老乡,霍然都快把人给忘了。

    “当时小的有气,脑一热,对那总甲说,不认识。”

    “因为撒了谎,所以,你就心事重重,饭也不要吃了。”

    “小的觉得心慌,陈玉境要是因为小的一句话,出了事,于心不安。总甲突然寻上门来,探问主人认不认得他,那家伙怕是出了什么事,需要主人出面保他吧。”

    “你做的很对!”

    “啊,什么?”

    “假使陈玉境出事了,总甲上门,意味着麻烦上门;你随机应变,一句不认识,不正好帮我推掉了麻烦,不是吗?”霍然向小仆作了开导,“你的主人,本身闲官一个,何况在京都,哪管得了别人的闲事,是不是这个理。”

    “是这样地吗?”少年摸了摸后脑勺,顿时傻笑起来。

    无意间,竟帮主人推掉了麻烦,陈玉境那混帐东西,跟主人非亲非故,他的死活,与我们何干。

    “去,洗把手,晚饭吃过再说。”霍然开导了小仆一通,“以后,家里多个奶奶了,尊重一点。”

    经过主人一番劝导,霍小新胃口大开:“好的,主人。我要吃鸡屁股,我要吃猪头肉,我要吃猪油酱油拌饭。”

    那陈玉镜要是晓得了原尾,怕是欲哭无泪,竟被一个童子坑了一把,以致身陷囵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