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降临
灵界。
郝氏部族。
一顶顶帐篷的中间，有一片空地。
空地上搭了一个台子。
有些类似于一个木制的简易祭坛，但插上一些奇形怪状的旗子后，就有一种祭祀的氛围了。
祭坛上，有一名灵族在跳舞。
这种舞，节奏凌乱，肢体舞动间夸张得有些过分，看起来毫无美感可言，但四周的人却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且面带虔诚。
因为，在跳舞的那个人，正是部族里地位仅次于族长的人物，是部族的大祭师。
大祭师一边跳着，一边不断高声唱着。
“郝祖有灵，灵可通天。现祭郝祖，降我仙灵……”
一遍又一遍，大祭师仿佛机器人一般不知疲倦地跳着和唱着。
突然间，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从天上降了下来！
大祭师只是略一感应，就脸带狂热地跪伏下来。
“郝氏部族，恭迎仙灵降临！”
下方，同样跪伏了一大片。
“郝氏部族，恭迎仙灵降临！”
就在这一片轰然中，夏小宁破碎虚空，站在了祭坛的上空。
图图仍是坐在他的肩膀上，此时看到下方的热闹人群，她一挥手间，便屏蔽了自己的存在。
夏小宁还处于一种传送后的晕眩中。
他们最开始出现在灵界时，并不是在此地，而是在更高的空中。
那儿，隐藏着一道界隙。
由于这道界隙是通往人界的，因此不具备元气的灵族是看不见的。
正如在人界的那道界隙，不具备灵力之人同样看不见。
随后，夏小宁就感受到自下方传来一阵牵扯力，再然后，待他清醒之时，就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座祭坛的上空。
夏小宁往下一瞧，就看见了下方狂热的灵族。
这些灵族，和图图一样，虽然有着类似于人族的外表，但全身上下都是纯白色的。
他们也穿着衣服，这些衣服虽不是五颜六色，却也较为朴素。
夏小宁小声问道：“图图大人，他们在干什么？”
“在请仙灵。”图图眨了眨眼睛，“更确切地说，是在请我。”
“你？仙灵？”夏小宁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些和你无关。既然他们在请仙灵，我又没空，那你就替我当了这仙灵吧。”
“啊？”
“你到处乱跑我还不放心，就乖乖呆这，最多一个月，我会来接你。”
夏小宁若有所思。
又是一个月。
看来，活人在这灵界，呆的时间恐怕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月。
这样也好，免得我隔个三五年才回去，发现自己是从棺材里醒来的。
其实吧，这从棺材里醒来还算好的。
怕就怕，是从树根下或是大河大江大海里醒来的！
图图毫无责任地交代了一句后，双手一拉一拽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而属于她的那股强大气息，瞬间就消失无踪。
跪伏在下方的大祭师感应到了，眼中闪过一道疑色。
但他丝毫不敢抬头去看，只是将怀疑埋了起来。
夏小宁控制身形，从天上落下。
他本来所处的高度离祭坛本就不远，再加上他此时是灵体状态，有引灵诀在身的他，自然可以轻松控制自己的身体。
往上飞是不可能的，但平稳落下来也不是问题。
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中，却成为了……
仙灵从天上飞下来了！
夏小宁下来后，在原地组织着语言，不敢随意开口。
因为他不知道灵族是讲什么语言的。
大祭师略微抬头，看到了夏小宁正在皱眉思索。
他连忙说道：“郝氏部族打扰上仙清修，实属该死！然，上仙既已降临，不如就在此地歇息一二，我等定当备上美酒美食和美人招待上仙！”
夏小宁一听这话，终于放下心来。
