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童真与梦想
人们的哭喊声，愤怒声，在白山桔的耳边回荡，为了寻找能够帮助自己的人，她来到了返回百药府途中的一条街道上。
这里的人她不认识，他们却也顾不上自己这位前一天的妖女，只是在漫无目的奔跑。
有时能透过窗口，看到一位母亲坐在床边抱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哭泣，孩童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随着母亲的哭声哭了出来。
有时能看到一个男人，面露难色的解开了拉着自己衣角的小女孩，向自己的妻子低头道歉，扛着锄头走过了自己的身边。
如此往复，她竟在人来人往中待了许久。
世界末日没有到来。
但属于他们的世界末日却来临了。
有不少人在个人与世界的抉择面前会选择后者，但对于世界来说少几个人并不会发生末日，不过对于那些面对死亡的人来说，他们“世界”的末日却已经到来了。所谓的全世界若是摆在他们面前当做是交换的手段，恐怕也会将它推入火堆之中，
在他们眼里，只是日常生活的平凡的一天，却有一股从天而降毫无道理的恶意撕碎了他们的生活，这更不是审判场，甚至没给他们质疑与辩驳的机会。
“喂，小安，你在哪啊！呜呜，你应妈妈一声啊。”
随后，有一位年轻的母亲走过了她的身边，嘴里呼喊着自己孩子的名字，浑身颤抖，目光之中已然丧失了所有的希望。
“簌簌。”
作为一名启神者，白山桔的耳朵比常人还要灵敏不少，她朝声音的方向望过去，一个小孩子正蹲在草丛中轻轻的潜伏着，那位小孩子鬼鬼祟祟，随后注意到到了她的目光，也注意到了在大声呼喊的那位母亲。
这奇怪的眼神自然躲不过白山桔的眼睛，她心想：
嗯？他莫非就是这位母亲的孩子。
白山桔并不明白为什么小孩子会选择逃避，甚至会对自己母亲的悲伤视而不见。
在末日来临之际，小孩子的承受能力比大人还要多上不少，甚至还能成为他们心中的支柱，不过孩子们自然不明白这个道理，有好多时候，都不明白自己的父母为了什么而哭泣。
仿佛那些大人们才是长不大的顽童一样，抱着他们留下眼泪，嘴里还用安慰的语句安慰他们，实则之是在依靠着这种借口来安慰、或是欺骗自己。
她没有出声，也不选择揭露小孩子躲藏的位置，任由那位母亲从她身边走过，本应由自己举手之劳就能给那位母亲带来支撑下去的希望，但白山桔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它流走。
她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与对方接下来一把眼睛一把泪的感谢相比，浪费时间的麻烦恐怕还会让白山桔恨上这对母子。
她从不隐瞒自己的心声，甚至手臂里的“逝去之神”都表达出了自己的不满。
那位母亲远去了，嘴里继续喊着自己孩子的名字。
啊，又少了几分阴德。
她想到了以前一些江湖术士讲述的东西，不禁笑了一声，那些家伙的言语着实有趣，更有趣的还是相信着那些话语的人，如果你提出质疑，他们还会义正言辞的以各种各样的话来教训你。
到最后只能是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类流氓话术来弥补自己的逻辑。
所以白山桔从来都不会反驳，甚至还觉得特别有意思。
看到自己母亲离去之后，小孩子开开心心的笑了几声。
“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白山桔心里默默地想着，当然，是在嘲讽。
这是解释给那位“神明大人”听的，不然又要在手臂里整那种痒痒的感觉。
小孩子毕竟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感受不到自己母亲的绝望，反而是松了一口气，相比于妈妈，他好像有什么更重要的目标一样从其他的方向溜走。
“有点好奇...”
不知不觉间，白山桔已经跟在那位小孩子身后，来到了四个小朋友们的“秘密基地”。
这里只有一棵巨大的榕树，不过大人们特地装上了一个秋千，方便小孩子们前来玩耍。
白山桔记得，自己的家乡里也有这么一棵树，她中午时，最喜欢在树的阴影下休憩。
“呜呜呜。”
“你不要怕，小安也过来了，我们两个人都会保护你的。”
“对呀对呀，这两个男子汉可是一直都说会保护我们的呢。”
小女孩的哭声，随后是一个男孩信誓旦旦的安慰，最后是另一个听起来很开朗的女孩子的声音。
四个人各有各的性格，能成为好朋友还真是奇妙。
“可恶的怪物，要是我成为了启神者，怎么会让镇子里的人那么害怕！”
这是另一个小男孩的声音，恐怕就是那位躲避自己母亲的小安了。
“是啊，等再长大一点，我绝对要成为启神者，保护你们和大家。”
“啊！明明我是要成为启神者才对。”
“切，你个只会听妈妈话的胆小鬼。”
“我才不是！今天我可是信守承诺，躲过了妈妈的追捕来应约的！唔，不行，我还是回去好了...”
