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真到了下班时间，林芸想起该给林涛打电话的时候，林惠然两口子也回来了，林芸觉得当着儿子儿媳妇的面打这个电话不太合适，毕竟打电话的过程中会提及哥哥想住那房子的事，小辈们还是少知道长辈们的事比较好，免得他们胡思乱想，于是决定另找时间给林涛打电话。
林芸问了问儿媳妇家里的事，才得知亲家母的老母亲已经过世的消息。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林芸心里难受起来，毕竟家宁才走了没多久，家里就又有人离世，她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这种事。
“昨天晚上。”赵思桐说着难掩眼中的泪水，“说是睡着就没再醒来，就走了。”
林芸见赵思桐满眼泪光，她也不由得抹了抹眼泪。
王勇安慰道：“唉，生老病死都是没办法的事儿，人都总会有那么一天，九十五岁，老人也算高寿了，不错了，能在睡梦中走了的人是最幸福的。”王勇说完叹了口气。
赵思桐擦擦眼泪，“我爸也是这么说，我姥也病了好多年了，后来那些年一直卧床，唉，也算是解脱了吧。”
“就是，走了人就解脱了，也好，不遭罪了，重要的是活着的人得往宽处想，要节哀。”王勇这话不光是说给儿媳妇听的，更是说给林芸听的。
自从家宁走了以后，林芸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情绪总是十分低落，经常半夜流泪或哭醒，王勇劝了也没用，这个时候她就是伤心难过，劝止不住失去亲人的痛苦，从痛苦中走出来需要时间。王勇也很清楚这一点，他自己也是过来人，自己老爸老妈走的时候，他也痛苦过好一段时间，后来才慢慢好起来，人心都是肉长的，谁遇到这种事都一样，只能留给时间慢慢解决。
王勇递给林芸一张纸巾，“别太难过了。”
林芸接过纸巾擦眼泪，点点头，大道理她都清楚，可说不难过那都是假的，“唉，这事儿呀，轮到谁头上谁知道，谁的心疼谁知道，唉。”
王勇轻轻叹了叹，没错，轮到谁头上谁知道，剜心剜肺的痛只有自己才能体会。
萌萌跑过来，“妈妈陪我玩儿，陪我玩儿嘛。”
赵思桐忙擦去眼泪，冲孩子笑了笑。
萌萌把赵思桐拉到里屋去玩儿了。
林惠然走过来在林芸身旁坐下，搂着林芸的肩膀，“不哭了啊，不哭了。”
林芸看了儿子一眼，抽抽鼻子，点点头，又叹叹气。
“好了好了。”林惠然轻轻拍着林芸的背，林惠然最清楚妈妈和二姨的情谊，但他也明白，这个时候没法不能多劝，一劝妈会哭得更伤心，这个时候陪在她身边就好了，不用说太多话。
林芸的眼泪慢慢收住。
“我去看看菜好了吗。”王勇站起来往厨房去了。
林芸看了看表，“差不多准备吃饭吧。”说完也站起来去厨房了。
林惠然本想问问他们找律师的情况，但现在好像不是时机。
听到萌萌在屋里跟妈妈玩儿得咯咯直笑，林惠然忍不住进屋去看，母女俩亲昵地搂作一团开怀大笑，这场面让林惠然嫉妒了，他走过去把萌萌抱过来，问：“萌萌，笑什么呢？这么开心，给爸爸也讲讲呗。”
哪知萌萌挣脱了林惠然的双臂，又跑回到了妈妈怀里。
林惠然眉心轻拧，“嘿，还不让爸爸抱了？”
萌萌搂紧妈妈的脖子说：“我要妈妈抱。”
林惠然假装生气了，抱着双臂扭过脸不看萌萌，“哼，爸爸不高兴了，萌萌不喜欢爸爸，爸爸不高兴了。”
萌萌偷偷瞅瞅爸爸。
赵思桐笑着说：“去哄哄爸爸吧，你看爸爸都不高兴了。”
萌萌思考了一下下，这才跑到林惠然跟前，拉起林惠然的手摇了摇说：“爸爸别生气了，别不高兴了，我跟你玩儿，跟你玩儿。”
林惠然笑起来，“我就知道，萌萌可喜欢爸爸了，对不对？”
萌萌看爸爸高兴了，自己也笑了起来。
林惠然把萌萌搂在怀里，看看赵思桐得意一笑。
赵思桐看了林惠然一眼，轻轻摇头，“每次都是同样的小伎俩，没意思。”
