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面谈
当事人张百忍倒没有沉浸在喜悦当中，他刚离开升仙台，就被芮毕节缠住了。
芮毕节庶务之事处理娴熟，三两下打发掉芮志常和芮志远的家人，待张百忍出来后，就迎了上来。
“见过执事。”老成持重的芮毕节拱手道。
张百忍很不习惯执事这一称呼，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道：“芮师兄，请问两位芮师兄的事情办妥了？”
太拗口了，整座山门全是芮师兄、芮师弟，以后想起怎么打招呼都头疼。
“事务琐碎，需慢慢细说。毕节备了热茶，还请师兄移驾一往。”
“好。”
可怜张百忍进山门后，连椅子都未坐过，连宿处都未见过，就风风火火跑了许多地方。
他跟着芮毕节来到一处半山凉亭，但见亭外松柏青翠，倒是清幽得很。
凉亭内石几早备有热茶、佳果，还有两名凡人仆童侍立。
芮毕节手一摆，道：“你们且下去。”
“喏。”
仆童鞠了一躬，退出了凉亭。
两人对面而坐，芮毕节先给张百忍斟了一杯茶，道：“这是本门自产的灵茶，师兄请品尝。”
张百忍啜了一口，只觉一股灵意从舌尖滑入，所有味蕾都炸了开来，舒适的差点就呻吟出来。幸亏他定力过人，才没有在对方面前出丑。
这也是他出身散修，未品尝过好东西罢了。
他用衣袖挡住脸面，待灵气入腹后，才缓缓道：“芮师兄大才，今天必有教我。”
芮毕节道：“不敢，二师兄还是唤我毕节就行。恤银已经发给两位师兄的家人了，下葬仪式暂定三天后举行，到时请二师兄主持。”
张百忍奇道：“不是师尊或者大师兄主持吗？”
芮毕节嘴角提了一提，道：“掌门说了，此事由二师兄主持就行。至于大师兄......”
大师兄怎么，他没说，张百忍也猜得到，大师兄处事不成熟，这主理工作交给他，办砸了谁都不好看，而自己身为执事，于情于理，也适合这项工作。
他心里叹了口气，以为攀着了一个门派就能潜心修炼，没想到居然那么多繁文缛节。
“好吧，我到时会主持的了，不过还要麻烦芮师兄多多关照。”
芮毕节道：“他们都是我芮家之人，我既然身为芮家执事，必然会办得妥帖。”
张百忍来了兴趣：“芮家执事？门中还有几个执事？”
芮毕节像是早就知道张百忍会这样问，毫不迟疑答道：“就两名执事，二师兄和我。二师兄负责整个门派的庶务，我负责的是芮氏一族的庶务，这是当年芮老掌门和欧阳掌门约定之事，原来的执事之位由欧阳掌门兼任，二师兄来了就转交给你了。”
张百忍这才明白欧阳立被这一言之诺捆死在庶务上必然多年了，相信他也是找不到可信任的外姓弟子接管，怪不得像扔烫手生芋般扔给了自己。
“那么两执事之间有什么分别？”
芮毕节道：“二师兄是总执事，负责整个山门的运作、收支、人员月俸发放等等，我是芮家执事，只是负责芮家人员的大小事务，例如婚丧嫁娶、仆役的替换等等。”
张百忍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芮老掌门为了防止欧阳立坐大而设立的限制，芮毕节也必然语焉不详，在这条条框框下，欧阳立也是觉得束手束脚，芮家他插手不进去，自然有些怨气。
这分明就是座小金库。
而芮氏也不是铁板一块，从芮昱杰的表现也看得出来，这芮毕节在芮氏的地位独树一帜，就连莽撞的芮昱杰也不敢开罪于他。
该问的还是要问：“那么山门的人员数量、开支情况如何？”
芮毕节翻开一本册子，道：“本门所辖凡人合共五千三百二十四人，以芮姓为主。修士一名筑基，二十三名练气士，其中内门弟子四人，外门弟子十九人。筑基月俸为一百灵石，外门弟子练气初期每月两枚灵石，中期每月五枚灵石，后期每月十枚灵石，内门弟子翻倍。此项支出如今是......”
