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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真相大白

    热气逼人的监牢里,纳德、赤婆、孟玉堂和阿嘎几人被关在了一起。

    纳德道:“母亲,您的伤?”

    “无碍。”

    “斓火真的被冯阿牛偷走了?”

    “斓火不在我体内,你今日不是看到了吗?”

    商秋濯似乎不打算继续对话。

    纳德又问:“阳火也不在母亲体内吗?”

    商秋濯道:“我儿受伤变傻了吗?之前丢了一枚斓火,你难道忘记了?”

    “斑斓门乃斓火锐气所化,等闲人破不了,冯阿牛一个濒死之人,是如何逃出去的?”

    “我儿可还记得控制斓火的心法?”

    “记得。”

    商秋濯闭目不再说话。没过多久,纳德和孟玉堂被分别带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凤鸣、凤飞、苏娴同玉如烟四人几番暗中查找,都没有找到冯阿牛的下落。

    苏娴哭丧着脸道:“阿牛哥不会有危险吧?”

    孟玉堂安抚苏娴道:“那老东西没那么容易死。”

    玉如烟道:“我总有种感觉,或许是赤婆故意放了他。”

    凤飞道:“哥哥,不如我们回去找老祖吧?”

    凤鸣道:“他不会放我们离开的,静观其变,不要轻举妄动。”

    忽然,牛角宫某一处院落里,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瞬间归于平静,若不仔细留意,会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等四人赶到时,那院落里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了扑面而来灼人的热气。几个人里里外外搜寻了几番,最后在角落处找到被烧剩下一截的墨玉尺。

    四个人互忘了一眼,除了傻傻的凤飞,其他三人立刻明白过来。这是关押墨旭的地方,他死了,被斓火烧死了。

    花园再不是繁花似锦的景象,百花残败,独留花茎,迎风招展,一片萧索。玉如烟坐在床前,望着天上的明月,手中摇着冯阿牛送他的铃铛。当初他送她铃铛之时,她心里多少是有些嫌弃的,破破烂烂的一个铃铛被吹成了宝贝,却不想真是个宝贝。冯阿牛曾说,若她能同铃儿心意相同,便可随时随地同他联系。可无论她怎么摇,半魄铃也没有任何反应。

    白岐现身,笑道:“小东西果然有些本事,花圃里的花儿竟又都活了过来。只是我讨厌鹤望兰,明日将他们都铲了,全部种上帝王花,可好?”

    “你讨厌鹤望兰,可是因为冬鸣上仙喜欢它?”

    “或许吧。”

    “刚刚有人用斓火杀了墨旭上仙。”

    “哦?我听他们说,墨旭挣脱捆仙锁逃了。你为何说他死了?”

    “斓火的主人是谁我并不介意,只是不知道上仙何日随我们去荡平荡尸虫?”

    “等找到了斓火,我一定带你去,然后我们一同回秋水斋,做一对神仙眷侣,可好?”

    “钱堂主他们对上仙已经不会构成威胁,上仙可否先放了他们?”

    “耶律星同魔君称兄道弟,五鬼宗早已被视为魔教,群仙必不会同意放了他们。不过美人如果答应嫁给我,我应当也能想出办法劝服他们。”

    “如果我不答应呢?”

    “美人似乎忘了,你没有选择。”

    白岐忽然来到她身前,紧紧抱住了她,俯身便要亲下去。心中对他尽管有了猜测,确还是没料到他会如此。玉如烟惊怒之下,眉间黑气涌动,双眸金光灼灼,确怎么也唤不出幻空碟。

    白岐见状,大笑道:“妙,妙,妙,你身上竟有魔息,我们就做一对妖魔夫妻,岂不妙哉?”

    白岐又扑了过去,玉如烟那一掌对他丝毫没有影响。那时灵时不灵的半魄铃忽然发出一阵光芒,将白岐振飞出去。白岐站稳,笑眯眯道:“竟还有护体的宝物。”

    白岐又要向前,就在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斓火尚未找到,你竟然还有这等雅兴。”

    白岐猛然回身,一枚斓火之焰飞向身后的蒙面人。来人大惊道:“原来你找到了斓火?”

