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两面
不，姐姐也不是完全没有朋友，只不过她所有朋友都来源于她自己的想象，其他人看不到他们的存在。
偶尔姐姐会提起他们说过的话，但迎接她的是家人的沉默。
所以当她再一次说起自己新交的朋友很有趣时，家里人只当她又在自言自语。
她说，自己新交的这个朋友，长得很奇怪，他的皮肤像树皮一样粗糙，而且总是把自己的手藏在袖子里。
他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像他一样的存在，时刻等待着一个回到人间的机会。
赵文美就问他，你们现在难道不在人间吗？
这个新朋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发出了低沉的笑声，整个房间里回荡着他诡异的笑声，最终交织成一片嗡鸣。
过了好一会，他才停下说，我们一直都在人间，从来没有离开过。
随后他说，他为赵文美带来了一份很特别的礼物。
赵文美不太明白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欣然接受了这位朋友的好意，同意这份赠礼。
从那天之后，赵文菲发现自己的姐姐变了。
她将房门紧闭，连吃饭的时候都不再出声，却将房间里唯一的一扇窗户保持敞开。
没事的时候，就对着窗外的那棵树自言自语。
这棵橡树已经立在这里很多年了，小区里没几个人说的上来它的年纪，只知道它比这个小区存在的时间更长。
这棵树长得很扭曲。看到它的第一眼，许多人脑海里都会浮现这样的想法。
树，总是没有固定的形状，它们的枝节会四处延伸，不像城市绿化带里修剪过的规整树木，这棵树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在长。
有人说，上面可能吊死过人。
赵文美停止了和家人的交流，她搬来一把椅子放在窗边，每天都看着这棵树，偶尔还会发出笑声。
她在和树交谈。
不久后，天灾降临了。
赵文菲和赵文美的命运，就这样被逆转。常年疾病缠身的赵文美摇身一变，反而成了最适合在新世界生存的人。
原本活泼开朗的赵文菲，却变成了那个毫无存在感的寄生虫，只能依靠自己的家人生活。
而橡树上的朋友，现在变成所有人都能看到的生物了。
赵文菲自己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但她和橡树上的怪物做了交易，在这里帮它制造合适的祭品，作为回报，怪物会让她成为正式教徒。
“你见到的那个人，并不是我姐姐，她现在只是一个怪物。”
赵文菲叹了口气说道：“那只怪物占据了她的身体，所以她才能健康的站起来。”
“所以你准备怎么办？”段钦打量着她。
“我在这个世界里探索了很久，找到一些独特的方法，可以把怪物从她的身体里驱逐出去，让她恢复原样。”
“但是需要你的帮忙。”赵文菲又稍稍靠近了一些。
“你只需要把她引到阵法中，阵图我已经画好了，就在教学楼顶层的一间废弃教室里。”
“你放心，这个阵法只会杀掉她身体里的怪物，不会对她有任何伤害。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要杀掉亲姐姐的地步。”
“哼，不过那家伙现在肯定是盯着我姐姐的名头在四处行骗。”
“它真的很会骗人。”
段钦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这句话，顿时觉得事情变得有意思了起来。
这两姐妹，看上去都很像骗子啊……
……
和赵文菲交谈后，段钦在回教室的路上，被走廊上的薛亮拦住。
“许肃，我有事和你说。”薛亮揉着太阳穴，表情有些痛苦。
“说出来可能你会觉得我疯了，但我现在再不说出来，就真的快疯了。”
“我们的时间，一直在循环。我已经过了很多个完全相同的周一，上了无数节一模一样的课……”薛亮痛苦地摇了摇头。
“嗯……”段钦摸了摸下巴，“我最近也觉得好多事情有些奇怪，不过没想到这个。”
“我刚开始也没有想到，但是我在书包里找到很多之前写的记录，我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些纸条确实是我自己写的。”
“证明我真的经历了很多个相同的时间。”薛亮苦笑着说，“我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好像有一些学生在循环中莫名其妙消失了。”
“那些消失的人，你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吗？”段钦立马来了精神。
“我不知道……”薛亮又开始头疼了，“我们班之前好像有一个叫赵武的学生，以前王文成经常提起他来着，后面突然就不见了……”
“可是我后来问其他人，他们都说我们班从来没有这个人！”
“还有，隔壁班我也记得，有一个脸上有胎记的男生，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好像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再也没见过这个人了。”
“消失的人，绝对不止这几个！”薛亮眼底闪烁着恐惧，他实在无法理解目前的情况。
“我真的没疯，你一定要相信我！”发觉许肃意料之外的冷静，他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情况真的像你说的这样，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呢？”段钦叹了口气，薛亮在自己的客人名单上，而他现在却不知道怎么发出邀请函。
“这段时间，我一直会做一个噩梦，关于学校后面的洞口。”薛亮换了个姿势靠在栏杆上，“但是真去探索，又没发现异常……我怀疑有人在篡改我们的记忆。”
“那里一定有鬼！”
“鬼……鬼……”薛亮自说自话，突然卡在了这个字上，他迷茫的重复了好几遍，突然露出极度恐惧的神情。
“隔壁班的邱一虹，她……是鬼！”
“对，没错，我突然想起来了！以前我根本没在学校里见过这个女生！”薛亮现在的精神状态明显很差，他的眼球已经变得很突出，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
“我们学校不是一直有个传说吗？”他深吸一口气，“说以前有个女生，在学校里被人欺负，走投无路就从教学楼跳下去了……”
“我以前好像在论坛上看过她的照片！”
