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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债主临门

    回到酒店,谢远开始整理今天所得。

    缩骨功,壁虎游墙功,橡皮机关枪,还有老人那一分钟的修炼功法。

    他先将自己缩进房间的抽屉,然后在墙壁上来回爬了几分钟,压抑力量,又试了一次橡皮机关枪。

    嗯,有点牛!

    忽然间,他想起了什么。

    “这廉价的酒店里,不会有那些猥琐的摄像头吧,若是对面的某位大叔,本想偷看我的娇躯,却看到房间里面这些景象,那他晚上还敢不敢上厕所?”

    他尝试换位思考。

    自己在昏暗的房间里面,打开监视器,然后看到一个人在墙上来回的爬,那画面,那氛围,就算他是主角本角,也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这也是他自己开玩笑的想想罢了,普通的针孔还瞒不过他的眼睛。

    谢远收敛心神,直接躺到床上。

    他以前看电视,人家练功时都是盘膝而坐,五心朝天的,而现在,他知道,只要按轨迹运行丝线,姿势对他来说,其实并不重要。

    躺着就好,怎么舒服怎么来。

    将那一分钟的轨迹回想一遍,尤其是老人强行收功那一小节,确保运行完整,谢远马上就全神贯注的修炼起来。

    呼吸法趋向于技能的运用,运行起来灵动,而修炼功法则更着重于锤炼自身,增强能量,所以运行起来极其平稳。

    谢远醉心修炼,心无旁骛,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再次吐出浊气。

    但当他再次张开眼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乖乖,刷白的床单全部被染成黑色,而且,还有浓烈的恶臭传出。

    他走进浴室照了照镜子,连着脸面和头发,全是黑色的浆液,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从石油井里爬出来一样。

    他花了整整半小时,干干净净的洗了个澡,想一下,又将床单掀开,想要清洗,但无论是他的衣物,床单,还是床垫,上面的污迹都无法清除。

    “惨了,我怎么跟老板解释?早知道到浴室里练好了,这坑爹的伐筋洗髓啊,我还以为只是书上说着玩的,谁知道竟然是真的!”

    “这颜色,这气味,我是多久没喝凉茶了?”

    谢远无奈,只能告诉老板。

    老板借机坑了他一笔,赔偿价格翻了一倍。

    谢远不想张扬,只能息事宁人。

    清洁阿姨上来看了一圈,恶狠狠的盯着谢远。

    低声骂道:“冤孽啊,玩什么不好,竟然玩便便?你以为那是海底泥吗?护肤养颜吗?哎,你还真别说,这孩子的皮肤是真的好,也许我该……”

    谢远实在没脸继续住下去,匆匆结了款,换了间酒店。

    这次他学乖了,直接脱了个全天然,窝在浴室里,才继续运行功法。

    再次醒来,已经一夜过去,虽然开着排气扇,但整个浴室依然散发着恶心的味道。

    他一看身下,浆液已经铺了好厚一层,再看出水口,我了个娘嘞,因为浆液太过粘稠,竟然直接把人家去水管给堵了!

    谢远拿个马桶塞捅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管道疏通好。

    但谢远也是忽略了一点,老人如此高的修为,怎么可能修炼入门功法?

    他看的那一分钟,其实是老人那个层次的功法!

    如果不是他那半透明的能量本来就是外挂,能够将天下功法兼容并蓄,他早就走火入魔,爆体而亡了!

    所以,他这是跳级的伐筋洗髓,那浆液才会夸张到这种程度。

    谢远观看自身,黑色球体裂开了一小条缝,而全身的丝线则变成两指的粗细,直接达到了水管怪人的两倍强度。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丝线的两指,是谢远用透视眼观测下来,印象中认为的两指,有点幻想的意味,而不是实际体积。

    不然的话,以后到了十指,他的经脉就算如猪大肠般粗细,能量也都塞不进去。

    这一整天,谢远都在修炼,直到身体不再排毒,他才停了下来。

    然后,他又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些截拳道的教学。

    实力他是有了,但姿势还有待提高,不然以王八拳对敌,他怎么想都觉得毁三观。

    同时,也因为练了老人的功法,他的身体柔韧性和平衡感都到达了一个惊人的程度,而他的大脑的记忆力和领悟力本来就极佳,所以,只练了短短两个小时,他打起拳来,已经有板有眼。