虽然不是人族语言，但他在修炼引灵诀的时候，也从图图那里学到了灵族通用语，不算精通，但日常交流应该没问题。
而此时大祭师在说的，就是标准的灵族通用语。
夏小宁沉吟片刻，说道：“本仙既然来了，就不会白白享用尔等供奉。起吧，到了清静之处再议。”
大祭师大喜道：“多谢上仙体谅！上仙这边请！”
夏小宁跟在大祭师身后，朝下方走去。
所到之处，无一不是诚惶诚恐！
夏小宁脸上不露声色，心情却早就跟蹦蹦球一样在心房里跳得七上八下了！
冒充仙灵？好特么刺激！
就这么一路走着，夏小宁被带到了部族中最大的一顶帐篷里。
帐篷内有一张略显豪华的大床。
床上躺了一个老人，气若游丝。
床边跪了一个中年人，目露担忧。
大祭师进来后，三步并两步走到中年人身旁。
“少族长，仙灵大人请来了。”
中年人回过头来，脸上还残留着愁容。
他起身朝着夏小宁一拜。
“郝仁，拜见上仙。”
夏小宁摆摆手。
“无需多礼。看样子，你们请我下来，就是为了你们的老族长？”
郝仁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着牙说道：“不止如此！”
“不止如此？”
夏小宁笑了笑，找了张椅子，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难不成，还要帮你突破？”
郝仁熊躯一震，下一刻，竟是双腿跪了下来！
“上仙明察，郝仁，确有此意！”
夏小宁咂咂嘴。
还真被自己说中了！
与此同时，一个想法在夏小宁心中渐渐酝酿着。
“我观老族长之气色，其灵力枯竭，灵气衰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没救了。”
此话一出，夏小宁分明见到跪在地上的郝仁身形一晃，气色萎靡了几分。
郝仁面带苦涩地说道：“族父的身体，确是不行了。奢望上仙出手相救，也是郝仁贪心了。”
“但你还是请我下来了。”
“因为郝氏部族，可以一日没有族长，但不能一日没有强者。”
“所以，你想成为强者，这才是你的目的所在？”
“正是！”
夏小宁随意地笑了笑。
“可我为何要帮你？”
郝仁猛地抬头。
“上仙如果愿意出手相助，只是要我郝氏部族有的，郝仁必定全数奉上！”
夏小宁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帮你突破？”
“上仙如若不肯，就不会跟我说这么多了。郝仁虽然愚钝，但不蠢。郝仁知道，帮我突破需要耗费上仙的灵力，上仙不愿也是应该的。因此，郝仁在请仙典礼之前，就替上仙备好了补充灵力之物，上仙若不嫌麻烦，还请一观！”
夏小宁摸了摸下巴，目光清澈。
“你全都准备好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尽管拿来一观。”
郝仁拍了拍手。
很快，就有一妙龄少女端着一只白色果盘走了进来。
夏小宁只是略一扫视那少女，就被惊艳到了。
虽然人族和灵族有着明显的种族隔阂，但审美观却是惊人地一致。
只见那少女，面色清纯，秀发及肩，身材窈窕，走路之间透露出的是一股处子般的文静，还夹杂着一丝对未来不确定的娇羞。
夏小宁只不过是一名小人物，哪见过这等美人，一时间竟是忘了去看她手中果盘里到底盛的是什么！
也幸好在场之人都低着头，没有看到夏小宁的失态，否则的话说不定就会因此怀疑他的身份了。
开玩笑，都修炼成仙的人了，会没见过凡间美色？
郝仁虽然对自己女儿的姿色有绝对信心，但也不确定能否成功吸引到仙灵的目光。
此时见夏小宁没有喝斥自己的放肆，他心中瞬间稳定了几分。
“上仙请看，这便是小人替您准备的，雾沙果。”
“雾沙果？”夏小宁目含打量之色。
郝仁连忙解释道：“雾沙果，乃生长于雾沙海之下的天地灵果，一般人不可得。这次也是小人花费了大代价，从一位大人物手中换取而来。此果，在凡间虽然珍贵，但也只是出没于凡间，因此上仙不认识也不奇怪。雾沙果最大的功效，当然就是补充灵力，只不过，由于生长环境所致，雾沙果里蕴含的灵力十分凝固，甚至已经形成了灵晶！”
