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黄雀在后
——
指节曲起的瞬间，刀刃无声出鞘。
“哑……张爷，自己人，自己人！”伙计打扮的人曲起身来，伸着两只手，眼睛不住的瞥着横在自己肩膀上黑刀，脸上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小哥睁开眼睛，似乎先前只是在闭目养神，睁眼的一瞬眼神凌冽的吓人。
“张爷，您这？”见小哥把刀收了回去，那伙计心有余悸的后退了几步，一双贼眼却瞄着小哥身侧的背包，几乎是要放出光来，“东西到手了吧？”说着就绕过小哥，把手往背包那里伸。
小哥站了起来，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那人却像是害怕自己被打了似的，往后一缩。
淡淡瞥了那人一眼，小哥俯下身将背包提起来，背在了身后。
那人脸上悻悻，直到小哥走远了，才朝地上吐口唾沫，朝黑暗的甬道里一招手，其他人便窸窸窣窣的跟了上来。
顺着原先进墓时打的盗洞出去，外面几个相同打扮的人正守在外面，点起来的篝火闪烁着微光。
“都起来，睡你踏马的，不是说了不许点火的吗？”
后面跟出来那人一下子火了，一脚两脚，把围着火堆打盹的两个伙计都踢了起来，
“妈的！外面找的人就是不干不净，一点规矩都不守。”
“给老子说话客气着点，”其中一个大汉呼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扯住那人的脖子，“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爷跟前大呼小叫的！”
“你！”那人体格上吃了亏，被扯的踮起脚来，脸涨成猪肝色。
“哎呀，都是来发财的，何必呢！”起内讧是万万要不得的，立马有人上来劝架。
这边正吵着，九头蛇柏那被烧塌了一半的洞里，一个伙计灰头土脸的翻了出来，看了小哥一眼，冲那领头人摇了摇头，
“烧的什么的没有了。”
领头那人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但到底是能沉得住气的。
“那这地方什么都没有啊，兄弟们这不是白白被差遣一趟，啥都没捞着嘛。”
那大汉旁边的伙计拿脚拨了拨土，把火摁灭，点起一只烟来抽着。
显然，这些人已经把这里过过一遍了，可惜这又遭虫灾又被火烧的，什么都没有留下，唯一那坑里的地上丢着个紫金匣子，还给烟熏火燎的，看不来是个什么了。
“妈的，啥也没干成，睡大觉的倒还有嚼头了。”
被扯了衣服那人面子上过不去，扭头去瞪那人，“活该啥也捞不着啊，晦气！”
“那可不是吗？”那人倒也不恼，抖了抖手上的烟，阴阳怪气道，
“还是跟着吴家三爷混吃香，他四阿公连个汤都捞不着！”
“行了，别吵吵！”无非是钱的问题罢了，领头那人也嫌烦，懒得听这些家伙吵吵，喝了一声说，“先前说好的价钱，该给你们的，一个子儿都不会少！”
几人互瞪几眼，倒是都安静了下来。
“收拾家伙什儿，走了！”
一伙人收拾着装备，那汉子和抽烟的伙计又从废弃的营地里找出几桶汽油来，哗啦泼了半个营地。
“兄弟，借个火？”
领头人也叼起一只烟，冲着那个抽烟的招呼了一声。
那人不太情愿的样子，但还是凑了过来。领头人点起烟来抽了一口，缓缓吐出个烟圈，
“你们倒还别不乐意，单跑这一趟，就拿那些钱，全须全尾的回去，不亏。”
几人干笑了几声都再没说什么，转身开路去了。
领头人最后咂了口烟，把烟屁股往地上一丢，咔的一声打起火机，就要往那泼了汽油的帐篷里扔。
忽的，一只手伸过来钳住了他的手腕，却是一直闷不吭声的小哥。
“哑巴……啊不不，张爷，张爷！”
领头人手腕抖着，疼的脸都扭曲起来，忙不迭的的讨饶道，
“这是四阿公的吩咐，我也是替人办事儿！”
定定看他一眼，小哥撤回手，背着自己的包转身离开了。
那人哎呦哎呦叫着，疼的跳脚，看小哥走远了才暗骂了一声。这帅也耍不起来了，草草把火机往帐篷里一丢，跟了上去。
身后“轰”的一声，腾起的火焰泛着幽蓝的光，很快吞噬了整片废弃的营地。
此时已是天将破晓，朝霞升腾，倒也像是有人在那墨蓝的天幕上纵了把火，烧了起来。
先后两辆车碾过草地，又过了隧道，才算是到了大路上。
小哥坐在车中间靠窗的位置，阖着眸子，眉头微微皱着。
旁边的人摸不准他有没有睡着，伸手在他面前的空气里晃了几下，却没见小哥有什么反应。几人嘀咕几句，就都把目光放在他脚边的背包上。
哑巴可是跟着吴家三爷第一波进去的，况且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货色。要是带出来什么宝贝，肯定是在这包里。
道上有自己的规矩，按理来说不应该。可明面上不显，这几人却是动了歪心思。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不然也不会吵起来，也没胆子夹四阿公的喇嘛。
