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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关入玉宇宫

    很久没来过,玉宇宫早已经恢复如初,繁茂的奇花异草布了满墙,依稀记起那被师父打碎的琉璃瓦,于是抬头看了看,也已完好如初,阳光折射出七彩的颜色,美得耀眼。

    “丫头,不好好休息,来这儿做什么?”宫长宇身披一件轻便的长衫,墨发有些凌乱,随意又不失威严。

    “整日都被关在屋里,好闷啊!”我看着面前人,俊美凌厉的玉颜不知何时增添了些许沧桑。

    “殊不知,被那剔骨法器近身,还未剔骨便已灼烧了脏腑,如今你身体虚弱,还得好好调养才是!”宫长宇并未征询我的意见,就一把将我抱起,送回了寝殿。

    虽然是他救了我,可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被困在这里的感觉,不管我去哪里,他都能感知,都能很快赶来,将我带回寝殿去。

    “宫哥哥,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这么紧张。”我转了几个圈圈给他看:“你瞧,我现在感觉很好,就是闷得慌,想到处走走,你不要总是把我关在房里嘛!”

    宫长宇深吸了口气道:“我已经失去了青,不能再失去你了。”他轻轻将我拥了入怀:“那天我收到消息,说你要被剔骨诛仙,我整个人都崩溃了。天修叫我一人独去,明知是陷阱,我依然要去救你。因为你是这世上,唯一让我觉得温暖的人了。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怎样,或许会像遇到你之前那样冷血,又或者更甚。”

    “宫哥哥……”

    “好了,你就乖乖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好吗?不要让我找不到,不要再让我有那种感觉了,真的再也难以承受,真的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宫长宇听到殿外侍从唤他上朝议事,便对着大门施了个术法,匆匆离开。

    见他走远,我想出门晒晒太阳,却被大门上的结界给挡住了去路:“喂,有人吗!?放我出去!”我用力砸着门框:“要被闷坏了!快放我出去!”

    “仙子息怒!仙子保重身体!不然大帝又要赏奴婢板子了!”旁边跑来一个绿衣衫的小婢女,对着我直磕头。

    后来追问下,才从婢女口中得知,原来在宫长宇只身前去天修救我的那天起,我便已经被妖界众臣看做了红颜祸水,一个能够让他们的帝王不顾一切去营救的仙界女子,终究会成为妖帝乃至整个妖界致命的弱点。妖界群臣都恨不得将我杀之而后快,也不知外面何处,被安置了多少个杀手,以清君侧。所以宫长宇才时刻将我看紧,生怕出什么事端。

    因我一直嚷嚷着烦闷的厉害,宫长宇便送了只百灵鸟儿给我,说是让我解解闷儿。不知怎的,看着笼中鸟儿犹如看到了我自己,虽然心中很是喜欢,却也不忍一直困它在这,今见晴空万里,索性放它从小窗飞了出去。

    “小鸟儿,快飞吧!离开这里,你就自由了!”

    不尔听到鸟儿惊叫,速跑去窗前,就看到那可怜的鸟儿被万箭穿心,小小的身子活活扎成了刺猬。只是一只小鸟罢了,至于如此大动干戈吗?

    正伤怀,宫长宇推门而入:“你以为给了它自由,又岂知却是将它推进了地狱?”

    “怎么会这样?”我不知,究竟为何,他们连一只小鸟都不放过。

    “不要小看了弱小的生灵,当初你在天修挨了杖刑动弹不得,不就是黄鹂鸟儿报信与我?”不知怎的,总觉得今日的宫长宇带着一股戾气:“谁又可知,今日这百灵不是去天修寻谁?”

    “怎么会呢,这么说来小百灵还真是冤枉,它是你送我的,而且天修也已经容不得我了,它又去给谁报信呢……”突然想到师父和小楼,心中一阵酸楚,他们可能还不知道,差一点我就被以通敌罪论处。

    “宁可错杀一万,也不能放走一个。”宫长宇伸手出来,掌心一只千纸鹤让我瞬间石化:“看来,你还是十分想念你的小情郎啊!”

    不放心独自和噬魂蛊斗争的师父,遂前日折了只纸鹤,涂上传信术法,寄与殷小楼,嘱托他定要悉心照顾师父,代我尽孝,不想却半路被宫长宇截了去。

    “宫哥哥你误会了!不是什么小情郎,也更没有泄露妖界之事,我只是交代师弟要好好照顾师父,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就这样离开天修来到妖界,总得对他们说点什么吧?”我解释道。

    “不用了,再用不了多久,天修便是我的了,至于天修的人,我一个也没想留下。”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令我胆战心惊。

    “不要啊宫哥哥!”我扯着他的衣袖,望着他深不见底的双眸,我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

    “只因为你身上有我妖界令件,他们就要剔除你的仙骨,你还护着他们?”宫长宇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宫哥哥你变了!”在我心里,他是个会细心关心别人的人,是个充满爱心的人,落落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是我变了,而是丫头你,从来未曾真正了解过我。”宫长宇突然情绪低落。

    我一直觉得他很孤独,总是给人一种身边没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人,也没有人能真心待他的感觉。

    我轻轻走近他,抚了抚他的胳膊:“宫哥哥,请让我了解你,帮助你,不要一个人悲伤。”