他想了一想，用毛笔舔了一舔舌尖，写上“二百一十六枚，上月是二百四十六枚。”
“其他大笔支出主要来自灵谷、符箓、法器的购买，还有掌门的一些迎来送往等，此些支出上月是三百二十三枚。本门的进帐主要来自自产灵茶的出售，还有就是掌门带人猎杀妖兽，贩卖妖兽的妖丹及皮毛骨肉血了。上月进帐是四百六十三枚，总计开支为小亏一百零六枚灵石。”
两人很默契的没有计较凡人的管理收支，对于灵石来说，凡人的金银支出根本不是事。
张百忍暗暗皱眉：“每月都是小亏吗？”
“灵茶每年收获两季，灵米只能自给自足，上月刚好是灵茶成熟，才是小亏，若是平常时节，月亏两百灵石左右。”
张百忍扶额道：“难道本门就没有其他收入了吗？修仙百艺呢？”
芮毕节道：“只有灵茶是固定的灵植收入，药园的其他灵花灵草最低五十年一熟，最高千年一熟，最近的一批灵草“仙人之指”起码要到七年后才能收获。至于其他灵矿、炼丹、炼器、法阵、制符、鉴宝、御兽等等，本门一概没有。”
张百忍听得头都大了：“那这些年本门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都是芮老掌门的积蓄。当年芮老掌门与其他人寻到了一个金丹修士洞府，取得遗宝后，他分到了一些中阶灵石和法器，这也是他建立起本门的底蕴。”
“那他的积蓄应该快到底了吧？”
芮毕节第一次露出苦涩的笑容：“若是照这样亏下去的话，不出一年，本门就连门人的月俸都发不出来了。”
张百忍这才知道，他面对的是怎样一个困境，而且，最大的问题是，门派最大的收入是击杀妖兽后的战利品出售，但兽潮一役后，妖兽的价值必然跌破冰点，就算是最有价值的妖丹，也已经达到饱和了。
当家真难呀！
忽然，他想起了一事，便从怀中掏出了欧阳立交给他的储物袋，哗啦一声全倒在了石几之上，顿时光彩耀目，让人目不瑕给。
芮毕节庶务之事处理娴熟，三两下打发掉芮志常和芮志远的家人，待张百忍出来后，就迎了上来。
“见过执事。”老成持重的芮毕节拱手道。
张百忍很不习惯执事这一称呼，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道：“芮师兄，请问两位芮师兄的事情办妥了？”
太拗口了，整座山门全是芮师兄、芮师弟，以后想起怎么打招呼都头疼。
“事务琐碎，需慢慢细说。毕节备了热茶，还请师兄移驾一往。”
“好。”
可怜张百忍进山门后，连椅子都未坐过，连宿处都未见过，就风风火火跑了许多地方。
他跟着芮毕节来到一处半山凉亭，但见亭外松柏青翠，倒是清幽得很。
凉亭内石几早备有热茶、佳果，还有两名凡人仆童侍立。
芮毕节手一摆，道：“你们且下去。”
“喏。”
仆童鞠了一躬，退出了凉亭。
两人对面而坐，芮毕节先给张百忍斟了一杯茶，道：“这是本门自产的灵茶，师兄请品尝。”
张百忍啜了一口，只觉一股灵意从舌尖滑入，所有味蕾都炸了开来，舒适的差点就呻吟出来。幸亏他定力过人，才没有在对方面前出丑。
这也是他出身散修，未品尝过好东西罢了。
他用衣袖挡住脸面，待灵气入腹后，才缓缓道：“芮师兄大才，今天必有教我。”
芮毕节道：“不敢，二师兄还是唤我毕节就行。恤银已经发给两位师兄的家人了，下葬仪式暂定三天后举行，到时请二师兄主持。”
张百忍奇道：“不是师尊或者大师兄主持吗？”
芮毕节嘴角提了一提，道：“掌门说了，此事由二师兄主持就行。至于大师兄......”
