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剑气之争（2）
眼见两方占着山道争执不下，岳不群轻咳了咳，说道：“陆师兄既然带着左盟主的令旗而来，岳某也不好置之不理。我看我们不如到内堂一叙，把事情说个明白。”
陆柏颔首道：“正该如此。”
封不平哼了一声，道：“去便去，莫非你还敢做什么手脚不成？”
岳不群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伸手亲自在前引路。
六人各自看了一眼，均暗中佩服岳不群这平淡不惊的养气功夫，当下迈动步伐，跟在身后。
宁中则和华山群弟子落后一些。
岳灵珊挽住宁中则左臂，笑着低声道：“妈，我还不知道你骂人的功夫也这么厉害呢。”
宁中则点了点她的脸颊，说道：“还不是被你小时候气出来的。”
岳灵珊皱了皱鼻子，娇声道：“您这话好没道理，难道只有我让你生气么？爹爹和大......大师哥就没有么？”
她说到最后，声音低了下去。
宁中则只道她没了底气，笑道：“冲儿当然也很顽皮，你们两个小时候都是捣蛋鬼，现在也一样。你爹素来持重，我不惹他生气就好，怎么还敢生他的气？”
岳灵珊道：“您是宁女侠，爹爹也不敢生你的气。”
母女俩莞尔一笑。
到了正气堂，岳灵珊还想跟着进去瞧个热闹，宁中则说什么也不许，叫她跟着师兄们在外等着。
岳不群虽素来温和，华山派的规矩也不很多，但愈是如此，众弟子反而越显得规矩，倒也没人敢上前偷听。
陆大有本来正在养伤，这时也被师弟扶着过了来，一齐等在外面。
他左右一看，没见令狐冲，当即说道：“大师哥呢？这么大事，怎么没人告诉他下来？”
岳灵珊道：“林师弟已经让平之师弟去见他了。”
陆大有知道岳灵珊口中的林师弟是林燃，朝林燃瞪了一眼，道：“此等要事，林平之怎么配去面见大师哥？”
华山派众弟子间虽因人数不多，大都相处和蔼，但总归有个亲疏。
原本陆大有和令狐冲最为相厚，大家瞧在令狐冲面子上，也对陆大有格外亲切。
但令狐冲为人浪荡，行事疯癫，众人虽心里倾慕，其实并不怎么交情深厚。
反而林平之入门以后，处事大方，和众师兄弟都很聊得来，又和岳灵珊颇为亲近。
大家怜其身世变故，因此对他竟更为亲爱。
这时听了陆大有贬低之语，对他积累的不满充斥胸臆，终于纷纷怒目而视。
连年纪最幼的舒奇也觉他有些过分，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
陆大有见状，也知自己惹了众怒，但又不愿就此离去，想在这等着令狐冲下来，便让舒奇扶着到一边阶上坐了。
背对众人，一言不发。
没一会，只见山道上几个人疾奔而来。
前面的正是令狐冲和林平之，他们身后却跟着六个怪人。
这六人相貌相似，脸上凹凹凸凸，满是皱纹，甚是丑陋。
劳德诺、梁发、施戴子、岳灵珊等人本正忧形于色，唯恐师父性子闲淡，不喜与人争执，真的便将掌门人之位让给那个姓封的剑宗余孽，见到令狐冲到来，都大为欣慰。
劳德诺迎了上去，悄声道：“大师哥，师父和师娘在里面见客。”
令狐冲叫住桃谷六仙，回头和众人道：“这六位是我朋友，不必理会。我想去瞧瞧。”
说着走到客厅的窗缝中向内张望。
林燃看了眼林平之。
林平之走过来，低声道：“这六人武功高强，似乎是来请大师哥去见一个人的，倒对大师哥礼敬有加。”
