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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舅侄相见

    第二日,沈持是被一阵喧闹声惊醒的,沈持很是不悦,但他却没急着出去打探究竟,反而是先看向床上的宋知虞,见宋知虞仍在安睡,他这才松下一口气。

    沈持掀开被子起身,刚要推门出去嘱咐宫人安静,却听见沈微在同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讲话。

    舅舅竟然到西蜀来了?

    发现在院中说话的人是沈微和夏琛之后,沈持停住了脚步。若是叫夏琛发现宋知虞在这里,恐怕又会生出祸端。

    沈持给大门加上一道木栓,缓步从门前退了回来。

    这时,宋知虞却已经醒来,她撑手坐在床上,说出了一个肯定句:“你舅舅来了。”

    “嗯。”

    沈持低垂着头,他缓缓走到床边坐下,正在思考该如何对宋知虞解释这一切。

    宋知虞却抢在他前面,“那我先走吧,免得被你舅舅发现,给你添麻烦。”

    沈持一把揽住宋知虞的肩膀,“你再休息会儿,我去打发他走。”

    宋知虞忍俊不禁,原本焦灼的情绪烟消云散,“你去打发你舅舅走?”

    沈持知道宋知虞是笑自己对夏琛无情,于是他瘪了瘪嘴,回道:“行宫是皇室居所,我和三弟又同住在一个院中,原本臣子无召不得进来,更不能进到皇子所住院落。”

    沈持冷哼一声,“但依照舅舅现在的权势,怕是也没人敢拿这些拦他。”

    宋知虞听出来了,沈持对夏琛有气,除了自己的原因,还有朝堂政见上的不同。

    宋知虞轻轻拍抚沈持的后背,“还是我走吧,你舅舅会法术,察觉我在这里也是麻烦。”

    沈持竟忘了这茬,他按照自己这二十多年对夏琛的了解,还只当夏琛是个不会法术精于权谋的人。

    沈持骤然回神,“也好,婉婉那你先走。”

    沈持从怀里掏出一管初阳所制的信号弹递到宋知虞手上,“这是我让师父特制的,能告知我你的精确位置,还能带给我你发信号时的吉凶。”

    沈持将宋知虞的手合上,“你拿着,若有情况,我来救你。”

    宋知虞看着手上这支熟悉的信号管,怅然若失。她又忽然想起围堵自己数十日的涂山狐狸,便以一种玩笑的口吻说道:“我如果遇到强敌,信号弹告诉你大凶,那怎么办?”

    宋知虞本意是想让沈持知难而退,结果她的下半句话还没说出,沈持便先她一步道:“生同裘死同穴,如果没有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宋知虞彻底怔住,她凝视着沈持的眼眸,仿佛沈持的瞳仁里蕴藏着万千春水要将她淹没似的。

    宋知虞沉溺了。

    她嫣然一笑,扑进沈持的怀抱里,“我知道了,信号弹我会收好。”

    宋知虞听着夏琛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有要和沈微一同进屋看望沈持的趋势。

    宋知虞又连忙起身,“我该走了。”

    沈持依依不舍的撒开宋知虞的手,嘱咐道:“有事记得找我。”

    言毕,宋知虞含情脉脉的凝视着他,原地一转便没了踪迹。

    沈持也知他与夏琛不得不见,便整理衣襟,起身过去开门。

    然而,当他开门的刹那,却看见夏琛正眉头紧锁的盯着宋知虞方才消失的位置。

    沈持瞬间松了口气,得亏宋知虞先一步走了,不然夏琛还真可能察觉她在此地。

    松了口气的不止沈持,沈微见沈持屋内没有宋知虞的身影,悬在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夏琛看向沈持,大有一副审问的架势,“持儿,方才你在屋内干什么?怎么迟迟也不出来。”

    沈持神情淡淡,回的理所当然,“我晨起在打坐调息,怎么?这也需要舅舅准许才行?”

    夏琛听到沈持这呛人的话语失笑,他侧首瞧了沈微一眼,“德王殿下一直拖着我,不让我进屋找你,我还以为你是藏着什么秘密呢。”

    夏琛这话说的沈微局促不安,他避开夏琛的视线,朝沈持笑道:“丞相多虑了,本王怎敢阻拦丞相和二哥两人舅侄相见?何况二哥来到西蜀这么久,丞相与二哥应当好好叙叙旧才是。”

    沈持却不想给夏琛好脸,他冷冷否决道:“我跟丞相大人没什么可叙旧的。”

    瞧着沈持和夏琛之间这股冷冽的冻死人的气氛,沈微识趣的选择了走为上计,“夏丞相和二哥都还没用早膳,我去厨房看看他们准备的如何了。”

    沈微快步撤离战场,刚一转角就被蹲在围栏后面听墙角的初阳拦下,“小云扬,丞相大人是今早刚到西蜀的?”

    沈微与初阳排排蹲,“我也不知夏丞相是几时到的,我方才刚打开房门,正好就看见丞相进到院里,我再想到宋小姐可能还在,便上去拖住丞相多说了几句。这不,被丞相数落了。”

    初阳回道:“丞相大人修习的是捉妖雷法,小丫头身上现在有妖气,瞒不过大人。但有沈持在前面挡着,大人应该也不会完全不顾沈持的感受。就看沈持的手腕和他在大人心中的分量了。”

    这边,沈持仍旧挡在门口。瞧上去,既没有让夏琛进屋的打算,也没有退步离开的准备。

    夏琛只当沈持是个负气的孩子,失笑道:“怎么?看你这架势,是要和舅舅打上一架?”

    沈持凝眉冷道:“舅舅此来所为何事?不妨直说,我没有闲工夫看你演戏。”

    夏琛上前一步,“你是怪舅舅瞒你?”

    沈持不言。

    夏琛又接着说道:“舅舅本意是想替你做完所有的腌臜事,让你干干净净活在阳光下,没成想却叫你不悦了。”

    沈持一听夏琛这话有种责备自己狗咬吕洞宾的意味,连忙反驳道:“舅舅本意没错,我也不是怪舅舅为我着想。而是舅舅你办的这些事,实在……实在……”

    夏琛打断道:“实在什么?实在让人厌恶,还是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沈持听出夏琛心里也憋着一股气,“对,就是实在让人难以接受。”他叹了口气,“最厌恶的人,将你变成了你最厌恶的样子。”

    夏琛急声反驳道:“以毒攻毒以暴制暴有什么错?难道靠讲道理别人就会怕你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