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杀戮之道 九
第二峰峰顶，天穹上巨剑之下，两名年轻修行者相对而坐。
面朝东方的修士一身白衣，面容白皙，脸上的表情一丝不苟；面向西边的修士一身黑衣，面容坚毅，脸上的表情极为冷漠。
白衣人正是上峻弟子，圣所。他一整天都没见到过面前这个如自己一样强大的弟子，所以想来第二峰瞧瞧。
黑衣人名叫鹤龙舟，同样的三十岁便已沉吟无岸境多年，是衍天道不世出的上一代天才。
“怎么一直躲在峰里，不争峰吗？”圣所道。
“不急，山下的巨响是怎么回事？”鹤龙舟道。
“如果我所料不错，那是一名入山不足三年的新弟子所为。”
“哦？你们已经交过手了？”鹤龙舟不会问怎么可能，因为能在他这个年纪修行到这种境界，心底里必然会承认这个天下有各种各样的绝世之姿。
“只是碰了一下。”
“带艺拜师？”
“不好说，从气息来看，恐怕不超过二十岁。”
鹤龙舟沉默片刻，接着道：“厉害。”
“如果那道巨响真是他做的，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圣所见识过时光的一招，但是他看不清这个年轻人，甚至都不敢说稳胜！
两个人对于争峰其实没有任何兴趣，所以鹤龙舟没有出峰，而圣所是那种在什么位置就做什么事情的弟子。
他们都在等待破境，然后去挑战并成为圣卿或是长老。
“让那个新弟子退出吧。”鹤龙舟缓缓说道。
“这不合规矩。”
“难道新弟子争峰就合规矩了？”
“也不合，但那是惩戒峰该做的事。”圣所没有在和鹤龙舟争执，他只是在诉说自己的道。实际上，哪怕鹤龙舟去管这事，他也不会阻拦，因为他阻拦，也不合规矩。
“我不是你。”
巨剑之下陷入了一阵沉默，连风都停止吹动，元气在这一刻仿佛快要凝结。
“死一个华师兄还不够吗？”圣所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华争锋这种人确实不应该活着。”
华争锋！
衍天道有史以来修行天赋，悟性最高的弟子，前无古人，后面也很难有来者。
十五年前，只有二十岁的的华争锋便快要突破至无岸境尽。别说衍天道，便是天下所有修行门派的弟子，都被他压得抬不起头来。
直到后来他因为要学白晓，被柳圣宗暗害，才让众多修行者松了一口气。
“你知道，那个人也无罪。”哪怕圣所这个地位的上峻，也不想提起“白晓”这两个字，这个刺探到天机后便消失的颠顶修士。
“我辈天才，但凡有那个实力，谁不想学那个人。”
“那华师兄何来的该死？”
“他的存在，让我衍天道所有人道心不稳，他甚至会让衍天道的元气有所下降，这便该死。”鹤龙舟对于这位昔日的天才师兄毫无敬意，好似在诉说着一个不起眼的罪人。
“这种事不是你该管的，你不该透露师兄的消息给外人。”
圣所语出惊人！那个时候，他们只有十五岁，只是刚刚崭露头角，鹤龙舟却干了一件惊天的大事。
“你以为这种事能瞒得住圣卿甚至圣人？我不还是安然的坐在这里。”
“他们只是看得淡，只是以为你我能成为第二个华师兄。”说到这里，圣所摇摇头。很明显，他们并没有成为下一个华争锋。
“修行之道，到了我们这个程度，已经不在于有多快，而在于活得久。”鹤龙舟言下之意，便是圣所的结论为时尚早，只有死人才能盖棺定论。
这倒也不算狂妄，三十岁便这种实力，谁也不能保证他能不能成为最年轻的无岸境尽，只是终究比华争锋的可能要低很多。
圣所知道自己不能改变鹤龙舟的想法，正如他自己一样，每个人的道都必须是正确的。所以他也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他沉默片刻后说道：“想让那个新弟子退出，你自己去做。”
说罢，圣所转身离开，准备第二天的杀戮。
......
