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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被梁家扫地出门

    梁静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起床的动静,惊醒了睡在一旁的李芬。

    李芬是穿着警服和衣而睡的,她看上去三十多岁,精干的短发此时稍显凌乱,却露出几分妩媚。

    “你醒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太突然,打你的人是你的姐姐吧?”

    梁静呆呆地坐在床前,玻璃窗外正下着瓢泼大雨,这一切原来都不是梦。

    “我的母亲怎么样了?”

    李芬难得地选择了沉默,片刻后她才缓慢地说道。

    “你的母亲在2:40去世了,你的父亲还在抢救!”

    梁静喃喃自语,她挣扎着想往外跑,身子却一点力气也没有:“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李芬扶住她:“你还是在这里先休息一下吧,你的姑姑在医院!”

    梁静一愣,梁青是个脾气火爆的女人,她本来就不喜欢她们母女,她多次在饭桌子上说:“让这两个扫把星滚出去!!”

    如今母亲死了,自己已经和那个家再无瓜葛了,即使不被驱赶,也没回去的必要了,可仅凭自己,该如何生活下去啊?

    这时李芬的电话响起,她接通电话。

    “芬姐,医院出事了,梁家的人拒绝给张静举办葬礼!”

    梁青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她大脑一片空白,梁青有必要如此绝情吗?

    如果梁家不出钱,母亲岂不是要一直躺在医院,遭人唾弃和白眼?

    眼泪立马汹涌。

    这可怎么办啊?

    梁静跟着李芬来到医院。

    梁青红着眼看到梁静,立马对着她破口大骂:“小野种,你还有脸来医院,你怎么不跟着你那个该死的妈一起去死?”

    梁静红着脸,眼泪立马在眼里开始打转。

    李芬站了出来:“梁女士,请注意你的措辞,她还是个孩子!”

    谁知梁青更气了,她瞪着眼睛指着梁静破口大骂:“你不要被她人畜无害的外表给骗了,要不是她在中间挑拨离间,会发生这种事?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我的弟弟现在还躺Icu里没脱离危险,你还带她来医院?你是在给我添堵是不是?”

    “张静的葬礼——”

    “还葬礼?这种人本来就该死,你还想让我们给她办葬礼?她烂在医院没人会管的!——”李芬的话还没说完梁青就打断了她,她越说越离谱,嘴里的话也更难听。

    “你没有权利这样说我的母亲!”梁静终于忍不住了,她全身颤抖着,发出质问:“她——”

    梁静的话还没说完,梁青一个耳光已经抽在了她的脸上:“我没权利?你看看我有没有权利?我告诉你,从今往后你和梁家再无瓜葛,别再让我看见你,看见你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李芬立马拦住她:“请注意你的言行!你再打她我有权利拘留你”

    梁静的脸颊火辣辣的,她正想反驳,背后又传来一梁双双愤怒的吼声。

    “你怎么这么恶心,你还有脸来医院?你要不要脸啊?”梁双双还动起手来,她疯狂地撕扯着梁静的头发:“我让你嚼舌根,我让你嘴贱!”

    “你们都给我住手,我劝你们适可而止!”李芬终于发火了:“在警察面前你们都这么嚣张吗?我警告你们,谁在动梁静一个指头我就把她带到警局去!”

    围观的人不时还有人在拍照,梁双双果然被震慑到,她不甘地推了梁静一把:“能不能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梁青却得理不饶人:“你这警察还管起别人的家务事了?坏人你不抓,到跑这里来耀武扬威?她给你什么好处了?你不会看着她可怜就想帮她吧?要是这样不是更好,你帮她把尸体火化了不是更好!”

    李芬搀着梁静暂时离开了重症区,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警官——柴路。

    “芬姐你来了!!”

    “口供录的怎么样?行了,后面再说吧,有件更棘手的事情要交给你!”

    才工作没多久的柴路难掩喜色:“什么任务?”

    李芬把梁静推到前面:“梁家把她赶了出来,拒绝火化赵静的尸体!”

    柴路立马反应过来:“是让我帮她吗?”

    李芬点点头:“火化证明你去局里帮忙开一下,费用先从我这里拿吧!”

    梁静感动又无地自容地留下眼泪。

    李芬将她搂进怀里,安慰道:“坚强点,一切都会过去的!”