夏小宁心中大舒一口气。
我正愁怎么辩解没见过此果呢，你倒好，直接替我圆了！
夏小宁伸出手指，捡起雾沙果。
雾沙果放在果盘上，而果盘，则被郝仁女儿端在胸前。
在拿雾沙果时，夏小宁强迫自己不去看果盘后面的美景，深怕一看就陷进去了！
只见这雾沙果，表皮上有一颗颗细小的如沙子般的小疙瘩，长得和桂圆差不多。果子外层有淡淡的灵气缭绕，看着就跟雾气一样，难怪起名“雾沙果”。
夏小宁看了半天，愣是没看懂这果子珍贵在哪，只好随意敷衍道：
“哦？这灵晶还算纯粹，你有心了。”
夏小宁的瞎话那真是张口就来。
在此之前，他压根就没听说过灵晶二字，只是通过对方刚才的只言片语推断出，灵晶应该是由灵力固化而来。
再加上郝仁对雾沙果的重视程度，夏小宁可以确定，灵晶对于灵体的补充效果，将会大大好过从灵物身上抽取的灵力！
这种宝物，要是没遇到也就算了，但现在自己跑到夏小宁面前，他如果推回去，那真是人傻了！
于是，夏小宁斟酌着继续说道：“如果只是用等量灵力助你突破，本仙倒也愿意。怕就怕……”
郝仁急道：“小人哪敢要上仙付出等量灵力？只要上仙方法得当，扣除帮小人突破的灵力，这雾沙果最多还可以剩下一半的量！”
夏小宁目光一凛，轻声喝道：“尔等勿慌，待我细察一番！”
随即，他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开启了道眼！
道眼长在灵体上，他此时正是灵体状态，也就是说，在这里打开道眼的话，铁定会被人看见！
但夏小宁吃定了这群“凡灵”不敢用正眼瞧自己，于是一番威吓后，迅速打开道眼扫了一圈。
只过了一秒，他就将道眼合上。
但也就是这一秒钟的时间里，跪在地上的郝仁以及候在一旁的大祭师，心中却是掀起了涛天巨浪！
因为刚刚开了道眼的夏小宁，给他们的感觉是……
有如天威！
这并非是指对方实力有多强，事实上，从夏小宁进来到现在，谁也没看出来他到底有多强，只是下意识地认为上仙收敛了气息，怕吓着他们。
但就在刚刚，他们感受到的，是一种来自生命层次的碾压！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这位被请下凡的仙灵，拥有着无比高贵的灵脉。
拥有这等灵脉的人出现在这凡间，本身就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大祭师扑通一声就跪伏在地，冷汗像山泉一般流了下来。
我，我刚刚竟然怀疑他是冒牌货！
夏小宁将底下的一幕幕尽收眼中，心中也跟着波澜四起。
这道眼究竟是什么来路，只是一出现就惹得他们像是见鬼了一般的恐惧？
略一恍神后，夏小宁再次思索起来。
雾沙果中蕴藏着极为强大的灵力，虽然只有一枚，但换算成灵力值就是整整300点！
300点灵力值，以夏小宁的常识去判断的话，聚在一起怎么着也能堆出一个成人的体积，而雾沙果的实际体积却只有拇指大小！
很显然，灵晶的奥秘就在这了。
将灵力极致到压缩后，提取出来的纯净物质，可能就是灵晶！
这是夏小宁看到的第一点。
第二，郝仁的灵力值为900点整。
以夏小宁对灵族修炼体系的认知，他认为郝仁目前正处于引灵境后期，离固魂境还有整整100点灵力差距。
在看清这两点后，夏小宁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郝仁。”
“上仙请讲。”
“要本仙出手，就凭这枚雾沙果，还是差了一点。”
夏小宁想知道灵界的这些凡灵，为了实力增长究竟能付出到什么地步。
郝仁心中一紧。
果然没这么好说话，幸好，我早有准备！
郝仁冲着端着果盘的少女使了个眼色，而后咬牙对夏小宁说道：
“上仙要是不嫌弃小女郝茗貌丑，小人愿将小女送于上仙作暖床之用！”
夏小宁的心不争气地跳了一大跳。
不嫌弃，我不嫌弃啊！
可我不能要她，因为我是人，她是灵！
人灵，殊途哟！
郝氏部族。
一顶顶帐篷的中间，有一片空地。
