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决战将至

    不过硬气功加铁布衫两项硬功在身的仇先进，丝毫不在意，一个鲤鱼挺身，挥手挡住伍万里的两招锤击后，反手一个高扫腿。见伍万里弯腰躲开后，立马接招转身后摆腿扫向伍万里的脸颊，伍万里见躲不开，随即双手夹击采住仇先进小腿，扭转对方关节，涵腰搂背，运用太极靠字诀，将仇先进顶飞出去，虽是短短几招，却将太极的采、挒、靠发挥的淋漓尽致。

    仇先进落地稳定身形摆拳扫击，被伍万里摊手伏开，趁其空隙，一个拦腰肘打在仇先进腹部，在仇先进向后踉跄时，伍万里又接了一招拉手正蹬，仇先进急忙提膝摊开伍万里的踢击，伍万里顺势箍颈抛摔，将仇先进甩了出去。在仇先进半跪尚未起身时，伍万里迅速跟进，一式标准的陈氏太极拳“左蹬一跟”。此时仇先进老练的实战经验就体现出来了，在重心丢失的情况下，立马挑肘格挡护住头部，“左蹬一跟”没能发挥全力，只是将仇先进重新提到在地。伍万里急忙抢攻，却被仇先进抓住机会，背部挺身，前腿击中伍万里肋部，伍万里被踢推，先机已失，被仇先进连续黑虎掏心加硬拳所压制。伍万里在后退中瞅准时机，一招野马分鬃，可惜被仇先进抬肘挡住，在仇先进反手进攻时，伍万里立即侧身，又是一招野马分鬃，这次仇先进没能完全格挡住，抓住机会，伍万里又接了一招弓步推掌，将仇先进打的向后仰躺下去，可惜力量差距太大，面对伍万里密集的胸部撞击，仅仅只是打到仇先进，没能造成有效打击。

    仇先进的老练在一次体现，在落地的同时，双肘平摊支撑地面，身体成臀桥姿势，这是马步练到落地生根的境界，这样既能减震，还能迅速稳定重心做好地面防守。在伍万里想要追击躺在地面的仇先进时，只见他凭借单手支撑地面，双腿凌空踢击，一下边将伍万里踢飞六七米，这是仇先进几十招后第一次占到便宜。

    伍万里在半空中迅速调整姿势，一个千斤坠，提前落地并扎稳马步，随后拍手击落仇先进紧追的直拳，挑臂格挡进攻而来的摆拳，上盘防守非常稳，仇先进根本没有攻进来的机会。可惜伍万里急于跟进，仇先进在后撤时，意识到伍万里下盘空挡，开始改变攻击套路。一步后退拉开距离，转身扫踢，被伍万里闪开后，立刻跟进扫堂腿，伍万里一时不查被扫倒在地，仇先进又是一击重踹，正中伍万里胸口，沉重的力道，让他向后滑行七八米，在泥土地面留下一趟像是拖拽的痕迹。

    从伍万里艰难的起身可以看得出，太极拳每一步动作的不断深入，都是内气与外劲的相互作用，刚刚那一脚，明显踹散了伍万里整劲的节奏，还要继续打的话，必须重新整劲，否则就跟公园老头老太太打太极一个道理，根本没有力道。

    仇先进等伍万里重新整劲后，上前就是一个高扫踢，被伍万里抬手挡住后，顺势变线低扫腘窝（就是膝盖侧面），左腿落下，右腿扫踢膝内侧，上身攻击全部被伍万里挡住，下身确占满便宜，换腿继续扫踢大腿内侧。从刚刚几招来看，仇先进凭借丰富的搏斗经验，已经找出了伍万里的下盘空挡，上下齐功，有针对性的摸下盘，抓伍万里的后摇。

    在一旁的文锦佑早已经开起了大脑超频天赋，详细的观察两人对战，他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伍万里下盘吃亏不进行后撤，非要硬顶。难道是太极拳的三不动原则么？