    白岐亦是一惊,道:“原来你没死?”

    “那不过是我骗松风阁的替身,若不如此,我怕是早遭了你的毒手了吧。”

    “早死晚死都是死,死在斓火之下,你也算有始有终了。”

    蒙面人用的是火系功法,双手紫色火焰腾腾,虽不是斓火,也绝非寻常焰火。两个人你来我往,花厅早已大火四起。

    玉如烟空灵的声音传遍牛角宫每一个角落。

    “罗辉,是不是你同白岐上仙联手杀了黎星和冬鸣上仙?”

    不多时,群仙从四面八方飞过来。蒙面人沙哑如破箩的声音响彻四野。

    “你们全都有份,谁都别想逃。”

    纷纷闻声赶来的仙人们听到罗辉的话,立刻四散开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相信谁。

    方克戟道:“你把话说清楚,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又活了?你的同谋是谁?”

    玉如烟说完那番话后,白岐早先收了斓火,义正言辞道:“各位,不要听他胡言,前日被我打死的竟然是个替身,这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罗辉。他同柳辰和墨旭三人戕害上仙,作恶多端……”

    “哈哈哈哈,商秋濯,你听得见吗?你追查了几百年,大概也没想到吧?你最最信任的并肩作战的白岐兄弟就是毁了你所有的人!”

    “你以为我们都如柳辰那般容易受唆摆吗?今日换做别人号令群仙,他依旧会攀咬不断。诸位莫要听他信口雌黄,此人作恶多端,我们定要合力诛杀此人。”

    罗辉道:“你们问问这位姑娘,他刚刚用的是什么火焰?借刀杀人之后,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你,还有你,你们所有人。”

    玉如烟道:“是,白岐上仙已经找到了斓火,并且用斓火杀了墨旭上仙。”

    白岐淡定从容道:“我如果要杀墨旭,不用等到今日。当年我们是和八仙之力,以寒玉为媒才封住了斓火。如今以我一人之力,莫说超控斓火,连封存住它都不可能,一个不甚便是自焚,在下不会那么蠢,若发现了斓火藏匿之地,必然会通知各位仙家。各位莫要忘了,斓火是同这位姑娘的朋友一同消失的。刚才我们交手之际,我才发现她体内暗藏着浑厚的魔息。什么清除荡尸虫,不过是她蒙骗凤家兄妹的鬼话。她是魔界的魔女,同今日来的松风阁之人是一伙的,你们不要信了她的。”

    凤飞讶异的看了哥哥一眼,冯鸣缓缓走到了玉如烟身旁,凤飞立刻跟着哥哥走了过去。苏娴自然是相信玉如烟的。凤在天虽威名远播,确早已几百年不曾露面,凭空冒出来的两个小凤凰可信度又怎比得上八上仙之一的白岐,仙人们几乎都站到了白岐身旁。只有方克戟,南斗老头,宋世梵,甄文骏等几个门派之人慢慢的靠了过来。前一日白岐的坐收渔翁之利,让他们多少起了疑心。这几个门派同丹穴山素有来往,此前也都见过凤家兄妹,更相信凤在天的子孙。

    罗辉孤军奋战,看着分成两派的仙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自相残杀,自己趁机逃跑。

    “你们眼中悲悯苍生的白岐不过是个道貌岸然,卑鄙下流的伪君子。当年他爱慕商秋濯,便杀了自己的妻子,遗弃了自己的儿子,还将这一切嫁祸在我身上。我一生作恶多端,杀人无数,连我自己也以为是我杀了他的妻子。不想黎星不依不饶,天涯海角追杀于我。只可惜,商秋濯看都不看他一眼,他求而不得,因爱生恨,屡次想要杀了冬鸣上仙确都没有得手。那一夜……”

    白岐怎肯让他把话说完,横笛砸向他,被宋世梵立几人拦下。他身后的仙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几派之人去助白祁。其他人不明所以,继续观望。

    凤鸣朗声道:“各位前辈,听他说说又何妨?我们如此多人在,杀他也不急在这一时。如此心急,难免招来非议,以为有人急于杀人灭口?”