偶尔姐姐会提起他们说过的话，但迎接她的是家人的沉默。
所以当她再一次说起自己新交的朋友很有趣时，家里人只当她又在自言自语。
她说，自己新交的这个朋友，长得很奇怪，他的皮肤像树皮一样粗糙，而且总是把自己的手藏在袖子里。
他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像他一样的存在，时刻等待着一个回到人间的机会。
赵文美就问他，你们现在难道不在人间吗？
这个新朋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发出了低沉的笑声，整个房间里回荡着他诡异的笑声，最终交织成一片嗡鸣。
过了好一会，他才停下说，我们一直都在人间，从来没有离开过。
随后他说，他为赵文美带来了一份很特别的礼物。
赵文美不太明白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欣然接受了这位朋友的好意，同意这份赠礼。
从那天之后，赵文菲发现自己的姐姐变了。
她将房门紧闭，连吃饭的时候都不再出声，却将房间里唯一的一扇窗户保持敞开。
没事的时候，就对着窗外的那棵树自言自语。
这棵橡树已经立在这里很多年了，小区里没几个人说的上来它的年纪，只知道它比这个小区存在的时间更长。
这棵树长得很扭曲。看到它的第一眼，许多人脑海里都会浮现这样的想法。
树，总是没有固定的形状，它们的枝节会四处延伸，不像城市绿化带里修剪过的规整树木，这棵树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在长。
有人说，上面可能吊死过人。
赵文美停止了和家人的交流，她搬来一把椅子放在窗边，每天都看着这棵树，偶尔还会发出笑声。
她在和树交谈。
不久后，天灾降临了。
赵文菲和赵文美的命运，就这样被逆转。常年疾病缠身的赵文美摇身一变，反而成了最适合在新世界生存的人。
原本活泼开朗的赵文菲，却变成了那个毫无存在感的寄生虫，只能依靠自己的家人生活。
而橡树上的朋友，现在变成所有人都能看到的生物了。
赵文菲自己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但她和橡树上的怪物做了交易，在这里帮它制造合适的祭品，作为回报，怪物会让她成为正式教徒。
“你见到的那个人，并不是我姐姐，她现在只是一个怪物。”
赵文菲叹了口气说道：“那只怪物占据了她的身体，所以她才能健康的站起来。”
“所以你准备怎么办？”段钦打量着她。
“我在这个世界里探索了很久，找到一些独特的方法，可以把怪物从她的身体里驱逐出去，让她恢复原样。”
“但是需要你的帮忙。”赵文菲又稍稍靠近了一些。
“你只需要把她引到阵法中，阵图我已经画好了，就在教学楼顶层的一间废弃教室里。”
“你放心，这个阵法只会杀掉她身体里的怪物，不会对她有任何伤害。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要杀掉亲姐姐的地步。”
“哼，不过那家伙现在肯定是盯着我姐姐的名头在四处行骗。”
“它真的很会骗人。”
段钦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这句话，顿时觉得事情变得有意思了起来。
这两姐妹，看上去都很像骗子啊……
……
和赵文菲交谈后，段钦在回教室的路上，被走廊上的薛亮拦住。
“许肃，我有事和你说。”薛亮揉着太阳穴，表情有些痛苦。
“说出来可能你会觉得我疯了，但我现在再不说出来，就真的快疯了。”
“我们的时间，一直在循环。我已经过了很多个完全相同的周一，上了无数节一模一样的课……”薛亮痛苦地摇了摇头。
“嗯……”段钦摸了摸下巴，“我最近也觉得好多事情有些奇怪，不过没想到这个。”
“我刚开始也没有想到，但是我在书包里找到很多之前写的记录，我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些纸条确实是我自己写的。”
“证明我真的经历了很多个相同的时间。”薛亮苦笑着说，“我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好像有一些学生在循环中莫名其妙消失了。”
“那些消失的人，你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吗？”段钦立马来了精神。
“我不知道……”薛亮又开始头疼了，“我们班之前好像有一个叫赵武的学生，以前王文成经常提起他来着，后面突然就不见了……”
“可是我后来问其他人，他们都说我们班从来没有这个人！”
“还有，隔壁班我也记得，有一个脸上有胎记的男生，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好像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再也没见过这个人了。”
“消失的人，绝对不止这几个！”薛亮眼底闪烁着恐惧，他实在无法理解目前的情况。
“我真的没疯，你一定要相信我！”发觉许肃意料之外的冷静，他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情况真的像你说的这样，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呢？”段钦叹了口气，薛亮在自己的客人名单上，而他现在却不知道怎么发出邀请函。
“这段时间，我一直会做一个噩梦，关于学校后面的洞口。”薛亮换了个姿势靠在栏杆上，“但是真去探索，又没发现异常……我怀疑有人在篡改我们的记忆。”
“那里一定有鬼！”
“鬼……鬼……”薛亮自说自话，突然卡在了这个字上，他迷茫的重复了好几遍，突然露出极度恐惧的神情。
“隔壁班的邱一虹，她……是鬼！”
“对，没错，我突然想起来了！以前我根本没在学校里见过这个女生！”薛亮现在的精神状态明显很差，他的眼球已经变得很突出，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
“我们学校不是一直有个传说吗？”他深吸一口气，“说以前有个女生，在学校里被人欺负，走投无路就从教学楼跳下去了……”
“我以前好像在论坛上看过她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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