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预感
林幺子守在门外。
王欢欢再度跟饶啸私下见面。
饶啸切入正题，一见面，等到王欢欢坐下以后，就开口发问，“什么时候行动？”
“太子府上发生什么变故了？”
饶啸眼神闪烁，“那倒没有……”
语气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压抑感，饶啸面上也透着一股抑制不住的烦闷。
王欢欢越发肯定太子府内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
“那你急躁什么？”
饶啸犹豫了一下，将太子近日来的变化说了一遍，“太子为了柳瑞的事，在我住处喝醉酒，我担心她……”
王欢欢一时没领会饶啸话里的她是男的女的，愣了愣，王欢欢目光又重新落在饶啸面上，看到饶啸眉宇间的皱纹凝结，心下顿时明镜一般的透彻。
饶啸没有往下说，心里存着顾虑。
王欢欢随着他沉默下来，有些事她这样的外人不方便干涉太多。
王欢欢还是多嘴的问了一句，“正儿八经的太子妃，于己于娘家都是风光无限的事情。她真不会后悔吗？”
饶啸叹气，“她应该不会。”
“必须再等一段时间。”王欢欢态度强硬道。
饶啸眼底流窜着恐惧，身体紧绷着，凝望着王欢欢面庞，许久，饶啸像是被人扎破的气球一下子松弛了下来，长长叹气，“是林兄让我来求你的，果然是人走茶凉。”
王欢欢被这句重话压得喘不过气。
她生在猛虎寨，在一群重情重义的叔伯兄弟们之中长大，王古四从小言传身教的一个道理就是要重情谊，兄弟们才会舍身回报。在王欢欢的人生观里，兄弟就是兄弟，天南海北都还是兄弟，不存在人走茶凉的令人寒透心的事情。王欢欢放软了态度，“我说过会帮你，就一定会帮你。”
“什么时候帮我?”
“你想要什么时候？”王欢欢反问道。
“外边的一切布局我都已经安置好了，只要她一离开太子府，我们就可以立马隐姓埋名消失在长安。”
饶啸的眼中是恐惧。
他的话音里也有未自察觉的恐慌。
饶啸说完以后，得来的却是王欢欢的沉默。
饶啸道：“难道是有不妥的地方？”
牵扯到柳瑞的声音，饶啸总是无法安定下心神，想到最完美的计策。
王欢欢到：“按照你所说的，现在太子对太子妃上了心，你觉得太子妃可以轻易金蝉脱壳吗？”
饶啸胸口重重被锤击了一拳，整个人都萎靡不振，他最担心的一桩事莫过于此，当初太子冷落太子妃，使出一招金蝉脱壳，太子一定不会伤心，更不会去查看太子妃的遗容，如今就未必了——
饶啸陷入沉默，望着王欢欢的眼神，却透着一股幽怨，若不是王欢欢耽搁事情，决计不会陷入这种两难的困境之中的！
茶楼包厢内陷入一片静。
王欢欢奇异的从饶啸眼中看出了饶啸的想法。
这桩事刨根究底是一桩卖力不讨好的事情，王欢欢前段时间想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吩咐手底下的人盯着太子府动静，消息最灵通的吴谷等人，都没有给她一个认为可以出手的合适机会，这事情就拖了下来；精力上也是因为她身上有喜，没办法付出更多的精力来为他人计谋。
可以说，这桩事对王欢欢难度很大。
事关太子府，每一步都决计不能马虎，王欢欢身后是猛虎寨所有的兄弟，是德王府上下几百口人，为了太子妃，随随便便就堵上这么多的人命，王欢欢是不会干的！
王古四跟王盛的离世，都对王欢欢造成很大的一片心理阴影。
饶啸口吻不善的开口道：“若是不愿意帮忙就爽快一些，我另想它计。”
王欢欢皱眉，心里被饶啸这副语气激怒了一团怒火，很少有人跟她这般口吻说话的，从前在猛虎寨少有这种待遇，在太子府更是没有遇过这种，如今倒在不大熟悉的饶啸这里尝试到了！要不是看在林有福的面子上，王欢欢决计是当场转身离开，不想要再插手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林有福让你找我帮忙，我一定会帮忙的。”王欢欢还是那一句劝话，“这种事情不是小事，马虎不得，必须等待最合适的时机！”
