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三角关系
“现在。”包勉说，“我要问无礼的问题了，您和高遵范，你们是情人，对吗？”
“你的意思是，我们偷情？没有。”
“但是他爱您？”
“是的。”
“而您……也爱他？”
“我想是的。”
“您看上去不太确定？”
“我现在确定。”
“啊！那么，您并不爱您的丈夫？”
“不。”
“您的回答简单明了，令人敬佩。大多数女人会冗长地解释她们具体的感受。你们结婚多久？”
“十二年了。”
“您能否告诉我一些关于您丈夫的事情。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她皱了皱眉头。
“这很难回答。我并不太清楚我丈夫是个怎样的人。他很安静，很有距离感，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很聪明，当然，所有人都说他很机智。我的意思是，在工作上……他并不……我应该怎么说呢……他从来不解释他的行为……”
“他爱您吗？”
“哦，当然，应该是。不然他不会这么在意……”
紫云夫人突然停了下来。
“另一个男人？这是您想说的吗？他忌妒另一个男人？”
紫云夫人又一次开口了：“他应该是忌妒了。”
然后，意识到这个回答需要进一步解释，紫云夫人又继续说：
“有时，他几天都不说话……”
包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是您身边第一次发生这类暴力事件吗？”
“暴力事件？”紫云夫人皱着眉头，脸红了起来。
“您是指……那个服毒自杀的可怜男孩？”
“是的。”包勉说，“这正是我所说的。”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为他感到难过。他看上去很害羞，很寂寞。我想他应该很神经质。
还有两个人一场决斗。那件事简直是胡闹！不过没人被杀，真是谢天谢地……老实说，他们两个我谁都不在乎！也从来没假装过在乎。”
“不。您只是站在那儿！而您在哪儿，哪里就有事情发生！我以前见过这样的情况。正是因为您不在乎，那些人才被逼疯了。但您在乎高遵范。
因此我们必须做我们能做的事情……”
包勉说完沉默了一会儿。
紫云夫人严肃地坐在那里看着包勉。
“我们刚刚从性格这个话题开始说，这通常是非常重要的。现在来说所清晰的事实吧，我看了大理寺审理的内容。
根据那上面罗列的事实，只有两个人有机会杀死您的丈夫，也只有那两个人可能杀死他……高遵范和他的男仆。”
紫云夫人斩钉截铁地说：“我知道高大哥不会杀他。”
“那么，必然是那个男仆了，您同意吗？”
紫云夫人有些迟疑地说道：“我理解你的意思……”
“但是您不太相信是这样的？”
“这看起来太异想天开了！”
“然而却有可能。鉴于您丈夫的尸体是在那间房子被发现的，证明他毫无疑问去过那里。如果男仆的说法是真的，就是高遵范杀了他。
但如果男仆的故事是假的呢？那么，男仆杀了他，然后在他主人回来之前把他的尸体藏起来了。在他看来，这是非常完美地处理尸体的方法。
男仆只要在第二天早晨‘注意到血迹’，然后发现它就可以了。嫌疑会立即落到高遵范的身上。”
“但是他为什么会想杀我丈夫呢？”
“为什么？动机肯定不是显而易见的。不然大理寺早就开始调查了。有可能是您丈夫知道了男仆的什么秘密，然后准备将这件事告诉高遵范。您的丈夫有跟您提起过这个男仆沈丁吗？”
紫云夫人摇了摇头。
“您认为他会这么做吗？如果他确定知道什么的话？”
紫云夫人皱了皱眉，说道：
“很那说，可能不会。斯奇很少提别人的事。我告诉过你，他对人很有疏离感，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健谈的人。”
“他是一个会隐藏自己想法的人……那么，您对沈丁有什么印象呢？”
“他是那种很容易忽略的人。一个恰到好处的好用人，得体，但不会过于精心打扮。”
这时展飞燕偷偷瞄了眼包勉。
“年龄多大？”
“三十岁，我认为。”
“他跟了高遵范多久了？”
“你是很久，大概一年半吧。”
“您从来没有注意到男仆沈丁对您的丈夫有任何奇怪的举止？”
“我们并不经常去那里。不，我没有注意到任何不对劲的事情。”
“现在告诉我那天晚上的情况，您被邀请几点去参加晚宴？”
“戌时二刻（19时30分）到达，晚宴戌时三刻（19时45分）开始。”
“那是什么样的晚宴？”
“嗯，有酒，有自助餐。餐点都很不错，有百味羹和炖羊肉，有烤青鱼，乌鱼子等等，有时还会有一种类似盖饭的菜肴，是高大哥在南方的时候学到的一个特别做法。
然后我会唱曲，高遵范大哥、张世雄大哥和我丈夫都很喜欢听曲。
还会跳舞，李刚夫妇热爱跳舞，大概就是这样的。不是那么正式的晚宴，高大哥是个很好的主人。”
“那个晚上跟以前的晚宴一样吗？您是否注意到任何不正常的事情或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的地方？”她皱了一会眉头，“你这么说，我……不，我想不起来了，是有什么……”
紫云夫人又一次摇了摇头。
“不，那晚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我们玩得很开心，所有人看起来都很放松且愉快。”
紫云夫人颤抖了一下：“一想到这整个晚上……”
包勉迅速打断了她。
“不要想这件事。那件让您丈夫必须赶去应天府的事情，您知道多少？”
