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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九章 自杀?

    沈家收藏品总库坐落在东岳大街上。那天深夜,当王朝、展飞燕、包勉、马汉率领着一大帮捕快从各个方向包抄袭击的时候,这一带黑沉沉的,悄没声息。

    库门紧闭,王朝跟马汉凑在一块儿耳语了几句。马汉就伸出巨大的手掌敲门。大家静悄悄地等候着。没有动静,马汉就再用力敲门。

    半盏茶时间(5分钟)过去了,里面既无声响,也没光亮,马汉哼了一声,对几个手下人挥挥手,大家合力推门。一阵木头的吱嘎声之后,众人栽倒在堆,跌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大厅。

    他们蜂拥着行经一段台阶,来到另一扇门前,在灯笼的照射下,他们肆无忌惮地猛力推门,结果就把门砸开了。门内是一间长长的漆黑的陈列室,室的长度相当于整幢房子的长度。

    他们手中灯笼光亮,闪映出墙壁上挂着的无数张不会动弹的字画,也映现出放置在立地橱内的珍奇古玩,还有许多件苍白的雕塑作品。一切都是那么井井有条,他们的到来似乎并未使什么人受到惊动。

    将近陈列室的末端,靠左首,从一道开启着的门口射出了一缕光亮。王朝喊道:“张子正!张子正先生!”

    可是没人应声。他们朝着发出光亮处一拥而入,在进门处见那开启着的门上有一块牌子:

    张子正专用

    然而,这些人的目光并未长久停留在这个微不足道的细节上。

    因为,大家不约而同,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在门口挤成一团,鸦雀无声……

    事实就是,那盏亮着的油灯。无情地照着扑在桌上的张子正的僵冷尸体。

    没有什么实物可供研究。这批人在房内四下站着,低头凝视着张子正的口吐鲜血的脑袋。

    桌子就在专用写字间的中央。他坐在桌旁,脑袋向左倾搭在桌子上。旁边放着一杯茶。桌子的一侧,正对着门,所以从门外的陈列室望到里面只能瞧见张子正身子的侧影。他坐在椅内,身子前俯,左臂搁在桌子上面,右臂沿着椅边垂向地板。

    就在右手下面的地板上,掉落着一个瓶子,离死人的手指尖只有几寸之遥,就好像是从他手中滑落的。

    王朝俯下身来,检查了张子正的脉搏,确认张子正已经死了。

    毫无疑问,掉落的瓶子装着毒药,茶里下了毒,张子正就是喝了这杯有毒的茶而死的。茶杯里孤零零的飘着一片柠檬。

    “这是自杀。”展飞燕宣布说。

    包勉对这房间打量了一番。这个写字间,小而整洁,看来一切都有条不紊。没有任何出乱子的迹象。

    这时,王朝已把掉落的瓶子布包好,派一名捕快去叫仵作来。

    这名捕快走了之后,展飞燕对着包勉说:

    “怎么样,事到如今,你还不满足吗?你还认为是一个圈套吗?”

    包勉两眼出神,若有所思。他喃喃自语:

    “不,看起来是够逼真的。不过,我实在摸不透他为什么非要自杀不可。无论如何,咱们今晚跟张子正的谈话中,一点儿也没有使他感到你要请他吃牢饭了。

    “当时根本没有提到遗嘱的事,钥匙也还没搜到,而何婆还未向咱们作过报告呢。我倒开始怀疑起……”

    王朝和包勉相互对望着。

    “沈夫人!”他们俩异口同声叫了起来。

    “马汉!”

    马汉应声在门口出现。

    “快跑回沈家去,把所有的人全部过过堂。弄清楚今天晚上咱们搜查张子正住处的时候,在楼下书房里盘问张子正和何婆的时候,以及在我们议论张子正情况的时候,整个房子里共有哪些人。

    “如果可能的话,你也弄弄清楚,今天晚上谁离开过沈家,千万别放过沈琼莲。听懂了吗?”

    “把这儿的消息传给沈家那帮人吗?”

    马汉嘟嘟囔囔地问道。

    “那当然。你带些小伙子一起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离开房子一步。”

    马汉走了。

    包勉正在察看张子正写字桌后面靠墙的一个保险箱,圆形的门大开着。

    “有什么?”

    “还不知道呢……”

    包勉低垂着脑袋。小箱的底板上放着几份文件,文件下面有个金属东西。展飞燕一把从他手里拿了过来。

    原来是只笨重的金锁。

    展飞燕把金锁翻转过来。

    “准是它,没错!”

    她挥扬着金锁,高兴得手舞足蹈。

    “包勉!”

    展飞燕大声叫喊道:

    “水落石出啦!毫无疑问,整个这件麻烦事总算了结啦!”

    包勉仔细观察这只金锁。金锁的背面,蚀刻着微细的小字,字迹已经磨损得差不多看不出来了,就是这个姓名:李达。蚀刻的年代确实相当久远。

    包勉看起来比以前更不满意了。尤其加重他心事的是,展飞燕把金锁揣进口袋中,说道:

    “这是不成问题的。罪证确凿。张子正显然是在捞走期票的同时,从李达身上掏走了金锁。再配上张子正自杀这件事,那就千真万确地坐实了张子正的罪行。”

    “对此,”包勉愁容满面地说,

    “我完全同意您的见解。”

    没过多久,陈凤台和贾贯道也来到了这个自杀的现场。两人都铁板着脸,俯视着张子正的遗体。

    “张子正就是这么一个人。”

    陈凤台说道。他那张通常总是红彤彤的脸上,鼓起了青筋。

    “我早就知道,偷遗嘱的人,头一个就是他……这下可好啦,捕头大人,万事大吉了吗?”

    “是呀,谢天谢地。”

    “这家伙糟糕透啦,想一死了之啊。”

    贾贯道说道。

    “真是胆小鬼。不过,我倒确曾听说,张子正这人素来娘娘腔……刚才陈凤台和我正要回到沈家去,半道上恰巧碰见马汉。他告诉我们这儿发生的事,我们就赶紧到这儿来了。

    “陈凤台,你就把遗嘱的情况,跟他们谈谈吧。”

    陈凤台在角落中那张椅子里一屁股坐下,擦抹着脸。

    “没什么可多讲的,那张残片正是不假的。我想贾捕头能证实这一点;它跟我的卷宗里那份副本完全相合,一模一样。

    “并且那个笔迹,手写的李达的名字,正是出自沈富之手,一点儿没错。”

    “很好。不过咱们必须搞得确确实实。那张残片和那份副本,你有没有带来?”

    “当然带来了。”陈凤台把一只大的吕宋纸袋递给王朝。

    “我另外还拿了几份沈富手迹放在里面,你不妨看看。”

    王朝往纸袋里张望了一下,点点头,就向站在附近的一名捕快招招手。“小五,你回府衙找萧让。让他把这个纸袋里全部手迹都检验一遍。再把烧剩的残片上的笔迹也检验一下。我要立刻得到检验的结果。”

    就在小五走出去的时候,瘦长身材的郝思文晃晃悠悠地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