    凤鸣如此说,还有谁敢再轻举妄动。

    罗辉继续道:“那一夜,柳辰谎称结界不稳,骗墨旭随她进了密室,并趁机偷偷放了我。我就遇到了他,他,他,他还有他。他们想利用我对斓火的了解,抢夺回斓火。正当我们商议对策之时,发现我逃出牢房的墨旭追了过来,偷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白岐将他打伤,毁了他的记忆,好让他和柳辰做我们的替罪羊。我杀了黎星,白岐杀了冬鸣,其余人用墨旭的墨玉尺伤了其他人。我们没有找到商秋濯,就先去了火山底取斓火。谁知商秋濯竟正在火山底闭关修炼。她正在突破瓶颈的紧要关头,我们的闯入让她魔性大发,也让她阴差阳错的俘获了斓火,我们几个人不敌,落荒而逃。当商秋濯看到亡夫和死伤的朋友之时,我们已经逃远了。后来之事,你们应该也都知道了。”

    尖锐刺耳,撕心裂肺的悲痛之声回荡在四野。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斑斓门爆裂开来,商秋濯披头散发出现在众人面前。不过十几招,她掐住了罗辉的脖子。众人震惊与她在重伤突破斑斓门而出的情况下,竟还能轻易的拿下罗辉。

    “除了这些人,还有谁?”

    白祁心有七窍,其他人确没那般玲珑心思。务须罗辉费唇舌,之前混入凤鸣这一方,被罗辉点了名伺机而动的人自动的站到了白岐身后。而一部分未参于谋害八仙,支持白岐的仙人们又站到了凤鸣众人身后,竟来了一个大调换。

    商秋濯的手掌在罗辉腹部舞动,一枚黑色的单元破体而出,被她吸入口中,随后她将他抛向了阿嘎。

    商秋濯望着白岐,依旧是那句话。

    “为什么?”

    白岐淡笑道:“什么为什么?你不会以为,我到现在还爱着你吧?自从你的容貌被毁后,我对你提不起一丝兴趣。这斓火,普天之下,又有谁不想得到?只可惜我打不过你。我倒是也想堕魔,奈何没有你那般的戾气。”

    几百年了,终于知道了真想,就算此刻死去,似乎也算圆满了。商秋濯亮出剑,这是她做上仙时的兵刃,已经几百年不曾用过了。

    南斗老头道:“克戟,我们帮谁?”

    “先看看再说。”

    凤鸣道:“若白岐赢了,我们一定会被灭口。若商秋濯赢了,我们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几个人对望一下,那几个自持法力弱的人又要逃。大敌当前,方克戟被这些胆小的神仙气笑了。牛角兽被阿嘎召唤回来,追随着赤婆奋勇杀敌。秋水斋、金熠阁和其他几个同白岐勾结在线的门派之人早在前一日就来到了烈焰岛,牛角宫中不服白岐管制的人,也都被他杀了,如今这批死士都听从新主人的号令。这一场大战实力悬殊,丝毫没有悬念。商秋濯身负重伤,又没有斓火在身,虽重伤了白岐,确还是倒在了他面前。方克戟,宋世梵等几个大仙,伤还未痊愈,再度受伤,也被捆了起来。

    “听说你只喜欢给人留一口气?打!”

    立刻有人上来锤打商秋濯,将她打至连爬也爬不起来。

    有人押着纳德走来,白岐用商秋濯的剑抵在纳德的脖子上。

    “如果不说出另一枚斓火在哪里,我就杀了他。”

    “他是你的儿子,要杀便杀。”

    白岐惊道:“你是何时怀疑我的?又如何猜到我们父子相认了的?”

    “冬鸣临死前说,杀他的人手臂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墨旭并没有,也验证了墨旭此前的话是真的。那日你询问我斓火下落之时,我便已经开始怀疑你了。纳德一向听话,这次确突然回来,不关心如何逃出去,确不断询问我阳火下落,我便猜到你们已经相认了。我一忍再忍,就是要将你们所有人都揪出来,全部杀光,一个都不能漏掉。”

    “还要多谢你照顾我儿这么多年。”

    “当年我急于修炼斓火功,容貌被毁,腹中孩儿惨死。数日后,有人将纳德丢在牛角宫外,我便顺手将他养大。我也是几日前,才从吕常那里得知,他是你的儿子。只是没想到你是那般将他遗弃的。”

    罗辉此前的话,纳德也听到了。

    “父亲,你真的杀了我的生母,并遗弃了我吗?”

