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找个借口
“两位道友既然也认为屠村的不是狐妖，那么请问，你们杀的，到底是谁？”武建抬起头，盯着杨阳杨俏，咄咄逼人。
“我们……”杨俏脸涨得通红。十年前的狐妖早已被白狐夺舍而亡，如今这白狐又炼就人身。严格来说，狐妖并不是杨阳杨俏姐妹所杀，而曾经的狐妖如今正站在现场听着几人说话，以杨俏的机智，竟无言以对。
“我们进山遇到的第一个活物就是狐妖，是他先袭击了我们，经历一番苦战，方才格杀此妖。我们带回来的尸体，确实就是狐妖的，镇长大人与几位员外可当场检验。”杨阳镇定自若，半真半假地回道。那具尸体本来就是白狐炼成人身后扔下不要的，如假包换，杨阳一点也不怕露馅。
素衣老者与几名员外似乎刚刚才醒悟过来，马上走到供桌上，围着狐妖的尸身仔细查看起来。没过多久，一名年纪最大的锦袍员外就得出了结论，“单看这具尸体，确实是那狐妖无疑，老朽幼年时，曾远远见过这只狐妖，十八年前，带镇民进山献祭时又见过此妖，他的眉下有一大一小两块黑斑，尾巴上有七道银色条纹，老朽记得清清楚楚，确实就是它。”
锦袍员外一开口，其余几名员外也纷纷点头。
“若说是二十年前，狐妖屠村，老朽我还相信，但是近十年，狐妖除了每年要求我们献祭一名童女之外，不但没有干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反倒还给西未河沿岸的四个村子提供了不少帮助。”锦袍员外犹豫了一下。
“哦？”杨阳杨俏有些意外。
“前年西未河大水，淹没了两岸大部分良田，村民就到狐仙祠去寻求帮助。第二天，他们各家的门口就出现了一堆堆粟米，一家五口的摆了五堆，一家十三口的，摆了十三堆，就算是孩子刚满月的，也有一小堆，完全是按家庭的人口在送粮食。这说明，狐妖，不，狐仙大人对每一家的情况都了然于胸，而且愿意帮助村民度过难关。”另一名老员外也开口了，说到最后竟然连称呼都变了，狐妖变成了狐仙大人。
“还有，丙村村尾有一家三口，丈夫进山被老虎吃了，就剩孤儿寡母。母亲带儿子去狐仙祠哭诉，第二天一早，他们家门口就出现了一具老虎的尸体，旁边还有用血写的六个大字——欺辱妇濡者死。从那以后，他家门口每隔月余，都会出现一石粟米。而村中的小混混也收敛了许多，从来不敢欺负她家。一直到儿子考中秀才，狐仙又送来十两纹银，留言让母子俩到州城继续念书，二人感激渧零，拜祭了所有村子的狐仙祠方才离去。”另一位员外也附和道。
“各位员外所此一说，老朽也确有同感。二十年前，狐妖性情凶恶，常常加害于人。但最近二十年，狐妖好似完全变了，成了狐仙，不但不害人，还常常帮助村民。要说他突然性情大变，做出屠村的行为，老朽也不相信了。”穿着素衣的镇长捊着胡须缓缓点头。
“既然镇长大人与几位员外都认为凶手不可能是狐仙大人，那么狐仙大人应该可以排除屠村的嫌疑了。但如今，两位道友确实是带着一具真实的尸体回来了。两位道友杀的并不是屠村的狐妖，而是受人敬仰的狐仙，这事儿，你们要怎么向全镇的百姓交待呢？”武建吐出一口气，用最慢的语速说出最狠的一句话。
武建你不要逼我，姑奶奶会翻脸的。杨俏的脸果然青一阵红一阵翻了好几遍。
武建你不要命了？你知道七级炼气士挑衅九级打虎小英雄的后果吗？你会死的就算我不出手。杨阳看着杨俏的脸翻来翻去，赶紧上前抄起杨俏的手紧紧捏住。千万要冷静呀俏儿，我们刚刚一口咬定狐妖是我们杀的，武建就引导大家把狐妖变成了高尚的狐仙大人。现在舆论一边倒，架还没打起来，对方已经占尽了优势。如果我们道出实情，那么白狐前辈的身份就暴露了。可是不说实话又该怎么办呢？
这武建是个劲敌，三句两句就把小丫头逼到了绝境。老夫的风评这么好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哦想起来了，那些救济穷人的事情确实是我做的。没想到好评也会成为武建手中的利器。杨阳你千万要扛住啊，现在屠村的凶手没抓到，老夫还不能摆脱嫌疑。万一你把老夫的真身给供出来，你俩还带个恶魔，咱们这一妖一魔，加上武建的蓄意陷害，再加上这堆员外的证词，天大的锅也得扣在咱们头上。不行，老夫不跟你们玩了，老夫要杀出西未镇。白狐沉吟片刻说道：“老奴觉得，两位小主可能是杀错人了？”
