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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3)

    13:

    易玲先是在亲友的帮助下,操办了父亲的丧事,之后又在亲友的帮助下,操办了母亲的丧事,将父母合葬在一起。父母的先后离世,让易玲受到很大打击,整日待在屋里,只在吃饭的时候才出来。小姨李容颖提出,让易玲搬去她那里,方便照料,也担心易玲受不了打击,会做出傻事。易玲拒绝了李蓉颖的提议,理由是这里是她的家,家里还有父亲的味道。李蓉颖又提出将易玲的外婆郝琴接走,被郝琴拒绝,郝琴说她要照顾外孙女。李蓉颖担心易玲独自在家出意外,也担心米乐上门骚扰,便安排了家里的亲戚,轮流住在易家的别墅里,也在保安公司雇佣了保安,在易家周围站岗。

    易玲吃的很少,吃过饭后,就回到自己的屋子,很少与亲戚交谈,众亲属觉得易玲可能还在伤恸中,担心易玲出受不了打击,心理出问题,见易玲每天都能按时吃饭,吃饭的时候,说话和神情也都正常,便逐渐放下心来。易玲吃完饭,便回到房中,将房门关好后,靠着网络消磨时间,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易玲有些紧张的接电话,电话那头传来被处理过的声音,说:“准备的怎么样了?”

    易玲压低声音说:“这几天我都待在家里,没出屋,李蓉颖让亲戚们轮番来看着我,……您放心,我会抓紧时间的,过几天我就去公司,跟董事会的人碰一下,等我继承了易北鸣的家产和公司的股份,我就在董事会上推进您说的项目。”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接着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董事会通过这个项目,不然,……你知道后果。”

    易玲有些紧张地说:“是,我知道。”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后,挂断了电话。易玲将手机仍在床上,长出了一口气,但却仍心有余悸,正在思忖之际,手机又响,易玲看了眼号码,是楼下亲戚打来的,便接电话,楼下亲戚说有个男的找易玲,问他有什么事也不说,纠缠了半天,让亲戚给易玲带个话,说是有个韩国的朋友找她。易玲刚想说不见,略一寻思,又改变了主意,跟亲戚说让那人去父亲的书房。再次挂断电话后,易玲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表情逐渐狰狞。

    周胥青在易家亲戚的带领下,来到易北鸣的书房,易家的保姆给周胥青泡了茶,之后就出去了。周胥青坐在书房里宽大的沙发上,喝了几口菜,盘算着一会儿见了易玲后,该怎么说。等了大半个小时,一壶茶将要喝完,易玲才推门进来,之后将门关好,站在周胥青身前,打量着周胥青,与此同时,周胥青也在打量着易玲。

    半晌之后,易玲先开口,说:“我们认识嘛?你找我什么事?”

    周胥青说:“没什么事,就是想跟易家大小姐,聊聊天,叙叙旧。”

    易玲说:“我又不认识你,聊什么天?”

    周胥青说:“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认识你呀,……也不对,应该是我在韩国赌钱的时候,包过一个女孩,那女孩陪了我一个月,那女孩跟易大小姐,长得有点像。那女孩是赌场的荷官,知道我是从普北来的后,就对我特别热情,勾搭了我好几次,……还总问我普北城易家的事儿,我不认识易家的人,为了睡她,我就忽悠她我跟易家的人熟,住在一个小区里。她总问我易家的事儿,我就连蒙带骗的,忽悠了她一个月,包了她一个月,还是被她发现了。我钱也输得差不多了,就走了。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我有点儿想明白了,她为什么那么关心易家。”

    易玲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周胥青呷了口茶,说:“那或许,就是我认错人了吧,……那女孩确实跟易大小姐长得有点像,但奇怪的是,那女孩身上的味道,和易大小姐身上的味道,几乎一模一样。”

    易玲紧张地说:“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喊人了。”

