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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鬼脸

    顺手把火把塞给凉师爷,吴邪拉住老痒,甩出先前抢来的拍子撩(一种土枪),“爬个屁,老子爬不动了!管他娘的是什么,和他拼了!”

    三人狂喘着,想屏息实在是屏不住,眼睛死死盯着下面——等待的时间永远是最恐惧的,过了几秒,火把光下面惨白的人脸再次探出来,这次离得近也看的更清楚,鬼脸连着一团黑影爬在青铜树上,以诡异的速度向三人靠近过来。

    吴邪头皮一麻,瞬间就开了枪,近距离直接把那鬼脸轰的粉碎,连着身体一起在青铜树上挂了一下,一下子掉到下面的黑暗里去。

    吴邪稍松了口气,却间黑暗中又探出几张惨白的人脸来,上面红红白白的不知道是不是血画的,那狞笑又恐惧的表情一下子在眼前放大。

    一下子又是几声枪响,可在这种逼仄的地方打枪已经算得上是自杀式袭击了,子弹乱飞,混乱中,已经有十几张鬼脸逼了上来,将几人团团围住,一时间,只听黑暗里窸窸窣窣的声响越来越近,全是那鬼脸在树上爬,发出的类似指甲抠在青铜上的的声音。

    火把在乱战中摇摇摆摆,已经快给晃灭了,这要是没了光,这种环境下,他们必死无疑!

    “信号弹!”吴邪吼了一嗓子,老痒反应也很快,掏出信号枪瞄了一下,“怎么打?直接打下去也没用啊!”

    那些鬼脸都快舞到脸上直接贴面了,吴邪一脚踹下去一个鬼脸,一把夺过信号枪,对着对面的岩壁就是一枪。

    信号弹射出去,短距离打在洞壁上又反弹回来打到青铜树,闪电般弹了两三次,突然在鬼脸群里炸亮,把那群鬼脸烧的“吱吱”乱窜起来。

    一看有用,吴邪又连打出两发信号弹,一下子整个空间亮起刺眼的白光。

    “这他娘的好像是猴子啊!”老痒一呆。

    “别看!”吴邪把他的头掰过去,“距离太近了,比电焊还厉害一百倍,会烧坏视网膜!”

    三人闭上眼,那种白光几乎是刺入眼皮,一震灼痛,等一切平息下来,三人眼冒金星的拉扯着爬在树干上,才没有掉下去,那些鬼脸猴子给烧的死的死逃的逃,已经看不见了。

    “你他娘的做事前就不能知会一声?”老痒挂着两条眼泪骂娘,“要是给我搞瞎了,我和你拼了。”

    “那些鬼脸也没给我知会一声啊,再说你这不没瞎吗。”吴邪也是劫后余生,垫着信号枪警惕的看着下面,盯了半天也不见再有鬼脸逼上来,一下子也瘫了。

    三人挂在原地缓了有十几分钟,神经从崩的死紧一下子放缓,那难以言喻的疲惫一下子给人放倒了。

    几人刚喘匀了气,眼皮也要抬不起来了,突然一连串的撞击声从上面传了下来,同时整颗青铜树剧烈的震动了起来。

    吴邪反射性把信号枪抬起来对准黑暗,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道黑色的影子闪电般落下,撞进离他们不远处的枝杈之间,摊着不动了。

    三人对视一眼,拿着火把小心翼翼凑上去一看,发现竟一个人,浑身是血死不瞑目,骨头都从身体里插了出来。

    老痒将火把探过去照了照那人的脸,一下子惊叫起来,“我操,是那龟儿的泰叔,”

    原来这家伙先他们一步到了这里……只是不知道上面又有什么东西了……吴邪和老痒对视一眼。

    凉师爷凑上去按了按泰叔的尸体,吸了口凉气,“高空坠死,内脏都碎了,全部的长骨头也断了……两位,这上面看样子不是一般的高啊……”

    吴邪在捡跟着泰叔一起掉下来的包,从里面摸出一只手电筒来,听了凉师爷的话不禁表情一阵扭曲——光是爬到这里就已经要丢掉半条命了,上面还那么高……可在这里挂着也不是个事儿。

    但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是咬咬牙靠意志能上的去的,再咬牙根就从下巴戳出去了。还不如歇会儿。

    吴邪叹了口气,招呼老痒去抬泰叔的尸体,一碰才惊觉尸体软的离谱,似乎里面所有的骨头都碎了,一动,大量的血从里面涌出来,顺着枝丫流进青铜树上的纹路里,沿着纹路中间的沟壑向下面流淌着。

    凉师爷愣了一下,连忙打起手电筒往沟壑里一照,又看了看那些纵横的青铜树枝,骇然道,“这……这是祭祀用的啊!”

    “什么?”吴邪停下了动作,扭过头去看凉师爷。

    “在下猜测,树不是关键……起作用的可能是树上面这些沟壑,在祭祀的时候,用来收集液体,比如雨水露水或者……血,”凉师爷不知从哪里翻出一只钢笔,在那些沟壑里刮出一些黑色的积累的污垢,捻给吴邪他们看。

    吴邪啧了一声,也无法分辨这是干涸在里面的血液还是雨水的沉淀。

    这颗青铜树已经大概可以确定是西周的东西,在后面就是北魏的哑巴军进来了,已经无法考证这东西的具体用法和使用时间了。

    但如果这青铜树真的是祭器的话,那么祭祀的可能是扶桑若木之类的神树,也有可能是句芒……通常这一类神用的都是血祭。

    现代人的观念里神都是较为平和的,靠人间香火过活,赐下福祉,但根据古籍流传下来的东西和习俗考证,很多神都是邪神,是人们无法理解的东西,至少,祂们并不是站在“人”这边的。

    这么大的青铜树,竟然只是一件杀人的工具……不知要多少人或牲畜的血,想到祭祀时,血液顺着这些青铜的沟壑流淌,将整棵青铜树变成一根血柱……

    吴邪打了个寒颤,感觉刺骨的寒气从那些沟壑里渗透出来——

    ——

    血腥味越来越浓,倒伏的尸体铺满道路,有厍族人的,也有那些盔甲军队的。

    我冲出黑暗,终于看见稀薄的火光,我看见青铜铸成的参天的树,纵横的枝丫织成密密匝匝的网,笼罩着天,覆盖了大地——网罗着死亡。

    穿着盔甲的人将那些被俘虏的厍族人推上高台,让他们跪在那里,面朝着青铜树,然后用刀划开他们的喉管,将濒死的哀嚎的人们推下去,挂在青铜树延伸出的枝丫上。

    其中有一个特别的“祭品”,由两个人拖拽着,放上祭台,那个人已经死了,尸体在拖拽中露出出一张狰狞的脸,血泪干涸在脸上,眼睛瞪的很大——是先前的那个祭祀打扮的女人。

    他们摆弄着那个女人的身体,将殷红的绸缎盖在她身上,把她平放在祭台上面,四肢展开,用刀划开她的喉咙,手腕,脚腕,让还未凝固的血流出来。

    血沿着双身蛇的沟槽流下去,黑暗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