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乐森洗衣
走到幸福里大门，张乐鱼打了个车，去了那家乐森洗衣厂。
乐森洗衣厂离幸福里不过30来公里，地处一个集中工业区。厂子不大，从外面看整个厂子也就是有2个2、3百平方米的厂棚，一栋办公小楼，一片儿装卸货、停车区。
厂子的主要业务就是给周边几个大区的中小酒店、洗浴中心做做布草清洗。
张乐鱼站在大门前，等待保安去拿设备核实他的真探证件。这两年基本有点安保措施的地方，都有这种蓝星联合政府官方出的核实设备。
不同于酒店刷身份证，只能用于核实带公职性质人员的身份。
核实设备其实长得和Pos机差不多，刷之前，持证本人必须先按一下证件上的指纹识别区，然后在5秒内刷卡就完成一次核实了，指纹和刷卡分别使用的两个独立系统，相当于双重验证比对。
然后机器就会语音播报验证无误，还有隶属部门、职位等简单信息，这设备是没有屏幕的。播报完，机器会自动消除验证记录。
本来以现在的信息技术安全程度，证件就算丢了，也会立马被量子同步定位，再加密芯片信息，而且这证件一般来说也就有点人员基本信息。
之所以搞这么麻烦，还单独出个设备，主要还是因为前两年出过一个大案，整得安全署上上下下的人，头是一个比一个大，现在时不时的都还在被量管署的人嘲笑。不过搞出那事儿的人确实也算得上是个人才。
话说回来，保安大哥在核实完张乐鱼的身份之后，颇为客气的把他请到了小办公楼的会客室。
此行来之前，其实他已经约好了乐森洗衣厂的老板。
张乐鱼翘着二郎腿坐在会客室的皮沙发上，眼睛虽然是盯着刚刚被前台小姐姐端过来的热茶，但是脑子里还在想着车祸的事儿。
按道理来说，洗衣厂离车祸事发的酒店不远，从他救下周筱晓到他折返回现场，差不多过去了一个小时了，他回家之后和陆警官那边再确认了下，乐森洗衣厂的负责人是在车祸过了三个多小时之后才去的警局。
毕竟这事儿已经移交量管署了，警局没再调查洗衣厂也正常。接待的警员很快就做了情况说明、基础记录，然后就让人走了。
乐鱼正想着，迎面走来一个身高1米65左右，圆头圆脸招风耳，左手戴着绿水鬼，右手盘着两核桃，脖子上还挂着镶金观音翡翠，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身边还跟着两手下。
“脏真探，勾养勾养，您滴大名似如雷贯耳啊，今天见到，真是民不虚传！喔老九今天觉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来人还没进门两步，对着张乐鱼就是一顿歪扭口音的恭维。
看见张乐鱼没起身的打算，便摆摆手让手下候在会客室外边，自已则是坐到了张乐鱼的对面。
“客气了，汪老板，哪儿人啊？”张乐鱼明知故问，像是要先压压这人势头。
汪老九面不改色，笑呵呵的说道：“哎哟，脏真探莫怪我口音杂，我那儿人您肯定门儿清，哈哈哈！”
张乐鱼看他认了怂，不再提口音这茬。
汪九，46岁，有妻有子，年轻的时候是个街溜子，搞些小偷小摸，警局常客。后来搞过些灰色生意，摸爬滚打后挣了些钱。
再被重点盯上之后，也是学聪明了知道有些生意不能久干，新规下来之前果断把灰色生意抛掉了，拿着积累的资金前几年开了乐森洗衣厂。
因为算是混江湖出来的，这片做生意的都叫他一声汪老九，算是绰号了。
“老九哥言笑了，我这来就是例行公事，毕竟警局那边都基本结案了，就是无人车安全防范系统的软件失灵。”
“而且你们这无人车，量管技术部那边都检查过了，手续齐全、无违规情况，虽然没有上保险，但是这年头谁给无人车上保险是吧，哈哈。”
张乐鱼接连两句话，让汪老九放松了点身躯。
