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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作战会议

    十月二十三日,是个平凡单调的日子,大理寺主薄洪米召开了一次作战会议。也正是在这一天,包勉正式接触到这个后来被称为“沈家古董案”的错综复杂的哑谜。

    由于包勉之前解决了高遵范的案件,和大理寺主薄洪米有过“良好”的合作,这次案件的会议,包勉也受邀参加了。

    出席会议的还有开封府的王朝和展飞燕。

    会上的洪米虽然身材瘦小,但给人以强劲刚毅之感。目光锐利,神采奕奕。起初他对这似乎荒唐可笑的棘手问题并未仔细推敲,因此一点也不着急。

    大理寺方面还有贾贯道,洪米班子中的一位精敏干练的成员,被指定负责这个案子,这时他那结实强壮的整个身躯都是一副灰心丧气的样子。

    还有罗老头,他是洪米的师爷,在办理刑事案件方面比上述两位成熟明智得多。他是个老手了,有点儿神经质,像小驹一样敏捷,像大马一样老练。

    “好吧,诸位,咱们面临的还是老一套。”洪米嘟嘟囔囔地说。

    “头绪很多,可是无从下手。好吧,贾贯道,你还发现了什么可以让我们伤伤脑筋的情况吗?”

    “再没有要紧的事了。”贾贯道沉沉地回答。

    “我自然一抓住机会就对张子正这家伙敲打了一番,跟他单独接触。这个活宝是唯一因沈富新遗嘱而受到损失的人。

    “不过,张子正跟我装闷葫芦。昨天一整天他死不开口。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又没有什么证据。”

    “会有办法的。”展飞燕说道,她还是一如以往美艳傲娇。

    “对。我肯定能想出办法。”洪米殷勤地回应着展飞燕的话。转头对着贾贯道说:

    “拿不出一点儿对张子正不利的证据。你又不能仅仅因为他有犯罪动机就进行逼供。还有什么情况吗?”

    “唉,王朝和我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我们两个也都明白这一点。我们无权使这房子与世隔绝,所以王朝昨天已不得不把他手下两个人撤走了。

    “我不大甘心这样轻易放手,所以我昨晚就在那儿守了一整夜。我认为他们那些人大概根本不知道我在那儿。”

    “发现什么了吗?”老罗好奇地问。

    “唔。”贾贯道犹犹豫豫地说,“倒是看见一些情况,不过……”

    贾贯道紧接着又说:“不过我觉得那不算一回事。她是个好孩子,极不可能……”

    “你究竟讲的是谁?”洪米问道。

    “是柳吟月。”贾贯道勉强地回答。

    “我看见柳吟月今天丑时(01时)的时候到沈富书房里去窥探。她当然不应该到书房去的,王朝明白无误地关照过他们全都不许去……”

    “你说的就是我们这位已故神秘人物的美貌秘书,是吗?”包勉懒洋洋地问。

    展飞燕斜睨了一眼包勉。

    “呃,呃,对呀。”贾贯道要维持原来正常的声调似乎有点困难。

    “对呀,柳吟月把保险箱乱翻一通。”

    “哈!”展飞燕说。

    “但是我猜想柳吟月没有找到任何东西,因为她在书房中间愣愣地呆站了一会儿。她穿宽松便服可真漂亮,然后跺了跺脚,拍了拍便服。”

    “你盘问柳吟月了吗?”洪米粗暴地问。

    “没有,我没问她。我确实认为其中并无不妥之处,你看……”

    贾贯道摊开了两手,刚讲了开头,却被洪米打断,说:

    “贾贯道,你确实必须克服对漂亮脸蛋的偏爱。我看柳吟月应该受到盘问,我看她会讲出来的,真是活见鬼!”

    包勉奇怪地看着洪米,心里想着,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你有朝一日会懂的,小贾。”老罗痴痴地笑着说,“我还记得有一次,一个女人轻舒粉臂勾住我的脖子,于是……”

    展飞燕皱起了眉头。

    贾贯道打算再讲些什么,但一下子脸红到了耳根,最后决定什么也不谈了。

    “还有什么情况吗?”

    “还有些例行公事。孙立依旧在沈家守着。开封府的女捕头也在那儿。他们继续搜查每一个走出房子的人。孙立还记下了一份名单。”

    贾贯道一面说,一面在袖子里捞出了一张皱纸片,上面用潦潦草草地涂写了一些字。

    “这份名单,是我们十月二十二日离开那里之后到这所房子来的一切外人。一直记到昨天晚上为止。”

    洪米一把抓过小纸片,大声读了起来:“道隆禅师。颖娘,就是那个老疯子,是吧?马兆元,他回汴梁啦。卓维、周洪涛、尤跃荣,这些都是新闻记者。

    “贯道,这几位是什么人呢?这两个人,林休道和宗雅琴夫人?”

    “这两个都很富有,是死者的老主顾。来吊唁的。”

    洪米心不在焉地把名单捏成一团。

    “好吧,现在反正唯你是问啦。陈凤台来报案遗嘱失窃的时候,你自告奋勇承办这件案子,我就把这差事交给了你。

    “我不想强调这一点,但你若是让柳吟月的美貌摄去了魂而失职的话,我可要揍你的……好吧,这且不谈吧。你如今打算怎么办?有什么想法吗?”

    贾贯道忍气吞声地说:“我不愿意栽跟头……唔,我有个想法。

    “不客气地说吧,一切事实表明这个案件简直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遗嘱应该在房子里,可是它却不在。真是废话!”

    贾贯道拍了一下洪米的桌子。

    “现在有一件事,它使其余所有的事都显得不可能。这件事就是陈凤台在葬礼之前的半盏茶时间(5分钟)还看见遗嘱明明在保险箱里。

    “不过,对于这件事,我们凭的仅仅是陈凤台的一面之词。你懂我的意思吧?”

    “你意思是说……”王朝沉思地说。

    “陈凤台说在那个时候看到过遗嘱是撒谎?换句话说,遗嘱也许早在那半盏茶时间(5分钟)之前就被偷走了,偷的人可以在其行动无需经受验证的时间里,到房子外面去处理掉,你是这意思吗?”

    “正是如此。你听我说,我们必须讲逻辑,对吗?遗嘱不会化为空气,是吧?”

    “那你怎么知道,”桑普森反驳说,“遗嘱不是在那半盏茶时间(5分钟)之内被偷走?正如陈凤台所说。

    “然后被烧掉,或者被撕掉,或者用别的什么方法处理掉的呢?”

    “不过,洪米。”包勉温吞水似的说,“你总不能把铁盒烧掉或者撕掉吧,这能行吗?”

    “这话也对,”洪米喃喃道,“那盒子到底在哪儿呢?”

    “那就是为什么我认为,”贾贯道得意洋洋地说,“陈凤台是在撒谎。在他所谓亲眼瞧见的那段时间里,那份遗嘱,连同盛遗嘱的铁盒,压根儿就不在保险箱内!”

    “可是,天哪!”展飞燕喊道,“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撒谎呢?”

    贾贯道耸耸肩。

    包勉饶有兴趣地说:“诸位,你们全都没有用正确的方法来推敲这个问题。而这正是一个必须加以分析的问题,并且要把各种可能性都考虑进去。”

    “看来,你已经分析过啦?”

    洪米酸溜溜地说。

    “啊,对呀。确实分析过了。并且我分析后得出了一个非常有趣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