空地上搭了一个台子。
有些类似于一个木制的简易祭坛，但插上一些奇形怪状的旗子后，就有一种祭祀的氛围了。
祭坛上，有一名灵族在跳舞。
这种舞，节奏凌乱，肢体舞动间夸张得有些过分，看起来毫无美感可言，但四周的人却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且面带虔诚。
因为，在跳舞的那个人，正是部族里地位仅次于族长的人物，是部族的大祭师。
大祭师一边跳着，一边不断高声唱着。
“郝祖有灵，灵可通天。现祭郝祖，降我仙灵……”
一遍又一遍，大祭师仿佛机器人一般不知疲倦地跳着和唱着。
突然间，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从天上降了下来！
大祭师只是略一感应，就脸带狂热地跪伏下来。
“郝氏部族，恭迎仙灵降临！”
下方，同样跪伏了一大片。
“郝氏部族，恭迎仙灵降临！”
就在这一片轰然中，夏小宁破碎虚空，站在了祭坛的上空。
图图仍是坐在他的肩膀上，此时看到下方的热闹人群，她一挥手间，便屏蔽了自己的存在。
夏小宁还处于一种传送后的晕眩中。
他们最开始出现在灵界时，并不是在此地，而是在更高的空中。
那儿，隐藏着一道界隙。
由于这道界隙是通往人界的，因此不具备元气的灵族是看不见的。
正如在人界的那道界隙，不具备灵力之人同样看不见。
随后，夏小宁就感受到自下方传来一阵牵扯力，再然后，待他清醒之时，就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座祭坛的上空。
夏小宁往下一瞧，就看见了下方狂热的灵族。
这些灵族，和图图一样，虽然有着类似于人族的外表，但全身上下都是纯白色的。
他们也穿着衣服，这些衣服虽不是五颜六色，却也较为朴素。
夏小宁小声问道：“图图大人，他们在干什么？”
“在请仙灵。”图图眨了眨眼睛，“更确切地说，是在请我。”
“你？仙灵？”夏小宁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些和你无关。既然他们在请仙灵，我又没空，那你就替我当了这仙灵吧。”
“啊？”
“你到处乱跑我还不放心，就乖乖呆这，最多一个月，我会来接你。”
夏小宁若有所思。
又是一个月。
看来，活人在这灵界，呆的时间恐怕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月。
这样也好，免得我隔个三五年才回去，发现自己是从棺材里醒来的。
其实吧，这从棺材里醒来还算好的。
怕就怕，是从树根下或是大河大江大海里醒来的！
图图毫无责任地交代了一句后，双手一拉一拽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而属于她的那股强大气息，瞬间就消失无踪。
跪伏在下方的大祭师感应到了，眼中闪过一道疑色。
但他丝毫不敢抬头去看，只是将怀疑埋了起来。
夏小宁控制身形，从天上落下。
他本来所处的高度离祭坛本就不远，再加上他此时是灵体状态，有引灵诀在身的他，自然可以轻松控制自己的身体。
往上飞是不可能的，但平稳落下来也不是问题。
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中，却成为了……
仙灵从天上飞下来了！
夏小宁下来后，在原地组织着语言，不敢随意开口。
因为他不知道灵族是讲什么语言的。
大祭师略微抬头，看到了夏小宁正在皱眉思索。
他连忙说道：“郝氏部族打扰上仙清修，实属该死！然，上仙既已降临，不如就在此地歇息一二，我等定当备上美酒美食和美人招待上仙！”
夏小宁一听这话，终于放下心来。
虽然不是人族语言，但他在修炼引灵诀的时候，也从图图那里学到了灵族通用语，不算精通，但日常交流应该没问题。
而此时大祭师在说的，就是标准的灵族通用语。