大师兄怎么，他没说，张百忍也猜得到，大师兄处事不成熟，这主理工作交给他，办砸了谁都不好看，而自己身为执事，于情于理，也适合这项工作。
他心里叹了口气，以为攀着了一个门派就能潜心修炼，没想到居然那么多繁文缛节。
“好吧，我到时会主持的了，不过还要麻烦芮师兄多多关照。”
芮毕节道：“他们都是我芮家之人，我既然身为芮家执事，必然会办得妥帖。”
张百忍来了兴趣：“芮家执事？门中还有几个执事？”
芮毕节像是早就知道张百忍会这样问，毫不迟疑答道：“就两名执事，二师兄和我。二师兄负责整个门派的庶务，我负责的是芮氏一族的庶务，这是当年芮老掌门和欧阳掌门约定之事，原来的执事之位由欧阳掌门兼任，二师兄来了就转交给你了。”
张百忍这才明白欧阳立被这一言之诺捆死在庶务上必然多年了，相信他也是找不到可信任的外姓弟子接管，怪不得像扔烫手生芋般扔给了自己。
“那么两执事之间有什么分别？”
芮毕节道：“二师兄是总执事，负责整个山门的运作、收支、人员月俸发放等等，我是芮家执事，只是负责芮家人员的大小事务，例如婚丧嫁娶、仆役的替换等等。”
张百忍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芮老掌门为了防止欧阳立坐大而设立的限制，芮毕节也必然语焉不详，在这条条框框下，欧阳立也是觉得束手束脚，芮家他插手不进去，自然有些怨气。
这分明就是座小金库。
而芮氏也不是铁板一块，从芮昱杰的表现也看得出来，这芮毕节在芮氏的地位独树一帜，就连莽撞的芮昱杰也不敢开罪于他。
该问的还是要问：“那么山门的人员数量、开支情况如何？”
芮毕节翻开一本册子，道：“本门所辖凡人合共五千三百二十四人，以芮姓为主。修士一名筑基，二十三名练气士，其中内门弟子四人，外门弟子十九人。筑基月俸为一百灵石，外门弟子练气初期每月两枚灵石，中期每月五枚灵石，后期每月十枚灵石，内门弟子翻倍。此项支出如今是......”
他想了一想，用毛笔舔了一舔舌尖，写上“二百一十六枚，上月是二百四十六枚。”
“其他大笔支出主要来自灵谷、符箓、法器的购买，还有掌门的一些迎来送往等，此些支出上月是三百二十三枚。本门的进帐主要来自自产灵茶的出售，还有就是掌门带人猎杀妖兽，贩卖妖兽的妖丹及皮毛骨肉血了。上月进帐是四百六十三枚，总计开支为小亏一百零六枚灵石。”
两人很默契的没有计较凡人的管理收支，对于灵石来说，凡人的金银支出根本不是事。
张百忍暗暗皱眉：“每月都是小亏吗？”
“灵茶每年收获两季，灵米只能自给自足，上月刚好是灵茶成熟，才是小亏，若是平常时节，月亏两百灵石左右。”
张百忍扶额道：“难道本门就没有其他收入了吗？修仙百艺呢？”
芮毕节道：“只有灵茶是固定的灵植收入，药园的其他灵花灵草最低五十年一熟，最高千年一熟，最近的一批灵草“仙人之指”起码要到七年后才能收获。至于其他灵矿、炼丹、炼器、法阵、制符、鉴宝、御兽等等，本门一概没有。”
张百忍听得头都大了：“那这些年本门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都是芮老掌门的积蓄。当年芮老掌门与其他人寻到了一个金丹修士洞府，取得遗宝后，他分到了一些中阶灵石和法器，这也是他建立起本门的底蕴。”
“那他的积蓄应该快到底了吧？”
芮毕节第一次露出苦涩的笑容：“若是照这样亏下去的话，不出一年，本门就连门人的月俸都发不出来了。”
张百忍这才知道，他面对的是怎样一个困境，而且，最大的问题是，门派最大的收入是击杀妖兽后的战利品出售，但兽潮一役后，妖兽的价值必然跌破冰点，就算是最有价值的妖丹，也已经达到饱和了。
当家真难呀！
忽然，他想起了一事，便从怀中掏出了欧阳立交给他的储物袋，哗啦一声全倒在了石几之上，顿时光彩耀目，让人目不瑕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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