饶啸逐渐冷静下来，论计谋，论大道理，饶啸也是自知的，但是太子那副模样，柳瑞那副模样，整个太子府上下那种怪风气，饶啸恐怕他最爱的人深陷其中，再也扯不出来了。
这段时间，是他待在太子府之中，尝遍的酸涩滋味最多的一回。
饶啸替自己面前的茶碗倒满茶水，端起来，恭恭敬敬地对王欢欢道：“先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饶某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王欢欢也端起茶，她抿了一口，意思了一番。
饶啸表现出了诚意，王欢欢自然不会沉默以对，王欢欢很认真地说道：“林有福的兄弟，就是我王欢欢的兄弟，待这桩事时机成熟了，一定会出手。或是饶兄弟觉得时机成熟的时候，也可以来跟我相商。”
饶啸颔首。
“时候不早了，也该走了。”王欢欢道了一声，开门朝外走去。
带着林幺子离开。
过了一会，饶啸也悄无声息地偷偷溜走了。
这间包厢过了一会儿，又被其他几人占有，热闹了一番。茶馆老板跟伙计都是饶啸的人，若是有人来查，也没有那么容易查到饶啸身上。
林幺子闲来无事，侧身对车帘子内的王欢欢道：“他求得那桩事能成吗？王妃都为了他的事，奔波了多少回了？”
“这事不要在外边聊。”
“哦。”
林幺子实在闲得慌，这回府的一条必经之地，今日不知怎得，巷子格外的僻静，让林幺子生出了几分不安感觉，一定要借由着说话才能压制住无端的心慌感觉。已经离开猛虎寨太久了，林幺子对那种潜在危机的感知力也几乎要忘光了，这时候心慌，林幺子根本就没有往生死大事上边考虑。
王欢欢揭开了车窗，朝外头僻静的巷子尽头望去，又望了一眼来时的那边闹市，完全像是进入了另外一方世界，一闹一静，王欢欢心里也肆虐着一股不安的感觉，趁着刚刚进入这巷子没多久，王欢欢急忙呵斥道：“停车，掉头回去，就去钱庄那边——”
林幺子没二话，调转了方向，将车赶了出去，整辆车子进入闹市以后，说来也奇怪，林幺子心底那股子不安感觉才逐渐消散，林幺子咕哝道：
“王妃怎么突然想到去钱庄了？”
王欢欢揭开车帘子，往回那条僻静巷子尽头又多望了几眼，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潜藏危险的感觉在王欢欢心底里生根蔓延，距离越来越远了，王欢欢心底的不安感觉才会得到削减，一定有什么危险，王欢欢皱起了柳眉，听到外头林幺子同她说话的声音，王欢欢道：“等会到钱庄，叫他们派几个好手护送我们回王府。”
外头林幺子静了一瞬。
王欢欢靠在车厢壁闭目养神。
车轮子咕噜咕噜的的声响，伴随着闹市的热闹声响，都钻入了耳鼓中。王欢欢心中的冷寂感被这份热闹逐渐的温暖了起来，狂乱的心跳也逐渐地平复下来。
林幺子道：“王妃，说起来，刚刚在那巷子里，我也感到一种危机感，离开远了，我心底才踏实下来。”
王欢欢越发笃定刚刚的选择是正确的。
到了钱庄，听了王欢欢的担忧，袁有袁福两兄弟让王欢欢稍缓，他们二人带了几个好手，先往那边王欢欢所说的地方赶去，王欢欢乘坐的马车迟一些距离跟着。
果然，等到林幺子驱使着马车赶到的时候，袁有袁福两兄弟带着的一帮人，正困住另外一帮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人，两方正在交涉，看着两帮人势均力敌。最终不知道袁有袁福两兄弟出了什么条件，那帮人才气势汹汹地离开了。马车驾驶到了袁有袁福两兄弟为首的几个精壮彪汉边上。
袁有道：“幸好大娘子机灵，否则今日这事情得要往里头填人命才肯罢休。”