时光又出现在一座小山中，这里面三年以上的弟子已经全部身死，能够继续他自己的修炼。
白天的时候他杀了一个上峻弟子，做了一张新的假面戴上。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很快，白天藏在地下，没有任何人发现他，晚上出来修行藏剑诀，也没有什么上峻弟子出现。
只是这一晚，他使出了八剑，便凭空出现八道无形剑意。这一回他学聪明了，对着空无一物的身前试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看来也不是非要击中什么才会停下来啊......”见远远的山坡无声无息，时光反倒有些失落，看来境界低下，真的无论什么功法都不能化腐朽为神奇。自己使出藏剑诀，虽然也是出人意料，却还是有点配不上“无上”二字。
“呼......”时光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睛让疲惫的心神休息片刻。
天刚蒙蒙亮，他已经可以用五剑发出剑意，这大大缩短了出招时间，如今再碰上有所准备的寒秋瑟，他也有信心用剑意伤人。
感受着空气中元气波动逐渐明显，时光重新躺会他的深坑里，可不知怎么的，他的心有些隐隐的不安。
这片山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人来，很多山里的普通弟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已经死去，而那些反应过来甚至反抗成功的弟子，还在四处逃窜。
地下漆黑一片，也异常安静，时光用手捂住自己手指，开始第三次的穿骨。
他这么做，哪怕再成功压缩一颗元，射出的暴虐气息也只会停留在自己的手掌之中，而不会发出很大的声音和炸裂，自己可以等它慢慢消散。
就在他钻进地下第三个时辰的时候，整个地面忽然一阵晃动。
“轰！”
时光身上的泥土陡然消散，他猛地拔地而起，停在空中，右手还依然握着左手的中指，捂得严丝合缝。
接着，他便看见二十几人围着自己！
“曹师兄！”有人惊叫一声，不敢相信地看着时光。时光心道：看来这个假面的主人姓曹。
这二十几人为首的，是一个一身黑衣的修行者，正是鹤龙舟。
方才他们在鹤龙舟的遮蔽下，没有多少元气波动泄出来，时光才没能发现他们。
“你不是曹彦倾。”鹤龙舟也认识曹彦倾。
“师兄，您说什么呢。”时光面色不变，从容回道。
鹤龙舟环顾周围二十几人，见他们面面相觑，鹤龙舟轻轻一笑，“首先，曹延斌身为一个上峻弟子，不会躲在泥土之下弄得灰头土脸；其次，曹延斌入山时间比我早，他虽然不敢叫我师弟，却也不会称我师兄。”
说罢，鹤龙舟抱胸，对着时光微微摇头。
时光此时心中一沉，这种情况不在他的意料之中，或者说他哪怕能够预料也无法避免。因为等到他提前从地下出来后再戴面具便已经来不及了，而且怎么称呼人这种事他也确实没办法。
“你是一个新弟子，争峰的事情你没资格参加。”鹤龙舟说完这一句，便留下二十几人和时光，独自离开。
他们如今也知道有这么一个新弟子，实力非凡，造成了前天的响彻云霄的巨响。如今有鹤龙舟给他们撑腰，才敢一起来找时光。
“你手里拿的什么！”刚刚开口的弟子叫道，他们如今不仅不让时光争峰，甚至还敢从时光手里抢东西。
时光看着这些莫名其妙的人，想着鹤龙舟的话，忽然挑挑眉毛说道：“你们知不知道山上有个弟子叫小秋？”
“谁啊？”那弟子看了一眼旁边的人，然后说道：“是师兄我在问你话，你手里的什么东西？”
时光笑笑：“你确定要看？”
这么说着，时光已经松开了右手，伸出左手的中指。
嗖！
嘭！
那道摄人心魄的戾气陡然从时光手中射出，直奔说话之人！