    周胥青不紧不慢地说:“别急啊,我不会耽误你太久,等我把话说完,我就走。我这人,好赌又好色,玩过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佰,按照你们女人的话说,就是个渣男。但我这人,也有个优点,就是记忆力好,能记住所有我玩过睡过的女人,能记住他们的身体,他们的容貌,甚至哪里有痣,哪里有疤,只要是我睡过的,都能记得。甚至他们身上的味道,也都能记得,每个女人用的香水不同,生活的环境不同,她们身上的味道,也都是不一样的,我记得我包过的那个女孩,身上的味道,总有一股药味和鱼腥味,用了香水,依然掩盖不住。我问过她,她说她要给她妈妈煎草药。巧合的是,那天,易北鸣办葬礼的时候,我闻过易大小姐身上的味道,和那个女孩身上的味道,有那么点儿像。”

    易玲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镇定地说:“你说的这些,跟我有关系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如果你还要说这些,我就让人送你出去了。”

    周胥青说:“别急,我再说几句,马上走,你让我留,我也不会留。我在韩国包过的那个女孩,有一条珍珠项链,就是普通的地摊货,我问过她,她说是她妈妈留给她的,所以就一直带着。项链上有几颗黑珍珠,有一次我在床上用力过猛,把她脖子上的那条项链抓断了,她当时就急了,非要我把项链串起来,可有一颗黑珍珠,不知道掉哪儿了,说什么也找不到了,她像疯了似的,嚷着要我赔她。后来,我就在外面,买了一颗黑珍珠,然后又找人将项链串好。我买的那颗黑珍珠,和项链上的黑珍珠,由于佩带的时间不同,光泽度比其他的珍珠要亮一些,还有就是,买不到一样大小的黑珍珠,我买的那颗珍珠,比其他的珍珠要略大一些。那天,我在您父亲的灵堂里,见易大小姐,也戴了一条珍珠项链,上面也有几颗黑珍珠,一时好奇,就凑过去看了看,你说巧不巧,我还真就看到易大小姐脖子上的那条珍珠项链,有一颗黑珍珠,明显比其他的珍珠要亮,也更大一些。”

    易玲说:“你说的这些,我完全听不懂,请你出去。”

    周胥青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放在桌子上,说:“那可能就是我认错人了吧,我想起来了,那女孩跟我说她叫什么萍,姓啥忘了,不知道是不是真名,呵呵,……应该是个假名,干她们那行的,哪有用真名的啊,也可能是我记错了吧。那个叫什么萍的,只是打冷眼瞅,跟易大小姐有些像,但仔细看,还是有挺大差别的,尤其是气质,易大小姐是千金小姐,气质肯定和妓女不一样。”

    易玲冷着脸说:“你马上给我滚!”

    周胥青站起身,说:“我觉着,既然和易大小姐长得像,易大小姐又有和那个叫什么萍的相似的味道,还带着一条与那女的所带项链十分相似的项链,易大小姐或许认识那个叫什么萍的,如果您认识她,麻烦您告诉我一声,或者告诉她一声,说我在找她,想要跟她谈一笔生意”指了指桌上的纸,说:“这上面是我的电话。”

    周胥青说完话,便向外走,易玲也跟了出去,见周胥青还在走廊里,跟易家人打招呼。易玲目送着周胥青离去,周胥青刚走,易玲的一个亲戚迎上前来,问:“玲儿,他谁啊?找你干嘛?”

    易玲说:“跟我说知道米乐的下落,想让我出钱,他就将米乐的下落告诉我。”

    亲戚问:“那你答应了吗?”

    易玲摇了摇头,说:“明显是骗子,就打发他走了。”

    亲戚又问了几句,易玲说有些累了,之后就又回到房里,关上门之后,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听着门外的动静,未发觉异常,方才来到窗前,掏出手机,先用“机针”桶开卡槽,之后将卡槽内的sim卡取出,又来到梳妆台前,打开一套化妆品的袋子,打开一盒“粉饼”,将上面的粉饼取出,从装粉饼的盒子下面的隔断里,取出一张SIM卡,又将sim卡插入手机,之后拨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