林燃点了点头，说道：“你的离火剑练得如何了？”
林平之笑吟吟道：“该有燃哥儿四五成火候了。”
林燃道：“好。”
当即与他耳语一番，说罢把住林平之手臂，便往厅内走去。
岳灵珊大骇，忙低声叫道：“林师弟，你带着平之去干嘛？”
林燃回头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两人举步一齐进了厅内，在门口站定。
成不忧这时大声叫道：“岳师兄，你执掌华山以来，果然走上了歪路了么？你教出这么一大批没个屁用的弟子出来，现在连规矩都不懂了，师父师叔议事，竟然随意打扰，这不是遗祸弟子，流毒无穷么？”
林燃微笑道：“弟子师父自是有的，倒也不敢打扰师父的要事。至于师叔嘛，本门师叔均已物故，不知这位师叔的名字，却又在哪一块木牌上写着？”
岳不群见他们突然进来，本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要事，此时听了林燃这话，当即斥道：“燃儿，不得无礼。成兄虽早已与华山派无关，但远来是客，怎么能容你这般乱说？”
林燃道：“是。”
陆柏一直旁观不语，这时忽然插口道：“这位师侄不认我们这些师叔师伯，莫非是华山派早有反出五岳同盟之心，不再与我们其他四派，互为师兄弟了？”
他这话端的刁钻，岳不群和宁中则齐齐变色，看向林燃。
林燃仍微笑道：“若这同盟是五岳剑派的同盟，弟子自然是五岳剑派的弟子。但若这同盟只是一人之盟，那弟子便只是华山派的弟子。”
陆柏脸色一沉，道：“你......”
只听砰的一声，岳不群突然大拍桌子，大声道：“你怎么还在这胡说八道！”
林燃躬身道：“弟子不敢。”
岳不群哼了一声，道：“你们进来到底何事？”
林燃暗地里拍了拍林平之，闭口不言。
众人也都察觉到他动作，齐齐看向林平之。
林平之面对众人，深吸一口气，先行行礼，才道：“禀师父，师娘，弟子在外想了一会，剑宗误入歧途，绝非本门正宗武学可比。左盟主之所以想让封师父接掌华山，无非是觉得剑宗教出来的弟子，要比咱们气宗好。既然如此，大家空口无凭，你说你厉害，我说我厉害，不妨大家手底下见真章，再启剑气比拼。便先让弟子用气宗的功夫和他斗一斗，若我练气不足，再请师父师娘将他们打发了。但倘若我侥幸胜了一两招，岂不正说明我气宗培养弟子不但不差，反而大有胜之，所以气宗的后辈才能胜过剑宗的前辈！“
他越说越快，最后竟至于豪气干云，声震云霄。
说完不等岳不群和宁中则允可，呛啷一声，长剑出鞘，跃出了大厅，在外用长剑遥遥指着成不忧，说道：“还请剑宗的师父赐教！”
令狐冲大吃一惊，便想抢上前去，替了林平之。
林燃一把将他拉住，低声道：“大师哥，你不是想见识见识我的剑法么？现在你下崖来了，正好让平之给你演示演示。”
令狐冲心中一动，没再上前。
成不忧脾性最是火爆，果然大怒，喝道：“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狂妄自大，还敢妄言取胜？别怪我心狠手辣！”
当即抢出厅去。
岳不群和宁中则均知成不忧武功远非林平之等一干徒弟能比，可林平之话已出口，不便阻拦，只好在一旁掠阵，齐声道：“平之当心。”
成不忧虽是面对小辈，却不肯让招，反而处处争先。
但见白光一闪，已然先行挺剑向林平之刺出，想要抢占先机。