那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便被震飞了左臂。
面朝东方的修士一身白衣，面容白皙，脸上的表情一丝不苟；面向西边的修士一身黑衣，面容坚毅，脸上的表情极为冷漠。
白衣人正是上峻弟子，圣所。他一整天都没见到过面前这个如自己一样强大的弟子，所以想来第二峰瞧瞧。
黑衣人名叫鹤龙舟，同样的三十岁便已沉吟无岸境多年，是衍天道不世出的上一代天才。
“怎么一直躲在峰里，不争峰吗？”圣所道。
“不急，山下的巨响是怎么回事？”鹤龙舟道。
“如果我所料不错，那是一名入山不足三年的新弟子所为。”
“哦？你们已经交过手了？”鹤龙舟不会问怎么可能，因为能在他这个年纪修行到这种境界，心底里必然会承认这个天下有各种各样的绝世之姿。
“只是碰了一下。”
“带艺拜师？”
“不好说，从气息来看，恐怕不超过二十岁。”
鹤龙舟沉默片刻，接着道：“厉害。”
“如果那道巨响真是他做的，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圣所见识过时光的一招，但是他看不清这个年轻人，甚至都不敢说稳胜！
两个人对于争峰其实没有任何兴趣，所以鹤龙舟没有出峰，而圣所是那种在什么位置就做什么事情的弟子。
他们都在等待破境，然后去挑战并成为圣卿或是长老。
“让那个新弟子退出吧。”鹤龙舟缓缓说道。
“这不合规矩。”
“难道新弟子争峰就合规矩了？”
“也不合，但那是惩戒峰该做的事。”圣所没有在和鹤龙舟争执，他只是在诉说自己的道。实际上，哪怕鹤龙舟去管这事，他也不会阻拦，因为他阻拦，也不合规矩。
“我不是你。”
巨剑之下陷入了一阵沉默，连风都停止吹动，元气在这一刻仿佛快要凝结。
“死一个华师兄还不够吗？”圣所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华争锋这种人确实不应该活着。”
华争锋！
衍天道有史以来修行天赋，悟性最高的弟子，前无古人，后面也很难有来者。
十五年前，只有二十岁的的华争锋便快要突破至无岸境尽。别说衍天道，便是天下所有修行门派的弟子，都被他压得抬不起头来。
直到后来他因为要学白晓，被柳圣宗暗害，才让众多修行者松了一口气。
“你知道，那个人也无罪。”哪怕圣所这个地位的上峻，也不想提起“白晓”这两个字，这个刺探到天机后便消失的颠顶修士。
“我辈天才，但凡有那个实力，谁不想学那个人。”
“那华师兄何来的该死？”
“他的存在，让我衍天道所有人道心不稳，他甚至会让衍天道的元气有所下降，这便该死。”鹤龙舟对于这位昔日的天才师兄毫无敬意，好似在诉说着一个不起眼的罪人。
“这种事不是你该管的，你不该透露师兄的消息给外人。”
圣所语出惊人！那个时候，他们只有十五岁，只是刚刚崭露头角，鹤龙舟却干了一件惊天的大事。
“你以为这种事能瞒得住圣卿甚至圣人？我不还是安然的坐在这里。”
“他们只是看得淡，只是以为你我能成为第二个华师兄。”说到这里，圣所摇摇头。很明显，他们并没有成为下一个华争锋。
“修行之道，到了我们这个程度，已经不在于有多快，而在于活得久。”鹤龙舟言下之意，便是圣所的结论为时尚早，只有死人才能盖棺定论。
这倒也不算狂妄，三十岁便这种实力，谁也不能保证他能不能成为最年轻的无岸境尽，只是终究比华争锋的可能要低很多。
圣所知道自己不能改变鹤龙舟的想法，正如他自己一样，每个人的道都必须是正确的。所以他也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他沉默片刻后说道：“想让那个新弟子退出，你自己去做。”
说罢，圣所转身离开，准备第二天的杀戮。
......