“但是每次都管用呀。”林惠然把萌萌搂得紧紧的，笑得更得意了。
赵思桐瞟了林惠然一眼，不理会他，去厨房帮忙了。
饭菜上桌，林芸喊大家吃饭。
萌萌吃饭的时候一定要挨着妈妈坐，林惠然说：“你挨着爸爸坐，爸给你买巧克力吃。”
萌萌噘着小嘴摇头，“萌萌不吃巧克力，上火。”
一桌人都笑了。
王勇笑，“这都她奶奶教的，不让孩子吃巧克力，说是上火，孩子都学会了，其实孩子懂什么叫上火呀。”
林惠然呵呵一笑，“那就听奶奶的，咱不吃巧克力，那，你挨着爸爸坐，爸爸给你买新玩具。”
萌萌犹豫起来，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又想要玩具，又想挨着妈妈坐。
王勇笑，“你说你，让孩子这么犯难干吗？”
赵思桐说：“萌萌，去挨着爸爸坐吧。”
萌萌看着妈妈，“我想挨着妈妈。”
“嘿，吃的玩的都诱惑不了了。”林惠然有些泄气，盯着赵思桐说：“怎么萌萌跟你就那么好呢？天天黏着你。”
赵思桐搂着萌萌笑，“我们就是这么好。”
赵思桐看林惠然眼里都是妒忌，故意笑得更开心，好气气他。
林惠然泄气得直叹气。
萌萌吃完饭，拉着爷爷去玩积木了。
林芸看看林惠然和赵思桐，说：“我们今天去律师事务所了。”
林惠然和赵思桐都在认真听。
林芸把律师的话重复了一遍给他们听。
林惠然听了欢喜且激动，“那就是说，过不了多久，妈就能有百万进账啦。”
赵思桐恬淡一笑。
“什么时候就能卖房子了？”林惠然迫不及待。
“具体的还不知道呢，反正都交给律师了。”林芸看到儿子眼睛在放光，她不想过多的提及钱，一是她也不知道最后能到手多少钱，第二，说实话这钱她不想给儿子，万一他瞎花了怎么办。
“太好了。”林惠然笑着说：“妈，我看了今天的房价，那房子能卖六百四呢。那算下来，你们每个人可就能得一百多呢，早一天卖房早一天成百万富翁。”
林芸看看林惠然，他倒是真积极，也算得真清楚。
林芸说：“那房子上的事儿多着呢，户口得迁，然后我们几个还得找材料，然后得签个什么东西，然后，咳，反正事儿多着呢，也不知道哪天能卖，前期的手续，乱七八糟复杂着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办完呢。”
“管它什么时候办完呢，反正妈你有一百多万的进项呢。”林惠然十分开心。
林芸笑笑，说的也是。
赵思桐一言未发，只是微笑。
“啊，然后，就可以考虑换套房了。”林惠然又重提换房子的事。林芸瞅了林惠然一眼，“你们这儿附近不就有小学吗？离得也不远。”
“这儿的小学不是不如那边的好吗？”
“哪儿上不一样。”林芸说：“我就是不想你们再折腾了，这房子刚住没两年，挺好的房子，小区环境多好，周边什么都有，多方便啊。”
林惠然笑笑，他知道爸妈都不希望他换房子，上回因为买这房子的事他给爸妈添了大麻烦，不过那都过去了啊。“妈，你放心吧，我现在对买房卖房的程序都已经很熟悉了，我自己都能搞定，上回吧，上回，主要是那户口，唉，也是我大意了。”
大意了？大意就完了？唉，林芸已经不想再提那件事了，那岂是大意就能解释的，那件事给她带来的简直就是噩梦中的噩梦。
林芸干脆地说：“我跟你爸的建议是，你们别再折腾了。”
林惠然看看赵思桐，赵思桐低眼，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林惠然笑笑，“反正萌萌还没上幼儿园呢，还有时间考虑这事，还有两年呢。”
林惠然的想法是，让孩子在这儿先把幼儿园读完，然后换个学区房读小学和中学，只有上了重点小学重点初中，才能考上重点高中，上了重点高中才能上重点大学，这是太显而易见的道理。可大人们为什么就是不能理解呢？孩子得上好的学校才能接受好的教育，这道理他们应该清楚的。只要有条件的家长，谁不是挤破头去买学区房，好多人把郊区二三百平米的大房子卖了换了一个几十平米的老破小学区房，就是为了能让孩子上好的学校读书，怎么自己明明有能力有条件办成这件事，爸妈他们好像都不太支持呢？上次因为换房子的事确实带给了爸妈不少麻烦，主要问题是那个户口，以后那样的问题再也不会出现了，为什么他们？是因为钱，他们不想把钱借给他？林惠然想不通，把钱给他买房子，那就是为亲孙女的教育和前途投资，这他们有什么不愿意的？不过林惠然也明白，这事儿不能操之过急，反正还有时间，日后慢慢再跟爸妈灌输，老人家们接受道理比较慢一些。