林平之自蒙赐“希夷剑”以来，每日精研，又常常央着岳灵珊，一齐找宁中则请教，已然获得其中三味，只功力尚浅，难以发挥。
希夷剑与本门其他剑法如出一脉，讲求灵巧，但又别出机杼，加入了道法自然的要旨。
所谓希夷，《老子》有言：“视之不见名曰希，听之不闻名曰夷。”
这门剑法追求轻快，无声无息，剑招往往后发先至，制敌于不可能处，便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只见林平之剑尖一晃，不闻剑风，不见出手，叮叮叮叮四声交响，已然在半途截住成不忧的剑招。
成不忧这四下连刺，本是他生平绝学，却没想到这四招均未使满，便被这小辈半途而击，硬生生破去，心下大为惊慌。
却不知虽然林平之希夷剑领悟不俗，但后发先至的本事，其实还没纯熟。
以他的功力，本来也不能立即看穿成不忧这几招去向，若要硬拼，只能凭着希夷剑迅捷的特点，一招招与成不忧拆解完。
但好巧不巧，宁中则与丈夫岳不群将思过崖山洞里的五岳剑派剑法拓印下来以后，常有练习。
后来林平之向她请教，她便用上面的剑法与林平之拆过招。
成不忧这几招剑法虽然凌厉，但到底还是出自于其中华山派剑法的一招。
只是他将一招化为四招，略加变化，才显得四招截然不同而已，但归根结底，源出一招，根本未变。
是以林平之一见他出手，后发先至的本领便自然而然使了出来。
成不忧招数被他破了个干干净净，面子上已然挂不住，登时大恼，压过心中惊惶，挺剑又刺向林平之上身要害。
他这一下分明是惊怒之下，下了杀手。
岳灵珊惊呼一声：“平之，小心！”
岳不群和宁中则也屏息以待，一俟林平之不敌，便要动手抢下。
只见林平之长剑一圈，脚步一错，剑锋便不知如何到了成不忧肋下。
成不忧更加惊恐，闪身避过，唰唰唰连刺三剑，意图先逼开林平之。
岂料他这三剑又是石壁上的剑法，宁中则也曾对林平之使过。
林平之横剑一挥，又将他这三剑一一半道截住，随即剑锋顺着成不忧剑身削上。
成不忧此时若再比剑招，已必输无疑，唯有弃剑才能保住五指。
但他哪里甘心如此，脸上一热，又羞又怒，忽地右手将长剑抛出，脱手飞向林平之，左掌疾翻，便欲再加上一掌。
两下杀招迭出，杀心昭然。
陆柏颔首道：“正该如此。”
封不平哼了一声，道：“去便去，莫非你还敢做什么手脚不成？”
岳不群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伸手亲自在前引路。
六人各自看了一眼，均暗中佩服岳不群这平淡不惊的养气功夫，当下迈动步伐，跟在身后。
宁中则和华山群弟子落后一些。
岳灵珊挽住宁中则左臂，笑着低声道：“妈，我还不知道你骂人的功夫也这么厉害呢。”
宁中则点了点她的脸颊，说道：“还不是被你小时候气出来的。”
岳灵珊皱了皱鼻子，娇声道：“您这话好没道理，难道只有我让你生气么？爹爹和大......大师哥就没有么？”
她说到最后，声音低了下去。
宁中则只道她没了底气，笑道：“冲儿当然也很顽皮，你们两个小时候都是捣蛋鬼，现在也一样。你爹素来持重，我不惹他生气就好，怎么还敢生他的气？”
岳灵珊道：“您是宁女侠，爹爹也不敢生你的气。”
母女俩莞尔一笑。
到了正气堂，岳灵珊还想跟着进去瞧个热闹，宁中则说什么也不许，叫她跟着师兄们在外等着。
岳不群虽素来温和，华山派的规矩也不很多，但愈是如此，众弟子反而越显得规矩，倒也没人敢上前偷听。
