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拒绝需要果断
“门”仅为一位存在开启。
___
“城中城”，乐城赫尔摩尔。
夜晚不知不觉已经来临，赫尔摩尔的街道上没有专门配置照明设施，但城市内依旧亮的像是还在白天一样。
来来往往的人们几乎都穿着统一的打扮，修身的制服配着一顶风格高雅的平顶软帽。
奥尔菲纳的员工办事效率向来被人称赞，尤其是作为管理者之一的钻石阶位强者在场，没人胆敢在过程中偷一小会儿懒，或是随便敷衍了事。
“这次也没能见面啊。”
然而那位管理者，此刻却好似发条动力消耗至尽的机械人偶，软趴趴地靠坐在金碧辉煌的墙上。
也不知道他是在感慨自身与“蒂尼.切亚提尔”之间的缘分，还是在表达对自己本身的失望。
完好如新的水晶盖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顶着那枚耀眼夺目的殷红宝石，在诺艾面前来回摇荡，仿佛是在安慰自己的现任主人。
诺艾替自己换了一套装扮，脱下了为迎接“某位存在”而特意准备的礼服，只剩下穿在里面的淡色马甲及一件在魔法的作用下熨烫整齐的白衬衫。
“嘿。”
喀乐兹从来往的人群中冒了出来，没敢去拍对方的肩膀，仅是小声地打了个招呼:
“你、您看起来无精打采的，而且，这是要放弃等待你的那位‘存在’了吗？”
他仿佛是没指望诺艾会回答自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唉，那位人人忌惮的救济者也从D-D先生手中成功溜走了，虽然说似乎是受了无法轻易恢复的伤？可是我想呢，这会不会也是您心情萎靡不振的原因之一？”
诺艾还在麦卡士的时候，似乎也向他的下属假惺惺地表达了一番对“与蒂尼.切亚提尔见面”这件事的憧憬。
那时候的蒂尼.切亚提尔还是隶属于“黑之阵营”的一位掌权者，不明缘由地背叛了那一侧，在格林丹群岛中的一座无名海岛上销声匿迹。
——紧接着没过多久，或许也可以说是连报告这一消息的奥尔菲纳员工还没走出大厦，这位罕见的“黑一侧的背叛者”和纯白主领地中的一个传说级人物之间就被划上了等号。
感觉自己哪都不好的管理者有气无力地瞪了朝他搭话的商人一眼:
“祂用‘门’链接了曾经踏足过的城市，从今以后，祂可以自由在这些地域之间往来。”
“哦。”喀乐兹捂住嘴以示他的惊讶，即使实际上他并没有什么清晰的感想，“那可真是了不起。”
“另一位商人呢？就是之前差点被您直接处决掉的那位。”
“你找他做什么？”
诺艾右手撑在墙壁上，让自己直起身来，另一只空着的手则向上平伸，直到水晶盖安稳落于其中才被他慢慢地收了回来。
“没什么事。”喀乐兹似乎是没想好接下去的话题该如何展开，摇了摇头，转身便打算回到忙碌的员工中去。
他有无数个用来偷懒的理由等待着交付给奥尔菲纳的其余员工，何况鹅掌木还在外侧的库诺尔蒂城中等着他。
天空中的金色球体好似是从来都没出现过似的，原先坠落在“镜厅”外墙上的火焰方块也称为那扇“门”的一部分，在不久之前逐渐化作无形，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
___
尼德林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从屋中唯一一张小床上翻身坐起，无视了赤珀满是警惕的神情，向立于屋外的来访者迎了过去。
他也是为了拦在到访者与房屋主人之间——尼德林不怎么愿意激化赤珀同“黑”一侧之间的矛盾。
“枯楼。”
拉拽着领口的人造源线，确定了它的可利用性，尼德林直呼来者的名字，也让赤珀能听见他的声音。
“一段时间没见到你了。”他让自己保持着微笑的神态，“那两个人都成为了‘黑’的魔法使，追随着我们的首领。”
杰塔和小小二人都是枯楼托付给他照顾的，再一次见到对方后，尼德林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告知他那二人现在的状况。
“‘水之恶魔’一次都没有来过，是因为你把‘果实’带走了吗？那能很大程度上吸引她的注意力……啊，我是听他们两个说的。”
来者驻在门口，似乎不打算进入屋内。
尼德林往身后瞄了一眼，看见手臂上缠满绷带的赤珀仿佛也不像之前那般紧张。赤珀吁了一口气，作为湖边小筑的主人，他好像也不想让来访者进到屋内，甚至根本不想看见对方。
“是么……那很好。”
门外的二把手轻声说道，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怎么突然想到来这里？”作为“黑”一侧的十二位掌权者之一，若是要拜访尼德林的人一般情况下不可能会来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这个事实的尼德林反而紧张起来，他开始感觉门口的来访者有些不对劲了。
——身后的小屋主人应该是第一时间就认识到了这一点，因此才在发现这位“黑之天父”没打算进门后，勉强放松了少许。
尼德林拽了拽他佩戴着的人造源线，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外的枯楼，警惕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我现在……”
门外的二把手似乎比他们在希顿尔达分别的那时消瘦了许多，但由内而外发散的气势却更为凶猛狂烈。
尼德林怀疑对方是濒临失控、即将暴走，就像当时他们在埃姆菲比尔瑞思上遭遇“鳐”时一样。
“我现在……”