眼神上一招呼，便有人沉不住气，朝那背包伸了手。
做这行的都是有些本事的，这人早年做贼出身，跟了个不错的老师傅，做事心细手也稳，可架不住胆太大，给抓进了局子，放出来一贫如洗走投无路，就想干票大的。
这做贼也的确是门手艺活，手指一探一摸就知道有没有了，这人手一伸进去，就啧了一声，说，
“奇了怪了，好像是个照相的。”
照相的？照相机？
啊这……几人面面相觑。这古墓里走一遭还摸出个高科技物件来，怪不得他们这次走了个空，这墓怕是早就被倒成个筛子了，要不是地方太偏，怕是都能发展个旅游业。
“相机也值钱呐，要是个牌子的，二手市场里也能换个千把块呢。”
那贼也算是了解行情，而且相机也不比土里出来的东西，好出手些。就算是拿了也不算坏了规矩。
这么一想，这人手上一用力，勾着相机袋子就往外扯起来。
忽的眼前一花，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杀猪似的嚎叫起来，却是小哥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扭着那人的手腕拧了过去，一双漆黑的眼，直盯的几人冒冷汗。
不知怎么的，这几人敢跟领头人呛声，但就是怵这看着不壮实，话也不多的“哑巴张”。
手上一下松了力道，黑色的带子滑下去，相机又落回了包里。
那小贼疼的一头冷汗，话都说不出来，眼看着就快厥过去了。
“误会，都是误会……这不是无聊的紧……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宝贝，给哥几个开开眼嘛。”
有反应快的，忙打着哈哈圆场，掏出一根烟，硬是哆嗦着给小哥点上了。
没有理会递到眼前的烟，小哥松开手，又靠回座椅上，闭着眼睛，仍是面无表情的模样。
没想到这人软硬不吃……那人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悻悻收回烟，掐在手里任它这么烧着。
这气场也太强了……
那小贼爬起来，捂着手腕怂怂的了看小哥一眼，缩回后面的座位去了。一时间车里安静的诡异，没有一人再敢提什么宝贝不宝贝的事情，几人眼神掠过那地上的背包，都是匆匆移开，不敢多看一眼。
指节曲起的瞬间，刀刃无声出鞘。
“哑……张爷，自己人，自己人！”伙计打扮的人曲起身来，伸着两只手，眼睛不住的瞥着横在自己肩膀上黑刀，脸上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小哥睁开眼睛，似乎先前只是在闭目养神，睁眼的一瞬眼神凌冽的吓人。
“张爷，您这？”见小哥把刀收了回去，那伙计心有余悸的后退了几步，一双贼眼却瞄着小哥身侧的背包，几乎是要放出光来，“东西到手了吧？”说着就绕过小哥，把手往背包那里伸。
小哥站了起来，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那人却像是害怕自己被打了似的，往后一缩。
淡淡瞥了那人一眼，小哥俯下身将背包提起来，背在了身后。
那人脸上悻悻，直到小哥走远了，才朝地上吐口唾沫，朝黑暗的甬道里一招手，其他人便窸窸窣窣的跟了上来。
顺着原先进墓时打的盗洞出去，外面几个相同打扮的人正守在外面，点起来的篝火闪烁着微光。
“都起来，睡你踏马的，不是说了不许点火的吗？”
后面跟出来那人一下子火了，一脚两脚，把围着火堆打盹的两个伙计都踢了起来，
“妈的！外面找的人就是不干不净，一点规矩都不守。”
“给老子说话客气着点，”其中一个大汉呼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扯住那人的脖子，“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爷跟前大呼小叫的！”
“你！”那人体格上吃了亏，被扯的踮起脚来，脸涨成猪肝色。
“哎呀，都是来发财的，何必呢！”起内讧是万万要不得的，立马有人上来劝架。
这边正吵着，九头蛇柏那被烧塌了一半的洞里，一个伙计灰头土脸的翻了出来，看了小哥一眼，冲那领头人摇了摇头，
“烧的什么的没有了。”
领头那人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但到底是能沉得住气的。
“那这地方什么都没有啊，兄弟们这不是白白被差遣一趟，啥都没捞着嘛。”
那大汉旁边的伙计拿脚拨了拨土，把火摁灭，点起一只烟来抽着。
显然，这些人已经把这里过过一遍了，可惜这又遭虫灾又被火烧的，什么都没有留下，唯一那坑里的地上丢着个紫金匣子，还给烟熏火燎的，看不来是个什么了。
“妈的，啥也没干成，睡大觉的倒还有嚼头了。”