“那劳烦脏真探您亲自来是？”汪老九盘着核桃提出了自已的疑惑。
“毕竟这年头，不像以前，出了两条人命的无人车事故可不算小事儿。别说大湾这边的分署，总署都跳起来了，要求尽快结案，以免事态扩大。”张乐鱼脸上带了点无奈的表情，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好巧不巧，我刚好在车祸现场，又是那片区最近的真探。你做大生意的肯定知道，安全署下面的警局那帮子人本来就和量管署的部门一直不对付，这种事故巴不得快点甩给量管署。”张乐鱼说着抿了抿嘴，看了看汪老九。
“脏真探谬赞了，我就一做点小本买卖的人，不过确实有所感受，您接着说。”汪老九赶紧接话。
张乐鱼又喝了口茶，继续瞎扯道：“这趴一下的量管署不乐意啊，这案子，你半天都没有就要甩给我。这不就轮到我这种夹在两头之间的半公职人员来当跑腿的了嘛。我好好的周末哟，上头正装都没给我机会换，就派我来了。”
“你肯定也知道，量管署那些人都是听不得人说技术出了问题，自负得很。仗着架构特殊，一旦出了问题不是快速掩盖就是到处甩锅，不是甩给其他部、其他司，就是压~榨~私~企。”张乐鱼重声强调了下最后4个字。
“脏真探您可是货真价实的真探，要是您都是跑腿的了，我不成要饭的嘛。今天休息，还这么劳烦您。”汪老九听他说完一边恭维着一边想着。
这小子忒奶奶的，我说怎么这么快要约我见面呢，还特意要来洗衣厂见，不是请我去有关部门喝喝茶。
搞了半天趁着两大部门互相甩锅，瞅见我这有缝可以钻，有油可以捞。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着，汪老九也打算咬咬牙放点油水了。毕竟在一个混江湖出身的人眼里，出来做生意，一不能让名声臭咯，二不能得罪权力单位。
毕竟撞死人的车上面印着乐森洗衣，这事儿传得越多，他生意多少肯定受影响。而且这小子说得也对，无人车车祸不算小事儿，各个权力部门，包括车企都想要尽快掩盖这种技术丑闻。
这小子能把车祸的事情快速摸透找上门，肯定也有多少有点人脉。说不定就是这些权力机构不好亲自来卡油，所以让他来。
其实汪老九不算第一时间知道车祸，也绝对没慢几分钟。之所以没先去警局，是因为上午车企那边负责人先找到他，表明那边正在尽力“公关”权力部门。
还和汪老九说了这事儿如果可以快速平息，会尽快给他一笔可观的赔偿，希望他不要追究车企责任了，并说这事儿会很快结案，不会走到律法司去。
汪老九当然不想夹在这几个庞然大物之间，相比这些人，他真就是个做小本买卖的，很快就答应了下来，确实警局也没有再调查他们了。
汪老九盘着核桃思索片刻，觉得还是要再探探底：“不知道脏真探您要调查些什么？”
“小事儿、小事儿，上头意思这事儿是已经平了。车企本来也认出全部赔偿，但是量管署不让啊，虽然公众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内部一些人知道啊。”
“量管署自已也不能出，署里或者车企出了，不都等于是认了是他们技术问题了嘛。”张乐鱼这会是翘着二郎腿、背靠着沙发摊开双臂，把狐假虎威那种感觉演得是惟妙惟肖的。
任谁看了他现在这挤眉弄眼的小表情，都会觉得这是个中饱私囊之徒。
汪老九张嘴刚想回答，没等他开口。张乐鱼继续说道：“人权部的福利局、经济司免费保障的公众安全险都可以出这笔费用，但是那边也看量管署不爽很久了，好不容易逮着这机会。”
接着眉飞色舞的朝着汪老九做表情：“为了让他们在内部出次丑，就是不肯~出~啊。”
汪老九一听，好嘛，本来他作为一个开公司的老板，对各种福利、保险机制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下，这小子，两条退路给我堵得死死的。