他好像是不清楚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踌躇了将近十秒左右，才又用不符合实力与地位的微弱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说了下去:
“……现在，有能力帮助他……帮助赤珀解开那个‘诅咒’。”
“真的吗！”
尼德林先是心中涌现一股狂喜，却又渐渐地冷静下来，宛如一桶冷水当头泼下，或是被“水之恶魔”操纵水元素魔法冻成了一座冰雕。
在前去“蓝风车之乡”前，他的确暗示枯楼帮助自己询问“天仙99号”有关于赤珀身上诅咒的事情，而对方也确实做到了。
给予他的回答是，需要让赤珀舍弃“不死”。
当然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的条件，以及执行方法所需的力量，但对于尼德林和赤珀而言，最值得关注的莫过于这“舍弃不死”的条件。
赤珀用掌控大气灵力的资格换取来了这类似“永恒”的特性，而他身上背负的诅咒却好似又是另一回事情，令他对一切身体上的创伤与污痕看不顺眼，从而导致那些创伤愈发严重，污痕和印记也会被他破坏成需要时间修复的伤口。
“嗯。”枯楼简短的回答道。
尼德林怀疑他们的二把手此时此刻会突然脚下不稳倒下，不过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枯楼依然停留在湖边小屋的门口，无言地等待着二者中无论哪位的回答。
他还没有考虑好……尼德林抿了抿嘴，朝后方瞟了一眼。
赤珀脸上淌下了豆大的汗珠，牙齿紧咬住下唇，鲜红的痕迹正逐渐从那凹陷处溢出。
“喂！”
尼德林轻喊一声，又一脸歉意地恳请他们的二把手“再等一会儿”，慌忙履行起自己受委托后应行的义务，制止了赤珀无意间的自残行为。
“啊……”小屋的主人摇了摇头，像是这样的举动能帮助他恢复精神，“我想，我还需要一段时间来考虑。”
他大方地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像是在向面前的两位掌权者宣布，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其他人能替他做决定。
尼德林暗自吁了口气，忽地又看见赤珀脸色微变，接在那句委婉的拒绝后又一次开口道:
“你……”
这位“不死者”颤颤巍巍地抬起缠满绷带的右臂，指向站在门口的枯楼。
“对城里的那些人，是不是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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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城”，乐城赫尔摩尔。
夜晚不知不觉已经来临，赫尔摩尔的街道上没有专门配置照明设施，但城市内依旧亮的像是还在白天一样。
来来往往的人们几乎都穿着统一的打扮，修身的制服配着一顶风格高雅的平顶软帽。
奥尔菲纳的员工办事效率向来被人称赞，尤其是作为管理者之一的钻石阶位强者在场，没人胆敢在过程中偷一小会儿懒，或是随便敷衍了事。
“这次也没能见面啊。”
然而那位管理者，此刻却好似发条动力消耗至尽的机械人偶，软趴趴地靠坐在金碧辉煌的墙上。
也不知道他是在感慨自身与“蒂尼.切亚提尔”之间的缘分，还是在表达对自己本身的失望。
完好如新的水晶盖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顶着那枚耀眼夺目的殷红宝石，在诺艾面前来回摇荡，仿佛是在安慰自己的现任主人。
诺艾替自己换了一套装扮，脱下了为迎接“某位存在”而特意准备的礼服，只剩下穿在里面的淡色马甲及一件在魔法的作用下熨烫整齐的白衬衫。
“嘿。”
喀乐兹从来往的人群中冒了出来，没敢去拍对方的肩膀，仅是小声地打了个招呼:
“你、您看起来无精打采的，而且，这是要放弃等待你的那位‘存在’了吗？”
他仿佛是没指望诺艾会回答自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唉，那位人人忌惮的救济者也从D-D先生手中成功溜走了，虽然说似乎是受了无法轻易恢复的伤？可是我想呢，这会不会也是您心情萎靡不振的原因之一？”
诺艾还在麦卡士的时候，似乎也向他的下属假惺惺地表达了一番对“与蒂尼.切亚提尔见面”这件事的憧憬。
那时候的蒂尼.切亚提尔还是隶属于“黑之阵营”的一位掌权者，不明缘由地背叛了那一侧，在格林丹群岛中的一座无名海岛上销声匿迹。
——紧接着没过多久，或许也可以说是连报告这一消息的奥尔菲纳员工还没走出大厦，这位罕见的“黑一侧的背叛者”和纯白主领地中的一个传说级人物之间就被划上了等号。
感觉自己哪都不好的管理者有气无力地瞪了朝他搭话的商人一眼:
“祂用‘门’链接了曾经踏足过的城市，从今以后，祂可以自由在这些地域之间往来。”
“哦。”喀乐兹捂住嘴以示他的惊讶，即使实际上他并没有什么清晰的感想，“那可真是了不起。”
“另一位商人呢？就是之前差点被您直接处决掉的那位。”
“你找他做什么？”
诺艾右手撑在墙壁上，让自己直起身来，另一只空着的手则向上平伸，直到水晶盖安稳落于其中才被他慢慢地收了回来。
“没什么事。”喀乐兹似乎是没想好接下去的话题该如何展开，摇了摇头，转身便打算回到忙碌的员工中去。
他有无数个用来偷懒的理由等待着交付给奥尔菲纳的其余员工，何况鹅掌木还在外侧的库诺尔蒂城中等着他。
