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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洗心(2)

    陆威风会意,小跑着上前抱住了陆宽宽的大腿。“妖凉凉,要钱。”

    “你这小乞丐。”陆宽宽敲打了敲打陆威风的脑壳,心中却是万般无奈,只得从衣袖中拿出一锭金子来,扔给了陆威风。

    “谢谢妖凉凉!”

    “谢谢妖凉凉!”

    陆威风与沈贺鲤异口同声道。

    “呵。”陆宽宽没由来地轻笑。她身上最不缺的就是钱财了。而这些钱财都是楼四娘给她的,沈贺鲤是邓佑容夫君,邓佑容是楼四娘的外孙女,陆宽宽把这些钱给沈贺鲤花,还真不冤枉。

    沈贺鲤一把抱起陆威风,直朝‘四方缘’而跑。

    “我们也进去瞧瞧?”陆宽宽看向高止和梁晋。

    他二人皆是点了点头,与陆宽宽一道走了进去。

    四方缘共分上下三层,空间阔大,就是比起京都最大的青楼,也是不遑多让的。

    其间珠宝首饰,衣衫佩囊,家中用具,应有尽有,若说这是百宝阁,也不会有人不信。

    四方缘正中,悬着一条从顶楼而泄的‘小瀑布’,漱漱地发着动听的声响,滋滋地跳着细沫儿。

    沈贺鲤走到瀑布之下,抬头朝上头看去,万分惊诧。“这屋子里还能有小瀑布呢?这是怎么弄的?”

    高止见此,也是惊奇,缓步走到沈贺鲤身边,亦是抬首相望。

    “也不像是用了什么术法啊。”高止看不出这瀑布飞落的门道儿,便丧着气低下了头,看向了瀑布旁边的两竖木匾题字。

    “浅水鱼儿戏,清泉濯汝心。”高止轻声念出木匾上的题字,而后低眸朝瀑布下的小池子看了去。

    池中游着数十条锦鲤,玄黑,金黄,火红,各色皆有,真真是应了那句‘浅水鱼儿戏’。

    陆威风看见那小鱼儿,心间犯痒,便挣脱了沈贺鲤的怀抱,咕噜一下跳到地上,摇摇晃晃地跑到池子旁,俯身上前去,一把便抓住了一只小鲤鱼。

    “哈哈哈~”陆威风将火红的小鲤鱼从池中抓起,哈哈哈地朝高止嬉笑着。鲤鱼振晃鱼尾,溅了他一脸的水沫儿。

    “威风.......”高止扶额,伸手给他擦脸,且同他说道:“把人家的鱼还回去。”

    “你师父真无趣!”沈贺鲤捏住陆威风手中鲤鱼的尾巴,将它飞扔进了池子,而后捞起小威风便向四方缘的二层跑。“我们去找竹蜻蜓!”

    高止无奈摇头。

    “不就是个卖百宝的阁子么,怎的如此开心。”陆宽宽实在是搞不懂沈贺鲤和陆威风的小孩子心性。

    一点红光落入高止眼中,高止走到那卖珠宝首饰的地方,一眼相中了最中间那只镶着红宝石的石榴簪子。

    其簪身为纯金,上有红宝点缀,轻巧又精致。

    “你瞧这女人用的东西干什么?”陆宽宽见他失神,便上前问道。

    “随意看看。”高止垂眸道。

    陆宽宽微微点头,又转身走到了那瀑布前。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瀑布怪异得很,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高止见陆宽宽心思不再落在他这边,便赶忙拿起了那只红宝簪子,走到钱柜那边将其买下了。

    沈贺鲤和陆威风找着了竹蜻蜓,一人拿了一只,结完账后,便立即跑出了四方缘去,迫不及待地在街路上飞起了竹蜻蜓。

    陆宽宽见此,嘴角微微抽搐。他们也确实不贪心,真的就只买了两只竹蜻蜓。

    天色忽暗,他们自然还是要住客栈的。

    陆宽宽与高止众人寻了间豪大的客栈,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掌柜的,三间上房。”陆宽宽以入门便走到掌柜面前说道。

    “好嘞,客官,六两银子。”掌柜的笑眯眯地伸出了手。

    陆宽宽正要从衣袖中掏出银钱,高止便拦住了她。

    “这回该是我付了。”高止说道。

    “啧啧。”沈贺鲤站在后头,摇了摇头。这一路走来,他这小师侄每每都不愿意占陆宽宽银钱上的便宜,住客栈,吃饭什么的,都得自己付出一部分钱来。这可悲的男人的自尊心啊。

    高止伸手摸索腰间衣带,从中摸出了五两银子来。

    该死,还差一两。他刚刚在四方缘买了簪子,就花了十两银子,没想到这身上就没有余钱了。

    “唉。”陆宽宽淡然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两银子,放在了高止手心。

    高止将银钱于手中掂量了掂量,而后垂眸将钱给了掌柜。

    “谢谢客官,小四子,快带客官去上房!”掌柜收了钱,便招呼小厮带他们上去。

    “啧啧。”沈贺鲤又是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安心用妖娘娘的钱就行了,都是一家人,何必呢?”沈贺鲤拍着高止的肩膀道:“咱也不是什么有钱人不是?软饭它不香吗?”

    高止瞪了沈贺鲤一眼,心中却盘算着赚钱的事儿。

    看来,他是时候出去接点活计了。为那大宅人家除魔安神,应该可以得到一笔不小的收入。

    唉,换做两年前的高止,定是怎么也想不到两年后的自己,会想着利用道法赚钱。

    “你瞪我干什么?”沈贺鲤撇了撇嘴。“你小师叔我牙口不好,就喜欢吃软饭。”

    高止闻言,并不理他。谁不知道这小师叔是在‘说笑’呢?

    沈贺鲤经高止冷落,竟是更加思念邓佑容了。

    他的媳妇儿可不会这样冷落他,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想来他那阴阳秘术已然练得差不多了,今晚便可试它一试。

    夜中,待到陆宽宽沉睡,高止便轻声翻下榻,悄悄跑出了客栈去。

    高止一路找到城中布告墙,伸长着脖子,轻眯着双眼,仔细瞧着布告墙上贴着的告示。

    其间,追捕令,新策令贴满了布告墙。

    高止找了许久,才找到一张好似在寻找道士镇宅的布告。

    高止抬手,揭了那张布告,将其卷起,藏到了衣襟之中。

    “咚咚咚——”西勃都城侍卫夜中巡逻,就要朝高止这边而来。

    高止耳朵一动,立即躲进了一旁的巷子里。

    陆宽宽正抱着双臂,倚靠在小巷的墙边,看着皎皎月光。

    高止见着她,惊了一跳,竟是哆嗦了两下。

    “宽宽,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睡着了吗?”高止悄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