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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爱鸟的公子哥

    小青只是因为受惊晕倒过去,身体并无大碍。所以伍有年开了一个方子后,便急匆匆地告辞,往同济堂东家所在的宅子跑去。虽然不敢肯定手中的那份药方,可是伍有年还是凭直觉认为这件事应该告诉东家为好。

    送走伍有年后,苏如云又把来福叫过来,让他按照方子去同济堂抓药,顺便在自己出去的这段时间照顾好小青。

    来福是一个聪明人,既然主子不愿意说,来福就不会多嘴过问。欣然领了任务,就往同济堂跑去。

    不久后!

    杭州城城南门迎面走来一个俊美的公子哥,左手摇晃着一把折扇,右手提着一个用锦布遮挡起来的鸟笼。时不时的,俊美公子还对着鸟笼中的鸟吹上几个口哨。一副悠闲又吊儿郎当的样子,给人第一印象就是纨绔子弟。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伪装成男人的苏如云。

    右手中提着的鸟笼子,也是苏如云刚刚在一个巷子里,从背后偷袭了一个公子哥后,将他打的分不清方向抢来的。

    之所以需要这个鸟笼,或者说是里面的鸟,是因为苏如云要接着这只鸟掩盖掉自己没有喉结的问题。

    看着越来越近的南城门,苏如云故意自己的头往下低了低,然后对着鸟笼中的鸟再吹起起口哨。而自己整个人,就跟普通人一样径直往城南门走去,准备出城。

    可就在苏如云走到城门下准备混出去的时候,原本懒散地坐在一侧休息的城门守官,突然跟打了鸡血一样对着苏如云叫道:“提鸟笼的给我站住,看你鬼鬼祟祟的样子,将路引拿出来!”

    城门官一说完,立即有2个持刀城门兵冲了上来,恶狠狠地盯着苏如云。四周的百姓也被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在看见城门兵手中的大刀时,立即哄然散开。

    在其他城门兵的哟喝下,该进城的进城。该出去的,也都很自觉地往外走去。毕竟城门兵手中的刀子,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位官爷!小民就是这杭州城的人,前天出门的时候不甚将路引丢失,补办的话也没有这么快就拿到手!官爷要我现在拿出路引,这不是为难我么?”苏如云赶忙假装哀求道。

    “没有路引?”守门官闻言,将苏如云又看一遍。

    而苏如云也秉着就当自己是男人的心情,丝毫不避讳守门官如此仔细地看自己。当然,脑袋还是低下来的。似乎怕笼中的鸟儿受惊,女扮男装的苏如云不断安慰着笼子中的鸟儿。

    也导致城门官没想到去注意苏如云的喉结!

    城门官看了苏如云半天,似乎看不出什么疑问。最后只好咳嗽一声说道:“这路引是进出城门的通行证,必须时时刻刻带在身上。本官看你也不像是疑犯、奸细之类的人,可本官也不能就如此轻饶了你。所以本官要罚你一两银子。以后注意点将路引带在身上!”

    一两银子!

    苏如云看着吃人不吐骨头的城门官,显然对方是赤裸裸的抢钱。至于自己看上去可疑,恐怕也是对方胡说的。或者说压根就没打算追究自己是不是什么疑犯、尖细之类的。为的就是敲诈自己,弄到一些好处!

    “这位官爷,一两银子是不是太贵了?”

    苏如云身上还真没有一两银子,零零总总的也就带了一百文钱。只有一两银子的十分之一,根本没办法喂饱对方。可要是不给钱的话,这道门就没法过去,甚至还有被冤枉收押的可能。

    苏如云急着要在亥时赶到王家庄,自然不能在这里耽搁时间。

    城门官冷笑着看向苏如云:“你一身衣裳也算是华丽,难道会连一两银子都没有?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交钱,以后出城依旧不带路引,将我大齐国法置之不顾?”