天空中的金色球体好似是从来都没出现过似的，原先坠落在“镜厅”外墙上的火焰方块也称为那扇“门”的一部分，在不久之前逐渐化作无形，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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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德林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从屋中唯一一张小床上翻身坐起，无视了赤珀满是警惕的神情，向立于屋外的来访者迎了过去。
他也是为了拦在到访者与房屋主人之间——尼德林不怎么愿意激化赤珀同“黑”一侧之间的矛盾。
“枯楼。”
拉拽着领口的人造源线，确定了它的可利用性，尼德林直呼来者的名字，也让赤珀能听见他的声音。
“一段时间没见到你了。”他让自己保持着微笑的神态，“那两个人都成为了‘黑’的魔法使，追随着我们的首领。”
杰塔和小小二人都是枯楼托付给他照顾的，再一次见到对方后，尼德林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告知他那二人现在的状况。
“‘水之恶魔’一次都没有来过，是因为你把‘果实’带走了吗？那能很大程度上吸引她的注意力……啊，我是听他们两个说的。”
来者驻在门口，似乎不打算进入屋内。
尼德林往身后瞄了一眼，看见手臂上缠满绷带的赤珀仿佛也不像之前那般紧张。赤珀吁了一口气，作为湖边小筑的主人，他好像也不想让来访者进到屋内，甚至根本不想看见对方。
“是么……那很好。”
门外的二把手轻声说道，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怎么突然想到来这里？”作为“黑”一侧的十二位掌权者之一，若是要拜访尼德林的人一般情况下不可能会来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这个事实的尼德林反而紧张起来，他开始感觉门口的来访者有些不对劲了。
——身后的小屋主人应该是第一时间就认识到了这一点，因此才在发现这位“黑之天父”没打算进门后，勉强放松了少许。
尼德林拽了拽他佩戴着的人造源线，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外的枯楼，警惕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我现在……”
门外的二把手似乎比他们在希顿尔达分别的那时消瘦了许多，但由内而外发散的气势却更为凶猛狂烈。
尼德林怀疑对方是濒临失控、即将暴走，就像当时他们在埃姆菲比尔瑞思上遭遇“鳐”时一样。
“我现在……”
他好像是不清楚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踌躇了将近十秒左右，才又用不符合实力与地位的微弱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说了下去:
“……现在，有能力帮助他……帮助赤珀解开那个‘诅咒’。”
“真的吗！”
尼德林先是心中涌现一股狂喜，却又渐渐地冷静下来，宛如一桶冷水当头泼下，或是被“水之恶魔”操纵水元素魔法冻成了一座冰雕。
在前去“蓝风车之乡”前，他的确暗示枯楼帮助自己询问“天仙99号”有关于赤珀身上诅咒的事情，而对方也确实做到了。
给予他的回答是，需要让赤珀舍弃“不死”。
当然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的条件，以及执行方法所需的力量，但对于尼德林和赤珀而言，最值得关注的莫过于这“舍弃不死”的条件。
赤珀用掌控大气灵力的资格换取来了这类似“永恒”的特性，而他身上背负的诅咒却好似又是另一回事情，令他对一切身体上的创伤与污痕看不顺眼，从而导致那些创伤愈发严重，污痕和印记也会被他破坏成需要时间修复的伤口。
“嗯。”枯楼简短的回答道。
尼德林怀疑他们的二把手此时此刻会突然脚下不稳倒下，不过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枯楼依然停留在湖边小屋的门口，无言地等待着二者中无论哪位的回答。
他还没有考虑好……尼德林抿了抿嘴，朝后方瞟了一眼。
赤珀脸上淌下了豆大的汗珠，牙齿紧咬住下唇，鲜红的痕迹正逐渐从那凹陷处溢出。
“喂！”
尼德林轻喊一声，又一脸歉意地恳请他们的二把手“再等一会儿”，慌忙履行起自己受委托后应行的义务，制止了赤珀无意间的自残行为。
“啊……”小屋的主人摇了摇头，像是这样的举动能帮助他恢复精神，“我想，我还需要一段时间来考虑。”
他大方地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像是在向面前的两位掌权者宣布，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其他人能替他做决定。
尼德林暗自吁了口气，忽地又看见赤珀脸色微变，接在那句委婉的拒绝后又一次开口道:
“你……”
这位“不死者”颤颤巍巍地抬起缠满绷带的右臂，指向站在门口的枯楼。
“对城里的那些人，是不是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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