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雨幕望星空（下）
马上快到零点了，苏梵妃还是没有发来信息。
“她咋回事，怎么不回我信息?”
时未凌心急地盯着手机屏幕，眼睁睁地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该不是不小心把手机给摔坏了吧。”他自语道，心里满是担忧。
苏梵妃那边什么状况，时未凌不得而知，他只希望苏梵妃下一秒能发来信息，并告诉他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但上天就喜欢捉弄人，越是希望，就越是失望，到新一天来临的时候，他的心瞬间就沉了下去。
他知道，“火”已经熄灭了。
“她那边怎么回事啊!”时未凌对着空气自语道，“该不会是生了我的气故意不理我了吧!”可他也没有做什么让她感到生气的行为呀!
他想了很多苏梵妃没有回复他的原因∶不小心把手机给摔坏了；学校信号屏蔽程度加强；手机进水以致损坏；遭遇了突发状况。
最后一个是他最不想要发生的，手机坏了可以再修，再买，但是人出了事，可就是一桩麻烦事了。
具体是什么原因，明天还得去问问她──她应该会主动来找我说的，我不需要去找她。时未凌这么想着，熄灯，打算睡觉了，但事与愿违的，他的思绪始终停留在这件事上，像是在古代生活里即将离开母亲的游子，迟迟不愿离去。
辗转反侧。
时未凌想了很多，但还是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
他从床上腾起身来，开了灯，翻开放在床头柜上的彩页笔记本。
他在笔记本上写道∶
午夜时分，灯黄流转.
我无声的哼唱那，
过往的歌曲.
是谁作孽的悲剧?
哎，早睡身体好.
是我打扰.
生命的焰火将逝尽，
我无力挽回，大势已去.
饱受岁月洗礼，却经受不起，
温润如你，断了音讯……
欠生活一句，对不起。
写到这的时候，时未凌不禁悲从中来，他摸起手机，又花了点时间发了这么一条空间说说∶
“活在世界上不应该要快乐些吗?
何必和生活各个苦恼过不去呢?
没人懂得你沉默中的生气伤心.
但一定会有人为你默哀和同情.
我们心中都藏有不能说的秘密.
以及那苦苦控制的欲望和野心.
深受伤害的你犹如哑巴吃黄连.
浓稠的乌云想遮住苍天的眼睛.
请你不要对这些琐事耿耿于怀.
请你把不甘心的伤痕当做酒窝.
命运掷出的卡牌无法重新收回.
凡尘琐世总有那么多新的机会.
切记不要因为这件事而睡不着.
因为充满朝气的明天又要起早.
医生职分，已尽.”
他躺了回去，鼻子有些酸，到午夜一点多的时候，他才略感困倦。
…………
第二天的时候，苏梵妃果真和时未凌谈及到了这件事。
她原本灵动的眼睛在此刻显得有些黯然，眼光也是空洞了一些，就如一朵泪花化作的娇嫩花朵，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时未凌心里最软的角落被勾起。
“呜呜，我现在好烦。”
时未凌心里一咯噔，知道她是在说昨天的事，“怎么了?”
“林老师查寝，把我的手机给缴了。”她声音呜呜地说。
“啊……怎么会这样?”时未凌明白为什么苏梵妃不回复他信息的原因了。
“本来我藏得好好的，”苏梵妃顿了一下，又说∶“但是我手机声音没有关，然后，然后──你昨天是给我发消息了吧!”
时未凌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不安的感觉就像是狂潮一样涌上心头，使他感到浑身冰冷。
“嗯……”
“然后手机就响了，而且还响了好几声!当时林老师就在场，直接给查获了……”苏梵妃捂住了脸。
时未凌如遭雷劈，彻底呆傻了，他记得昨天自己是给苏梵妃发了好几条信息的，只是他当时并没有想到，自己急切的心情给苏梵妃带来了如此大的麻烦和灾祸。
“对、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苏梵妃没有回复，那僵直的嘴角，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那……他会还吗?”
“会，星期天下午放假的时候还。”
时未凌在心里算了算，距离星期天还有几天的日子──好在不是没收一学期，如果是那样的话，时未凌是怎么也不会原谅自己的，当然，现在也不会。
自责、懊悔如同浪潮一样，在时未凌心海中不断起伏，翻涌出来的，是一肚子的苦涩。
“怎么会这样……”他在心里悔恨道。
早知道就不给她发信息了，这样，她的手机就不会被缴了，可这世界哪有那么多的“早知道”呢?