卧草，本姑娘什么时候杀错过，杨俏破口骂出一句脏话：“卧草姐姐我们杀错人了！”
“没想到我们好心办了坏事，请武道友和镇长大人责罚！”杨阳这个学霸瞬间变身认错高手。
“唉，两位道友无需自责，以前的狐妖确实作恶多端，既然狐妖已死，就当是为无辜村民抵命了。”武建说罢，眼圈竟红了红。
“是啊是啊，两位仙师千万不要自责，除妖之举也确实让本镇回到了民众手中。归根到底，这都是本镇长的失职，对沿河四村的民情关心太少，才导致原本应由朝廷负责的赈灾与救助事宜，被狐仙越俎代庖。本官在此保证，从今以后，凡西未镇镇民，家有困难者，必优先扶助，欺凌妇孺者，必严加惩办，”素衣老袍也赶紧表达了不追究姐妹俩责任的意思，顺便就以后的工作表了个态。
这就翻篇了？不逼本姑娘了？放长线钓大鱼么？这又是个什么局？杨俏的脸青白变幻，拉了拉杨阳的袖子：“好了，现在也查得差不多了，姐姐，我们该走了。”
“不急不急，时间已至饷午，两位仙师不妨多住一宿，体察一下本镇的民情，老朽为两位仙师准备的薄礼，也是明日送到。镇上有几个商户准备了晚宴，请二位务必光临。明日再走，明日再走也不迟啊哈哈哈哈。”见杨俏要走，镇长急忙挽留。
“也好，那，小女子便再住一宿，晚餐千万不要太奢侈，一百零一只烤全羊就够了，越简单越好。”杨俏双后在腹前一搭，侧身微微一曲膝，竟如凡间女子般对素衣老者道了个万福。
魔女！你要演到什么时候？武建双手抱拳：“我等恭候两位道友。”
“这是买烤全羊的银两，请镇长大人不要推辞。”杨阳理也不理武建，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碎银子，直接塞到了镇长手中。
“我们……”杨俏脸涨得通红。十年前的狐妖早已被白狐夺舍而亡，如今这白狐又炼就人身。严格来说，狐妖并不是杨阳杨俏姐妹所杀，而曾经的狐妖如今正站在现场听着几人说话，以杨俏的机智，竟无言以对。
“我们进山遇到的第一个活物就是狐妖，是他先袭击了我们，经历一番苦战，方才格杀此妖。我们带回来的尸体，确实就是狐妖的，镇长大人与几位员外可当场检验。”杨阳镇定自若，半真半假地回道。那具尸体本来就是白狐炼成人身后扔下不要的，如假包换，杨阳一点也不怕露馅。
素衣老者与几名员外似乎刚刚才醒悟过来，马上走到供桌上，围着狐妖的尸身仔细查看起来。没过多久，一名年纪最大的锦袍员外就得出了结论，“单看这具尸体，确实是那狐妖无疑，老朽幼年时，曾远远见过这只狐妖，十八年前，带镇民进山献祭时又见过此妖，他的眉下有一大一小两块黑斑，尾巴上有七道银色条纹，老朽记得清清楚楚，确实就是它。”
锦袍员外一开口，其余几名员外也纷纷点头。
“若说是二十年前，狐妖屠村，老朽我还相信，但是近十年，狐妖除了每年要求我们献祭一名童女之外，不但没有干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反倒还给西未河沿岸的四个村子提供了不少帮助。”锦袍员外犹豫了一下。
“哦？”杨阳杨俏有些意外。
“前年西未河大水，淹没了两岸大部分良田，村民就到狐仙祠去寻求帮助。第二天，他们各家的门口就出现了一堆堆粟米，一家五口的摆了五堆，一家十三口的，摆了十三堆，就算是孩子刚满月的，也有一小堆，完全是按家庭的人口在送粮食。这说明，狐妖，不，狐仙大人对每一家的情况都了然于胸，而且愿意帮助村民度过难关。”另一名老员外也开口了，说到最后竟然连称呼都变了，狐妖变成了狐仙大人。