陆大有本来正在养伤，这时也被师弟扶着过了来，一齐等在外面。
他左右一看，没见令狐冲，当即说道：“大师哥呢？这么大事，怎么没人告诉他下来？”
岳灵珊道：“林师弟已经让平之师弟去见他了。”
陆大有知道岳灵珊口中的林师弟是林燃，朝林燃瞪了一眼，道：“此等要事，林平之怎么配去面见大师哥？”
华山派众弟子间虽因人数不多，大都相处和蔼，但总归有个亲疏。
原本陆大有和令狐冲最为相厚，大家瞧在令狐冲面子上，也对陆大有格外亲切。
但令狐冲为人浪荡，行事疯癫，众人虽心里倾慕，其实并不怎么交情深厚。
反而林平之入门以后，处事大方，和众师兄弟都很聊得来，又和岳灵珊颇为亲近。
大家怜其身世变故，因此对他竟更为亲爱。
这时听了陆大有贬低之语，对他积累的不满充斥胸臆，终于纷纷怒目而视。
连年纪最幼的舒奇也觉他有些过分，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
陆大有见状，也知自己惹了众怒，但又不愿就此离去，想在这等着令狐冲下来，便让舒奇扶着到一边阶上坐了。
背对众人，一言不发。
没一会，只见山道上几个人疾奔而来。
前面的正是令狐冲和林平之，他们身后却跟着六个怪人。
这六人相貌相似，脸上凹凹凸凸，满是皱纹，甚是丑陋。
劳德诺、梁发、施戴子、岳灵珊等人本正忧形于色，唯恐师父性子闲淡，不喜与人争执，真的便将掌门人之位让给那个姓封的剑宗余孽，见到令狐冲到来，都大为欣慰。
劳德诺迎了上去，悄声道：“大师哥，师父和师娘在里面见客。”
令狐冲叫住桃谷六仙，回头和众人道：“这六位是我朋友，不必理会。我想去瞧瞧。”
说着走到客厅的窗缝中向内张望。
林燃看了眼林平之。
林平之走过来，低声道：“这六人武功高强，似乎是来请大师哥去见一个人的，倒对大师哥礼敬有加。”
林燃点了点头，说道：“你的离火剑练得如何了？”
林平之笑吟吟道：“该有燃哥儿四五成火候了。”
林燃道：“好。”
当即与他耳语一番，说罢把住林平之手臂，便往厅内走去。
岳灵珊大骇，忙低声叫道：“林师弟，你带着平之去干嘛？”
林燃回头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两人举步一齐进了厅内，在门口站定。
成不忧这时大声叫道：“岳师兄，你执掌华山以来，果然走上了歪路了么？你教出这么一大批没个屁用的弟子出来，现在连规矩都不懂了，师父师叔议事，竟然随意打扰，这不是遗祸弟子，流毒无穷么？”
林燃微笑道：“弟子师父自是有的，倒也不敢打扰师父的要事。至于师叔嘛，本门师叔均已物故，不知这位师叔的名字，却又在哪一块木牌上写着？”
岳不群见他们突然进来，本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要事，此时听了林燃这话，当即斥道：“燃儿，不得无礼。成兄虽早已与华山派无关，但远来是客，怎么能容你这般乱说？”
林燃道：“是。”
陆柏一直旁观不语，这时忽然插口道：“这位师侄不认我们这些师叔师伯，莫非是华山派早有反出五岳同盟之心，不再与我们其他四派，互为师兄弟了？”
他这话端的刁钻，岳不群和宁中则齐齐变色，看向林燃。
林燃仍微笑道：“若这同盟是五岳剑派的同盟，弟子自然是五岳剑派的弟子。但若这同盟只是一人之盟，那弟子便只是华山派的弟子。”
陆柏脸色一沉，道：“你......”