心口有些堵，他揉了揉，却越发感到难以呼吸。
他摸起笔，在彩页笔记本上颤颤巍巍地写道∶
“我欠你的不只是一句对不起，
你欠我的不只是一场短途旅行，
我在过往静听着黄昏涨潮的舞曲，
却听不清，绚烂如你，一人哭泣。
我欠你的不只是一句对不起，
你欠我的不只是一场人生旅行，
我在过往品味着如樱逝去的欢欣，
却经不起，温润如你，断了音讯……”
他写下的，是许嵩的歌曲《宇宙之大》的重新填词版，词是他即兴填的。
最近，他很迷这首歌。
刚才一瞬间就想到了这首歌，应该是和它有了情感共鸣吧……
…………
月考成绩出炉了，不出意料的，时未凌除了语文，其他学科都“挂”了。
语文没“挂”，但也没拿到高分，九十多分也只能算是勉强及格。
苏梵妃的语文成绩比时未凌低了几分，但是她的作文分数极为恐怖，高达50分，足足拉了时未凌8分，这让一向自诩为“作文天才”的时未凌很是震惊。
作文满分为60分，能拿50分，就说明作文非常优秀了，可谁知林老师竟然这样评价苏梵妃的作文∶过于平淡，没有让人感到惊艳的地方。
听他的评价，貌似苏梵妃所写的，是一篇很普通的作文，可是普通的作文又怎么能拿到50分呢?这让时未凌很是好奇。
“看下你的作文呗。”
“没你分高。”时未凌苦笑了一声。
“我知道，我不是看分数。”她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我想看看你写的作文，仅此而已。”
时未凌当然没有拒绝，拿出答题卡，递给了苏梵妃，后者回过身去，自己看去了。
一两分钟过后，苏梵妃又转过了身，说∶“我觉得你这篇作文……”
“怎么了?”
这次考试的作文是时未凌虚构的，讲的是“我”重回母校的所见所感，表达的是自己对往日至信们的思念之情。
“我感觉，你这篇作文还可以，”苏梵妃先肯定了一句，“但是，抒情的地方太多了，而记叙的情节又太少了，这样容易导致作文内容空洞乏味。”
时未凌颔首，对她的评价感到十分认同。
“你说的很对，”时未凌顿了一下，“你的呢，我想看看你的高分作文。”
苏梵妃拿来了答题卡。
“文字是无形的武器。”这种感觉时未凌只在鲁迅的文章里读出来过，当他目光扫过苏梵妃的作文，只感觉有一把枪正抵着自己的额头，只要自己有什么大动作，下一秒就会命丧黄泉。
时未凌不禁屏住了呼吸，平淡无奇的文章读起来却是那么的触目惊心──主要是作文的内容。
这篇作文讲的是∶苏梵妃在初中时期和一位男孩从相遇到相知的美好故事。
男孩骑自行车在她面前漂移耍帅、男孩经常给她蛋糕、零食吃、她和男孩经常开黑打游戏……这些内容，看得时未凌身体直发冷，像是掉进了冰窖一样。
他勉勉强强地把作文看完了，把答题卡还给苏梵妃，他气息有些微弱地问∶“这是事实的吗?”他现在只想知道苏梵妃所写的真实性。
“是啊，”苏梵妃的目光变得温柔了起来，“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可惜，我们重点高中的录取分数线是469分，他当时只低了几分，不然的话，他就可以和我一起读这所学校了。”
朋友么?时未凌有点不太相信。
“你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好成什么样了吗?”苏梵妃说，“当时录取分数线出来的时候，他好悲伤，说是想要去跳楼，就因为没法和我同读一所学校……哎呀，现在想想还是很感动。”
她的声音又微弱了几分∶“当时听到他这么说我都快哭了。”
就像是被一张巨大的手给捏住了体内所有器官，时未凌难受极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还是第一次了解到苏梵妃的过去。
跳楼么，真是和我一样胆大啊。
但我没有跳楼的理由，至爱还没有出现，至信的话，我不想让他们为我悲痛欲绝。
时未凌嗦了嗦鼻子，走出了教室，现在是课间，所以没谁会去管他。
时未凌四处走了走，找到了一处隐秘的地方，他环顾四周，确认四周没有人经过后，心里死死压抑的情绪终于如火山喷发般爆发了出来。
他乱蹬了几脚空气，然后手抓起了地面上的一堆树叶，面色陡然狰狞，抓狂地把它们撕成了碎片。
“笨蛋啊，他肯定喜欢你啊!”
“一个男孩肯为一个女孩付出生命，这分明就是爱啊!”
“我也可以为你付出生命!反正我的生命如同尘埃一样，一文不值!平时也没什么人关心我，倒不如去死呢!”
“我……我……他娘的就是个废物!”
时未凌涨红了脸，吼了一声，一拳轰出，轰在旁边的一颗古树上，强大的反作用力让他的手指骨瞬间炸出了几抹鲜艳的红色。
“她咋回事，怎么不回我信息?”