时光又出现在一座小山中，这里面三年以上的弟子已经全部身死，能够继续他自己的修炼。
白天的时候他杀了一个上峻弟子，做了一张新的假面戴上。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很快，白天藏在地下，没有任何人发现他，晚上出来修行藏剑诀，也没有什么上峻弟子出现。
只是这一晚，他使出了八剑，便凭空出现八道无形剑意。这一回他学聪明了，对着空无一物的身前试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看来也不是非要击中什么才会停下来啊......”见远远的山坡无声无息，时光反倒有些失落，看来境界低下，真的无论什么功法都不能化腐朽为神奇。自己使出藏剑诀，虽然也是出人意料，却还是有点配不上“无上”二字。
“呼......”时光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睛让疲惫的心神休息片刻。
天刚蒙蒙亮，他已经可以用五剑发出剑意，这大大缩短了出招时间，如今再碰上有所准备的寒秋瑟，他也有信心用剑意伤人。
感受着空气中元气波动逐渐明显，时光重新躺会他的深坑里，可不知怎么的，他的心有些隐隐的不安。
这片山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人来，很多山里的普通弟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已经死去，而那些反应过来甚至反抗成功的弟子，还在四处逃窜。
地下漆黑一片，也异常安静，时光用手捂住自己手指，开始第三次的穿骨。
他这么做，哪怕再成功压缩一颗元，射出的暴虐气息也只会停留在自己的手掌之中，而不会发出很大的声音和炸裂，自己可以等它慢慢消散。
就在他钻进地下第三个时辰的时候，整个地面忽然一阵晃动。
“轰！”
时光身上的泥土陡然消散，他猛地拔地而起，停在空中，右手还依然握着左手的中指，捂得严丝合缝。
接着，他便看见二十几人围着自己！
“曹师兄！”有人惊叫一声，不敢相信地看着时光。时光心道：看来这个假面的主人姓曹。
这二十几人为首的，是一个一身黑衣的修行者，正是鹤龙舟。
方才他们在鹤龙舟的遮蔽下，没有多少元气波动泄出来，时光才没能发现他们。
“你不是曹彦倾。”鹤龙舟也认识曹彦倾。
“师兄，您说什么呢。”时光面色不变，从容回道。
鹤龙舟环顾周围二十几人，见他们面面相觑，鹤龙舟轻轻一笑，“首先，曹延斌身为一个上峻弟子，不会躲在泥土之下弄得灰头土脸；其次，曹延斌入山时间比我早，他虽然不敢叫我师弟，却也不会称我师兄。”
说罢，鹤龙舟抱胸，对着时光微微摇头。
时光此时心中一沉，这种情况不在他的意料之中，或者说他哪怕能够预料也无法避免。因为等到他提前从地下出来后再戴面具便已经来不及了，而且怎么称呼人这种事他也确实没办法。
“你是一个新弟子，争峰的事情你没资格参加。”鹤龙舟说完这一句，便留下二十几人和时光，独自离开。
他们如今也知道有这么一个新弟子，实力非凡，造成了前天的响彻云霄的巨响。如今有鹤龙舟给他们撑腰，才敢一起来找时光。
“你手里拿的什么！”刚刚开口的弟子叫道，他们如今不仅不让时光争峰，甚至还敢从时光手里抢东西。
时光看着这些莫名其妙的人，想着鹤龙舟的话，忽然挑挑眉毛说道：“你们知不知道山上有个弟子叫小秋？”
“谁啊？”那弟子看了一眼旁边的人，然后说道：“是师兄我在问你话，你手里的什么东西？”
时光笑笑：“你确定要看？”
这么说着，时光已经松开了右手，伸出左手的中指。
嗖！
嘭！
那道摄人心魄的戾气陡然从时光手中射出，直奔说话之人！
那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便被震飞了左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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