林芸算好时差，把越洋电话打到老七那儿时，林家佑正在上班，林家佑还没到退休年龄，不过没有以前那么忙碌了。
林家佑接到林芸的电话，有些意外。
林芸把张律师的那通话跟老七说了。
林家佑说：“我没问题，就按法律程序走吧。”
“那行。”林芸说：“签字的时候，恐怕你得回来一趟了。”
“我最近是打算回去一趟，我想回去祭拜二姐。”林家佑轻轻叹息。
“那这样，你也别着急，这边办得差不多了你再回来，要不然回来还得等，签字的事情还没定下具体时间，前期的工作还挺多的。你回来不得隔离吗？签字的时间定下来以后我通知你，你提前安排，好吧？”
“那也行。”林家佑说：“那就麻烦三姐你们了，我不在家，也帮不上什么忙，有需要的我地方，尽管给我打电话。”
“没事儿，这儿有我们几个就够了。”林芸有些感慨，“唉，不过，要是你们都在这儿该多好啊。”
听到林家佑在那边跟人说英语，林芸才想起来老七现在是工作时间，赶紧说：“行了老七，你快忙你的吧，有事儿我再给你打电话。”
“那好，三姐再见。”
林芸挂断了电话，又接着刚才的思绪继续感慨，他们七兄弟姐妹，家宁不在了，老七在外国，哥哥和林茹在外地，这儿只剩下她、林英和林风了，家里人越来越少了，唉。其实，林家泰从上大学就离开了家，林家佑许多年前就去了外国，而林茹也从十年前就已经搬去了南方，这么多年林芸早就习惯了，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又感慨起来了。肯定是因为家宁，是因为家宁的离开，让林芸想把所有亲人每时每刻都聚集在身边。
林芸问了问儿媳妇家里的事，才得知亲家母的老母亲已经过世的消息。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林芸心里难受起来，毕竟家宁才走了没多久，家里就又有人离世，她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这种事。
“昨天晚上。”赵思桐说着难掩眼中的泪水，“说是睡着就没再醒来，就走了。”
林芸见赵思桐满眼泪光，她也不由得抹了抹眼泪。
王勇安慰道：“唉，生老病死都是没办法的事儿，人都总会有那么一天，九十五岁，老人也算高寿了，不错了，能在睡梦中走了的人是最幸福的。”王勇说完叹了口气。
赵思桐擦擦眼泪，“我爸也是这么说，我姥也病了好多年了，后来那些年一直卧床，唉，也算是解脱了吧。”
“就是，走了人就解脱了，也好，不遭罪了，重要的是活着的人得往宽处想，要节哀。”王勇这话不光是说给儿媳妇听的，更是说给林芸听的。
自从家宁走了以后，林芸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情绪总是十分低落，经常半夜流泪或哭醒，王勇劝了也没用，这个时候她就是伤心难过，劝止不住失去亲人的痛苦，从痛苦中走出来需要时间。王勇也很清楚这一点，他自己也是过来人，自己老爸老妈走的时候，他也痛苦过好一段时间，后来才慢慢好起来，人心都是肉长的，谁遇到这种事都一样，只能留给时间慢慢解决。
王勇递给林芸一张纸巾，“别太难过了。”
林芸接过纸巾擦眼泪，点点头，大道理她都清楚，可说不难过那都是假的，“唉，这事儿呀，轮到谁头上谁知道，谁的心疼谁知道，唉。”
王勇轻轻叹了叹，没错，轮到谁头上谁知道，剜心剜肺的痛只有自己才能体会。
萌萌跑过来，“妈妈陪我玩儿，陪我玩儿嘛。”
