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命运的断点
——
我会死在这儿吗？
我瞪大眼睛望着头顶，扭曲的气生根中包裹的似鬼非鬼的雕像俯身看我，像是在嘲讽。
这里好安静啊……这里太安静了。只能听见鲜血涌动的声音，一点一点抽走我的生机——这是死亡的声音啊。
我突然觉得很沮丧。
我怎么会死在这里呢？
我不该死在这儿的。
冰凉的宝石掂进手心，我攥紧手指，将摸到的匕首握住。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可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
还有人在等我。
他见过我，记得我——他能证明我的存在。
所以，我要去见他啊……
证明我来过，存在过，被记得过，需要过。
如果这里真的是地狱，那我也得爬上去。
——爬上去，见他。
我攥紧手上的匕首，用尽全身的力气刺下去。
粘稠的鲜血从匕首刺入的地方涌出来，像是流淌的毒，灼烧着我的手。那俯在我身上的怪物发出凄厉的惨叫，我拽住它的头发，把它从身上撕下来。
那东西摔在地上滚了一圈，不住的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怨毒的盯着我，却也不敢再扑上来。
身上的锁链被扯得哗啦作响，我握着匕首站起来，舔了舔嘴唇，如愿尝到了猩锈的咸味。我盯着那东西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
脖子上被咬过的地方撕裂大片的伤口，鲜红的血不断涌出来。
我听见血液涌动的声音，如溪，如泉，如江海……终在雨落下的时候，化作奔雷，在耳边轰鸣——
我的血燃烧起来。
血流过胸膛，点燃了青黑色的纹路，从肩膀一直烧到腰腹。
冠顶，长喙，鹰目，鹤颈，雀羽，翎尾，首尾相衔，浴火归来。
——这是凤凰的图腾。
脚下震动着，箍在身上的锁链节节断裂，掉在地上，我向前踏出一步，呼出淡淡的白气。
一切才刚刚开始。
铁锁断裂，青铜树震鸣。
我抬起头，看见巨大的蛇头从藤蔓中探下来，血红色的眼睛，倒映着跳跃的火光，像是这世上最瑰丽的宝石。
真美啊。
“你才是这里的“神”吗？”
我伸出手，贴上巨蛇的吻部，看着祂的瞳孔，试图从里面找到我的倒影。
“你也是来杀我的吗？”
——
——
狂舞的触手一样的东西率先逼近，将那琥珀尸茧拍的粉碎，吴邪和老痒死死抓住垂落的青铜锁链才没有掉下去。
眼见第二下径直打在青铜树的内壁，狂卷着逼近，两人顺着青铜锁链爬上去，老痒爬到地上掏背包，甩出来一捆炸药，向里面一丢！
吴邪张了张嘴刚想说这炸药没点，又想起老痒那玄之又玄“物质化”的能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老痒按爬在地上。
瞬间，棺井里面“轰”的一声炸了，冲出来一条黑的巨大的东西，一下子把石棺的盖子拍的飞了出去。
只见碎石乱飞，树根和藤蔓都给炸的不成样子。吴邪两人被气浪掀了几个跟头，滚倒在祭台上，攀着先前留下的绳子往下逃。
又是“嘣”的一声，那先前被拍飞出去的棺盖打着旋摔下来，祭台上忽的探出一个巨大的蛇头，紫色的巨眼有脸盆那么大，向吴邪两人探过来。
老痒避过砸下来的碎石木片，抬起枪扫过去一排，打在那巨蛇身上又被弹开。两人跑到石壁边缘的栈道，又给甩过来的蛇尾拍的墙上。
眼见那卡车大的蛇头就要撞过来，吴邪爬起来拉住老痒，两人一起缩进了岩壁上的溶洞里面，老痒又是抬枪扫过去一排子弹，不知是不是打进了眼睛里，那巨蛇突然蜷起来一头撞在岩壁上，尾巴打的巨石乱飞。
吴邪拉住老痒退到溶洞里，却是被困住没了路。那巨蛇还在外面疯狂的撞击着岩壁，连带着里面的洞壁咔咔裂开，轰然倒塌下来。
差点被埋在碎石下面，吴邪爬起来咳了半天才勉强睁开眼睛，一看岩壁踏了大半，露出里面黑乎乎的洞穴。
吴邪拿背包护住头，一边躲着乱掉的碎石，一边招呼老痒，“这儿，这儿有路咳咳——”
“别——”老痒还在捡被石头压到下面的枪，扭头看见吴邪，脸色一白，就要扑过去拉他。
“轰咔咔”的巨响声中，岩壁终于不堪重负，大块的石头滚落下来，轰隆一声横在两人中间，把塌出来的洞口堵了个严实。
——
——
一切归于沉寂。
垂落的藤蔓间有散落的光，近乎透明的小虫子在光柱里飞。
庞大的“神明”黑色的蛇身绕着青铜树盘旋而上，垂下头来看着我。
手一点一点抚过冰凉的鳞片，我凝视着祂的眼睛，如同在凝视着地狱，向往的却是人间。
“我要见他。”我说，“带我去见他。”
“神”偏过脑袋看着我，血红的眼睛缓缓闭上，另一只紫色的眼睛睁了开来。
于是四周的藤蔓开始疯长，铺满整个青铜树冠，缠绕着洞顶的雕像，在千年的时光中腐朽。
流淌的鲜血失去了颜色，干涸在那些扭曲的纹路中，涌动的螭蛊在无形的力量中崩碎，化作一场粉尘的雨，散落在树上。
好像一瞬间，这棵青铜巨树已然老去，带着满头风霜，矗立在黑暗里，等待下一次重逢。
我终是自千年前的时光归来，带着一身风霜，去见那个也许惦念着我的人。
我会死在这儿吗？
我瞪大眼睛望着头顶，扭曲的气生根中包裹的似鬼非鬼的雕像俯身看我，像是在嘲讽。
这里好安静啊……这里太安静了。只能听见鲜血涌动的声音，一点一点抽走我的生机——这是死亡的声音啊。
我突然觉得很沮丧。
我怎么会死在这里呢？
我不该死在这儿的。