林幺子好奇道：“究竟是什么人？”
袁有道：“专门接任务杀人的。好在跟我们这些人曾经打过罩面，也不该动手了，不然他们贼窝都能给我们端掉了！”
林幺子长吐一口气。
王欢欢撩开车帘，对袁有袁福等人抱手致谢，“今日的恩情，我记下了！”
袁有跟袁福两兄弟对视一眼，而后哈哈大笑，袁福对王欢欢摇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我们在一日，这世上谁敢动你一根手指头，就得问过我们这帮兄弟肯不肯了！”
袁有道：“有空也常回来钱庄走动走动，今日这事情好在逢凶化吉，要不然让我们两兄弟回头怎么下去跟大寨主交差？”
王欢欢道：“一定要代我好酒好肉犒劳一番兄弟们。”
“得令！”袁有一笑，招了招手，带着一帮兄弟们离开。
王欢欢目送着他们的身影，心里是感动的。
林幺子忽然想起来，跳脚想追过去，“忘了问雇凶幕后的人是什么人了？”
王欢欢睨了眼林幺子，伸手捞住了林幺子的后衣领，真是要被林幺子一惊一乍的模样给吓傻了。王欢欢道：“别追了，我们上车，该回府了。”
林幺子迟疑道：“那幕后的黑手就不管了？”
王欢欢已经踩着脚凳上了马车，走到车内，在车座上坐了下来，才撩开车帘子，对外头傻站着的面露不甘的林幺子道：“他们不杀人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还想要让他们坏了行业里头的规矩吗？”
林幺子这才跳上车辕，挥舞鞭子驱赶其马车，“王妃，这事情也得让他们去调查，一准就能查出幕后黑手，你怎么也不吱声？”
这事解决以后，王欢欢撩开车帘子，再望着外头就没有再那么恐慌了。
那种可怕的预感，保了她一回命，王欢欢没料到在以后的日子里，这种可怕的预感又再次的救了她几回。眼下林幺子提醒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在王欢欢心里掠过，王欢欢摇头道：“这事查都不用查，一准是跟太子那一帮人有关系的。我坏了他们那么多的事情，他们也不会愿意多留着我的。”
林幺子道：“要不我们先下手为强？”
王欢欢扑哧笑出了声音，“林幺子，你说话过了一遍脑子了吗?他们是什么人，是太子跟皇后他们呀，是我们这种小角色，能轻易对付得了吗？”
“那就这么算了嘛？”好歹是从猛虎寨出来的，林幺子胸腔里藏匿更多的是一种暴戾的气息。
在猛虎寨从来都是他们欺负别人的份，什么时候有在长安城这么憋屈过了？
林幺子更多的是一股莽撞的狠劲。
王欢欢思忖，没有急着回答林幺子，直到回了府上，王欢欢都没有正面回答林幺子，只是让林幺子耐心的等待着，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回到了王府。
王欢欢刚刚经历过了一场生死大劫，一回来第一个念头升腾起来，想去的地方不是自己的院子，反而是谢瑞音的那边院子。
王欢欢独自走到了谢瑞音的院子，站在正屋外头，听到屋内传出来的梵音袅袅，悦耳安神，能给她一种静心的力量，王欢欢待了一会儿就想要不惊动任何人悄悄离开，没料到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还是碰上了出门来的楼婆子，俩人目光正好对视上，楼婆子迎上前行礼。
“王妃，怎么这么晚过来，也不叫人来通报一声?”楼婆子笑着道。
王爷跟王妃爱往谢王妃这这边院子跑，下人们做事都变得麻溜了不少。
楼婆子开了口，里头的谢瑞音闻声也走了出来，看到王欢欢独自一人，谢瑞音愣了下，“你身子如今不同往日，怎么一个人到我这边院子，也不随身带个使唤的丫鬟呢？”
“外头办完事刚回来。”王欢欢解释了一句道。
“要进来喝杯水吗？”谢瑞音道。
王欢欢再度跟饶啸私下见面。