是两对小孩子，短短的几句话，白山桔就差不多知道了他们四个人的性格。
小时候，她和镇里的小孩子们也有过类似的对话。
他们对成为启神者一事很向往啊，白山桔看向天空，那里没有蓝天，而是血红色的漩涡云，还有不断从天空中坠下的怪物砸在防护阵上的声音。
没有自己预想的蓝天与白云，她的美好回忆在此被中断了。一股无法压制的愤怒从白山桔心中生起。
这些东西不断坠落的声音。太烦人了！实在是吵死了！
“喂，我才不需要你们保护，既然你们想要成为启神者，那我也可以。”
开朗的小女孩不服输的喊道。
“呜呜...大家...你们不要丢下我呀，哇...”
“怎么爱哭鬼，难不成你也要和我们一样，想要成为启神者吗？”
随即，哭声停止了，只是听到了一个还在抽泣的女孩的声音：
“...嗯。”
只是很小的声音，却让争吵的两个男孩停住了，这瞬间空气中只有一份沉默。
“那好，既然大家都决定好了，将来我们四个，一定要成为启神者！”
他们小小的手放在榕树上，闭上了眼睛，向陪伴他们长大的“树先生”诉说自己内心中的愿望。
白山桔也趁着这个机会从角落里走出，看着小小的又天真的四个孩子们，嘴角扬起了微笑，这份满足感就像是在西沙郡支部那时一样。
心满意足的小大人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盯着天空中的帷幕之外的怪物们，心中下了原本还漂浮不定的主义，冷冷的说道：
“你们确实是烦到我了。”
......
她是一个很单纯的人，虽然口中谎言确实多，但却又很容易识破，甚至是能怀疑她是不是故意露出破绽一样。
本来以为她是一个很难理解的人，但是“已逝之神”明白了，她其实很简单，只是一个无比纯粹的随心所欲的“自由之人”。
“我回来啦！”
白山桔回到了百药府中，特意以很大的声音踢开大门，但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钱芍的身影，确认四周无人后，她又把“已逝之神”放了出来。
“没想到，你还挺喜欢小孩子的。”
“......？”
“怎么不说话。”
“那个，神明大人，我今年16岁，几年前，我也只是个小孩子。”
仿佛是无法相信对方怎么会提出这么蠢的问题一样，白山桔有些无奈的回答道。
“所以你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当然是直接到城门那里，直接说咯。”
一边说着其他话，一边大喊着钱芍的名字，找寻了一会儿以后，她便放弃了，确认好空间石内储备好了物品以后，走出了百药府。
“嗯，不错的主义，虽然简单却很有用。城里的阵法再加上你的帮助，等到那位很强的青年赶回来后这一切就都结束了，最主要的就是坚持过这一段时间。”
“那个...神明大人，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对人类抱有那么大的信心才好，其实，人类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卑劣和不团结。”
白山桔一边分心说话，一边站在高处，一下子就找到了前往两处城门的路。
“...呃。”
“已逝之神”刹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寻常向祂祈祷的人，不是送上赞美就是献上礼物，遇到的所有人，都向祂倾诉人类的品行中的圣洁与美好。
“以身饲鹰”的故事。
“以德报怨感化恶人”的圣人之行。
对于“正神”们来说，其实一切谎言都无意义，所有恭维下的心思也躲不过祂们的眼睛。
只是这名少女，无论是人生观还是价值观都实在是太过于奇葩了。
“你已经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多半，这名少女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嗯，不过我还是要去做。”
白山桔将一颗矿石丢入口中，不再像之前病殃殃的样子，极速飞掠在崖间与屋檐之上。
她并不是为了成为“大恩人”而行动，而真的是觉得上面的声音太吵罢了。
或许，还是因为那些小孩子们...