    得,都拿国法说事了。苏如云也知道,今天要是拿不出钱来,就甭想出城门。

    “官爷,官爷!”无奈,苏如云只好对着城门官连叫两声,示意有话要和他单独谈。

    城门官在这个岗位上已经呆了好多年,一看苏如云的神色就明白是要给自己好处。当下将那两名城门兵喝退,自己走到了苏如云的身前。

    将手中鸟笼上的锦布掀开一角,苏如云对着城门官努了努嘴:“看见这只黄嘴儿没?拿到市场上卖,绝对值十两银子。如果你运气好,碰到一冤大头,说不定还能卖上十七、八两银子的高价!”

    城门官闻言透过锦布上那掀开的一角,果然看见里面有一种神采奕奕,全身羽毛呈绿色,可是嘴巴却是黄色的鸟儿!

    “真那么值钱?”城门官有些惊疑不定地看向苏如云,喉咙中翻滚着贪婪的吞口水声。

    苏如云一拍胸脯,开口保证道:“我出城后,迟早还是要回来的。若是官爷卖不到那么多钱,等我回来时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当然,小民也有个要求,就是以后小民出城的话,是不是可以不用路引就能够自由出入城门?”

    不舍地看了一眼笼子中的黄嘴儿,城门官再次看向苏如云,简直眉开眼笑地要称兄道弟了。

    “这是哪的话,本官一看小兄弟就是正人君子。只不过这路引却是要时常带着的,近年来这天下也不太平,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以防万一。不过,既然是小兄弟的路引掉了,本官就给你再开一张路引!你先在这里等上片刻,我去找人开路引。”

    说完,城门官一手抢过苏如云手中的鸟笼,然后快步往城楼上跑去。

    一个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也就一两多的银子。城门官一下子就搞到了十两银子,心里自然乐开了花。不一会儿,办好了路引的城门官立即从城楼上跑了下来,然后热情地将那个路引递给了苏如云。

    “多谢官爷!”

    苏如云接过路引,客气地对城门官开口道。

    看向手中的路引,走出城门后的苏如轻声低骂了一句。因为自己手中拿着的是全国通行的路引,虽然只要持有这张路引,去往齐国内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受到刁难。可是这种路引只要在当地官府申请,然后缴纳一两银子就足够了。

    但在这里,却被涨了十倍!也不知道这家伙,平日里靠着这位置坑了多少钱进自己的腰包。

    就在苏如云走出城门外不远时,城墙外右侧,突然气势汹汹地跑过来十多名身材魁梧的壮汉。看身上的衣着,应该是某府邸的下人。而在一众壮汉身后,还有一名脸青鼻肿的公子哥跟着,一脸煞气地往城门这边冲过来。

    “爷,你没看清那个贼人,我们实在不好找啊!”

    当前一个壮汉,灰头土脸地对着身后的公子哥哀求道。虽然声音不大,可依旧传入了苏如云耳中。再定神看了一眼那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公子哥,苏如云差点没想笑出来。

    因为对方脸上,包括后颈上的伤痕都是自己打的。

    当时天色已经渐暗,苏如云正在想着办法不让人注意到自己的喉结。巧就巧在一个手提鸟笼的公子哥,从苏如云身前走过。因为一直关心喉结问题,苏如云就特意留心了这个公子哥。可怪就怪在苏如云竟然没有发现他的喉结,但苏如云可以肯定这个公子哥百分百是个男人。那么唯一的原因,就是这个公子哥因为低着头对笼中鸟儿说话的,自然不易发觉了。

    于是苏如云便将这位公子哥撂倒,然后拿着鸟笼准备出城,便有了之前那一幕。

    “我哪知道长什么样子!”大汉身后的公子哥气的直叫,“我管他是谁,他是往南门方向走的。我们就在这南门外堵住他,不认识人,难道我还不认识我的鸟儿吗?”

    公子哥的独断,却让准备走人的苏如云喜上眉头。

    为了抓住偷了自己鸟笼,公子哥带着一众下人躲在了城墙外面,并没有在城门前露面。主要怕对方会在远处看见自己这个阵势,直接逃跑。

    在心中盘算了一下,苏如云便往城墙下的公子哥走去。

    “这位公子,我方才听你说什么鸟儿的事情。那只鸟可是全身绿色,而唯独嘴巴是黄色的?”苏如云走到躲藏的公子哥身边,轻声询问道!

    “咦,你怎么知道那只鸟的颜色?难道是你打我的?”