赵思桐忙擦去眼泪，冲孩子笑了笑。
萌萌把赵思桐拉到里屋去玩儿了。
林惠然走过来在林芸身旁坐下，搂着林芸的肩膀，“不哭了啊，不哭了。”
林芸看了儿子一眼，抽抽鼻子，点点头，又叹叹气。
“好了好了。”林惠然轻轻拍着林芸的背，林惠然最清楚妈妈和二姨的情谊，但他也明白，这个时候没法不能多劝，一劝妈会哭得更伤心，这个时候陪在她身边就好了，不用说太多话。
林芸的眼泪慢慢收住。
“我去看看菜好了吗。”王勇站起来往厨房去了。
林芸看了看表，“差不多准备吃饭吧。”说完也站起来去厨房了。
林惠然本想问问他们找律师的情况，但现在好像不是时机。
听到萌萌在屋里跟妈妈玩儿得咯咯直笑，林惠然忍不住进屋去看，母女俩亲昵地搂作一团开怀大笑，这场面让林惠然嫉妒了，他走过去把萌萌抱过来，问：“萌萌，笑什么呢？这么开心，给爸爸也讲讲呗。”
哪知萌萌挣脱了林惠然的双臂，又跑回到了妈妈怀里。
林惠然眉心轻拧，“嘿，还不让爸爸抱了？”
萌萌搂紧妈妈的脖子说：“我要妈妈抱。”
林惠然假装生气了，抱着双臂扭过脸不看萌萌，“哼，爸爸不高兴了，萌萌不喜欢爸爸，爸爸不高兴了。”
萌萌偷偷瞅瞅爸爸。
赵思桐笑着说：“去哄哄爸爸吧，你看爸爸都不高兴了。”
萌萌思考了一下下，这才跑到林惠然跟前，拉起林惠然的手摇了摇说：“爸爸别生气了，别不高兴了，我跟你玩儿，跟你玩儿。”
林惠然笑起来，“我就知道，萌萌可喜欢爸爸了，对不对？”
萌萌看爸爸高兴了，自己也笑了起来。
林惠然把萌萌搂在怀里，看看赵思桐得意一笑。
赵思桐看了林惠然一眼，轻轻摇头，“每次都是同样的小伎俩，没意思。”
“但是每次都管用呀。”林惠然把萌萌搂得紧紧的，笑得更得意了。
赵思桐瞟了林惠然一眼，不理会他，去厨房帮忙了。
饭菜上桌，林芸喊大家吃饭。
萌萌吃饭的时候一定要挨着妈妈坐，林惠然说：“你挨着爸爸坐，爸给你买巧克力吃。”
萌萌噘着小嘴摇头，“萌萌不吃巧克力，上火。”
一桌人都笑了。
王勇笑，“这都她奶奶教的，不让孩子吃巧克力，说是上火，孩子都学会了，其实孩子懂什么叫上火呀。”
林惠然呵呵一笑，“那就听奶奶的，咱不吃巧克力，那，你挨着爸爸坐，爸爸给你买新玩具。”
萌萌犹豫起来，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又想要玩具，又想挨着妈妈坐。
王勇笑，“你说你，让孩子这么犯难干吗？”
赵思桐说：“萌萌，去挨着爸爸坐吧。”
萌萌看着妈妈，“我想挨着妈妈。”
“嘿，吃的玩的都诱惑不了了。”林惠然有些泄气，盯着赵思桐说：“怎么萌萌跟你就那么好呢？天天黏着你。”
赵思桐搂着萌萌笑，“我们就是这么好。”
赵思桐看林惠然眼里都是妒忌，故意笑得更开心，好气气他。
林惠然泄气得直叹气。
萌萌吃完饭，拉着爷爷去玩积木了。
林芸看看林惠然和赵思桐，说：“我们今天去律师事务所了。”
林惠然和赵思桐都在认真听。
林芸把律师的话重复了一遍给他们听。
林惠然听了欢喜且激动，“那就是说，过不了多久，妈就能有百万进账啦。”
赵思桐恬淡一笑。
“什么时候就能卖房子了？”林惠然迫不及待。
“具体的还不知道呢，反正都交给律师了。”林芸看到儿子眼睛在放光，她不想过多的提及钱，一是她也不知道最后能到手多少钱，第二，说实话这钱她不想给儿子，万一他瞎花了怎么办。
“太好了。”林惠然笑着说：“妈，我看了今天的房价，那房子能卖六百四呢。那算下来，你们每个人可就能得一百多呢，早一天卖房早一天成百万富翁。”
林芸看看林惠然，他倒是真积极，也算得真清楚。
林芸说：“那房子上的事儿多着呢，户口得迁，然后我们几个还得找材料，然后得签个什么东西，然后，咳，反正事儿多着呢，也不知道哪天能卖，前期的手续，乱七八糟复杂着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办完呢。”
“管它什么时候办完呢，反正妈你有一百多万的进项呢。”林惠然十分开心。