不管他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配合上车企和他联系的情况，确实也表明了，这小子有点真本事，能把几大机构的情况都握在手里，捞了油大概率能把事情摆平。
“脏真探！这钱哪能轮到量管署出啊！身为本地的中小微500强企业！这种事情我们作为良心企业家，就应该承担责任！”汪老九挺了挺圆滚滚的肚皮，赶紧义正严词的说道。
“汪老板不愧是良心企业家，就是有胸怀。我不行咯，当当跑腿的，干点给人传话的体力活。”张乐鱼现在属于是演进状态了，这几句说的是恰到好处。
汪老九这下看起来是彻底信了这小子是个替人捞油水的中间人，接着便是一顿讨好。摆了摆手，赶紧让手下招呼前台的小妹妹端了些点心、水果来。
“脏真探，我虚长你几岁，不介意我称呼你一声老弟吧。”
“老九哥言重了，应该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乐鱼老弟您看，今天您正好休息，哪能在这乱七八糟的洗衣厂办正事儿啊，老九哥来做东，等会我们先去马杀鸡，晚上再来一顿好宴，边喝边谈！”汪老九这人也是有心思，没提赔偿的事儿。先把酒色给你上了，这油水再怎么也能少出点了吧。
这种捞油水的中间人不就吃这口嘛。
“晚上还有正事儿，不劳烦老哥了，我们把面谈记录先做了。”张乐鱼也没提赔偿的事儿，反而是掏出了折叠平板，先打开了录音功能。
“行！，老弟，我配合。”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汪老九十分配合的挨着把问题给回答了。旁敲侧击之下，和车企的沟通也大差不差的说了。
案发那会，汪老九正在和一帮中小微500强企业老板吃早茶，就是跟洗浴酒店这一行相关的小老板们。
出事故的车是他们厂去年10月份购买的新车，贷款2年一共买了8辆。买来就一直在送附近几个区的中小酒店布草。
负责无人车管理的主管是他的老手下了，跟着他干了5、6年，就是去警局的那个。
早上那个主管安排人把布草装好车，挨着把几辆车的送货路径、时间等等信息设置好，然后把信息发给了各个酒店之后就一直在办公室呆着，偶尔看一下监控软件的情况。
出了事儿之后，电脑的监控软件没有报告，反而是酒店的人给他们厂里打电话，他才知道，随后就是告诉了老板。
张乐鱼让他们把电脑拿来，检查完软件日志发现确实没有报告，和现场无人车的情况对得上。
又问了几个问题，和量管署的信息都对得上，也就没必要再留了，这些事情不是他的主要目的。
随后便是起身，汪老九赶紧跟上，一路少不了点彩虹屁。
终于是送至了大门口这良心企业家忍不住了，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乐鱼老弟，您看这赔偿的...事儿？”
“你说赔偿啊，嗨呀！咱兄弟这关系。你等我消息，你放心，事儿已经是平了，赔偿嘛不着急，这事儿得干干净净的。不会让你大出血的。”说着用一个你懂的表情对汪老九微微一笑。
“我懂...我懂...”良心企业家那是一个难受啊，心里想着你干净！你全家都干净！
“乐鱼老弟，慢走啊，有空常来，马杀鸡哟。”目送乘上车的真探离去，汪老九也长舒一口气，给两手下递了个眼神，便面无表情的回小办公楼了。
再转过头来看张乐鱼这边，乘上车之后没有回家，反而是去了幸福二街那边。走在路上正打着电话。
“嗯，软件、硬件没问题，和中午的信息也对得上。”
“车企的信息，再发我一份。”
......
“明天就能搞定，正好开业大吉。”
......