夏小宁沉吟片刻，说道：“本仙既然来了，就不会白白享用尔等供奉。起吧，到了清静之处再议。”
大祭师大喜道：“多谢上仙体谅！上仙这边请！”
夏小宁跟在大祭师身后，朝下方走去。
所到之处，无一不是诚惶诚恐！
夏小宁脸上不露声色，心情却早就跟蹦蹦球一样在心房里跳得七上八下了！
冒充仙灵？好特么刺激！
就这么一路走着，夏小宁被带到了部族中最大的一顶帐篷里。
帐篷内有一张略显豪华的大床。
床上躺了一个老人，气若游丝。
床边跪了一个中年人，目露担忧。
大祭师进来后，三步并两步走到中年人身旁。
“少族长，仙灵大人请来了。”
中年人回过头来，脸上还残留着愁容。
他起身朝着夏小宁一拜。
“郝仁，拜见上仙。”
夏小宁摆摆手。
“无需多礼。看样子，你们请我下来，就是为了你们的老族长？”
郝仁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着牙说道：“不止如此！”
“不止如此？”
夏小宁笑了笑，找了张椅子，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难不成，还要帮你突破？”
郝仁熊躯一震，下一刻，竟是双腿跪了下来！
“上仙明察，郝仁，确有此意！”
夏小宁咂咂嘴。
还真被自己说中了！
与此同时，一个想法在夏小宁心中渐渐酝酿着。
“我观老族长之气色，其灵力枯竭，灵气衰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没救了。”
此话一出，夏小宁分明见到跪在地上的郝仁身形一晃，气色萎靡了几分。
郝仁面带苦涩地说道：“族父的身体，确是不行了。奢望上仙出手相救，也是郝仁贪心了。”
“但你还是请我下来了。”
“因为郝氏部族，可以一日没有族长，但不能一日没有强者。”
“所以，你想成为强者，这才是你的目的所在？”
“正是！”
夏小宁随意地笑了笑。
“可我为何要帮你？”
郝仁猛地抬头。
“上仙如果愿意出手相助，只是要我郝氏部族有的，郝仁必定全数奉上！”
夏小宁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帮你突破？”
“上仙如若不肯，就不会跟我说这么多了。郝仁虽然愚钝，但不蠢。郝仁知道，帮我突破需要耗费上仙的灵力，上仙不愿也是应该的。因此，郝仁在请仙典礼之前，就替上仙备好了补充灵力之物，上仙若不嫌麻烦，还请一观！”
夏小宁摸了摸下巴，目光清澈。
“你全都准备好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尽管拿来一观。”
郝仁拍了拍手。
很快，就有一妙龄少女端着一只白色果盘走了进来。
夏小宁只是略一扫视那少女，就被惊艳到了。
虽然人族和灵族有着明显的种族隔阂，但审美观却是惊人地一致。
只见那少女，面色清纯，秀发及肩，身材窈窕，走路之间透露出的是一股处子般的文静，还夹杂着一丝对未来不确定的娇羞。
夏小宁只不过是一名小人物，哪见过这等美人，一时间竟是忘了去看她手中果盘里到底盛的是什么！
也幸好在场之人都低着头，没有看到夏小宁的失态，否则的话说不定就会因此怀疑他的身份了。
开玩笑，都修炼成仙的人了，会没见过凡间美色？
郝仁虽然对自己女儿的姿色有绝对信心，但也不确定能否成功吸引到仙灵的目光。
此时见夏小宁没有喝斥自己的放肆，他心中瞬间稳定了几分。
“上仙请看，这便是小人替您准备的，雾沙果。”
“雾沙果？”夏小宁目含打量之色。
郝仁连忙解释道：“雾沙果，乃生长于雾沙海之下的天地灵果，一般人不可得。这次也是小人花费了大代价，从一位大人物手中换取而来。此果，在凡间虽然珍贵，但也只是出没于凡间，因此上仙不认识也不奇怪。雾沙果最大的功效，当然就是补充灵力，只不过，由于生长环境所致，雾沙果里蕴含的灵力十分凝固，甚至已经形成了灵晶！”
夏小宁心中大舒一口气。
我正愁怎么辩解没见过此果呢，你倒好，直接替我圆了！
夏小宁伸出手指，捡起雾沙果。