林芸笑笑，说的也是。
赵思桐一言未发，只是微笑。
“啊，然后，就可以考虑换套房了。”林惠然又重提换房子的事。林芸瞅了林惠然一眼，“你们这儿附近不就有小学吗？离得也不远。”
“这儿的小学不是不如那边的好吗？”
“哪儿上不一样。”林芸说：“我就是不想你们再折腾了，这房子刚住没两年，挺好的房子，小区环境多好，周边什么都有，多方便啊。”
林惠然笑笑，他知道爸妈都不希望他换房子，上回因为买这房子的事他给爸妈添了大麻烦，不过那都过去了啊。“妈，你放心吧，我现在对买房卖房的程序都已经很熟悉了，我自己都能搞定，上回吧，上回，主要是那户口，唉，也是我大意了。”
大意了？大意就完了？唉，林芸已经不想再提那件事了，那岂是大意就能解释的，那件事给她带来的简直就是噩梦中的噩梦。
林芸干脆地说：“我跟你爸的建议是，你们别再折腾了。”
林惠然看看赵思桐，赵思桐低眼，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林惠然笑笑，“反正萌萌还没上幼儿园呢，还有时间考虑这事，还有两年呢。”
林惠然的想法是，让孩子在这儿先把幼儿园读完，然后换个学区房读小学和中学，只有上了重点小学重点初中，才能考上重点高中，上了重点高中才能上重点大学，这是太显而易见的道理。可大人们为什么就是不能理解呢？孩子得上好的学校才能接受好的教育，这道理他们应该清楚的。只要有条件的家长，谁不是挤破头去买学区房，好多人把郊区二三百平米的大房子卖了换了一个几十平米的老破小学区房，就是为了能让孩子上好的学校读书，怎么自己明明有能力有条件办成这件事，爸妈他们好像都不太支持呢？上次因为换房子的事确实带给了爸妈不少麻烦，主要问题是那个户口，以后那样的问题再也不会出现了，为什么他们？是因为钱，他们不想把钱借给他？林惠然想不通，把钱给他买房子，那就是为亲孙女的教育和前途投资，这他们有什么不愿意的？不过林惠然也明白，这事儿不能操之过急，反正还有时间，日后慢慢再跟爸妈灌输，老人家们接受道理比较慢一些。
林芸算好时差，把越洋电话打到老七那儿时，林家佑正在上班，林家佑还没到退休年龄，不过没有以前那么忙碌了。
林家佑接到林芸的电话，有些意外。
林芸把张律师的那通话跟老七说了。
林家佑说：“我没问题，就按法律程序走吧。”
“那行。”林芸说：“签字的时候，恐怕你得回来一趟了。”
“我最近是打算回去一趟，我想回去祭拜二姐。”林家佑轻轻叹息。
“那这样，你也别着急，这边办得差不多了你再回来，要不然回来还得等，签字的事情还没定下具体时间，前期的工作还挺多的。你回来不得隔离吗？签字的时间定下来以后我通知你，你提前安排，好吧？”
“那也行。”林家佑说：“那就麻烦三姐你们了，我不在家，也帮不上什么忙，有需要的我地方，尽管给我打电话。”
“没事儿，这儿有我们几个就够了。”林芸有些感慨，“唉，不过，要是你们都在这儿该多好啊。”
听到林家佑在那边跟人说英语，林芸才想起来老七现在是工作时间，赶紧说：“行了老七，你快忙你的吧，有事儿我再给你打电话。”
“那好，三姐再见。”
林芸挂断了电话，又接着刚才的思绪继续感慨，他们七兄弟姐妹，家宁不在了，老七在外国，哥哥和林茹在外地，这儿只剩下她、林英和林风了，家里人越来越少了，唉。其实，林家泰从上大学就离开了家，林家佑许多年前就去了外国，而林茹也从十年前就已经搬去了南方，这么多年林芸早就习惯了，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又感慨起来了。肯定是因为家宁，是因为家宁的离开，让林芸想把所有亲人每时每刻都聚集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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