“那个汪老九？”
“我们再继续盯一段时间。”
“没事别老黑量管署。”
“...”
乐森洗衣厂离幸福里不过30来公里，地处一个集中工业区。厂子不大，从外面看整个厂子也就是有2个2、3百平方米的厂棚，一栋办公小楼，一片儿装卸货、停车区。
厂子的主要业务就是给周边几个大区的中小酒店、洗浴中心做做布草清洗。
张乐鱼站在大门前，等待保安去拿设备核实他的真探证件。这两年基本有点安保措施的地方，都有这种蓝星联合政府官方出的核实设备。
不同于酒店刷身份证，只能用于核实带公职性质人员的身份。
核实设备其实长得和Pos机差不多，刷之前，持证本人必须先按一下证件上的指纹识别区，然后在5秒内刷卡就完成一次核实了，指纹和刷卡分别使用的两个独立系统，相当于双重验证比对。
然后机器就会语音播报验证无误，还有隶属部门、职位等简单信息，这设备是没有屏幕的。播报完，机器会自动消除验证记录。
本来以现在的信息技术安全程度，证件就算丢了，也会立马被量子同步定位，再加密芯片信息，而且这证件一般来说也就有点人员基本信息。
之所以搞这么麻烦，还单独出个设备，主要还是因为前两年出过一个大案，整得安全署上上下下的人，头是一个比一个大，现在时不时的都还在被量管署的人嘲笑。不过搞出那事儿的人确实也算得上是个人才。
话说回来，保安大哥在核实完张乐鱼的身份之后，颇为客气的把他请到了小办公楼的会客室。
此行来之前，其实他已经约好了乐森洗衣厂的老板。
张乐鱼翘着二郎腿坐在会客室的皮沙发上，眼睛虽然是盯着刚刚被前台小姐姐端过来的热茶，但是脑子里还在想着车祸的事儿。
按道理来说，洗衣厂离车祸事发的酒店不远，从他救下周筱晓到他折返回现场，差不多过去了一个小时了，他回家之后和陆警官那边再确认了下，乐森洗衣厂的负责人是在车祸过了三个多小时之后才去的警局。
毕竟这事儿已经移交量管署了，警局没再调查洗衣厂也正常。接待的警员很快就做了情况说明、基础记录，然后就让人走了。
乐鱼正想着，迎面走来一个身高1米65左右，圆头圆脸招风耳，左手戴着绿水鬼，右手盘着两核桃，脖子上还挂着镶金观音翡翠，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身边还跟着两手下。
“脏真探，勾养勾养，您滴大名似如雷贯耳啊，今天见到，真是民不虚传！喔老九今天觉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来人还没进门两步，对着张乐鱼就是一顿歪扭口音的恭维。
看见张乐鱼没起身的打算，便摆摆手让手下候在会客室外边，自已则是坐到了张乐鱼的对面。
“客气了，汪老板，哪儿人啊？”张乐鱼明知故问，像是要先压压这人势头。
汪老九面不改色，笑呵呵的说道：“哎哟，脏真探莫怪我口音杂，我那儿人您肯定门儿清，哈哈哈！”
张乐鱼看他认了怂，不再提口音这茬。
汪九，46岁，有妻有子，年轻的时候是个街溜子，搞些小偷小摸，警局常客。后来搞过些灰色生意，摸爬滚打后挣了些钱。
再被重点盯上之后，也是学聪明了知道有些生意不能久干，新规下来之前果断把灰色生意抛掉了，拿着积累的资金前几年开了乐森洗衣厂。
因为算是混江湖出来的，这片做生意的都叫他一声汪老九，算是绰号了。
“老九哥言笑了，我这来就是例行公事，毕竟警局那边都基本结案了，就是无人车安全防范系统的软件失灵。”
“而且你们这无人车，量管技术部那边都检查过了，手续齐全、无违规情况，虽然没有上保险，但是这年头谁给无人车上保险是吧，哈哈。”
张乐鱼接连两句话，让汪老九放松了点身躯。
“那劳烦脏真探您亲自来是？”汪老九盘着核桃提出了自已的疑惑。
“毕竟这年头，不像以前，出了两条人命的无人车事故可不算小事儿。别说大湾这边的分署，总署都跳起来了，要求尽快结案，以免事态扩大。”张乐鱼脸上带了点无奈的表情，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好巧不巧，我刚好在车祸现场，又是那片区最近的真探。你做大生意的肯定知道，安全署下面的警局那帮子人本来就和量管署的部门一直不对付，这种事故巴不得快点甩给量管署。”张乐鱼说着抿了抿嘴，看了看汪老九。