饶啸切入正题，一见面，等到王欢欢坐下以后，就开口发问，“什么时候行动？”
“太子府上发生什么变故了？”
饶啸眼神闪烁，“那倒没有……”
语气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压抑感，饶啸面上也透着一股抑制不住的烦闷。
王欢欢越发肯定太子府内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
“那你急躁什么？”
饶啸犹豫了一下，将太子近日来的变化说了一遍，“太子为了柳瑞的事，在我住处喝醉酒，我担心她……”
王欢欢一时没领会饶啸话里的她是男的女的，愣了愣，王欢欢目光又重新落在饶啸面上，看到饶啸眉宇间的皱纹凝结，心下顿时明镜一般的透彻。
饶啸没有往下说，心里存着顾虑。
王欢欢随着他沉默下来，有些事她这样的外人不方便干涉太多。
王欢欢还是多嘴的问了一句，“正儿八经的太子妃，于己于娘家都是风光无限的事情。她真不会后悔吗？”
饶啸叹气，“她应该不会。”
“必须再等一段时间。”王欢欢态度强硬道。
饶啸眼底流窜着恐惧，身体紧绷着，凝望着王欢欢面庞，许久，饶啸像是被人扎破的气球一下子松弛了下来，长长叹气，“是林兄让我来求你的，果然是人走茶凉。”
王欢欢被这句重话压得喘不过气。
她生在猛虎寨，在一群重情重义的叔伯兄弟们之中长大，王古四从小言传身教的一个道理就是要重情谊，兄弟们才会舍身回报。在王欢欢的人生观里，兄弟就是兄弟，天南海北都还是兄弟，不存在人走茶凉的令人寒透心的事情。王欢欢放软了态度，“我说过会帮你，就一定会帮你。”
“什么时候帮我?”
“你想要什么时候？”王欢欢反问道。
“外边的一切布局我都已经安置好了，只要她一离开太子府，我们就可以立马隐姓埋名消失在长安。”
饶啸的眼中是恐惧。
他的话音里也有未自察觉的恐慌。
饶啸说完以后，得来的却是王欢欢的沉默。
饶啸道：“难道是有不妥的地方？”
牵扯到柳瑞的声音，饶啸总是无法安定下心神，想到最完美的计策。
王欢欢到：“按照你所说的，现在太子对太子妃上了心，你觉得太子妃可以轻易金蝉脱壳吗？”
饶啸胸口重重被锤击了一拳，整个人都萎靡不振，他最担心的一桩事莫过于此，当初太子冷落太子妃，使出一招金蝉脱壳，太子一定不会伤心，更不会去查看太子妃的遗容，如今就未必了——
饶啸陷入沉默，望着王欢欢的眼神，却透着一股幽怨，若不是王欢欢耽搁事情，决计不会陷入这种两难的困境之中的！
茶楼包厢内陷入一片静。
王欢欢奇异的从饶啸眼中看出了饶啸的想法。
这桩事刨根究底是一桩卖力不讨好的事情，王欢欢前段时间想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吩咐手底下的人盯着太子府动静，消息最灵通的吴谷等人，都没有给她一个认为可以出手的合适机会，这事情就拖了下来；精力上也是因为她身上有喜，没办法付出更多的精力来为他人计谋。
可以说，这桩事对王欢欢难度很大。
事关太子府，每一步都决计不能马虎，王欢欢身后是猛虎寨所有的兄弟，是德王府上下几百口人，为了太子妃，随随便便就堵上这么多的人命，王欢欢是不会干的！
王古四跟王盛的离世，都对王欢欢造成很大的一片心理阴影。
饶啸口吻不善的开口道：“若是不愿意帮忙就爽快一些，我另想它计。”
王欢欢皱眉，心里被饶啸这副语气激怒了一团怒火，很少有人跟她这般口吻说话的，从前在猛虎寨少有这种待遇，在太子府更是没有遇过这种，如今倒在不大熟悉的饶啸这里尝试到了！要不是看在林有福的面子上，王欢欢决计是当场转身离开，不想要再插手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林有福让你找我帮忙，我一定会帮忙的。”王欢欢还是那一句劝话，“这种事情不是小事，马虎不得，必须等待最合适的时机！”