在白山桔心里，她也并不确定自己能够说服他们到哪种程度。
曾经都是在躲避和潜逃，现在才是自己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由自己选择的战斗。
这里的人她不认识，他们却也顾不上自己这位前一天的妖女，只是在漫无目的奔跑。
有时能透过窗口，看到一位母亲坐在床边抱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哭泣，孩童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随着母亲的哭声哭了出来。
有时能看到一个男人，面露难色的解开了拉着自己衣角的小女孩，向自己的妻子低头道歉，扛着锄头走过了自己的身边。
如此往复，她竟在人来人往中待了许久。
世界末日没有到来。
但属于他们的世界末日却来临了。
有不少人在个人与世界的抉择面前会选择后者，但对于世界来说少几个人并不会发生末日，不过对于那些面对死亡的人来说，他们“世界”的末日却已经到来了。所谓的全世界若是摆在他们面前当做是交换的手段，恐怕也会将它推入火堆之中，
在他们眼里，只是日常生活的平凡的一天，却有一股从天而降毫无道理的恶意撕碎了他们的生活，这更不是审判场，甚至没给他们质疑与辩驳的机会。
“喂，小安，你在哪啊！呜呜，你应妈妈一声啊。”
随后，有一位年轻的母亲走过了她的身边，嘴里呼喊着自己孩子的名字，浑身颤抖，目光之中已然丧失了所有的希望。
“簌簌。”
作为一名启神者，白山桔的耳朵比常人还要灵敏不少，她朝声音的方向望过去，一个小孩子正蹲在草丛中轻轻的潜伏着，那位小孩子鬼鬼祟祟，随后注意到到了她的目光，也注意到了在大声呼喊的那位母亲。
这奇怪的眼神自然躲不过白山桔的眼睛，她心想：
嗯？他莫非就是这位母亲的孩子。
白山桔并不明白为什么小孩子会选择逃避，甚至会对自己母亲的悲伤视而不见。
在末日来临之际，小孩子的承受能力比大人还要多上不少，甚至还能成为他们心中的支柱，不过孩子们自然不明白这个道理，有好多时候，都不明白自己的父母为了什么而哭泣。
仿佛那些大人们才是长不大的顽童一样，抱着他们留下眼泪，嘴里还用安慰的语句安慰他们，实则之是在依靠着这种借口来安慰、或是欺骗自己。
她没有出声，也不选择揭露小孩子躲藏的位置，任由那位母亲从她身边走过，本应由自己举手之劳就能给那位母亲带来支撑下去的希望，但白山桔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它流走。
她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与对方接下来一把眼睛一把泪的感谢相比，浪费时间的麻烦恐怕还会让白山桔恨上这对母子。
她从不隐瞒自己的心声，甚至手臂里的“逝去之神”都表达出了自己的不满。
那位母亲远去了，嘴里继续喊着自己孩子的名字。
啊，又少了几分阴德。
她想到了以前一些江湖术士讲述的东西，不禁笑了一声，那些家伙的言语着实有趣，更有趣的还是相信着那些话语的人，如果你提出质疑，他们还会义正言辞的以各种各样的话来教训你。
到最后只能是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类流氓话术来弥补自己的逻辑。
所以白山桔从来都不会反驳，甚至还觉得特别有意思。
看到自己母亲离去之后，小孩子开开心心的笑了几声。
“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白山桔心里默默地想着，当然，是在嘲讽。
这是解释给那位“神明大人”听的，不然又要在手臂里整那种痒痒的感觉。
小孩子毕竟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感受不到自己母亲的绝望，反而是松了一口气，相比于妈妈，他好像有什么更重要的目标一样从其他的方向溜走。
“有点好奇...”
不知不觉间，白山桔已经跟在那位小孩子身后，来到了四个小朋友们的“秘密基地”。
这里只有一棵巨大的榕树，不过大人们特地装上了一个秋千，方便小孩子们前来玩耍。
白山桔记得，自己的家乡里也有这么一棵树，她中午时，最喜欢在树的阴影下休憩。
“呜呜呜。”
“你不要怕，小安也过来了，我们两个人都会保护你的。”
“对呀对呀，这两个男子汉可是一直都说会保护我们的呢。”
小女孩的哭声，随后是一个男孩信誓旦旦的安慰，最后是另一个听起来很开朗的女孩子的声音。
四个人各有各的性格，能成为好朋友还真是奇妙。
“可恶的怪物，要是我成为了启神者，怎么会让镇子里的人那么害怕！”
这是另一个小男孩的声音，恐怕就是那位躲避自己母亲的小安了。
“是啊，等再长大一点，我绝对要成为启神者，保护你们和大家。”
“啊！明明我是要成为启神者才对。”
“切，你个只会听妈妈话的胆小鬼。”
“我才不是！今天我可是信守承诺，躲过了妈妈的追捕来应约的！唔，不行，我还是回去好了...”
