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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坐忘无我功

    “砰”一声,藏书阁的大门终究还是关上了,苏凉探着脑袋,四下寻觅。一是查看周围是否有其他人,二来,他寻觅的便是坐忘功。在他环顾四周之后,适才松了口气。这里莫说是人,便是一只苍蝇也没有。

    抬眼望去,却是他意想不到的。那本秘籍只是静静地躺在大门正对的那张八仙桌上,如同一个熟睡的婴孩。厚厚的灰尘堆积在上面,看来是有些年头没人动过这本书了。

    “呼”,苏凉不管那些,一口气吹去了秘籍上的尘土,直接翻阅起来。聚精会神之时,“吱呀”一声,苏凉胆战心惊,他只道是师父来了,慌忙把秘籍撂下。转过头来,却是风,该死的风吹开了窗户。

    他便三步并两步,上前关紧窗户,如此胆战心惊。“还是等到夜半更深之时在说吧。”便直直地走回大厅之中。

    从怀中掏出先前师叔祖赠给他的秘籍,“还是先修炼硬功。”便将那本忘川剑法塞回怀中。“这本书若是真如同师叔祖所说,便一定需要修炼的,待到大成之时,任谁都不能近我身,便可以肆无忌惮的下山了。”

    呼呼的声音在偌大的藏书阁中响起,但却不是风声,也不是哨声,而是苏凉修炼硬功热气从他头顶散发的声音。双眼紧闭,汗如雨下,面色赤红。终于在半个时辰后,一声清晰的掌风伴随着骨头咔嚓作响的声音,突破了第一层。

    看了看眼前的蜡烛,一掌飞去,隔了一丈,却也熄灭了火焰。看着这般场景,便决定趁热打铁。身上的热气再次散发,继续打着坐。白昼退去,黑夜降临,月光无声的洒在大地。从申时一直到亥时,足足三个时辰。苏凉从未感觉过如此虚弱,仿佛自己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开始的热气还带着热汗,此时却只剩下冷汗了。

    咚一声,他却再也只撑不住。只是不吃晚饭对他来说也是习以为常,但是此时练到瓶颈,却急火攻心,引得体内的蛇毒再次复发。眼前只看到人影一闪鹰窗穴便受到重击。

    “师父。”苏凉再次睁开眼睛,却虚弱的倒在地上,眼前的圆虚将内力从他的百会穴注入。不待多时,他的面恢复原样。

    “师父,您因何点我死穴?”,原来鹰窗穴乃是死穴,凡夫俗子只需一下便可以命染黄泉。

    “徒儿,你身中剧毒,而且又有硬功护体,为师才敢放心点你,点你鹰窗穴,让你的暂时心脏停止供血,使得毒不会传遍全身。然后从你百会穴传入真气,驱散毒素,这才保你一命。”

    苏凉点了点头,仿佛明白了。

    “切记,不可急功近利,修炼武功一定要循序渐进,正所谓欲速则不达。为师也知道你想要修炼本门绝学『坐忘功』,所以才让你来藏书阁,并不许他人进来打扰你,你可是为师门下悟性与根骨俱佳的弟子,所以你要更爱惜自己的身体。”

    “师父,弟子知道,谨记师父教诲。”苏凉恭敬的答道。

    “本门绝学『坐忘功』,却只有一层,每日重复修炼,内力和定力也会与日俱增。嗯,我想也是时候传授给你了。哦,对了,这本秘籍的后面几张你就不要看了,那几张记载不全,看了也没用。”圆虚提醒道。

    “是,师父。”

    藏书阁中一道金光闪烁,便是圆虚的坐忘功。是他运起功法,替苏凉加速修炼。

    时间又飞速的流逝着,从子时一直到卯时,漆黑一片也渐渐变成了日出东方。

    苏凉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的坐了下来,“好小子,你确实是一个可造之材,只用了一个晚上便把我派的『坐忘功』学会了。”

    “多谢师父。”苏凉带着疲惫和高兴的脸庞道。

    正午,太阳有些灼热,苏凉的头发看起来有些凌乱,他刚刚又练习了一遍『坐忘功』。但是现在,他又想起自己昨天修炼的那套硬功,两本秘籍在自己身上就如同两个跳蚤,弄得他心口痒痒的。虽然自己还想在接着修炼,但是师父告诫他在『坐忘功』没练好之前,不能练其他的功,不然就怕再次急火攻心。他也十分的纠结,但是他觉得自己一定能想出一个又不至于急火攻心还能突破『寒光照铁衣』第二层的方法。

    夜半更深,苏凉迈着轻巧的步子,偷偷的溜出无梁宫。一声咳嗽从房顶传来,他抬起头来,见到是师父,便赶忙准备回去,但是师父却打了个手势,准他下山了。

    既然得到了师父的批准,苏凉也不再偷偷摸摸的,迈着轻快的步子,一级级的走下台阶。

    在月色的照映下,一条银色的丝带伴着“哗哗”之声,苏凉来到了长江边上。这便是他思考了良久,想出来的练功圣地。

    他脱光了身子,走进江水,咕噜咕噜的声音,江水淹没他的头顶,他却在江底打坐,然后又继续修炼起那天未完成的『寒光照铁衣』第二层。

    江水一道道重重的拍在苏凉的身上,但是他只是默不作声的打坐。水中的慢慢的泛起了气泡,苏凉的身上再次灼热起来。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又到了那天的瓶颈之处。

    就在第三个时辰末,江水中突然轰隆一声,接着便掀起巨浪,苏凉从水中走了出来。他感受到了身体里的经脉在隐隐作痛,但过了一会全身变得暖洋洋起来。苏凉经过这三个时辰已经练成了『寒光照铁衣』第二层,易经洗髓。

    苏凉坐在江边,耳听江水拍打堤岸,默诵着『坐忘功』的口诀。

    “坐于天地间,忘自成飞仙,无生即无灭,我行感阻缠,功名置深山。”

    “人疑天上坐,都使俗情忘,顿觉夜寒无,无人本无我,畅武悦成功。”

    “……”

    苏凉默诵几遍之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心中因为练习『寒光照铁衣』的那团热火也被扑灭。苏凉终于还是冷静了下来。他穿好自己的衣服,然后又向无梁宫的方向离去。

    江边,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一阵阵欢歌笑语,纸醉金迷,在这玉宇琼楼之处,一人带着神秘的微笑望向江畔。