    文锦佑其实早就做过功课了，他觉得伍万里的功夫十分适合他，因为他的身体机能很差，但是凭借大脑超频的天赋，很适合学习复杂的需要很高技巧的功夫，恰巧太极拳可以凭借超强技巧做到以弱胜强、四两拨千斤。他的中医在认穴、打穴方面还有加成，关键是他和伍万里的关系不错，还可以省略很大的攻略时间。

    所谓的太极三不动就是，手动脚不动，脚动手不动，手脚齐动，文锦佑只能理解伍万里的功夫可能练的不到家，毕竟他是专业玩冲锋穿插的。

    就在文锦佑思考的时候，战局有了变化，伍万里的手刀被仇先进格挡后反擒拿，先是小范围蓄力后手平勾击打伍万里脸部，伍万里急忙抬肘格挡，仇先进见第一拳被格挡，立马加大力度，后手收到了大腿外侧，他从大腿外侧开始抡臂蓄力，仇先进如此长的臂展加上大幅度蓄力，这一拳实难抗住。

    文锦佑开始心疼伍万里了，体格差距那么大还硬顶，果然仇先进直接打破了伍万里的防守。伍万里借助力道，躺地翻滚，逃出仇先进的攻击范围。仇先进上前跃步二连踢，其实伍万里要是狠心趁此机会正蹬踹裆是有可能胜出的，不过他没那么没品，而仇先进如此大开大合也是因为切磋，如果真是生死交战，就凭他的熊壮体魄和硬气功，已伤换伤谁能拼的过他。

    伍万里连续拍手，弹开仇先进的左右组合拳轰炸。找准时机拨开重拳，右臂一伸搂住仇先进的喉咙，向下一按，将仇先进两米高的身躯压了下去，左手曲肘，一记整身肘击劲，将仇先进砸到在地。

    倒地的仇先进反应超快的一击单撑扫踢，先扫头后扫肋，破开近身的伍万里。看得出此时二人已经上头开始用杀招了。仇先进逼退伍万里后，蓄力飞膝向伍万里撞来，这跟狗熊一样的飞膝，谁遇上谁不怕。

    不过伍万里还是很有几把刷子的，主动靠前，在飞膝势能未达到顶点时，直接拦膝推腹将其截停，紧跟一式双峰贯耳，又被仇先进抬肘格挡。仇先进顺势箍颈膝顶，再次被伍万里破开。仇先进躲开伍万里的劈拳，趁机靠近，俯身摇闪接，搂住伍万里腰部，进行抛摔。强大的力量让伍万里无从躲避，他这是纯粹被拎起来的，还好摔在泥土地上没有收到太严重的伤，不过内附也遭到震荡，这让他有些气急。

    仇先进追击又是一次跃步正蹬，伍万里在正蹬即将碰到他胸部的时候，瞬间侧身拧髋，侧身的同时，手顺势搂住进攻的脚。仇先进正蹬势大力沉，正好对上了太极的借力打力，伍万里搂膝接转身手刀，重重砍在仇先进肋部，这一下重击应该是破开了仇先进的硬气功，让他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好，两位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啊！”文锦佑趁此时机连忙打断二人的比武，在打下去恐怕真要有人受伤了，大概率还是伍万里，毕竟他虽然在招式上占尽上风，但仇先进是真耐打呀！这影响道他以后的计划可不行。听到文锦佑的话，众人也在这激烈精彩的比武中回过了神，叫好声响彻云霄。文锦佑赶紧上前拉住二人的手将其举起，“感谢二位英雄为后辈们带来如此精妙绝伦的对决。没的说的，今天我特意打了不少的野味，还望大家给我个面子，让我好好招待众位英雄。”