时未凌心急地盯着手机屏幕，眼睁睁地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该不是不小心把手机给摔坏了吧。”他自语道，心里满是担忧。
苏梵妃那边什么状况，时未凌不得而知，他只希望苏梵妃下一秒能发来信息，并告诉他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但上天就喜欢捉弄人，越是希望，就越是失望，到新一天来临的时候，他的心瞬间就沉了下去。
他知道，“火”已经熄灭了。
“她那边怎么回事啊!”时未凌对着空气自语道，“该不会是生了我的气故意不理我了吧!”可他也没有做什么让她感到生气的行为呀!
他想了很多苏梵妃没有回复他的原因∶不小心把手机给摔坏了；学校信号屏蔽程度加强；手机进水以致损坏；遭遇了突发状况。
最后一个是他最不想要发生的，手机坏了可以再修，再买，但是人出了事，可就是一桩麻烦事了。
具体是什么原因，明天还得去问问她──她应该会主动来找我说的，我不需要去找她。时未凌这么想着，熄灯，打算睡觉了，但事与愿违的，他的思绪始终停留在这件事上，像是在古代生活里即将离开母亲的游子，迟迟不愿离去。
辗转反侧。
时未凌想了很多，但还是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
他从床上腾起身来，开了灯，翻开放在床头柜上的彩页笔记本。
他在笔记本上写道∶
午夜时分，灯黄流转.
我无声的哼唱那，
过往的歌曲.
是谁作孽的悲剧?
哎，早睡身体好.
是我打扰.
生命的焰火将逝尽，
我无力挽回，大势已去.
饱受岁月洗礼，却经受不起，
温润如你，断了音讯……
欠生活一句，对不起。
写到这的时候，时未凌不禁悲从中来，他摸起手机，又花了点时间发了这么一条空间说说∶
“活在世界上不应该要快乐些吗?
何必和生活各个苦恼过不去呢?
没人懂得你沉默中的生气伤心.
但一定会有人为你默哀和同情.
我们心中都藏有不能说的秘密.
以及那苦苦控制的欲望和野心.
深受伤害的你犹如哑巴吃黄连.
浓稠的乌云想遮住苍天的眼睛.
请你不要对这些琐事耿耿于怀.
请你把不甘心的伤痕当做酒窝.
命运掷出的卡牌无法重新收回.
凡尘琐世总有那么多新的机会.
切记不要因为这件事而睡不着.
因为充满朝气的明天又要起早.
医生职分，已尽.”
他躺了回去，鼻子有些酸，到午夜一点多的时候，他才略感困倦。
…………
第二天的时候，苏梵妃果真和时未凌谈及到了这件事。
她原本灵动的眼睛在此刻显得有些黯然，眼光也是空洞了一些，就如一朵泪花化作的娇嫩花朵，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时未凌心里最软的角落被勾起。
“呜呜，我现在好烦。”
时未凌心里一咯噔，知道她是在说昨天的事，“怎么了?”
“林老师查寝，把我的手机给缴了。”她声音呜呜地说。
“啊……怎么会这样?”时未凌明白为什么苏梵妃不回复他信息的原因了。
“本来我藏得好好的，”苏梵妃顿了一下，又说∶“但是我手机声音没有关，然后，然后──你昨天是给我发消息了吧!”
时未凌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不安的感觉就像是狂潮一样涌上心头，使他感到浑身冰冷。
“嗯……”
“然后手机就响了，而且还响了好几声!当时林老师就在场，直接给查获了……”苏梵妃捂住了脸。
时未凌如遭雷劈，彻底呆傻了，他记得昨天自己是给苏梵妃发了好几条信息的，只是他当时并没有想到，自己急切的心情给苏梵妃带来了如此大的麻烦和灾祸。
“对、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苏梵妃没有回复，那僵直的嘴角，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那……他会还吗?”
“会，星期天下午放假的时候还。”
时未凌在心里算了算，距离星期天还有几天的日子──好在不是没收一学期，如果是那样的话，时未凌是怎么也不会原谅自己的，当然，现在也不会。
自责、懊悔如同浪潮一样，在时未凌心海中不断起伏，翻涌出来的，是一肚子的苦涩。
“怎么会这样……”他在心里悔恨道。
早知道就不给她发信息了，这样，她的手机就不会被缴了，可这世界哪有那么多的“早知道”呢?