“脏真探谬赞了，我就一做点小本买卖的人，不过确实有所感受，您接着说。”汪老九赶紧接话。
张乐鱼又喝了口茶，继续瞎扯道：“这趴一下的量管署不乐意啊，这案子，你半天都没有就要甩给我。这不就轮到我这种夹在两头之间的半公职人员来当跑腿的了嘛。我好好的周末哟，上头正装都没给我机会换，就派我来了。”
“你肯定也知道，量管署那些人都是听不得人说技术出了问题，自负得很。仗着架构特殊，一旦出了问题不是快速掩盖就是到处甩锅，不是甩给其他部、其他司，就是压~榨~私~企。”张乐鱼重声强调了下最后4个字。
“脏真探您可是货真价实的真探，要是您都是跑腿的了，我不成要饭的嘛。今天休息，还这么劳烦您。”汪老九听他说完一边恭维着一边想着。
这小子忒奶奶的，我说怎么这么快要约我见面呢，还特意要来洗衣厂见，不是请我去有关部门喝喝茶。
搞了半天趁着两大部门互相甩锅，瞅见我这有缝可以钻，有油可以捞。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着，汪老九也打算咬咬牙放点油水了。毕竟在一个混江湖出身的人眼里，出来做生意，一不能让名声臭咯，二不能得罪权力单位。
毕竟撞死人的车上面印着乐森洗衣，这事儿传得越多，他生意多少肯定受影响。而且这小子说得也对，无人车车祸不算小事儿，各个权力部门，包括车企都想要尽快掩盖这种技术丑闻。
这小子能把车祸的事情快速摸透找上门，肯定也有多少有点人脉。说不定就是这些权力机构不好亲自来卡油，所以让他来。
其实汪老九不算第一时间知道车祸，也绝对没慢几分钟。之所以没先去警局，是因为上午车企那边负责人先找到他，表明那边正在尽力“公关”权力部门。
还和汪老九说了这事儿如果可以快速平息，会尽快给他一笔可观的赔偿，希望他不要追究车企责任了，并说这事儿会很快结案，不会走到律法司去。
汪老九当然不想夹在这几个庞然大物之间，相比这些人，他真就是个做小本买卖的，很快就答应了下来，确实警局也没有再调查他们了。
汪老九盘着核桃思索片刻，觉得还是要再探探底：“不知道脏真探您要调查些什么？”
“小事儿、小事儿，上头意思这事儿是已经平了。车企本来也认出全部赔偿，但是量管署不让啊，虽然公众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内部一些人知道啊。”
“量管署自已也不能出，署里或者车企出了，不都等于是认了是他们技术问题了嘛。”张乐鱼这会是翘着二郎腿、背靠着沙发摊开双臂，把狐假虎威那种感觉演得是惟妙惟肖的。
任谁看了他现在这挤眉弄眼的小表情，都会觉得这是个中饱私囊之徒。
汪老九张嘴刚想回答，没等他开口。张乐鱼继续说道：“人权部的福利局、经济司免费保障的公众安全险都可以出这笔费用，但是那边也看量管署不爽很久了，好不容易逮着这机会。”
接着眉飞色舞的朝着汪老九做表情：“为了让他们在内部出次丑，就是不肯~出~啊。”
汪老九一听，好嘛，本来他作为一个开公司的老板，对各种福利、保险机制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下，这小子，两条退路给我堵得死死的。
不管他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配合上车企和他联系的情况，确实也表明了，这小子有点真本事，能把几大机构的情况都握在手里，捞了油大概率能把事情摆平。
“脏真探！这钱哪能轮到量管署出啊！身为本地的中小微500强企业！这种事情我们作为良心企业家，就应该承担责任！”汪老九挺了挺圆滚滚的肚皮，赶紧义正严词的说道。
“汪老板不愧是良心企业家，就是有胸怀。我不行咯，当当跑腿的，干点给人传话的体力活。”张乐鱼现在属于是演进状态了，这几句说的是恰到好处。
