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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39)

    39:

    张文铎被太阳晒醒,伸了个懒腰,还是习惯性的拍了几下门,冲着外面喊了几声,从集装箱的缝隙,张文铎看到外面的太阳,根据太阳的位置,张文铎判断现在应该是正午时分。张文铎有些失望地又坐了下来,集装箱的铁皮被太阳烤得火热,为了求救,张文铎之前已经脱得只剩内裤,刚坐下来,就感受到了屁股下的火热,急忙又站了起来。张文铎见陆小溪还是靠在角落里,便叫了几声,见陆小溪没反应,便来到陆小溪身旁,又叫了几声,陆小溪才缓缓地睁开眼。

    张文铎见陆小溪脸色惨白,便问:“你怎么了?”

    陆小溪摇了摇头,说:“没事!”

    张文铎摸了摸陆小溪的头,觉得似乎和铁皮一样热,便说:“你发烧了!”

    陆小溪还是摇了摇头,说:“没事!”

    张文铎想了想,想不出法子,懊恼地挠了挠头,说:“你先躺下!”

    陆小溪说:“不用,就这样。”

    张文铎问:“你饿了吧?”

    陆小溪说:“不饿,……我们被困几天了?”

    张文铎想了想,说:“两天,……三天,今天是第三天。”

    张文铎知道陆小溪说的是假话,可这种情况,他也没经历过,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张文铎来到门口的缝隙处,再次仔细的向外观察,见距离他几米处的院子里的一处空地上,聚集着很多苍蝇和蟑螂,甚至还有多只老鼠。张文铎根据自学的“法医学”判断,那片空地下,应该埋着人,张文铎两天前就已经注意到那里,只是没往埋人的那方面想,现在想来,推断那几人很可能在院子里杀了个人,并埋在了院子里。张文铎想了想,再次咬破已经结痂的手指,将手指伸出铁门外。血腥味儿很快吸引了老鼠的注意,一只老鼠被吸引过来,但也不敢贸然上前,在距离张文铎手臂几十厘米远的地方搓着手张望。张文铎静下心来,轻轻地晃动了几下手指,然后再静止不动。等了几分钟,老鼠有些冒险的来到张文铎的手指旁,刚舔舐伤口的鲜血,就被张文铎一把抓住,并抓入到集装箱内,张文铎将老鼠摔在地上,再次将手伸出铁箱摸索,摸到了一块石头,抓入铁箱。张文铎握着石头,在铁箱内的铁皮上反复摩擦,刚磨了一会儿,就又觉得肚饿难耐。张文铎忍住饥饿,将石头的一端磨得较为锋利,随后用磨好的石头,来到陆小溪身前,将肉递给陆小溪,说:“你得吃点东西,不然坚持不了多久的。”

    陆小溪微微的睁开眼,看了眼张文铎手里拿着的生肉,又闭上了眼,说:“不吃。”

    张文铎说:“不吃你会死的,我好不容易才搞到的,都没舍得吃。”

    陆小溪说:“死也不吃。”

    张文铎又问:“你吃不吃?”

    陆小溪猛地睁开眼,神情颇为严肃地说:“不吃,死了也不吃。”

    张文铎笑了笑,咀嚼碎了之后吐在手上,随后又用另一只手,捏住陆小溪的两颊,陆小溪只能被迫张嘴,按到陆小溪的嘴里,随后用手捂住陆小溪的嘴巴。陆小溪挣扎,可身体虚弱,使不上力气。张文铎一直捂着陆小溪的嘴,陆小溪几次想将肉吐出来,都被张文铎捂了回去。陆小溪气恼,张嘴咬在张文铎的手上。张文铎手上吃痛,但仍不松手。陆小溪咬着张文铎,又看了看张文铎,见张文铎虽然面目狰狞,但仍旧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想了想,便松开了嘴,并冲着张文铎点了点头。张文铎以为陆小溪会吃嘴里的东西,便松开了手,哪知刚一松手,陆小溪便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张文铎说:“你这,……我好不容易才抓到的,……你发烧了,要吃点东西才能抗住,你不吃,真的会死的。”

    陆小溪依旧固执地说:“不吃,死也不吃。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不吃,你吃吧。”

    张文铎捡起地上的肉,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之后咽了下去,说:“真是服了你了。”

    陆小溪幽幽地说:“我昨晚做梦了!”