    “罗辉那样的人的话怎能相信?当年就是他杀了你母亲,不然黎星也不会不死不休的追杀他。”

    从纳德记事以来,赤婆就对他异常冷漠,非打即骂,这一身修为都是在她鞭打下练成。她从未对他温柔的说过一句话,更不会笑脸相迎,长大后更是疏离,有时几日,甚至一个月也见不到一面。他在外面同人打架,她似乎从不不关心他是生是死,打输了回来还要挨打。她的残忍、冷酷、霸道、无情、自私、虚伪,他见得太多太多。他自然更愿意相信眼前这位父爱如山,受人敬仰的亲生父亲。

    “将他们所有人都关起来。”

    斑斓门破碎,原来的监牢对他们来说等同虚设。白岐将众人关到了另外的监牢中。

    他想要再亲近玉如烟时,玉如烟的剑直接插向自己。白岐笑着道:“好,好,我再不冒犯美人,总有一日,你会求着嫁给我的。”

    接下来的几日,玉如烟被迫时时跟在他身边。他带着纳德将烈焰岛翻了个边,也没有找到另一枚斓火的下落。

    纳德道:“父亲,或许她骗儿臣,斓火并没有被人所盗。”

    “不可能,斓火乃阴阳双休之物,缺一不可,彼此之前也有感应。她不会放任人偷走斓火而不去追杀。这枚阴火并不适合男子修炼,必须尽快找到另外一枚斓火。”

    “除非它在另一个人身体内,不然我们一定能找到。可这世上能将它藏在身体内这么久的人,也只有她了。”

    多日找寻未果,白岐显得有些暴躁。就在这几日里,接二连三有各仙派派人来问死去神仙的下落。起初他告诉来者,祭祀后大家都已离开,尚能蒙混过去。时日一长,来的人越来越多,并且来之前互有沟通,知道还有几个门派的人也无辜消失。来的人气势汹汹,白岐心绪不佳,直接将他们全部杀光。烈焰岛上依旧日日上演盗斓火的事情,他毫不手软的杀了所有人。杀得人越多,便发觉驾驭起斓火愈发的得心应手,白岐的戾气越来越重,隐隐有了堕魔的迹象。看着愈发阴历残忍的父亲一向见惯杀戮的纳德也觉得不寒而栗他。他的残忍冷酷似乎比之商秋濯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一整日的时间,白岐没有让玉如烟跟在他身边。玉如烟在牛角宫四处环视,想跑出去不是没有办法。可就算出去了,似乎也没有办法救任何人离开。一筹莫展的玉如烟遇见了失魂落魄的纳德。他邀她去自己的住处小坐,喝了几杯酒后,他问玉如烟。

    “颜姑娘,我是不是错了?”

    “少主指的是什么?”

    “是我太过愚蠢,其实她待我才是用心地?对我严苛,是为了我有自保的能力?不冷不热,是怕有感情牵绊,因为她已做好了,为复仇随时随地牺牲的准备。送我离开,不要我收尸,不要我报仇,也是为着我好。可我却这般害了她?将斓火拱手献给了她的仇人。”

    “当日她放了凤家兄妹,说明她是念旧的。没有杀了我们三人,说明她心底依旧顾念着苍生。至于对少主如何,或许也只有你和她才知道。”

    “我要去放了她,姑娘愿意同我一同前往吗?”

    “我的朋友可以获得自由,我自然高兴。但我还是要提醒少主,你这样做,会触怒白岐,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不能再左右摇摆,必须要在他二人之间做出选择。”

    “管不了那么多了,再不放她出来,他一定会杀了她。”

    二人偷偷来到了牢房,没有人拦纳德。他顺利的打开了牢房,对着商秋濯道:

    “快逃吧。”

    商秋濯背对着他没有动,道:“他们都可以走,我走了,你必死无疑。”

    “我是他儿子,他不会杀我的。”

    商秋濯看着身后所有人道:“你们还不滚吗?难道是还惦念着斓火?”