汪老九这下看起来是彻底信了这小子是个替人捞油水的中间人，接着便是一顿讨好。摆了摆手，赶紧让手下招呼前台的小妹妹端了些点心、水果来。
“脏真探，我虚长你几岁，不介意我称呼你一声老弟吧。”
“老九哥言重了，应该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乐鱼老弟您看，今天您正好休息，哪能在这乱七八糟的洗衣厂办正事儿啊，老九哥来做东，等会我们先去马杀鸡，晚上再来一顿好宴，边喝边谈！”汪老九这人也是有心思，没提赔偿的事儿。先把酒色给你上了，这油水再怎么也能少出点了吧。
这种捞油水的中间人不就吃这口嘛。
“晚上还有正事儿，不劳烦老哥了，我们把面谈记录先做了。”张乐鱼也没提赔偿的事儿，反而是掏出了折叠平板，先打开了录音功能。
“行！，老弟，我配合。”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汪老九十分配合的挨着把问题给回答了。旁敲侧击之下，和车企的沟通也大差不差的说了。
案发那会，汪老九正在和一帮中小微500强企业老板吃早茶，就是跟洗浴酒店这一行相关的小老板们。
出事故的车是他们厂去年10月份购买的新车，贷款2年一共买了8辆。买来就一直在送附近几个区的中小酒店布草。
负责无人车管理的主管是他的老手下了，跟着他干了5、6年，就是去警局的那个。
早上那个主管安排人把布草装好车，挨着把几辆车的送货路径、时间等等信息设置好，然后把信息发给了各个酒店之后就一直在办公室呆着，偶尔看一下监控软件的情况。
出了事儿之后，电脑的监控软件没有报告，反而是酒店的人给他们厂里打电话，他才知道，随后就是告诉了老板。
张乐鱼让他们把电脑拿来，检查完软件日志发现确实没有报告，和现场无人车的情况对得上。
又问了几个问题，和量管署的信息都对得上，也就没必要再留了，这些事情不是他的主要目的。
随后便是起身，汪老九赶紧跟上，一路少不了点彩虹屁。
终于是送至了大门口这良心企业家忍不住了，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乐鱼老弟，您看这赔偿的...事儿？”
“你说赔偿啊，嗨呀！咱兄弟这关系。你等我消息，你放心，事儿已经是平了，赔偿嘛不着急，这事儿得干干净净的。不会让你大出血的。”说着用一个你懂的表情对汪老九微微一笑。
“我懂...我懂...”良心企业家那是一个难受啊，心里想着你干净！你全家都干净！
“乐鱼老弟，慢走啊，有空常来，马杀鸡哟。”目送乘上车的真探离去，汪老九也长舒一口气，给两手下递了个眼神，便面无表情的回小办公楼了。
再转过头来看张乐鱼这边，乘上车之后没有回家，反而是去了幸福二街那边。走在路上正打着电话。
“嗯，软件、硬件没问题，和中午的信息也对得上。”
“车企的信息，再发我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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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能搞定，正好开业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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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汪老九？”
“我们再继续盯一段时间。”
“没事别老黑量管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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