    说到这里,公子哥脸色立即难看起来。四周的那些大汉,也都怒视地看向苏如云。

    “你看我像那样的人吗?”苏如云语气显得十分不满,“既然你这么没诚意,那就算了,鸟儿的事情就当我没说过!”

    公子哥特别爱鸟,那只黄嘴儿因为长相奇特,特别受公子哥喜爱。此时见知道消息的苏如云要走,公子哥立即喊道:“兄台别走,是阮学常鲁莽,冲撞了兄台。只是阮某一生不爱什么,唯独爱鸟,特别是那只黄嘴儿。若是兄台知道在哪儿,阮某定当厚礼相谢!”

    “阮学常?”苏如云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仔细一搜索本尊有些残缺的记忆,结果还真被搜索出一个不得了的人物。已经知道了阮学常身份的苏如云,还是试探性地询问一次,“你父亲可是大理寺的阮文应阮大人?”

    阮学常点了点头,语调也渐渐高昂起来:“不错,正是家父!”

    “失敬,失敬!”苏如云双手一拱,对着阮学常微微一拜,“既然是阮大人的爱子,我也就不怕了。实不相瞒,我确实看见过一个鸟笼,外面是用一块锦布盖上的!”

    “不错,我的那个鸟笼确实是用锦布盖住了笼子!”得知自己爱鸟的下落,阮学常神色激动起来,“兄台,可否告诉我,我那鸟儿在谁手上,若是让我找到那人,非得将他揍的连亲娘都不认识!”

    “这个!”苏如云显得有些犹豫。

    “还请兄台告诉我,我绝对不会亏待兄台的!”说着,阮学常从袖子中抽出一张银票塞到了苏如云手中,“虽然说我那黄嘴儿就值十两银子,可却是我的心头爱。还望兄台一定要告诉我,是谁偷了我的黄嘴儿!”

    阮学常神情愈加激动,恨不得立即找到那个人,将他挫骨扬灰,方才解恨。

    没想到还有这个收获,苏如云原本是想故意犹豫一下,想说城门官对方好歹也是个官,自己不敢随意得罪。结果,却让阮学常误会了。

    “这钱我可不能要,我只不过是看见罢了!”苏如云说着就要将钱塞回阮学常手中,“我从南门出来的时候,正巧看见城门官手中提着一个鸟笼。嘴中还念叨着,这鸟儿要是落在那小子手中简直就是浪费!”

    “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听完苏如云的话,阮学常怒喝一声对着身后的壮汉吼道,“将那个城门官给我吊起来,狠狠的打,敢从背后偷袭我,还敢偷的黄嘴儿!早就听说他仗着城门官的身份在这城南祸害一方,看我今天不拔了他的一层皮!”

    “阮公子!”

    苏如云一句话还没开口,阮学常就将苏如云推回来的银票又塞了回去:“兄台,阮某心急我那黄嘴儿,就不能奉陪了。若是兄台以后有事,带上这块玉佩去阮府找我!”

    说着,阮学常随手解下腰间的一块玉佩塞到了苏如云手中。然后率领那群气势汹汹的下人,往南城门跑去。

    见阮学常一行人走远,苏如云将那张银票打开,心中不由地啧啧赞叹起来,有钱人出手就是不一样,只是举报而已,出手都这么大方。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出现在了苏如云手中!

    看着阮学常离开的背影,苏如云又将那块玉佩仔细看了看。确实没有想到这趟出城,居然结实了阮学常这个一个大贵人。而且阮学常的父亲阮文应可是实权派的人物,乃是大理寺的判寺。

    而大理寺,掌管着刑狱案件的审理。与刑部、御史台并称三法司,在朝廷上也是很有份量的人物。虽然阮学常的老爹是在金陵,而这里是杭州,可是在明面上敢得罪阮学常的人还真不多。

    原来自己在无意间,竟然在太岁头上动土了,难怪阮学常那么气愤!

    苏如云苦笑了一下,便赶紧往城南的王家庄赶去。此时一身男装,赶起路来要方便不少。可是看着天上渐渐出现的月亮,苏如云只能默不作声地再次加快速度。否则在亥时前,将无法赶到与王文轩约定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