    张文铎问:“你做梦不管用,你得托梦,托梦给你爸,告诉他我们在什么位置,让他来救你。”

    陆小溪说:“我梦见我爸了。”

    张文铎说:“我昨晚也做梦了,梦见在吃席,酱肘子,烤鸭,大螃蟹,猪蹄可香了。”

    陆小溪说:“我爸说他死的好惨,身上的骨头全都断了,让我替他报仇,……他会陪着我,会保护着我。”

    张文铎说:“梦都是反的,你爸那么大的老板,没人敢对他下手的。”

    陆小溪说:“不是陆正业,是我的生父。”

    张文铎想了想,说:“你爸已经失踪几个礼拜了,别怪我说话难听,估计是凶多吉少,……他是在给你托梦,想让你好好活下去。”

    陆小溪说:“我不想活了,真的不想活了,我太累了,觉得眼前有很多人在不停地晃,有很多人在耳边说着唱着,可我又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

    张文铎想了想,又从老鼠身上撕下一块肉来,在嘴里嚼碎之后,来到陆小溪身旁,再次捏住陆小溪的两颊,将肉送到陆小溪的嘴里,并再次捂住陆小溪的嘴,说:“不为你自己,为了你爸,你也得活着。”

    有了上次的经验,张文铎这次捂了近十分钟才松手,松手之后,又捏住陆小溪的两颊,看了看她嘴里,确认她已经咽下去之后,才松手,说:“我是警察,我得保护你的安全,我得让你活着。”

    熬过了中午的酷热,下午的时候凉爽了许多,张文铎如法炮制,抓了多只老鼠,自己吃了一些,强迫着陆小溪吃了一些。陆小溪仍旧拒绝,张文铎被迫使用武力,撬嘴、捂嘴,按头等,陆小溪数次用尽全力的咬张文铎,张文铎虽然疼痛,却也不松手。陆小溪想反抗,可咬人已经是她最后的体力,手脚无力,只能咒骂。

    张文铎说:“你愿意骂就骂吧,只要你能活着,咱们能活着出去,你就算骂遍我十八辈祖宗都行。”

    下午的时候,天再次阴沉下来,山里再次起风。张文铎脱得只剩一条内裤,为了求救,就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索性连内裤都脱了。陆小溪看到,问:“你要干嘛?”

    张文铎说:“都这时候了,还能干嘛?我倒是想干,可也没劲儿啊!”

    张文铎忍着体臭,用牙齿和手将内裤撕扯成数条,依旧在内裤上写下求救字样,之后再次从缝隙中扔了出去,看着碎布随风飘扬。张文铎又转头看陆小溪,想了想,说:“我衣服都撕碎了,……我想趁着有风,继续求救,我的意思你明白嘛?”

    陆小溪想了想,缓缓地点了点头。

    张文铎说:“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再想别的办法,我会强迫你吃东西,但这件事,不会强迫你。”

    陆小溪惨笑着说:“我没劲儿了,你自己来吧。”

    张文铎来到陆小溪身前,轻轻地解开陆小溪上衣的衣扣,脱下了陆小溪的外衣,用同样的方法,撕碎,写下求救字样,扔到外面。张文铎只脱了陆小溪的外衣,之后就又坐到角落里。陆小溪缓缓地说:“我好热,都脱了吧,我估计我要去找我爸了,我死了,你要是还能活着,也算我还有点用。”

    张文铎说:“你胡说什么,你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陆小溪用残余的力气,脱掉了全身衣物,扔在一旁,说:“只要你别着逼我吃那些脏东西,你就都拿去吧。”

    张文铎想了想,来到陆小溪身旁,捡起地上的衣服,来到门旁,如法炮制,将衣服撕碎,顺着门缝扔了出去。张文铎望向陆小溪,脑子里有一丝邪念闪过,但转瞬即逝。风吹过后,就又下起了雨,陆小溪的神智已经模糊,张文铎叫了几次,陆小溪没任何反应,张文铎摸了摸陆小溪的头,觉得比之前更热了。陆小溪喃喃呓语,声音微弱,张文铎听不清陆小溪说的是什么,但以往的经验告诉他,陆小溪此时应该保持体温。张文铎坐了下来,将陆小溪抱在了怀里。白皙温热的身体,多次触发了张文铎身体的本能,但理智又将身体的本能束缚。张文铎只是紧紧的抱着陆小溪,两个赤裸的身体,彼此依偎着取暖。两个赤裸的灵魂,也随着身体,逐渐抵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