冰凉的宝石掂进手心，我攥紧手指，将摸到的匕首握住。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可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
还有人在等我。
他见过我，记得我——他能证明我的存在。
所以，我要去见他啊……
证明我来过，存在过，被记得过，需要过。
如果这里真的是地狱，那我也得爬上去。
——爬上去，见他。
我攥紧手上的匕首，用尽全身的力气刺下去。
粘稠的鲜血从匕首刺入的地方涌出来，像是流淌的毒，灼烧着我的手。那俯在我身上的怪物发出凄厉的惨叫，我拽住它的头发，把它从身上撕下来。
那东西摔在地上滚了一圈，不住的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怨毒的盯着我，却也不敢再扑上来。
身上的锁链被扯得哗啦作响，我握着匕首站起来，舔了舔嘴唇，如愿尝到了猩锈的咸味。我盯着那东西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
脖子上被咬过的地方撕裂大片的伤口，鲜红的血不断涌出来。
我听见血液涌动的声音，如溪，如泉，如江海……终在雨落下的时候，化作奔雷，在耳边轰鸣——
我的血燃烧起来。
血流过胸膛，点燃了青黑色的纹路，从肩膀一直烧到腰腹。
冠顶，长喙，鹰目，鹤颈，雀羽，翎尾，首尾相衔，浴火归来。
——这是凤凰的图腾。
脚下震动着，箍在身上的锁链节节断裂，掉在地上，我向前踏出一步，呼出淡淡的白气。
一切才刚刚开始。
铁锁断裂，青铜树震鸣。
我抬起头，看见巨大的蛇头从藤蔓中探下来，血红色的眼睛，倒映着跳跃的火光，像是这世上最瑰丽的宝石。
真美啊。
“你才是这里的“神”吗？”
我伸出手，贴上巨蛇的吻部，看着祂的瞳孔，试图从里面找到我的倒影。
“你也是来杀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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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舞的触手一样的东西率先逼近，将那琥珀尸茧拍的粉碎，吴邪和老痒死死抓住垂落的青铜锁链才没有掉下去。
眼见第二下径直打在青铜树的内壁，狂卷着逼近，两人顺着青铜锁链爬上去，老痒爬到地上掏背包，甩出来一捆炸药，向里面一丢！
吴邪张了张嘴刚想说这炸药没点，又想起老痒那玄之又玄“物质化”的能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老痒按爬在地上。
瞬间，棺井里面“轰”的一声炸了，冲出来一条黑的巨大的东西，一下子把石棺的盖子拍的飞了出去。
只见碎石乱飞，树根和藤蔓都给炸的不成样子。吴邪两人被气浪掀了几个跟头，滚倒在祭台上，攀着先前留下的绳子往下逃。
又是“嘣”的一声，那先前被拍飞出去的棺盖打着旋摔下来，祭台上忽的探出一个巨大的蛇头，紫色的巨眼有脸盆那么大，向吴邪两人探过来。
老痒避过砸下来的碎石木片，抬起枪扫过去一排，打在那巨蛇身上又被弹开。两人跑到石壁边缘的栈道，又给甩过来的蛇尾拍的墙上。
眼见那卡车大的蛇头就要撞过来，吴邪爬起来拉住老痒，两人一起缩进了岩壁上的溶洞里面，老痒又是抬枪扫过去一排子弹，不知是不是打进了眼睛里，那巨蛇突然蜷起来一头撞在岩壁上，尾巴打的巨石乱飞。
吴邪拉住老痒退到溶洞里，却是被困住没了路。那巨蛇还在外面疯狂的撞击着岩壁，连带着里面的洞壁咔咔裂开，轰然倒塌下来。
差点被埋在碎石下面，吴邪爬起来咳了半天才勉强睁开眼睛，一看岩壁踏了大半，露出里面黑乎乎的洞穴。
吴邪拿背包护住头，一边躲着乱掉的碎石，一边招呼老痒，“这儿，这儿有路咳咳——”
“别——”老痒还在捡被石头压到下面的枪，扭头看见吴邪，脸色一白，就要扑过去拉他。
“轰咔咔”的巨响声中，岩壁终于不堪重负，大块的石头滚落下来，轰隆一声横在两人中间，把塌出来的洞口堵了个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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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归于沉寂。
垂落的藤蔓间有散落的光，近乎透明的小虫子在光柱里飞。
庞大的“神明”黑色的蛇身绕着青铜树盘旋而上，垂下头来看着我。
手一点一点抚过冰凉的鳞片，我凝视着祂的眼睛，如同在凝视着地狱，向往的却是人间。
“我要见他。”我说，“带我去见他。”
“神”偏过脑袋看着我，血红的眼睛缓缓闭上，另一只紫色的眼睛睁了开来。
于是四周的藤蔓开始疯长，铺满整个青铜树冠，缠绕着洞顶的雕像，在千年的时光中腐朽。
流淌的鲜血失去了颜色，干涸在那些扭曲的纹路中，涌动的螭蛊在无形的力量中崩碎，化作一场粉尘的雨，散落在树上。
好像一瞬间，这棵青铜巨树已然老去，带着满头风霜，矗立在黑暗里，等待下一次重逢。
我终是自千年前的时光归来，带着一身风霜，去见那个也许惦念着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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