    赵静的死亡对梁静影响太大了,她跟梁家彻底的划清了界限,甚至还遭到梁家永远无法消解的诅咒和嫉恨。

    没有母亲的保障,梁静的学都上不下去了,学校知道了梁静这种情况,募捐了三千块钱,可这些钱不过是杯水车薪。

    赵静只留下一万多块的遗产,扣除丧葬费和医院的抢救费用3500,梁静现在全部的家当只剩下七千多块钱。

    火葬用的还是最便宜的套餐。

    梁静恨透了梁家那群人,她决定要改姓。

    她要用母亲的姓。

    “你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要不要联系一下你的父亲?”

    几天相处下来,柴路惊讶地发现梁静竟然一句话也没说,对她的口供也一直处于停滞状态。

    梁静答非所问:“我的母亲是被梁宇杀害的吗?”

    柴路很意外,可看着她憔悴不堪的面容,他内心不禁生出些怜悯:“你母亲的死因是头骨破裂!”

    “梁宇死了吗?”

    柴路摇摇头,只有提到梁宇的时候,她的眼睛闪过一丝憎恶。

    “他从楼上掉下来的时候砸到了下面一个吃烧烤的人,虽然抢救过来了,可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基本判定植物人了!”

    梁静冷着脸道:“这么说,谁也不知道当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你母亲和梁宇的关系怎么样?”

    “我的母亲和梁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柴路能体会她此时的心情,理智的话又咽了回去:“当晚他们确实吵了架,那晚还是梁宇的生日宴会,你母亲在哪种情况下提出了离婚!”

    梁宇亲手杀了母亲?

    梁静其实从心底不相信这个推论的,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以母亲的性格她永远都不会选择跳楼的。

    她对梁宇的了解也不过只存于表面,在下定决心就不择手段的母亲面前,谁知道梁宇会做出什么极端做法。

    母亲已经死了,而他却活了下来,虽然是生不如死的植物人,可总比失去性命要好的多,联想到他的姐姐给自己带来的耻辱,梁静对他也恨之入骨。

    她恨这个懦弱的男人,即使他已经成了植物人,依旧将自己拖入了生不如死的境地。

    “梁宇就是杀人犯,就是他杀了我的母亲!”

    柴路发现这家人没一个理智的,索性什么也不问了。

    梁静回到学校,踏进校园的那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奇地盯着她袖子上的黑纱,她羞愧难当,却又无可奈何。

    从接受捐款那一刻起,她已经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聊资。

    才回教室,又被班主任叫了出去。

    办公室里其他班级的老师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梁静啊,这件事对你打击一定很大吧?如果你想再休息几天也可以!”田浩坐在椅子上,一脸关切地盯着梁静稀黄的头顶:“发生这种事,一定要挺住啊,学校支部也在讨论你的事情,你回去写一份特困申请补助,学校会减免你部分学杂费的”

    梁静闷着头,紧张地听着,终于被推到了舆论的顶端,她以后再也抬不起头来了,她多想拒绝,可嘴巴像是灌了铅的铁门,怎么也张不开。

    她一定要去警局改了姓,听到梁静这两个字都让她反胃。

    她只有七千块,能坚持一年吗?

    特困生补助能有多少钱呢?

    想着想着她的泪珠就情不自禁地往下掉。

    田浩语重心长地说道:“今天的课你先别上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想哭就哭个够,可是要记住啊,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人关心你勒,你的眼泪只能留在今天,明天可不能再哭了,知道吗?”

    梁静听从了班主任的建议,课也没上,直接回到了寝室。

    楼管张姐见到她,表情里有吃惊,更多的是悲伤:“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吧!”

    全校都知道了。

    梁静闻声,羞愧的满脸通红,随便敷衍几句就跑上了楼。

    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坚持伪装,所有虚假的坚强,在触摸到那张只属于她的小床时,她终于崩溃了,她嚎啕大哭,却又不敢哭的太大声,她咬着被子,任凭眼泪肆意汹涌。

    哭累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这样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被人喊醒的时候,她的寝室已经被人堵满了人。

    为首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她身后还簇拥着两个年纪跟她差不多的妇女,三人叽叽喳喳朝睡醒的梁静快步走了过来,宿管张姐在后面阻止无果。

    “你们不能进来!你们不能进来!”

    “你是不是就是梁静?”

    “我看就是她!”

    三人根本不管张姐的劝阻,径直冲到了梁静的面前。

    梁静吓的立马清醒过来,窄小的寝室挤满看热闹的女生,而眼前这三个凶神恶煞的中年妇女她根本就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