是两对小孩子，短短的几句话，白山桔就差不多知道了他们四个人的性格。
小时候，她和镇里的小孩子们也有过类似的对话。
他们对成为启神者一事很向往啊，白山桔看向天空，那里没有蓝天，而是血红色的漩涡云，还有不断从天空中坠下的怪物砸在防护阵上的声音。
没有自己预想的蓝天与白云，她的美好回忆在此被中断了。一股无法压制的愤怒从白山桔心中生起。
这些东西不断坠落的声音。太烦人了！实在是吵死了！
“喂，我才不需要你们保护，既然你们想要成为启神者，那我也可以。”
开朗的小女孩不服输的喊道。
“呜呜...大家...你们不要丢下我呀，哇...”
“怎么爱哭鬼，难不成你也要和我们一样，想要成为启神者吗？”
随即，哭声停止了，只是听到了一个还在抽泣的女孩的声音：
“...嗯。”
只是很小的声音，却让争吵的两个男孩停住了，这瞬间空气中只有一份沉默。
“那好，既然大家都决定好了，将来我们四个，一定要成为启神者！”
他们小小的手放在榕树上，闭上了眼睛，向陪伴他们长大的“树先生”诉说自己内心中的愿望。
白山桔也趁着这个机会从角落里走出，看着小小的又天真的四个孩子们，嘴角扬起了微笑，这份满足感就像是在西沙郡支部那时一样。
心满意足的小大人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盯着天空中的帷幕之外的怪物们，心中下了原本还漂浮不定的主义，冷冷的说道：
“你们确实是烦到我了。”
......
她是一个很单纯的人，虽然口中谎言确实多，但却又很容易识破，甚至是能怀疑她是不是故意露出破绽一样。
本来以为她是一个很难理解的人，但是“已逝之神”明白了，她其实很简单，只是一个无比纯粹的随心所欲的“自由之人”。
“我回来啦！”
白山桔回到了百药府中，特意以很大的声音踢开大门，但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钱芍的身影，确认四周无人后，她又把“已逝之神”放了出来。
“没想到，你还挺喜欢小孩子的。”
“......？”
“怎么不说话。”
“那个，神明大人，我今年16岁，几年前，我也只是个小孩子。”
仿佛是无法相信对方怎么会提出这么蠢的问题一样，白山桔有些无奈的回答道。
“所以你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当然是直接到城门那里，直接说咯。”
一边说着其他话，一边大喊着钱芍的名字，找寻了一会儿以后，她便放弃了，确认好空间石内储备好了物品以后，走出了百药府。
“嗯，不错的主义，虽然简单却很有用。城里的阵法再加上你的帮助，等到那位很强的青年赶回来后这一切就都结束了，最主要的就是坚持过这一段时间。”
“那个...神明大人，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对人类抱有那么大的信心才好，其实，人类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卑劣和不团结。”
白山桔一边分心说话，一边站在高处，一下子就找到了前往两处城门的路。
“...呃。”
“已逝之神”刹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寻常向祂祈祷的人，不是送上赞美就是献上礼物，遇到的所有人，都向祂倾诉人类的品行中的圣洁与美好。
“以身饲鹰”的故事。
“以德报怨感化恶人”的圣人之行。
对于“正神”们来说，其实一切谎言都无意义，所有恭维下的心思也躲不过祂们的眼睛。
只是这名少女，无论是人生观还是价值观都实在是太过于奇葩了。
“你已经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多半，这名少女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嗯，不过我还是要去做。”
白山桔将一颗矿石丢入口中，不再像之前病殃殃的样子，极速飞掠在崖间与屋檐之上。
她并不是为了成为“大恩人”而行动，而真的是觉得上面的声音太吵罢了。
或许，还是因为那些小孩子们...
在白山桔心里，她也并不确定自己能够说服他们到哪种程度。
曾经都是在躲避和潜逃，现在才是自己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由自己选择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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