    突然被大力扯进了怀里,感受到他坚实的胸膛规律的起伏着:“想了解我吗!?这就是我!”他竟开始撕扯着我的衣衫,粗略的吻着我的脸,我的脖颈,我的唇。

    “啊!你干什么!放开我,快住手啊宫哥哥!”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师父告诫的,妖终究是妖这句话了;也终于知道小楼为何说妖帝没那么简单,要我远离他了。

    此刻我更像是巨狐从陷阱中救出的羊,放在嘴边随时可以吃干抹净。

    感受到我瑟瑟发抖,不停地哭喊,宫长宇不解道:“丫头,不是我变了,而是你变了!为何现在变得如此怕我?我还是你的宫哥哥,我依然那么爱你,你难道就看不出来吗?来呀,你不是说要了解我吗?”

    他扯开自己的衣衫,指着一道道伤痕道:“这个,是年幼时被丢进蛇洞留下的伤;这个,是成年礼时被万妖猎杀的伤;这个是征战叛族的伤;这个是烈兽撕咬的伤……”他拉着我的手,挨个触摸了那触目惊心的伤疤。

    “没有人帮我,没有谁为我治愈伤口,再后来,我终于再也不会让自己受伤。”宫长宇一把拉我入怀:“还有,我不知何时爱上了你,便再也不能与别人同床而眠,我遣散了后宫,猎杀了一心想做妖后的河妖还有她的族人,却听到那殷小楼向你提了亲。”他又一次丧失了理智,狂乱的吻来。

    “不,别碰我!”我想推开他,却无济于事。

    “丫头,做我妖界帝后吧!我会给你至高无上的权利,那样就再也没有谁敢对你心生歹意。”宫长宇说着,竟然将手探进了我的身下,一股羞耻之感涌上心头,终于挣脱出手臂,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他皱了皱眉,绝对不是因为我打疼了他,而是心里苦:“我给你时间,今夜我会来找你,到时希望一切如我所想。”

    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夜晚的到来,我懵懂中知道宫长宇想要什么。师父难以启齿却又不得不教的事,都已经让瑶姬告诉我了。

    夕阳西下,绿衣婢女带来了华丽的纱衣,面色娇羞的侍候我沐浴更衣,在她眼中,我与那些侍寝的妃嫔一般无二。

    殊不知我懂的依然太少,因为连瑶姬都不知,这妖兽媾交,竟如同阔斧劈娇花,痛的撕心裂肺,血溅烛台。宫长宇心中郁结难解,便更残暴不堪,他绝美的容颜在月光下变得狰狞嗜血,不知何时出现的两颗尖牙狠狠的嵌进身下女子雪白的脖颈,一次又一次换着地方啃咬,鲜血顿时顺着肌肤流到了身下的暖被上。

    而我,就躲在那一旁的木柜中,双手紧紧的捂住嘴,泪流满面,瑟瑟发抖。落落,是落落在替我受这酷刑啊!

    在他到来之前,落落悄悄潜入寝殿将我藏于柜中,幻做我的模样等来了喝的醉醺醺的宫长宇。

    落落虽与宫长宇是主仆关系,平日却更像是宫长宇的孩子。他如今做了此等荒唐之事,定然会恨死自己了吧!

    欢爱之后,宫长宇便酒醉过深,昏睡过去,大门上的结界竟随着他意识薄弱,消失了。

    衣不蔽体的落落顾不得自己,赶紧将我推出寝殿:“芸沫,快走!去找你心里惦念的人,告诉他你一切都好。”

    “落落……对不起……”我抑制不住心里深深地愧疚与自责。

    落落却轻轻笑着:“芸沫不知道呢,我一直都喜欢着主人,所以落落一点都不辛苦,反而觉得幸福呢。”她抱了抱我又道:“芸沫不要害怕,落落还要感谢芸沫成全,令落落与主人有了肌肤之亲。芸沫快走吧,不要被抓到了!咱们……后会有期了!”落落在我面颊轻轻落下一吻,冰凉的触感叫我想哭。

    清醒后的宫长宇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看着蜷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的落落,心间疼惜万分。

    “大帝口口声声说爱芸沫,说芸沫是这世上唯一舍命救过你的人,可大帝您就是如此对您心爱的人吗?昨夜,您身下的,好在是落落。若真的是她,恐怕您此生就只剩下悔恨了吧!”落落知道宫长宇昨夜是有心事才那般暴戾,第一次不顾及主仆身份批评了他。

    “我……现在也只剩悔恨了……”宫长宇依稀记得落落初次幻做人形时的模样,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也是,落落身份卑微,大帝定是悔恨碰了我,脏了您的身子,脏了您的被褥。”落落心底一阵酸楚,只怕自己连暖床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与往日的妃嫔相比,与他心中最爱的黎芸沫相比了。

    “不,落落……对不起,落儿……”宫长宇也想发怒,想骂她放走了黎芸沫,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是我放走了芸沫,您想怎么治罪,落落悉听尊便。”落落倔强的仰起头,脖颈一串串牙印触目惊心。

    “来人!”宫长宇一声喊,惊的落落以为将要怎么处置她,却听宫长宇吩咐道:“册封御史落落为落娴妃,尔等速去准备封礼。”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