心口有些堵，他揉了揉，却越发感到难以呼吸。
他摸起笔，在彩页笔记本上颤颤巍巍地写道∶
“我欠你的不只是一句对不起，
你欠我的不只是一场短途旅行，
我在过往静听着黄昏涨潮的舞曲，
却听不清，绚烂如你，一人哭泣。
我欠你的不只是一句对不起，
你欠我的不只是一场人生旅行，
我在过往品味着如樱逝去的欢欣，
却经不起，温润如你，断了音讯……”
他写下的，是许嵩的歌曲《宇宙之大》的重新填词版，词是他即兴填的。
最近，他很迷这首歌。
刚才一瞬间就想到了这首歌，应该是和它有了情感共鸣吧……
…………
月考成绩出炉了，不出意料的，时未凌除了语文，其他学科都“挂”了。
语文没“挂”，但也没拿到高分，九十多分也只能算是勉强及格。
苏梵妃的语文成绩比时未凌低了几分，但是她的作文分数极为恐怖，高达50分，足足拉了时未凌8分，这让一向自诩为“作文天才”的时未凌很是震惊。
作文满分为60分，能拿50分，就说明作文非常优秀了，可谁知林老师竟然这样评价苏梵妃的作文∶过于平淡，没有让人感到惊艳的地方。
听他的评价，貌似苏梵妃所写的，是一篇很普通的作文，可是普通的作文又怎么能拿到50分呢?这让时未凌很是好奇。
“看下你的作文呗。”
“没你分高。”时未凌苦笑了一声。
“我知道，我不是看分数。”她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我想看看你写的作文，仅此而已。”
时未凌当然没有拒绝，拿出答题卡，递给了苏梵妃，后者回过身去，自己看去了。
一两分钟过后，苏梵妃又转过了身，说∶“我觉得你这篇作文……”
“怎么了?”
这次考试的作文是时未凌虚构的，讲的是“我”重回母校的所见所感，表达的是自己对往日至信们的思念之情。
“我感觉，你这篇作文还可以，”苏梵妃先肯定了一句，“但是，抒情的地方太多了，而记叙的情节又太少了，这样容易导致作文内容空洞乏味。”
时未凌颔首，对她的评价感到十分认同。
“你说的很对，”时未凌顿了一下，“你的呢，我想看看你的高分作文。”
苏梵妃拿来了答题卡。
“文字是无形的武器。”这种感觉时未凌只在鲁迅的文章里读出来过，当他目光扫过苏梵妃的作文，只感觉有一把枪正抵着自己的额头，只要自己有什么大动作，下一秒就会命丧黄泉。
时未凌不禁屏住了呼吸，平淡无奇的文章读起来却是那么的触目惊心──主要是作文的内容。
这篇作文讲的是∶苏梵妃在初中时期和一位男孩从相遇到相知的美好故事。
男孩骑自行车在她面前漂移耍帅、男孩经常给她蛋糕、零食吃、她和男孩经常开黑打游戏……这些内容，看得时未凌身体直发冷，像是掉进了冰窖一样。
他勉勉强强地把作文看完了，把答题卡还给苏梵妃，他气息有些微弱地问∶“这是事实的吗?”他现在只想知道苏梵妃所写的真实性。
“是啊，”苏梵妃的目光变得温柔了起来，“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可惜，我们重点高中的录取分数线是469分，他当时只低了几分，不然的话，他就可以和我一起读这所学校了。”
朋友么?时未凌有点不太相信。
“你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好成什么样了吗?”苏梵妃说，“当时录取分数线出来的时候，他好悲伤，说是想要去跳楼，就因为没法和我同读一所学校……哎呀，现在想想还是很感动。”
她的声音又微弱了几分∶“当时听到他这么说我都快哭了。”
就像是被一张巨大的手给捏住了体内所有器官，时未凌难受极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还是第一次了解到苏梵妃的过去。
跳楼么，真是和我一样胆大啊。
但我没有跳楼的理由，至爱还没有出现，至信的话，我不想让他们为我悲痛欲绝。
时未凌嗦了嗦鼻子，走出了教室，现在是课间，所以没谁会去管他。
时未凌四处走了走，找到了一处隐秘的地方，他环顾四周，确认四周没有人经过后，心里死死压抑的情绪终于如火山喷发般爆发了出来。
他乱蹬了几脚空气，然后手抓起了地面上的一堆树叶，面色陡然狰狞，抓狂地把它们撕成了碎片。
“笨蛋啊，他肯定喜欢你啊!”
“一个男孩肯为一个女孩付出生命，这分明就是爱啊!”
“我也可以为你付出生命!反正我的生命如同尘埃一样，一文不值!平时也没什么人关心我，倒不如去死呢!”
“我……我……他娘的就是个废物!”
时未凌涨红了脸，吼了一声，一拳轰出，轰在旁边的一颗古树上，强大的反作用力让他的手指骨瞬间炸出了几抹鲜艳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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