    所有人按着玉如烟的指引陆续走出牢房。走在最后的钱光明道:“赤赤,你随我们一同走吧?”

    “别再婆婆妈妈的,快滚。”

    纳德见她如此,直接将她背在了身上。所有人没有走出监牢,而是向牢门相反的方向,监牢的更深处走去。监牢的尽头找到了一处暗道,一行人鱼贯而出。就在众人走出暗道,刚刚感受到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时,白岐身后跟着无数的护卫,笑意盈盈的出现在面前。

    纳德上前一步道:“父亲,她对我有养育之恩,也不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如今你已经得到一枚斓火,孩儿一定帮你找到另外一枚。孩儿恳请你放了他吧?”

    “她可以走,其他人不能。”

    纳德对着身旁的玉如烟道:“颜姑娘,对不起了。”

    他再度背起商秋濯,想要离开之际,白岐一掌拍向他,双手捏住了他的脖子,看向商秋濯。纳德惊恐的看着白岐,确不能说话。

    “告诉我,斓火在哪里?不然我杀了他。”

    商秋濯双目赤红道:“要本座再说一遍吗?他是你的儿子,想杀便杀?”

    “真的吗?”

    白岐夺过身旁人的剑,直接贯穿纳德的腹部。

    “斓火被人偷了一枚,天下人皆知。”

    又是一剑贯穿了纳德的肩膀,白岐随之怒吼道:“在哪里?”

    忍着剧痛的纳德发现商秋濯眼中竟有泪光闪动,他欣喜异常,高兴的像个孩子。

    “母亲一直是爱孩儿的,过去只是故意冷落我的,对不对?”

    商秋濯露出凶狠的目光道:“本座不会对仇人的孩子心软,你不要自作多情。”

    “母亲,孩儿的性格像不像你?”

    商秋濯的凶狠,无动于衷,越来越伪装不下去。在她一跃而起,一剑刺向白岐之际,纳德也轰出了一掌。白岐躲过母子的攻击,连连轰出斓火还击,伴随着放声大笑。当他又一掌拍向商秋濯时,钱光明扑了过来,替她挡下了这一掌,好在白岐并不想立刻杀了商秋濯,钱光明捡了一条小命。

    白岐又抓住纳德,大笑道:“母子同心,郎情妾意,让人好生感动!”

    纳德怒吼道:“白岐,我的亲生母亲是不是被你所杀?”

    “废物果然只能生出废物,你既然选择了这个丑八怪,便让你死个明白。你母亲就是个淫荡无耻的贱人,最喜投怀送抱,我便顺水推舟要了她。谁想到她处心积虑怀了你,想做秋水斋的女主人,她也配?于是我杀了她,嫁祸给了罗辉那个蠢货,你母亲的婢女看出我要杀你,偷偷将你送给了别人。后来听说商秋濯和冬鸣的孩子死了,我便将你接回来,扔到了牛角宫门外。”

    “你放了纳德,我就告诉你另一枚斓火在哪里?”

    “在哪里?”

    “被我放在了摘星坞的水底。”

    白岐手掌燃起熊熊火焰,他控制着力量,让纳德不至于马上死去,烈火灼烧中的纳德发出一声声惨烈的哀嚎。

    商秋濯的眼泪夺眶而出,颤声道:“被我放在了墨玉山的寒玉之中。”

    “好,我明日就去取,若让我知道你戏弄与我,下一个死的就是你的情郎。”

    忽然火势大涨,烈火中的纳德面目全非,确笑的那样开心,原来母亲真的一直很爱很爱自己。只是温度忽然骤升,还未来得及多享受几日母爱,他便化为乌有。商秋濯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扑了过去,确什么都没抓到。她呆立当场,大口大口的喘气,茫然的望着白岐,许久,许久发出凄厉的叫声。

    “白岐,我杀了你!”

    无奈她受伤太重,再度被打落在地,这一次烈火灼烧的不仅是她的面容,而是她全身每一寸肌肤。所有的痛都抵不过丧子之痛,杀夫之狠!商秋濯心神俱疲,昏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