饶啸逐渐冷静下来，论计谋，论大道理，饶啸也是自知的，但是太子那副模样，柳瑞那副模样，整个太子府上下那种怪风气，饶啸恐怕他最爱的人深陷其中，再也扯不出来了。
这段时间，是他待在太子府之中，尝遍的酸涩滋味最多的一回。
饶啸替自己面前的茶碗倒满茶水，端起来，恭恭敬敬地对王欢欢道：“先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饶某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王欢欢也端起茶，她抿了一口，意思了一番。
饶啸表现出了诚意，王欢欢自然不会沉默以对，王欢欢很认真地说道：“林有福的兄弟，就是我王欢欢的兄弟，待这桩事时机成熟了，一定会出手。或是饶兄弟觉得时机成熟的时候，也可以来跟我相商。”
饶啸颔首。
“时候不早了，也该走了。”王欢欢道了一声，开门朝外走去。
带着林幺子离开。
过了一会，饶啸也悄无声息地偷偷溜走了。
这间包厢过了一会儿，又被其他几人占有，热闹了一番。茶馆老板跟伙计都是饶啸的人，若是有人来查，也没有那么容易查到饶啸身上。
林幺子闲来无事，侧身对车帘子内的王欢欢道：“他求得那桩事能成吗？王妃都为了他的事，奔波了多少回了？”
“这事不要在外边聊。”
“哦。”
林幺子实在闲得慌，这回府的一条必经之地，今日不知怎得，巷子格外的僻静，让林幺子生出了几分不安感觉，一定要借由着说话才能压制住无端的心慌感觉。已经离开猛虎寨太久了，林幺子对那种潜在危机的感知力也几乎要忘光了，这时候心慌，林幺子根本就没有往生死大事上边考虑。
王欢欢揭开了车窗，朝外头僻静的巷子尽头望去，又望了一眼来时的那边闹市，完全像是进入了另外一方世界，一闹一静，王欢欢心里也肆虐着一股不安的感觉，趁着刚刚进入这巷子没多久，王欢欢急忙呵斥道：“停车，掉头回去，就去钱庄那边——”
林幺子没二话，调转了方向，将车赶了出去，整辆车子进入闹市以后，说来也奇怪，林幺子心底那股子不安感觉才逐渐消散，林幺子咕哝道：
“王妃怎么突然想到去钱庄了？”
王欢欢揭开车帘子，往回那条僻静巷子尽头又多望了几眼，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潜藏危险的感觉在王欢欢心底里生根蔓延，距离越来越远了，王欢欢心底的不安感觉才会得到削减，一定有什么危险，王欢欢皱起了柳眉，听到外头林幺子同她说话的声音，王欢欢道：“等会到钱庄，叫他们派几个好手护送我们回王府。”
外头林幺子静了一瞬。
王欢欢靠在车厢壁闭目养神。
车轮子咕噜咕噜的的声响，伴随着闹市的热闹声响，都钻入了耳鼓中。王欢欢心中的冷寂感被这份热闹逐渐的温暖了起来，狂乱的心跳也逐渐地平复下来。
林幺子道：“王妃，说起来，刚刚在那巷子里，我也感到一种危机感，离开远了，我心底才踏实下来。”
王欢欢越发笃定刚刚的选择是正确的。
到了钱庄，听了王欢欢的担忧，袁有袁福两兄弟让王欢欢稍缓，他们二人带了几个好手，先往那边王欢欢所说的地方赶去，王欢欢乘坐的马车迟一些距离跟着。
果然，等到林幺子驱使着马车赶到的时候，袁有袁福两兄弟带着的一帮人，正困住另外一帮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人，两方正在交涉，看着两帮人势均力敌。最终不知道袁有袁福两兄弟出了什么条件，那帮人才气势汹汹地离开了。马车驾驶到了袁有袁福两兄弟为首的几个精壮彪汉边上。
袁有道：“幸好大娘子机灵，否则今日这事情得要往里头填人命才肯罢休。”
林幺子好奇道：“究竟是什么人？”
袁有道：“专门接任务杀人的。好在跟我们这些人曾经打过罩面，也不该动手了，不然他们贼窝都能给我们端掉了！”