    伍万里和仇先进见此也相互微笑示意认可对方的功夫。伍万里锤了文锦佑一拳，“今天让我们出这么大的力，你准备怎么补偿我们。”“那你放心，先跟我吃好喝好，随后有礼物奉上，必定叫你和仇队长满意。”仇先进哈哈一笑“行，今个就饶了你了，不过酒不好可不行啊。”“没问题，当初我打王家大院时特意留的，王老财酒窖里二十年的女儿红，连团长我都没舍得给，就是给今天留着呢！”“嘿，你个兔崽子，我老李这么帮你，有好东西你都不想着我，看来还得让你再当一个月的铲屎官。”“哈哈哈。”在众人热闹的嬉戏中，战狼中队算是正式成立了。

    清晨的太阳冉冉升起，阳光被山峰遮挡了一部分，像是太阳衔着山峰。文锦佑缓缓伸展了一下懒腰，昨天欢乐的宿醉还有些许的头疼，依靠在在门框上，懒懒看着远方的山峰。等再抬头看去晨练的战士们已经归来洗漱，拿着碗筷在大锅灶边上排队打饭。热热闹闹的，因为今天的油水依然十分充足，在这个年代，想要吃上这样带油水的早餐恐怕也就是大战前，才能有的待遇了，而这在战狼队，隔三差五就能来一顿。

    看着边吃边笑的战士们，说实话文锦佑心中还是有些自豪的，他觉得他给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带来了些许变化，他有些愧对那些为他目标所出生入死的战士们，觉得怎么补偿他们都不为过，可自己能力有限，这些天在牛头山死去的人偶尔还在他的睡梦中浮现，有些已经记不得名字了，有些面容已然模糊。可他们的死不会，依然鲜血淋淋，有时候深深的无力感会涌上心间，就在几个月前，文锦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能有这样的境遇。

    “队长，还头疼呐！我给你打了饭，先吃点，在躺一会儿就好啦！”平安热切关心的话语，打散了文锦佑突然的感慨。文锦佑微笑道：“谢谢你啦，先放桌子上就行，你也早点吃吧，昨天不是邀请仇队长做你们教官了嘛，估计马上就要来了，机会来之不易，好好学，有本事在身在哪里都不吃亏。”“您跟我客气干嘛！放心吧，大伙儿都知道队长为了我们费了大力气，肯定用心学习的。”说完，平安撂下碗筷就向外面跑去，瘦小的身躯充满活力，文锦佑很喜欢他，在平安的身上总是充满快乐和希望，那他所不拥有的。

    文锦佑将二合面馒头和高粱米粥，就着猪肉炒白菜和咸菜条快速的吃完，随便洗漱完后，穿上棉大衣拿上一个包裹就向着后山伍万里连队走去。老远看着伍万里拿着牙缸站在已经结冰的小河边洗漱，文锦佑悄咪咪的走到他身后，猛的拍了他一下后背，“伍队长才洗漱呀！睡懒觉了吧！”伍万里被他这么猛的一拍，正含在嘴里的漱口水，一半咽下，一半喷出老远。“咳、咳、咳”他咳嗽半天才换过气儿来，“滚蛋，大清早的来消遣我，你是不是挺闲呀！”

    “哎呦！这大清早的给人家送礼，人家还不乐意，这那儿说理去呀！”伍万里听着文锦佑阴阳怪气的话，也不生气了，兴致勃勃的道：“呦，过来送礼的呀！快给我看看你给我准备的什么，早就惦记着呢！我可听说了，你送老仇一颗百年老山参。”“你们这么给面子，我当然也得识趣啦！我可是为你们量身准备的礼物，仇队长练的是硬功，太耗费资源，给钱他肯定不能要，所以才给了他人参，而你每天在战场上侦查，总是冲锋在第一线，爬冰卧雪，宵衣旰食的没有一身好皮衣怎么能行。呐！西山狼群中身长2米5巨狼，加上我特意上山猎杀的红狐狸皮做的围脖，看看这毛色，你在摸摸这手感，给你50块儿大洋也绝对买下不来。”

