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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她竟然是女子?

    沈持回府的时候,初阳正坐在六艺堂廊下抱着一筐板栗在啃。

    见沈持捧着个盘花回来,初阳感到甚是新奇,他懒懒的靠在桌脚,扔出一颗板栗打到沈持胸前。

    “哟,小徒弟这是去学插花了?还是说去送花,结果让人给连人带花撵出来了?那个宋将军竟然也敢撵你?”

    沈持把花捧到堂内的正桌上放下,故作悠闲的整理花枝。

    他眼也没抬一下,面容得意的怼了初阳一句:

    “就不能是别人看到我大驾光临,然后感激涕零送我的吗?这么娘里娘气的东西,我才不会拿来送人,你什么时候看见我送人的东西不威武雄壮了?”

    “噗~”

    初阳差点没被板栗噎住,心想:是,你那两把小匕首确实威武雄壮,除了能把苹果砍断,还能把西瓜刺出血,厉害厉害,给你十万雷霆掌声相送。

    他嘲笑着从睡榻上盘腿坐起,“徒儿,你去了趟镇远将军府回来,这自信心是盲目膨胀啊!郑国丈的人反过来对你感激涕零?”

    初阳一把抓住苏仪的手,把他拖到近前。

    “诶,苏仪,你们回来的路上是马车相撞了?还是他走路摔倒了?沈持这脑子怎么不太正常?”

    苏仪无奈的看了眼初阳,又低头挽住自己的手。

    “初阳先生,那花还真是别人送殿下的。”

    “啊?”

    初阳大跌眼镜,他敏锐的嗅出八卦味道,一股脑儿从榻上站起来,抓住苏仪的肩膀接着往下问。

    “这宋巍突然懂得修身养性了?”

    初阳又快步走到沈持面前接着往下说。

    “你们北梁的武将都有这业余爱好?我是几百年没下过山的人,但这下山的十多年,我也有认真学习如何融入俗世。我就没听说过北梁那个将军在外能斩将杀敌,在内还能捻针插花的。徒儿,师父懂得少,你可别骗我。”

    沈持对初阳的奇异脑洞感到无语,“谁给你说是宋将军送的了。”

    “哈?”

    初阳脖子一歪,心想果然被自己盘问出了猫腻。

    “那你还碰到了谁?莫不成青楼招妓去了?这么饥渴?”

    “宋知虞。”

    沈持口吻淡淡,喝了口茶。

    初阳刹时觉得自己套出了惊天八卦,笑着跳起来连拍沈持的肩膀。

    “哎呀,真不愧是我徒弟,颇具老夫当年艳绝老鼠洞的风采啊!想当年,只要我在老鼠洞,无论走到哪里,绝对是被那些小姑娘围的寸步难行。”

    “你第一次去将军府,就跟人家宋小姐互送定情信物。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速度老夫也着实佩服。那个东宫太子要是知道了,一定被你气死,哈哈哈。”

    沈持看着初阳这个老不正经无奈的笑笑,但他又很想顺势捉弄初阳一翻,便坐到椅子上昂起头问初阳:“你知道宋知虞是谁吗?”

    “谁?”

    初阳还以为自己猜出了事情的全部,结果没想到还有后章。

    他连忙接着问,沈持却不急着往下说,还若无其事的端起茶又喝了一口。

    初阳被吊起来的胃口快要把自己憋疯了,他回身抓住苏仪问:“宋知虞不就是宋巍的女儿吗?难不成她还能上天?”

    苏仪看了眼沈持一脸玩味的表情,不想扫了沈持的兴致,便沉默着不做声。

    看见苏仪的表现,初阳更觉得里面大有文章,但现在这六艺堂里,沈持知道苏仪知道,就他初阳不知道!

    “咳!”

    初阳扫兴的撒开苏仪,脸色沉的像谁偷了他藏在罐子里的坚果。

    初阳很八卦,所以除了讨厌吃不到东西以外,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吊胃口。沈持现在不光吊他胃口,看样子还打算吊很久。

    初阳不高兴了,他四仰八叉的躺到睡榻上开始耍赖。

    “徒儿,我觉得我快死了。墓志铭还麻烦你写明我是被人吊胃口吊死的。风流公子,英年早逝……唉,我真惨。”

    沈持看着初阳这戏精附体的样子,忍不住咧嘴笑起来,他冷不丁地又补了一句:“其实这宋知虞你也认识。”

    “我也认识?”

    初阳一个鲤鱼打挺,从睡榻上翻起来。

    “谁?谁?谁!!!”

    初阳脸都憋红了,沈持要是再不说,他就随时做好生气的准备。

    沈持对他这师父甚是了解,看到初阳那磨皮擦痒的样子,见好就收的给出了答案:

    “就元宵夜你救过的那位,还请你吃了烧鸭,当时她说她叫冯知来着。”

    “什么?”

    初阳一脸震惊,他觉得沈持一定是在逗他。

    绕了这么大的圈子,结果就是这个?

    初阳瘪瘪嘴,故意把脸拉的很长。

    “你说冯知是宋知虞,你怎么不说我是当今皇后?”

    “怎么?你还不信?”

    沈持放下茶盏,“我今天在镇远将军府的长廊上看见时,也颇为震惊,便连忙跑到她面前确认。”

    见沈持言辞恳切,并不像是在逗弄自己的样子,初阳忍不住又反问:“真是女的?”

    沈持:“这有什么好造假的?既然她是宋将军的女儿,以后肯定还能见到她,到时候师父你自己看吧。”

    初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陷入了自我怀疑。

    “那就奇了怪了,话说我元宵夜怎么没看出她是女的?我这几百年的道行总不可能分不出公母啊。”

    沈持却觉得毫无问题,初阳虽然道行高会法术,但偏偏脑子少根筋,经常搞出自己坑自己的事情,上次不还被一个刚化人的豹子精给打到悬崖下把腰扭了吗?

    于是,沈持讽笑的接了句:“我觉得你看不出雌雄很正常。”

    初阳眼睛一横,恶狠狠地瞪了沈持一眼。沈持只是笑,也不再嘲笑他。

    初阳也没再说话,他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沉思。

    沈持的玩笑归玩笑,但以自己的道行,不可能看不出男女,并且自己当时还和宋知虞有过近距离接触,那就更不应该出错才是。

    可是偏偏自己就是没看出来,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人施了法。

    但宋知虞确实是个普通人,自己当时也是确认过的。

    所以这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呢?难道还真是自己又大意了?

    初阳看了眼又靠在桌案前整理花枝的沈持,沈持向来是心弦紧绷忧思甚重,初阳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他。

    毕竟不确定的事情,负责任的做法还是不要说出口。

    等下次再见到宋知虞时,自己再悄悄试一试她到底有没有问题。

    也权当是为沈持解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