林幺子长吐一口气。
王欢欢撩开车帘，对袁有袁福等人抱手致谢，“今日的恩情，我记下了！”
袁有跟袁福两兄弟对视一眼，而后哈哈大笑，袁福对王欢欢摇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我们在一日，这世上谁敢动你一根手指头，就得问过我们这帮兄弟肯不肯了！”
袁有道：“有空也常回来钱庄走动走动，今日这事情好在逢凶化吉，要不然让我们两兄弟回头怎么下去跟大寨主交差？”
王欢欢道：“一定要代我好酒好肉犒劳一番兄弟们。”
“得令！”袁有一笑，招了招手，带着一帮兄弟们离开。
王欢欢目送着他们的身影，心里是感动的。
林幺子忽然想起来，跳脚想追过去，“忘了问雇凶幕后的人是什么人了？”
王欢欢睨了眼林幺子，伸手捞住了林幺子的后衣领，真是要被林幺子一惊一乍的模样给吓傻了。王欢欢道：“别追了，我们上车，该回府了。”
林幺子迟疑道：“那幕后的黑手就不管了？”
王欢欢已经踩着脚凳上了马车，走到车内，在车座上坐了下来，才撩开车帘子，对外头傻站着的面露不甘的林幺子道：“他们不杀人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还想要让他们坏了行业里头的规矩吗？”
林幺子这才跳上车辕，挥舞鞭子驱赶其马车，“王妃，这事情也得让他们去调查，一准就能查出幕后黑手，你怎么也不吱声？”
这事解决以后，王欢欢撩开车帘子，再望着外头就没有再那么恐慌了。
那种可怕的预感，保了她一回命，王欢欢没料到在以后的日子里，这种可怕的预感又再次的救了她几回。眼下林幺子提醒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在王欢欢心里掠过，王欢欢摇头道：“这事查都不用查，一准是跟太子那一帮人有关系的。我坏了他们那么多的事情，他们也不会愿意多留着我的。”
林幺子道：“要不我们先下手为强？”
王欢欢扑哧笑出了声音，“林幺子，你说话过了一遍脑子了吗?他们是什么人，是太子跟皇后他们呀，是我们这种小角色，能轻易对付得了吗？”
“那就这么算了嘛？”好歹是从猛虎寨出来的，林幺子胸腔里藏匿更多的是一种暴戾的气息。
在猛虎寨从来都是他们欺负别人的份，什么时候有在长安城这么憋屈过了？
林幺子更多的是一股莽撞的狠劲。
王欢欢思忖，没有急着回答林幺子，直到回了府上，王欢欢都没有正面回答林幺子，只是让林幺子耐心的等待着，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回到了王府。
王欢欢刚刚经历过了一场生死大劫，一回来第一个念头升腾起来，想去的地方不是自己的院子，反而是谢瑞音的那边院子。
王欢欢独自走到了谢瑞音的院子，站在正屋外头，听到屋内传出来的梵音袅袅，悦耳安神，能给她一种静心的力量，王欢欢待了一会儿就想要不惊动任何人悄悄离开，没料到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还是碰上了出门来的楼婆子，俩人目光正好对视上，楼婆子迎上前行礼。
“王妃，怎么这么晚过来，也不叫人来通报一声?”楼婆子笑着道。
王爷跟王妃爱往谢王妃这这边院子跑，下人们做事都变得麻溜了不少。
楼婆子开了口，里头的谢瑞音闻声也走了出来，看到王欢欢独自一人，谢瑞音愣了下，“你身子如今不同往日，怎么一个人到我这边院子，也不随身带个使唤的丫鬟呢？”
“外头办完事刚回来。”王欢欢解释了一句道。
“要进来喝杯水吗？”谢瑞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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