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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不存在

    云瑞当然也发现了丫鬟侥幸没被自己捏死的事情,但想了想一路上苦叶对生命的尊重态度,以及自己可能存在的佛子身份,他没有下手碾死地上的丫鬟。

    想到这里,云瑞心里不免升起一丝烦躁,此次进京,还要多出一个目的,就是调查一下佛子的事情。

    如果他真的是所谓的佛子,那按轮回之说,他的前世就已经是过去时,永远回不去了。

    一想到这种结果,云瑞就忍不住握紧拳头,想把眼前的一切一拳轰爆。

    被苦叶一刺激,他终于发觉他一直以来的愤怒,对四周一切的质疑是来自哪里。

    他曾接受一个世界观长达几十年,在来到这里后,他总有种游戏人生的感觉,好像一切都是一场无比真实的梦。

    或许眼前的清晰与真实,只是大脑创造的感觉,实际上可能眼前的房间只是破烂的掉帧画面,只是他临死前的幻想补全到如此真切。

    “瑞儿,你怎么了。”悦娘看见云瑞迟迟不理会那小姐的答话,凑近握上云瑞的手,关心的问道。

    感受到熟悉的感觉,云瑞缓了口气,从那种入神的状态脱离出来。

    “没事,想事情有些走神而已。”

    他拍手安慰了一下悦娘,旋即将目光投向那自称张芊芊的年轻女人,看样子不过二十左右,还是一副未出嫁的模样。

    “你说我要遭殃了,什么意思?”

    张芊芊扭头看了看屋外:“看见那里的石头了吗?那是一尊神,张家供奉的神。”

    猛的将目光投射过去,云瑞细致入微的观察那块院子角落摆放的石头,不久便发现,这石头看起来像是一片假山的缩小版。

    而这种假山,他已经看见了两座,仔细回想,貌似每个地方都有这些石头。

    但云瑞即便如此也看不出这些石头是有生命的。

    神与妖无异,或许没有血肉,但气息这种东西却是不可能不存在的。

    想让云瑞感受不到气息,要么是死的,要么是强大出云瑞几十倍的,貌似无论是哪种情况,他现在都不需要操心。

    “继续说这个神的来历和能力,还有,你知不知道七色神教或通感教的地址。”

    张芊芊听到后面,眼神变了变,迅速被云瑞捕捉,心中确定她清楚些什么。

    “大魏和黑原开战已达两年,不少的边境村落被向南迁移,一些村落供奉的神祇也跟着搬家。”

    “可搬过来的村民们一时间难以进行供奉,为了不惹怒神祇,他们便和本地的大户人家商量,代替他们支付祭品,条件是神祇搬到大户人家的府上,保护他们的安危。”

    “不愿向南搬迁避祸的大户人家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获得保护力量的机会,而张家,就接回了一尊神祇,一尊山神。”

    “呵。”

    云瑞忍不住笑了,那么一块石头,居然也配叫山神。

    估摸着时间,张芊芊心里急切的想着,怎么大伯还没有发现她被绑架的事情。

    “继续说,山神有什么手段?”

    张芊芊只能无奈摇头:“我从没见过山神大人出手,旁人也不敢轻易议论山神,我劝你及早离开,我们讨论山神,祂一定是知道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攻击你。”

    “别岔开话题,你一定知道我的第二个问题,快说!”

    见不能用话吓退对方,张芊芊只好继续配合:“我为了治病,曾去过七色神教的蓝坛和通感教的触人堂,之后便没有任何联系了。”

    云瑞眼睛一亮,本以为能得到个地址就算不错了,现在居然碰见个活向导,他当即大喜道:“好,既然你去过两教之地,那你一定认识路,现在就带我过去!”

    “啊?”张芊芊表情平淡的惊疑一声,立刻摇头道:“我,我不认识路。”

    云瑞虽然看不出张芊芊脸色的惊慌,但却很肯定的认为她是在扯谎,当即威逼道:“你若是带不了路,那可就没价值活着了。”

    张芊芊还未开口,就听见一阵大笑从屋外传来。

    “阁下好身手啊,竟然悄无声息的跑到我侄女的院子,还如此出言威胁,怕是有些砸我张某人的脸面啊。”

    一位衣着富贵,肚子圆润的中年人走入屋内,居然毫不害怕被歹徒痛下杀手。

    “请张老爷见怪,我这朋友也是心急于私事,碰巧鲁莽到了张老爷的府上。”

    后面进来的人居然是在客栈失散的柳孟兰,此刻正向中年人道歉。

    “不必,你的身份还未确定,虽知道我张家诸多秘密,但……”

    那中年人肥腻的脸上爬满冷色,不客气道:“但你所谓的京城柳家,张某人闻所未闻!要不是你拿出了……哼,此事暂且揭过,最好的结果,或是有大修士对你柳家下了黑手,以至于我等盟友全然忘记了你们的存在,最差的……你最好不是骗子,不然张某人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言罢,就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房屋内的格局布置瞬息改变,桌椅板凳乃至墙壁地面都像手机壁纸一样自由切换,令人眼花缭乱。

    重新恢复原样,柳孟兰此刻心情很不好,看着带人远去的张老爷,她随手招呼云瑞跟她走,看也不看便掉头走了。

    听见刚才的迷之对话,云瑞只捕捉到一个信息点。

    “京城柳家不存在是怎么回事?不过两年时间,你家就没了?”

    这和最初的计划根本不一样了,没有柳家的背景,他们怎么有能力面圣,怎么可能计划后续的步骤。

    不能从最高处调节这场战争,那得等多少年才能看到战争停止?

    云瑞可没那么多时间去耗,本来还有些轻松的心情顿时紧张了起来。

    柳孟兰走的很快,预示着她的心情也很乱,一边说话,一边也在理清自己的思路。

    “客栈失散后,我便逃到了一处密道,直达这里,在密道等到张天山后,他却一副不认识我的模样,要不是拿出了他当初给我的信物,恐怕在密道里,我们就将大打出手。”

    “和张天山确认身份后,他半信半疑的告诉我,京城没有柳家,也没有宫廷画师!简直是胡说八道,但他的模样又不像是骗我。”

    柳孟兰说着召出画笔,仔细凝视着,口中喃喃:“但若真没有宫廷画师,那我这又算什么?我脑子里的一切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