被扯了衣服那人面子上过不去，扭头去瞪那人，“活该啥也捞不着啊，晦气！”
“那可不是吗？”那人倒也不恼，抖了抖手上的烟，阴阳怪气道，
“还是跟着吴家三爷混吃香，他四阿公连个汤都捞不着！”
“行了，别吵吵！”无非是钱的问题罢了，领头那人也嫌烦，懒得听这些家伙吵吵，喝了一声说，“先前说好的价钱，该给你们的，一个子儿都不会少！”
几人互瞪几眼，倒是都安静了下来。
“收拾家伙什儿，走了！”
一伙人收拾着装备，那汉子和抽烟的伙计又从废弃的营地里找出几桶汽油来，哗啦泼了半个营地。
“兄弟，借个火？”
领头人也叼起一只烟，冲着那个抽烟的招呼了一声。
那人不太情愿的样子，但还是凑了过来。领头人点起烟来抽了一口，缓缓吐出个烟圈，
“你们倒还别不乐意，单跑这一趟，就拿那些钱，全须全尾的回去，不亏。”
几人干笑了几声都再没说什么，转身开路去了。
领头人最后咂了口烟，把烟屁股往地上一丢，咔的一声打起火机，就要往那泼了汽油的帐篷里扔。
忽的，一只手伸过来钳住了他的手腕，却是一直闷不吭声的小哥。
“哑巴……啊不不，张爷，张爷！”
领头人手腕抖着，疼的脸都扭曲起来，忙不迭的的讨饶道，
“这是四阿公的吩咐，我也是替人办事儿！”
定定看他一眼，小哥撤回手，背着自己的包转身离开了。
那人哎呦哎呦叫着，疼的跳脚，看小哥走远了才暗骂了一声。这帅也耍不起来了，草草把火机往帐篷里一丢，跟了上去。
身后“轰”的一声，腾起的火焰泛着幽蓝的光，很快吞噬了整片废弃的营地。
此时已是天将破晓，朝霞升腾，倒也像是有人在那墨蓝的天幕上纵了把火，烧了起来。
先后两辆车碾过草地，又过了隧道，才算是到了大路上。
小哥坐在车中间靠窗的位置，阖着眸子，眉头微微皱着。
旁边的人摸不准他有没有睡着，伸手在他面前的空气里晃了几下，却没见小哥有什么反应。几人嘀咕几句，就都把目光放在他脚边的背包上。
哑巴可是跟着吴家三爷第一波进去的，况且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货色。要是带出来什么宝贝，肯定是在这包里。
道上有自己的规矩，按理来说不应该。可明面上不显，这几人却是动了歪心思。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不然也不会吵起来，也没胆子夹四阿公的喇嘛。
眼神上一招呼，便有人沉不住气，朝那背包伸了手。
做这行的都是有些本事的，这人早年做贼出身，跟了个不错的老师傅，做事心细手也稳，可架不住胆太大，给抓进了局子，放出来一贫如洗走投无路，就想干票大的。
这做贼也的确是门手艺活，手指一探一摸就知道有没有了，这人手一伸进去，就啧了一声，说，
“奇了怪了，好像是个照相的。”
照相的？照相机？
啊这……几人面面相觑。这古墓里走一遭还摸出个高科技物件来，怪不得他们这次走了个空，这墓怕是早就被倒成个筛子了，要不是地方太偏，怕是都能发展个旅游业。
“相机也值钱呐，要是个牌子的，二手市场里也能换个千把块呢。”
那贼也算是了解行情，而且相机也不比土里出来的东西，好出手些。就算是拿了也不算坏了规矩。
这么一想，这人手上一用力，勾着相机袋子就往外扯起来。
忽的眼前一花，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杀猪似的嚎叫起来，却是小哥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扭着那人的手腕拧了过去，一双漆黑的眼，直盯的几人冒冷汗。
不知怎么的，这几人敢跟领头人呛声，但就是怵这看着不壮实，话也不多的“哑巴张”。
手上一下松了力道，黑色的带子滑下去，相机又落回了包里。
那小贼疼的一头冷汗，话都说不出来，眼看着就快厥过去了。
“误会，都是误会……这不是无聊的紧……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宝贝，给哥几个开开眼嘛。”
有反应快的，忙打着哈哈圆场，掏出一根烟，硬是哆嗦着给小哥点上了。
没有理会递到眼前的烟，小哥松开手，又靠回座椅上，闭着眼睛，仍是面无表情的模样。
没想到这人软硬不吃……那人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悻悻收回烟，掐在手里任它这么烧着。
这气场也太强了……
那小贼爬起来，捂着手腕怂怂的了看小哥一眼，缩回后面的座位去了。一时间车里安静的诡异，没有一人再敢提什么宝贝不宝贝的事情，几人眼神掠过那地上的背包，都是匆匆移开，不敢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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