    出来好几天了,连父亲也都打电话过来问,谢远收拾一下,就准备回家。

    他最后,还是先把三十万兑了出来,想着以后如果再中,就让小茹来兑。

    领了钱,交了20%的税,再在工作人员的劝说下,意思意思的捐了一万。

    谢远统计了一下,这些日子以来的收入,就算不加上那些未兑的刮卡乐,他在义父那里,还有超过三十万的存款。

    他也不是生来就干这个的,也没有人能够指导他。

    这些天来到处奔走,每天装神弄鬼,学习,摸索,设计,冒险,虽然有点心虚,有点不要脸,也难免遭受冷眼。

    但看着自己努力的成果,他觉得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回到县城,谢远买了一尾很肥的鱼,又买了几瓶饮料,他想跟父母好好吃一顿,再把钱转给父亲。

    对于钱的来路,他直接就说中奖好了,反正手机里还有登记的信息。虽然,这说起来还是有点玄幻,但在现实里,忽然中奖,然后咸鱼翻身的事情也不是个例。

    这些天来,他也是看到了父亲的努力,每天起早贪黑,上班超过十二小时,下班了,还到处找零工,帮别人干些辛苦肮脏的杂务,不偷不抢,凭本事支撑着一个艰难的家庭。

    同为男人,谢远十分尊敬他,同时,也已经将他和前世的父亲重合起来。

    他太辛苦了,所承受的压力也太大,谢远想把三十万的事情直接告诉他,就是希望他能放轻松一点,不用整天的强作欢颜。

    回到楼下,三个人引起他的注意。

    其中两个有点陌生,但另外一个,他却认得。

    大伯……

    这家伙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进过他家的门了,忽然到来,还带了两人,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恰好经过附近,来谈生意的吗?

    谢远把眼光落在大伯面前那一个光头身上。

    这人近一米九的海拔,高大壮实,大片花里胡哨的纹身,面目带着痞气,还不停的甩着一把折叠刀。

    “这是管制刀具了吧……大伯怎么跟这些社会混混搭上了?”

    三人一边说话,一边比划着,貌似商量着什么。

    而他们的目光不停向头顶的旧居民楼看去,所讨论的事,明显跟楼里的人有关。

    “竟然是冲着我们家来的?”

    谢远能够看到大伯的情绪,得意之中带着丝丝阴狠,谢远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他不怀好意。

    “谢展龙……虽然我本来就十分讨厌你,但大家亲戚一场,我也不打算对你干什么。不过,如果你主动惹到我头上,就别怪我这个当侄子的不地道了。”

    谢远绕过三人,飞快的上楼,以他现时的身法,普通人根本无法发现他。

    “我倒要看看,你们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回到家,放下鱼和饮料,父亲问起,他就说朋友送的。

    谢远做了一点小布置,又给父亲做了一点心理准备。

    “爸,别忙活了,有客人上门了。”

    “客人?什么客人。”

    父亲在围裙上擦擦手,满脸疑惑的问道。

    今天是周六,时间是傍晚六七点,父亲每天忙碌,也就这个时间肯定在家里。

    “看来大伯是设计过的,果然是自家人啊,时间拿捏得真准。”

    没过一会,大门便传来了粗暴的敲门声。

    父亲欠债多了,对这种声音十分敏感,就连轮椅上的母亲也都脸色一僵,瘫痪的身体甚至微微的哆嗦了一下!

    “谢展博!给我滚出来!”

    其时,正是周末的晚饭时分,居民楼里,家家户户都弥漫着烟火气,经过一个星期的劳碌,难得和家人们好好吃一顿饭,平时宁静的居民楼,此时有着细细碎碎的谈话声。

    而这突如其来的叫门声,却顷刻之间打破了平民的温馨。

    声音很大,流里流气的,加上粗暴而疯狂的敲门,仿佛在平静的湖面里投了一枚炸蛋,把鱼鱼虾虾都炸上岸来!

    铁门推动的声音传了过来,几位阿姨出门就大骂。

    但门外的人也不是善茬,强硬的回呛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债主要钱吗?”

    谢远家的经济环境,附近居民都有所耳闻,所以,对于招来要债的,大家也都不奇怪。

    不过,大家都没有记起的是,谢家被人上门追债,还是这么粗暴的这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父亲是个规矩到近乎迂腐的人,纵然家里困难到揭不开锅,但他也绝对不会招惹社会混混。他的钱都是从亲友那里借来的,再不济,也会通过正常正规的渠道。

    而且,父亲对于还款是十分执着和认真的,他每次从外面接到活,拿到钱,总是仔细认真地分配着去还款。

    所以,虽然经济拮据,欠债还很多,但父亲在债主那里的口碑却是很好的,而绝不是大伯对外宣扬的那样,借钱不还。

    但阿姨们可不管这些,她们平日里就口没遮拦,大好的周末被打扰了,她们更加烦躁,于是恶毒的诅咒声低低地传播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