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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纸扎街(七)

    “嘁,这种环境下乱跑,他要么脑子进水要么不带脑子。”

    走最后的眼镜蛇骂骂咧咧。

    樱桃牛奶点头赞同。“如果找不到他怎么办?我们不能为了找他费太多时间。”

    “嘁,不是还有一台摄像机吗,任务还是能完成的。”

    樱桃牛奶戳一戳张小南的肩膀,“现在先别拍,保存电量拍504单元吧。”

    兰月听得出这两人判定萤火虫遇难,尽管是萤火虫不对,但抛弃别人的感觉令她心寒。

    谁知道如果再遇到情况,他们会不会第一个跑?

    张小南本就打算节省电量,他拍一遍走廊,准备合上数码摄像机时发现一块显眼的店招。

    耀祖诊所。

    “我们到那诊所看看,可能有线索。”

    “啊?又找?”樱桃牛奶马上换平常的语气:“那诊所破破烂烂,应该不剩什么吧。”

    “不一定。诊所位于岩城中心,左邻右里肯定都知道这家诊所。在这前提下,必然有不少街坊去看病。如果运气不错,我们能找到街坊的病历。”

    “病历上可能有地址!幸运的话,我们能找到504单元的住户。”兰月灵机一闪。

    眼镜蛇眼前一亮,也赞成去看看。

    恐怖电影定律:凶魂生前要么冤死、要么横死、要么自杀、要么生重病死。

    土豆没参与讨论,而樱桃牛奶拗不过他们,只好跟着去破烂小诊所。

    张小南忽而驻足门前,“派两个人守在门口,如果看到萤火虫就喊他过来。”

    于是守在外面的是土豆和樱桃牛奶。

    眼镜蛇提着土豆的强光灯照亮小诊所,这里弥漫一股怪味,像腐臭,又像食物坏掉的酸臭。

    很奇怪,说不清是哪一种气味。

    医用挡帘只有一块,因年久,纤维软化而残缺不堪。不用拉开,张小南便看见帘后有一张污渍满布的床,床边放着生锈的手术用具。

    墙上贴着自卖自夸的广告:

    安全人流。

    包治百病。

    最便宜的老鼠药。

    而医师的办公桌和柜子还在,三人各翻各的。

    “真的有病历!”找柜子的兰月轻呼。她一拉开抽屉,便见多份文件。

    眼镜蛇过去帮兰月翻看病历,张小南留在原地翻医师的个人物品。

    办公桌下的抽屉放着几本医书,最后一本底下藏着一道被虫咬破的符和剪报。

    歪扭的符咒颜色很淡,符纸脆弱易破。

    张小南摸下巴沉思。

    纸扎品店的李伯说,店铺是老字号,而且开在岩城外侧;城内一楼的店铺也卖纸扎品和香烛,不难推断城内曾经住着道士(神棍)。

    符咒包含的汉字的可不是平安,而是辟邪。

    这医师干了什么需要辟邪?

    他看向墙上的人流广告,又或许医师治死过人。

    至于剪报,某些位置被虫咬出破洞:什么医院出生,什么吓死人。

    字句不全。

    不过借着符反推,他灵光乍现,之前零散的线索能拼出冰山一角。

    “你们经过每一条走廊的时候,有注意到楼梯口吗?”

    “楼梯口怎么了?”

    看病历的眼镜蛇头也不抬。

    “你们先回答我,有没有注意过楼梯口?”

    兰月狐疑地抬头,“之前我们不是上过三楼吗?楼梯间贴满广告,怎么了?”

    “我换个方式问,你们有数过我们经过多少个楼梯口吗?注意是楼梯口,不是衔接两栋楼的过道。”

    两人霎时默然,仔细回忆。

    诊所静悄悄,静得三人产生耳鸣的幻觉。

    眼镜蛇有些胆颤,略显烦躁。“你有话就直说吧,要我们猜到什么时候?”

    张小南晓得他是害怕,最后一问:“我们刚才上三楼的时候,有人看见下楼的楼梯吗?”

    “没注意……”

    兰月脸蛋惨白,似乎明白他的意思。

    “记得我们在一楼找了很久才找到上来的楼梯吧?而我们经过每一条走廊时,其实没看见楼梯口。因为楼梯口的存在太平常,我们理所当然认为它存在,从而造成视角盲点,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异常。加上衔接另一栋楼的过道出现,更转移了我们的注意力。”

    眼镜蛇借扶镜框的手,遮掩恐惧的眼神。“所……所以?过道是假的?”

    “不,过道是真的,但楼梯被人掩盖了。”

    “嘁,楼梯这么明显怎么掩盖?你别故意吓唬我们。”

    “你仔细品味婆婆的警告。”

    张小南不再解释。

    他心里还有一个猜测,只是线索不够,他不确定。

    如果猜测成立,很棘手,他们面对的不只是鬼魂。

    “你们找到什么?”他话锋一转,缓和紧绷的气氛。

    眼镜蛇仍魂不守舍。

    兰月则递给张小南一份薄薄的文档。“你先看看这份。”

    张小南抽出第一张诊断单。

    吐血了,医师的字迹是草书。

    他瞪大眼睛凑近诊断单辨认,才认出最简单的几个字:人流手……后面一个字较复杂,估计是繁体字“术”。

    “你再看签名。”

    闻言,他视线下移。

    签名是徐萍,时间是1964年。

    “萍?”

    “嗯嗯,不知道是不是婆婆呢喃的名字。”

    后面几张是术后开的药方,不过最后一张截然不同,是新的诊断单。

    他依稀辨认出“不能怀”的字眼。签名也是徐萍,时间是1972年。

    “哦?意思是徐萍做了一次人流手术后无法怀孕?咦?N4,504?”

    “什么504?”眼镜蛇猛然回神。“我这里的文档也记录这种数字,估计是医生为了记忆病人写上的。”

    “N4就是北门四巷了?”

    “肯定是。这个人身上有什么线索?”

    “人流后怀不上孩子。”

    “没了?”

    张小南无奈地耸肩,“没了。”

    “嘁,我还以为是冤死或者横死的人,难道她生不了孩子而跳楼?死前诅咒岩城的所有人?”

    “你这失望的语气很危险啊。”

    眼镜蛇无视他的吐槽,烦躁地把诊断单塞回给他。“还不是不知道那个单元有什么,该死的萤火虫又失踪,能不能好好通关!”

    “至少我们知道曾经住504的是什么人。”张小南小心放诊断单进档案袋。“我们一路去北门,沿途顺便找萤火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