“不是太清楚，我丈夫在那里有一块地，出售条件出现了一些争议。买卖看上去进行得很顺利，结果交易突然中止了。”
“您丈夫具体是怎么跟您说的？”
“他拿着一封信进来，我记得她说：‘这太烦人了。我必须搭乘夜船去应天府，明天去见马云腾……我还以为所有事情都进展得很顺利呢，这真是太糟了。’
之后他说，‘我需要让世雄大哥来接你吗？’
我说：‘完全没有必要，我自己能搭马车。’
他说世雄大哥或者李刚夫妇可以送我回家。我问他是不是需要打包一些行李，他说他只需要丢一些东西到包里，然后在赶船之前去旅店吃点东西。
之后就走了，然后……然后这就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在说出最后几个词的时候紫云夫人有些哽咽。
包勉盯着她。
“他是否有给您看那封信？”
“没有。”
“真遗憾。”
“你为什么这么说？”
包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飞快地说道：“那么来谈正事。您是否可以写一张条子向高遵范、张世雄和杨刚夫妇？我想去见见他们，想聊几句，而不会被他们拒绝。”
紫云夫人让仆人去拿了纸和笔。
包勉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我会自己观察，不过我希望您想我描述一下您对张世雄和杨刚夫妇的印象。”
“世雄大哥是我们的老朋友了。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他看上去是一个严厉的人，但其实很亲切。他一直如此，总是很可靠。
“世雄大哥不是那种会让人开心愉快的人，但他很坚强，斯奇和我都很倚重他的判断。”
“而他，毫无疑问也爱着您？”包勉眨了眨眼。
“哦，是的。”紫云夫人愉快地回答，“他一直爱我，不过到现在，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那么杨刚夫妇呢？”
“他们很有趣，作为晚餐的伙伴很不错。王兰是个聪明的女人。斯奇喜欢与她交谈，她很有魅力。”
“你们是朋友吗？”
“她和我？算是吧，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她太有心计了。”
“她的丈夫呢？”
“哦，杨刚让人愉快，他精通音律，还很了解书画。我们一起去逛了很多铺子欣赏讨论书画。”
“啊，很好，我们该走了。”包勉说道，“我希望，夫人，您不会后悔我参与到这个案子。”
“我为什么会后悔呢？”紫云夫人瞪大了眼睛。
“没人知道之后会怎么样。”包勉神秘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偷情？没有。”
“但是他爱您？”
“是的。”
“而您……也爱他？”
“我想是的。”
“您看上去不太确定？”
“我现在确定。”
“啊！那么，您并不爱您的丈夫？”
“不。”
“您的回答简单明了，令人敬佩。大多数女人会冗长地解释她们具体的感受。你们结婚多久？”
“十二年了。”
“您能否告诉我一些关于您丈夫的事情。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她皱了皱眉头。
“这很难回答。我并不太清楚我丈夫是个怎样的人。他很安静，很有距离感，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很聪明，当然，所有人都说他很机智。我的意思是，在工作上……他并不……我应该怎么说呢……他从来不解释他的行为……”
“他爱您吗？”
“哦，当然，应该是。不然他不会这么在意……”
紫云夫人突然停了下来。
“另一个男人？这是您想说的吗？他忌妒另一个男人？”
紫云夫人又一次开口了：“他应该是忌妒了。”
然后，意识到这个回答需要进一步解释，紫云夫人又继续说：
“有时，他几天都不说话……”
包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是您身边第一次发生这类暴力事件吗？”
“暴力事件？”紫云夫人皱着眉头，脸红了起来。
“您是指……那个服毒自杀的可怜男孩？”
“是的。”包勉说，“这正是我所说的。”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为他感到难过。他看上去很害羞，很寂寞。我想他应该很神经质。
还有两个人一场决斗。那件事简直是胡闹！不过没人被杀，真是谢天谢地……老实说，他们两个我谁都不在乎！也从来没假装过在乎。”
“不。您只是站在那儿！而您在哪儿，哪里就有事情发生！我以前见过这样的情况。正是因为您不在乎，那些人才被逼疯了。但您在乎高遵范。
因此我们必须做我们能做的事情……”
包勉说完沉默了一会儿。
紫云夫人严肃地坐在那里看着包勉。
“我们刚刚从性格这个话题开始说，这通常是非常重要的。现在来说所清晰的事实吧，我看了大理寺审理的内容。
根据那上面罗列的事实，只有两个人有机会杀死您的丈夫，也只有那两个人可能杀死他……高遵范和他的男仆。”
紫云夫人斩钉截铁地说：“我知道高大哥不会杀他。”
“那么，必然是那个男仆了，您同意吗？”
紫云夫人有些迟疑地说道：“我理解你的意思……”
“但是您不太相信是这样的？”
“这看起来太异想天开了！”
“然而却有可能。鉴于您丈夫的尸体是在那间房子被发现的，证明他毫无疑问去过那里。如果男仆的说法是真的，就是高遵范杀了他。