只听砰的一声，岳不群突然大拍桌子，大声道：“你怎么还在这胡说八道！”
林燃躬身道：“弟子不敢。”
岳不群哼了一声，道：“你们进来到底何事？”
林燃暗地里拍了拍林平之，闭口不言。
众人也都察觉到他动作，齐齐看向林平之。
林平之面对众人，深吸一口气，先行行礼，才道：“禀师父，师娘，弟子在外想了一会，剑宗误入歧途，绝非本门正宗武学可比。左盟主之所以想让封师父接掌华山，无非是觉得剑宗教出来的弟子，要比咱们气宗好。既然如此，大家空口无凭，你说你厉害，我说我厉害，不妨大家手底下见真章，再启剑气比拼。便先让弟子用气宗的功夫和他斗一斗，若我练气不足，再请师父师娘将他们打发了。但倘若我侥幸胜了一两招，岂不正说明我气宗培养弟子不但不差，反而大有胜之，所以气宗的后辈才能胜过剑宗的前辈！“
他越说越快，最后竟至于豪气干云，声震云霄。
说完不等岳不群和宁中则允可，呛啷一声，长剑出鞘，跃出了大厅，在外用长剑遥遥指着成不忧，说道：“还请剑宗的师父赐教！”
令狐冲大吃一惊，便想抢上前去，替了林平之。
林燃一把将他拉住，低声道：“大师哥，你不是想见识见识我的剑法么？现在你下崖来了，正好让平之给你演示演示。”
令狐冲心中一动，没再上前。
成不忧脾性最是火爆，果然大怒，喝道：“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狂妄自大，还敢妄言取胜？别怪我心狠手辣！”
当即抢出厅去。
岳不群和宁中则均知成不忧武功远非林平之等一干徒弟能比，可林平之话已出口，不便阻拦，只好在一旁掠阵，齐声道：“平之当心。”
成不忧虽是面对小辈，却不肯让招，反而处处争先。
但见白光一闪，已然先行挺剑向林平之刺出，想要抢占先机。
林平之自蒙赐“希夷剑”以来，每日精研，又常常央着岳灵珊，一齐找宁中则请教，已然获得其中三味，只功力尚浅，难以发挥。
希夷剑与本门其他剑法如出一脉，讲求灵巧，但又别出机杼，加入了道法自然的要旨。
所谓希夷，《老子》有言：“视之不见名曰希，听之不闻名曰夷。”
这门剑法追求轻快，无声无息，剑招往往后发先至，制敌于不可能处，便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只见林平之剑尖一晃，不闻剑风，不见出手，叮叮叮叮四声交响，已然在半途截住成不忧的剑招。
成不忧这四下连刺，本是他生平绝学，却没想到这四招均未使满，便被这小辈半途而击，硬生生破去，心下大为惊慌。
却不知虽然林平之希夷剑领悟不俗，但后发先至的本事，其实还没纯熟。
以他的功力，本来也不能立即看穿成不忧这几招去向，若要硬拼，只能凭着希夷剑迅捷的特点，一招招与成不忧拆解完。
但好巧不巧，宁中则与丈夫岳不群将思过崖山洞里的五岳剑派剑法拓印下来以后，常有练习。
后来林平之向她请教，她便用上面的剑法与林平之拆过招。
成不忧这几招剑法虽然凌厉，但到底还是出自于其中华山派剑法的一招。
只是他将一招化为四招，略加变化，才显得四招截然不同而已，但归根结底，源出一招，根本未变。
是以林平之一见他出手，后发先至的本领便自然而然使了出来。
成不忧招数被他破了个干干净净，面子上已然挂不住，登时大恼，压过心中惊惶，挺剑又刺向林平之上身要害。
他这一下分明是惊怒之下，下了杀手。
岳灵珊惊呼一声：“平之，小心！”
岳不群和宁中则也屏息以待，一俟林平之不敌，便要动手抢下。
只见林平之长剑一圈，脚步一错，剑锋便不知如何到了成不忧肋下。
成不忧更加惊恐，闪身避过，唰唰唰连刺三剑，意图先逼开林平之。
岂料他这三剑又是石壁上的剑法，宁中则也曾对林平之使过。
林平之横剑一挥，又将他这三剑一一半道截住，随即剑锋顺着成不忧剑身削上。
成不忧此时若再比剑招，已必输无疑，唯有弃剑才能保住五指。
但他哪里甘心如此，脸上一热，又羞又怒，忽地右手将长剑抛出，脱手飞向林平之，左掌疾翻，便欲再加上一掌。
两下杀招迭出，杀心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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