    伍万里兴奋的抚摸着整体的狼皮大衣，听着文锦佑的解说，简直爱不释手。“还有啊，我特意给你做了一个狼皮背包，只要解开这个锁扣，这么向下一抻，哎，就是一个狼皮睡袋，省的你再睡地下了，你看看你皮肤上都长湿疹了。”伍万里笑嘻嘻的夺过来狼皮背包，看着这精致的做工，柔顺的皮毛。原本兴奋的神色，缓缓消减，眼眶里渗出点点晶芒。

    “怎么了，这是高兴的哭了？”文锦佑疑惑的问到。“一边儿去，埋汰谁呢！”伍万里给了文锦佑一个白眼。“我是在想，如果当年我哥五千里，也有这么一件皮衣，也许就不会因为身体冻得发僵，连起都起不来，被一颗手雷将头颅炸碎，如果不是我认出了他的露脚趾的鞋，恐怕连块儿装他的坟地都没有。”

    “军人当死于边野，何须马革裹尸。你哥哥是英雄，是死在践行自身信仰，为亲人、为国家、为民族而战死的英雄。”伍万里用力的揉了揉脸，好像将所以的负面情绪全部揉散，笑着对文锦佑说，“你说的对，至少他死的很光荣，也从来不曾后悔过。我也一样，我不怕死，只是更希望可以见到新中国的建立，可以看到人民生活的更幸福，希望可以在我们这一代，将战争都打完，让后人不再过上这山河破碎人不如狗的日子。”

    文锦佑复杂的望着伍万里，“你很伟大，你们都很伟大。”“说什么傻话！你不也一样。”文锦佑没有说话，他的心情很复杂，敬佩、向往、惧怕、怜悯，他敬佩这个时代的军人，也向往和他们一样舍身忘事，践行自己的信仰。可他惧怕死亡，他有太多的牵挂，不想就这样死去，不论他在战斗时多么凶狠，可本质不过是为求生而已。他做不到，所以才越加敬佩，只能祈祷他们尽早结束战争，可以在这个世界好好的、平淡的享受生活，不管这生活多么艰辛，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说你吧，你今天这么殷勤，这又是皮大衣又是皮包的，怎么看，你小子都没安好心呐！”“说什么呢？我是这样的人么？”文锦佑先是斜了伍万里一眼，然后笑嘻嘻的说到：“其实吧，主要是被伍队长昨天英俊潇洒的风姿，和干净利落的身手所吸引，今日特来拜师学艺来的。”

    伍万里笑着用手指点了点文锦佑。“我就说你的好处没那么好拿的，果然呀！”文锦佑一看有戏，连忙媚笑说道：“主要是您伍队长功夫实在是出神入化，让人向往啊，所以才厚着脸皮前来请教，再说了，我的资质还是不错的，学习能力特别强。哎，这事儿郭队长和孔队长可是一清二楚呀，再说了，您收战狼队长做徒弟也不丢人哇。”“你说的我都无话可说了。行吧，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伍万里第一个徒弟了，先说好我可是很严格的。”文锦佑顿时高兴的大笑起来，“多谢师傅，您放心我肯定用心学习，不怕苦，就怕受苦还学不到东西。”

    伍万里扯起嘴角，无情的笑冷冷一笑，“好哇，我必定倾囊相授，现在来试试你的身手吧。”“哎哎，我还没准备好呢！停、停、停，要断了，哎呦我的屁股，伍万里你这是伺机报复。”伍万里手脚不停，一个转腕抛摔将文锦佑甩了出去，脱口而出“让你算计我。不是，我这是在考验我亲爱徒弟的素质呀！你不是说你资质挺好的嘛！”“你看你都说出心里话来了，我说的是学习能力，哪里说是身体素质啦，我要体质强悍和仇队长学不好嘛，干嘛和你学？”伍万里继续冷笑到，“哦，这还没出师就想着别人的功夫啦！为师先来教教你怎么尊师重道。”“啊，我错了，轻点轻点。”在文锦佑的哀嚎中，村中炊烟袅袅升起，周围看热闹的村民战士们，也纷纷赶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