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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梨园新花魁

    玉春堂戏院却格外热闹。戏院分两层,二楼是雅座,就是包间。一楼设有酒水和茶水销售摊位在二楼正楼底,还有卖香烟及卖瓜籽的小女孩或小男孩,在人群中穿插。戏台最前面一排四方桌,有提留着长嘴角茶壶斟茶的茶水伙计待侯。台座的后面就是排座了。

    戏迷不但挤满了座位,两旁和后面空余的站位都乌丫丫的站满了,虽然男女老少都有,可以还是以大爷们为主,有军警、有老爷、有商人、有文人、有医生等等,都是些较有钱的人或收入不错的人,因为叫座,黄牛党炒票疯狂,能翻出几倍的价格,连看半场的人都有。

    剑子今晚坐在排座的第一排正中,位置不错。正等举行毕业典礼就毕业了,这才会有空来看场戏。共实他不是来看戏,而是来看人,这个学期前初次见到海报和看过其一场对就念念不忘的人。

    玉堂春戏院是戏院中最旺的,两层小木楼用桐油油了个焕然一新,因为这里上演着评剧,又叫落子戏或蹦蹦戏,是从沽口城传来的。最出名的戏子有姓白和姓刘等等,最出名的戏也是唱的《拿苍蝇》,穿着雪白的薄如蝉翼般绫罗,几乎可以透视体内的肉。不过,此刻台上的却不是她们,而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凤眼貌美姑娘,艺名叫赛玉凤,人送一个雅号“梨园新花魁”,之所以是新花魁是相对她师父兼养母老花魁而言,唱的也是《拿苍蝇》,这戏叫座,当然就唱这一出了。戏台上的赛玉凤,粉脸化装,勾描出一副艳丽的脸,光脚边唱着:“公子呀,你看看我的脸…..。一边绕着钉着不动的男配角转,一时前脚叉后脚,一时后脚叉前脚,一时双脚并立踮起脚尖,摆出前凸后翘的曲线身形,双手手指捻着荷花指,一高一低的举着,侧身一双凤眼斜视,上下蹙动弯月般的眼角眉毛,抛出秋波。不断的变动方位,重复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表情,秋波射向戏院的每一个角落。

    台下的观众被引得拍手叫好,激动的还站起拍掌,吹起一阵阵的尖哨。

    “这小娘们在朝本老爷看呢,模样可人,一点也不比她娘赛牡丹差!”一个绸缎马褂套着长袍包着瘦削的身驱和戴着顶瓜皮帽的年逾六旬的老爷对着坐在四方槕左手边的一个尖嘴猴腮的管家说。

    “呵呵,老爷,你一副富贵福相,自然招小娘们喜欢了,要是跟了你,还不是她享福!”尖嘴猴腮管家操着缺乏阳刚气、有点娘腔的尖声阿谀奉承:“赛牡丹病了,像是肺病,能不能好还难说,如今染上肺病的人十有八九都是走向鬼门关的多。戏班的人也要生活,要吃饭、要付住宿费等,只好推出赛玉凤当台柱子了,没想到这小娘们意外走红,一点也不比她娘差,人美,戏好,就算不好也没人去留意。戏班赚了不少钱,戏院也赚爆了,戏票、瓜子糖果、香烟、茶水、酒水销量大。”

    “甭多嘴舌,那小娘们正和我对目传情呢!"员外不耐烦,打断管家的废话,他不在乎别人赚钱,只在乎风流快活。

    “尼玛个屁!那小娘们分明是朝俺大哥瞧!你这老不死的老色鬼瘦骨头一副,有啥好瞧的?不像俺大哥,国字脸,玉树临风。”靠着的另一桌髯须大汉几乎突出的一双大眼瞪着俩老色鬼子吼。

    剑子几乎笑出声,哪是什么国字脸,肥头大耳,分明是一副猪头脸,还玉树临风呢,长一身肥猪肉。这家伙是在侮辱我们五千年文明。

    “你怎么骂人呢,你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你吃了豹子胆呀!”老管家狐假虎威。

    “好啦!你们都别吵啦,那小娘子是在朝本少爷脉脉传情,你们一位老头,一位大叔,有什么好看的,有本少爷帅气吗?”旁边另一桌梳着二分头穿着西服戴着领带的别着墨镜的二十多岁年轻人自信满满的说。

    “尼玛屁,你个小粉脸有什么好看的!”髯须大汉立马接着呛声道。

    “好啦!都别吵啦!大头,我叫你送的花篮给玉凤姑娘,送到了没?”那位肥头大脸的大叔声气十足的说。

    “送到了,送到了,大哥,你吩咐的,兄弟能不办到吗!”“大头”一边和声答道一边慢慢的眼扫老色鬼和小粉脸,“赛牡丹是病了。可赛牡丹她娘也就是赛玉凤的奶奶赛金花当家,她亲自收的。”

    剑子感到好笑,这几个乌龟王八蛋,老子还觉得玉凤姐姐是在朝本公子看呢,她那双带电的凤眼往台下看人人都觉得在看自己个呢。

    又听到那肥头大脸的大叔洪声说:“有没有跟玉凤小妞说,我晚上在凤味楼摆宴庆贺她大红大紫呀?”

    “请到了,请到了,那赛金花老太婆说了,等玉凤姑娘唱完,今晚歇场了就去!”“大头”恭声答道。

    肥头大脸的大叔和髯须大汉两人一问一答分明在的炫耀、得瑟,与示威。

    老色鬼老爷不甘示弱说:“管家,明儿,给赛玉凤姑娘送一对花篮和一篮水果去,给她润润喉”。

    “是!”那管家立马接声应道。

    “哼”,小粉脸不服气,“伙计,过来一下”;他朝斟茶水的戏院伙计招手。

    “少爷,你有哈吩咐?”茶水伙计带着笑脸问。

    “你立即去外面给我买一对花篮和一篮水果送给玉凤姑娘,这有多余的钱算你的跑路费。”小粉脸一边吩咐一边掏出两千多块钱递过去。

    “好咧”,机灵的伙计立马满脸笑靥动作麻利的接过钱就快步向外走。这是他最希望的美差!

    “哼”

    “哼”

    肥头大脸大叔和瘦骨如柴的老色鬼几乎同声,表示不屑。

    剑子觉得这几个王八蛋都是在沾污玉凤姐姐。可这一幕是场场戏都在上演,这是一出台下戏,这些人也都是最佳演员,主仆搭戏搭得好。

    赛玉凤要是听到有观众为她争风吃醋,炫富吐财,作为戏子,这些场面是她乐意见到的。有人为了她而竞争摆阔气,她就有机会多赚钱。

    燕平城,剑子是再熟悉不过了。6岁来到这四九城上中学。小学跟父母在沽口城上的。爸妈不喜欢做生意,都是医生,除了祖传医术外,还学就西医,上的是英国和德国医科大学。剑子也是认字都是从古医书籍背诵开始的。来到燕平城后,他放假的时侯就会给左邻右舍的穷人免费看病疗伤。既帮助了别人又积累了经验。穷人实在太多,都看不起医生,小病积成大病,再加上贫困不止没油水,还有上顿没下顿,干着苦力活,身体消耗大易生病。在乱世,医者价值尤为突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