“还有，丙村村尾有一家三口，丈夫进山被老虎吃了，就剩孤儿寡母。母亲带儿子去狐仙祠哭诉，第二天一早，他们家门口就出现了一具老虎的尸体，旁边还有用血写的六个大字——欺辱妇濡者死。从那以后，他家门口每隔月余，都会出现一石粟米。而村中的小混混也收敛了许多，从来不敢欺负她家。一直到儿子考中秀才，狐仙又送来十两纹银，留言让母子俩到州城继续念书，二人感激渧零，拜祭了所有村子的狐仙祠方才离去。”另一位员外也附和道。
“各位员外所此一说，老朽也确有同感。二十年前，狐妖性情凶恶，常常加害于人。但最近二十年，狐妖好似完全变了，成了狐仙，不但不害人，还常常帮助村民。要说他突然性情大变，做出屠村的行为，老朽也不相信了。”穿着素衣的镇长捊着胡须缓缓点头。
“既然镇长大人与几位员外都认为凶手不可能是狐仙大人，那么狐仙大人应该可以排除屠村的嫌疑了。但如今，两位道友确实是带着一具真实的尸体回来了。两位道友杀的并不是屠村的狐妖，而是受人敬仰的狐仙，这事儿，你们要怎么向全镇的百姓交待呢？”武建吐出一口气，用最慢的语速说出最狠的一句话。
武建你不要逼我，姑奶奶会翻脸的。杨俏的脸果然青一阵红一阵翻了好几遍。
武建你不要命了？你知道七级炼气士挑衅九级打虎小英雄的后果吗？你会死的就算我不出手。杨阳看着杨俏的脸翻来翻去，赶紧上前抄起杨俏的手紧紧捏住。千万要冷静呀俏儿，我们刚刚一口咬定狐妖是我们杀的，武建就引导大家把狐妖变成了高尚的狐仙大人。现在舆论一边倒，架还没打起来，对方已经占尽了优势。如果我们道出实情，那么白狐前辈的身份就暴露了。可是不说实话又该怎么办呢？
这武建是个劲敌，三句两句就把小丫头逼到了绝境。老夫的风评这么好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哦想起来了，那些救济穷人的事情确实是我做的。没想到好评也会成为武建手中的利器。杨阳你千万要扛住啊，现在屠村的凶手没抓到，老夫还不能摆脱嫌疑。万一你把老夫的真身给供出来，你俩还带个恶魔，咱们这一妖一魔，加上武建的蓄意陷害，再加上这堆员外的证词，天大的锅也得扣在咱们头上。不行，老夫不跟你们玩了，老夫要杀出西未镇。白狐沉吟片刻说道：“老奴觉得，两位小主可能是杀错人了？”
卧草，本姑娘什么时候杀错过，杨俏破口骂出一句脏话：“卧草姐姐我们杀错人了！”
“没想到我们好心办了坏事，请武道友和镇长大人责罚！”杨阳这个学霸瞬间变身认错高手。
“唉，两位道友无需自责，以前的狐妖确实作恶多端，既然狐妖已死，就当是为无辜村民抵命了。”武建说罢，眼圈竟红了红。
“是啊是啊，两位仙师千万不要自责，除妖之举也确实让本镇回到了民众手中。归根到底，这都是本镇长的失职，对沿河四村的民情关心太少，才导致原本应由朝廷负责的赈灾与救助事宜，被狐仙越俎代庖。本官在此保证，从今以后，凡西未镇镇民，家有困难者，必优先扶助，欺凌妇孺者，必严加惩办，”素衣老袍也赶紧表达了不追究姐妹俩责任的意思，顺便就以后的工作表了个态。
这就翻篇了？不逼本姑娘了？放长线钓大鱼么？这又是个什么局？杨俏的脸青白变幻，拉了拉杨阳的袖子：“好了，现在也查得差不多了，姐姐，我们该走了。”
“不急不急，时间已至饷午，两位仙师不妨多住一宿，体察一下本镇的民情，老朽为两位仙师准备的薄礼，也是明日送到。镇上有几个商户准备了晚宴，请二位务必光临。明日再走，明日再走也不迟啊哈哈哈哈。”见杨俏要走，镇长急忙挽留。
“也好，那，小女子便再住一宿，晚餐千万不要太奢侈，一百零一只烤全羊就够了，越简单越好。”杨俏双后在腹前一搭，侧身微微一曲膝，竟如凡间女子般对素衣老者道了个万福。
魔女！你要演到什么时候？武建双手抱拳：“我等恭候两位道友。”
“这是买烤全羊的银两，请镇长大人不要推辞。”杨阳理也不理武建，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碎银子，直接塞到了镇长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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