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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浪子

    眼前逼仄阴暗,潮湿的矮小屋子里,一个青年男子灵气遭封,身体五花大绑,嘴里也塞上了一团抹布,显然是不许他说话。

    这人却翻腾个不停,看见小门洞开的光亮,呜咽的挣扎起来。

    二叔公尴尬道:“叫族长见笑了,这逆子成天不务正业,纠结狐朋狗友四处撒泼,只好绑在家中,不叫他出去惹事生非。”

    李继远面容淡定,轻声说道:“二叔公为家族风气,约束幼子严厉,是壶山幸事。”精于人情事务的李继远,轻巧的便化解了二叔公心中为难,并给予对方脸面。

    二叔公面色缓和许多,声音也柔和起来:“谢族长理解,我这就去解开这逆子。”

    二叔公走到李传鸣身前,一个大耳光,先将自家儿子李传鸣打翻在地,进而恶狠狠的说道:“你这逆子,我先将你解开,你不得说话,族长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以后,你就跟着族长身后办事,不得推诿拖延,可能做到?”

    李传鸣被亲爹势大力沉的一耳光,打的有些懵。尽管从小到大,所犯下的荒唐事不少,二叔公却从未像今天这样,在外人面前不留颜面的重罚于他。

    ‘从前,即便是在李传恭当面,爹也不会如此’

    心中委屈的李传鸣,眼框内顿时泛起雾气泪花,却梗着脖子不说话,将头扭到一边,不去看他亲爹。

    ‘你这不懂事的孩子,这是为你铺路呢,你怎么还如此稚气。’二叔公有苦难言,谁家父母不指望儿孙有些出息。

    李传鸣从小便讨得人人喜爱,长大了却得了拈花惹草的毛病,这些事情让二叔公无比头疼,更烦恼的是他屡教不改。

    为了这些事情,二叔公一家不知惹上多少麻烦,幸亏李传鸣有自知之明,从来不在壶山地界之外惹事,不然这么些年下来,大房纵使积蓄丰厚,也未必有那个脸面,求得原谅。

    向来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二叔公,对于李传鸣这个幼子,却格外宽容。

    这也是养成李传鸣放荡不羁的因素之一。

    李继远在一边看的明白,知道这老头行的是小惩大诫,意在日后李传鸣在自己手下犯错,能少些责罚。

    父母爱子女之深切,莫过于为之计较长远。‘二叔公,用心良苦啊’李继远暗自想到。

    眼见李传鸣像条死鱼,一动不动,二叔公无奈的转过身来,像李继远投来求助的眼神。

    这身材雄壮,一双冷眼的银发老者,此刻在矮小逼仄的暗房里,佝偻着身子求助的目光,在李继远眼中,是那么的扎眼。

    前世无父无母的李继远,心中不知为何,烧起一股无名怒火,他脸色阴郁,走到李传鸣近前,居高临下,用一种蔑视的眼神盯着李传鸣失神的双眼,透露出鄙夷和轻视。

    李传鸣察觉到李继远的存在,抬头对视他,却发现这人的眼神,如此傲慢无礼,瞬间刺痛了的他自尊心,他剧烈的挣扎起来,口中还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李继远讽刺的看着他,鄙夷道:“似你这等人,不知父母疼爱,不知天高地厚,若非生在壶山李氏,早已是路边乞丐,那里还轮得到暗房自省?”话说完,重重一脚踢掉李传鸣嘴中抹布。

    这一脚纵然留力,心中怒火焚烧下,却也将灵气被封的李传鸣,踢得嘴中鲜血淋漓,顺着脸颊直流。

    一旁背对着两人,听见动静的二叔公,满脸心疼神色,却不敢出言制止,他心中明白,若是继续仍由李传鸣胡来,改制后的壶山李氏势必容不下他这放荡不羁的幼子。

    李传鸣面对外人气度倒是不凡,纵使被嘲弄,侮辱却依然保持着心绪上的稳定。

    他舔弄干净嘴里鲜血,啐了一口血腥沫子,冷冷的盯着李继远,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如何行事,想必与你无关!”“你怎能侮辱我?”

    李继远立即提醒道:“我乃壶山李氏现任族长。”“侮辱你?你也配?我所说的不过实话罢了,你若非好命,早已是街边行乞之人,此话有何不对?”

    李传鸣面容抽动,大怒道:“你我往日里无仇无怨,为何要侮辱于我?!”

    剑眉一挑,李继远道:“你行事荒唐,昔日里多番损伤壶山颜面,我今升任族长,自当管教与你。”

    李传鸣脸色变化不定,他心中知道,李继远所说定然是幌子。可是为什么要来寻我?

    回忆种种前事,李传鸣认为自己确实是行事放浪形骸,可是那也是那些女子自愿所为。难道是因为家族改制在即,爹请他来教训我,以防日后犯错?

    李传鸣的眼光移到父亲背后,他已经许久没有正视这位雄壮老者了。

    ‘爹...爹..爹何时变得驼背了?还有这须发怎的又白了许多?爹的手在抖动什么?“

    自小反应迅速,懂得察言观色的李传鸣,怔怔地看着早已日暮西山的父亲,在这佝偻的脊背下,那一颗宠爱他的心,似乎...似乎不再那么有力了?!

    想到这些,李传鸣喉头滚动咽下一口嘴里的血腥沫子,双眼失神的回忆过往。

    惹是生非,是爹为自己善后,花天酒地,是爹填补债务窟窿,放荡不羁,是爹在背后低声下气......

    李传鸣鼻头一酸,落下泪来。心中刹那间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张不开嘴,说出一句话。

    李继远看他表情,知道是时候了,剑指剑气挥洒,便将束缚李传鸣的灵绳斩成数段,脱落在地。随后沉默的走出了暗房。

    他听见暗房中嚎啕大哭,抬头看着高悬的烈日,眯了眯眼睛,舒服的支了个懒腰,倚在墙边,闭上眼睛小寝起来,这数日的风波,将他也是搅的精疲力竭。

    半个时辰后,暗房里交心谈话的父子,一齐推开小门走了出来,看见对面站着熟睡的李继远。

    二叔公正想上前唤醒他,李传鸣阻止道:“爹,让族长再休息会吧,这两日,委实为难他了。”“爹你且先去稳定房内局势,我在这里等族长醒来。”

    二叔公有些迟疑:“可是...”他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方才李继远才教训过自己儿子。

    李传鸣显露出从未有过的真诚神色,认真说道:“族长用心良苦点醒我,我自当为家族效犬马之劳,父亲不必忧心。”

    一旁刚刚睡醒的李继远听到这话,道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