雾沙果放在果盘上，而果盘，则被郝仁女儿端在胸前。
在拿雾沙果时，夏小宁强迫自己不去看果盘后面的美景，深怕一看就陷进去了！
只见这雾沙果，表皮上有一颗颗细小的如沙子般的小疙瘩，长得和桂圆差不多。果子外层有淡淡的灵气缭绕，看着就跟雾气一样，难怪起名“雾沙果”。
夏小宁看了半天，愣是没看懂这果子珍贵在哪，只好随意敷衍道：
“哦？这灵晶还算纯粹，你有心了。”
夏小宁的瞎话那真是张口就来。
在此之前，他压根就没听说过灵晶二字，只是通过对方刚才的只言片语推断出，灵晶应该是由灵力固化而来。
再加上郝仁对雾沙果的重视程度，夏小宁可以确定，灵晶对于灵体的补充效果，将会大大好过从灵物身上抽取的灵力！
这种宝物，要是没遇到也就算了，但现在自己跑到夏小宁面前，他如果推回去，那真是人傻了！
于是，夏小宁斟酌着继续说道：“如果只是用等量灵力助你突破，本仙倒也愿意。怕就怕……”
郝仁急道：“小人哪敢要上仙付出等量灵力？只要上仙方法得当，扣除帮小人突破的灵力，这雾沙果最多还可以剩下一半的量！”
夏小宁目光一凛，轻声喝道：“尔等勿慌，待我细察一番！”
随即，他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开启了道眼！
道眼长在灵体上，他此时正是灵体状态，也就是说，在这里打开道眼的话，铁定会被人看见！
但夏小宁吃定了这群“凡灵”不敢用正眼瞧自己，于是一番威吓后，迅速打开道眼扫了一圈。
只过了一秒，他就将道眼合上。
但也就是这一秒钟的时间里，跪在地上的郝仁以及候在一旁的大祭师，心中却是掀起了涛天巨浪！
因为刚刚开了道眼的夏小宁，给他们的感觉是……
有如天威！
这并非是指对方实力有多强，事实上，从夏小宁进来到现在，谁也没看出来他到底有多强，只是下意识地认为上仙收敛了气息，怕吓着他们。
但就在刚刚，他们感受到的，是一种来自生命层次的碾压！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这位被请下凡的仙灵，拥有着无比高贵的灵脉。
拥有这等灵脉的人出现在这凡间，本身就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大祭师扑通一声就跪伏在地，冷汗像山泉一般流了下来。
我，我刚刚竟然怀疑他是冒牌货！
夏小宁将底下的一幕幕尽收眼中，心中也跟着波澜四起。
这道眼究竟是什么来路，只是一出现就惹得他们像是见鬼了一般的恐惧？
略一恍神后，夏小宁再次思索起来。
雾沙果中蕴藏着极为强大的灵力，虽然只有一枚，但换算成灵力值就是整整300点！
300点灵力值，以夏小宁的常识去判断的话，聚在一起怎么着也能堆出一个成人的体积，而雾沙果的实际体积却只有拇指大小！
很显然，灵晶的奥秘就在这了。
将灵力极致到压缩后，提取出来的纯净物质，可能就是灵晶！
这是夏小宁看到的第一点。
第二，郝仁的灵力值为900点整。
以夏小宁对灵族修炼体系的认知，他认为郝仁目前正处于引灵境后期，离固魂境还有整整100点灵力差距。
在看清这两点后，夏小宁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郝仁。”
“上仙请讲。”
“要本仙出手，就凭这枚雾沙果，还是差了一点。”
夏小宁想知道灵界的这些凡灵，为了实力增长究竟能付出到什么地步。
郝仁心中一紧。
果然没这么好说话，幸好，我早有准备！
郝仁冲着端着果盘的少女使了个眼色，而后咬牙对夏小宁说道：
“上仙要是不嫌弃小女郝茗貌丑，小人愿将小女送于上仙作暖床之用！”
夏小宁的心不争气地跳了一大跳。
不嫌弃，我不嫌弃啊！
可我不能要她，因为我是人，她是灵！
人灵，殊途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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