但如果男仆的故事是假的呢？那么，男仆杀了他，然后在他主人回来之前把他的尸体藏起来了。在他看来，这是非常完美地处理尸体的方法。
男仆只要在第二天早晨‘注意到血迹’，然后发现它就可以了。嫌疑会立即落到高遵范的身上。”
“但是他为什么会想杀我丈夫呢？”
“为什么？动机肯定不是显而易见的。不然大理寺早就开始调查了。有可能是您丈夫知道了男仆的什么秘密，然后准备将这件事告诉高遵范。您的丈夫有跟您提起过这个男仆沈丁吗？”
紫云夫人摇了摇头。
“您认为他会这么做吗？如果他确定知道什么的话？”
紫云夫人皱了皱眉，说道：
“很那说，可能不会。斯奇很少提别人的事。我告诉过你，他对人很有疏离感，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健谈的人。”
“他是一个会隐藏自己想法的人……那么，您对沈丁有什么印象呢？”
“他是那种很容易忽略的人。一个恰到好处的好用人，得体，但不会过于精心打扮。”
这时展飞燕偷偷瞄了眼包勉。
“年龄多大？”
“三十岁，我认为。”
“他跟了高遵范多久了？”
“你是很久，大概一年半吧。”
“您从来没有注意到男仆沈丁对您的丈夫有任何奇怪的举止？”
“我们并不经常去那里。不，我没有注意到任何不对劲的事情。”
“现在告诉我那天晚上的情况，您被邀请几点去参加晚宴？”
“戌时二刻（19时30分）到达，晚宴戌时三刻（19时45分）开始。”
“那是什么样的晚宴？”
“嗯，有酒，有自助餐。餐点都很不错，有百味羹和炖羊肉，有烤青鱼，乌鱼子等等，有时还会有一种类似盖饭的菜肴，是高大哥在南方的时候学到的一个特别做法。
然后我会唱曲，高遵范大哥、张世雄大哥和我丈夫都很喜欢听曲。
还会跳舞，李刚夫妇热爱跳舞，大概就是这样的。不是那么正式的晚宴，高大哥是个很好的主人。”
“那个晚上跟以前的晚宴一样吗？您是否注意到任何不正常的事情或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的地方？”她皱了一会眉头，“你这么说，我……不，我想不起来了，是有什么……”
紫云夫人又一次摇了摇头。
“不，那晚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我们玩得很开心，所有人看起来都很放松且愉快。”
紫云夫人颤抖了一下：“一想到这整个晚上……”
包勉迅速打断了她。
“不要想这件事。那件让您丈夫必须赶去应天府的事情，您知道多少？”
“不是太清楚，我丈夫在那里有一块地，出售条件出现了一些争议。买卖看上去进行得很顺利，结果交易突然中止了。”
“您丈夫具体是怎么跟您说的？”
“他拿着一封信进来，我记得她说：‘这太烦人了。我必须搭乘夜船去应天府，明天去见马云腾……我还以为所有事情都进展得很顺利呢，这真是太糟了。’
之后他说，‘我需要让世雄大哥来接你吗？’
我说：‘完全没有必要，我自己能搭马车。’
他说世雄大哥或者李刚夫妇可以送我回家。我问他是不是需要打包一些行李，他说他只需要丢一些东西到包里，然后在赶船之前去旅店吃点东西。
之后就走了，然后……然后这就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在说出最后几个词的时候紫云夫人有些哽咽。
包勉盯着她。
“他是否有给您看那封信？”
“没有。”
“真遗憾。”
“你为什么这么说？”
包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飞快地说道：“那么来谈正事。您是否可以写一张条子向高遵范、张世雄和杨刚夫妇？我想去见见他们，想聊几句，而不会被他们拒绝。”
紫云夫人让仆人去拿了纸和笔。
包勉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我会自己观察，不过我希望您想我描述一下您对张世雄和杨刚夫妇的印象。”
“世雄大哥是我们的老朋友了。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他看上去是一个严厉的人，但其实很亲切。他一直如此，总是很可靠。
“世雄大哥不是那种会让人开心愉快的人，但他很坚强，斯奇和我都很倚重他的判断。”
“而他，毫无疑问也爱着您？”包勉眨了眨眼。
“哦，是的。”紫云夫人愉快地回答，“他一直爱我，不过到现在，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那么杨刚夫妇呢？”
“他们很有趣，作为晚餐的伙伴很不错。王兰是个聪明的女人。斯奇喜欢与她交谈，她很有魅力。”
“你们是朋友吗？”
“她和我？算是吧，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她太有心计了。”
“她的丈夫呢？”
“哦，杨刚让人愉快，他精通音律，还很了解书画。我们一起去逛了很多铺子欣赏讨论书画。”
“啊，很好，我们该走了。”包勉说道，“我希望，夫人，您不会后悔我参与到这个案子。”
“我为什么会后悔呢？”紫云夫人瞪大了眼睛。
“没人知道之后会怎么样。”包勉神秘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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